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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座万仞悬崖峭壁上,梅花正盛开着,白净的梅花花瓣随着微风轻轻飘落,似雪花片片,素雅美丽。
在暗香浮动的梅林中,琴声隐隐约约的散发开来。曲调转折繁杂,琴音悠扬奔放,如流水而下,似繁花盛开,在这片素净美丽的白梅林中缭绕回荡。
坐在这片白梅林中弹琴的人儿,一身粉红衣裳,成了这片素净中最亮丽迷人的色彩。她微微低垂的清秀脸庞上,是一脸专在神往的神情,持起的衣袖露出洁白粉嫩的手腕,好让飞舞的纤细手指更能在琴弦上迅疾奔驰。
琴声乍歇,她抬起头凝视着似雪花片片飘落的花瓣,露出和悦欣然的笑容。忽而起身,像一阵粉红色的风飞上树梢,轻轻地倚卧在枝桠上。她睁大黑白分明的明亮双眸,仔细端详近在眼前的朵朵白梅花,伸出纤纤柔竟感觉花瓣上的清柔冰凉,继而闭上眼睛,在淡淡的梅香中,怡然酣歇。
不知过了多久,枝茎因受重而微微轻晃,惊醒了她。她知道不是风来,而是人。但是她眼皮掀也没掀一下,心中依然一片清和沉静,丝毫不受任何影响。
因为她知道,来者除了他之外,没有别人了。
“小师妹,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果然是他大师兄风舞阳,他回来了。
“不想。”她淡然回答。虽然大师兄已离开半年之久,但她每天弹琴、赏花、与鸟为伴、与大自然为伍,颇自得其乐,根本就乐得无人来跟她穷搅和。
因不想理他,所以不但倚躺的姿势没变,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看他。
“喔,小师妹,我们分离这么久了,你对我竟连一丝丝的挂念都没有,你的无情令我好心痛喔!枉费我这些日子里日思夜念的挂着你,回来时还特地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要送给你的礼物。”
对于风舞阳肉麻兮兮的抱怨,水云嫣早已习惯到懒得理会。但是一听到他为她带礼物回来,她心中不但没有因此而有一丝喜悦,反而更加警戒。
“我不要你的礼物!”
“这怎么可以呢?我辛辛苦苦地爬上万仞峭壁,特地把它带回来,你怎么可以拒收呢?来,赶快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给你的惊喜。”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水云嫣侧转过身去,眼睛还是懒得睁开,更别说是接受风舞阳的礼物。“别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快睁开眼睛看一看。”
水云嫣本来不想加以理会,但是风舞阳一直在旁边里唆,还用东西在她的脸颊搔痒,把它拨开后却又重来,弄得她烦不胜烦,便一把把他手上的东西抢过来。但是一抢到手后,她发觉那东西握在手上的触感有异,她立刻睁开眼睛,竟是一条嘴吐蛇信、色彩艳丽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小蛇,惊得她尖叫一声,随即将手上的蛇甩掉,但也因此从枝极上掉下来。
风舞阳见状,立即纵身跃下抢救。
“小心呀!我的宝贝。你摔伤了没有?别怕,别怕!我立刻帮你上葯喔。”
风舞阳这些疼惜的肉麻话可不是冲着水云嫣说的,而是对着那条害水云嫣摔得四脚朝天、屁股直发疼的艳链蛇说,因此更是令水云嫣气得牙痒痒的。
风舞阳一脸心疼地抱起艳链蛇,语带委屈地对着水云嫣抱怨说:“小师妹,就算你不喜欢我送你的结婚礼物,也不用把它摔成这样啊。”
本来气得正要发铜的水云嫣,一听到此话,便将满腔怒火先按下,转而奇怪地问:“结婚礼物?干嘛送我结婚礼物?”
“笨啊!送你结婚礼物,当然是因为你要结婚啊。”
“我要结婚?!我怎么不知道?”水云嫣无比震惊的喃喃自问,继而又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我要嫁给谁呀?”
“当然是我呀。”风舞阳用力将眼睛眨呀眨,强力地对水云嫣送秋波。
但是这样的眉目传情,除了惹得水云嫣鸡皮疙瘩掉满地外,更令她惊声尖叫:“你?!我不要!”
***
“什么?你不要嫁给你大师兄?”风入松讶异地问。
身为师父,风入松一直认为他们俩既是青梅竹马,会是彼此最理想的终生伴侣,况且在这诀尘崖上,除了他们外,已无其他人烟,嫣儿不嫁舞阳,又能嫁给谁呢?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嫣儿竟然会反对。
“嗯,我绝对不要嫁给大师兄。”水云嫣一脸坚决地表明自己的意见。
“为什么?”
“大师兄老是喜欢捉弄我,我才不要嫁给他呢。”在师父面前,水云嫣一向是有话直说的,因为她知道师父疼她,绝不会委屈了她。
“舞阳!”风入松的语气掺杂着些许责备意味。
一直在旁看戏的风舞阳,此时不得不赶紧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师父,徒儿一直都谨遵师训,好好照顾、呵护小师妹的呀!可能是我的一些做法,无法获得小师妹的认同,才会引起小师妹的误会吧。”
“误会?!你明明常常捉弄我、欺负我,还狡辩。”
“你把我对你细心呵护的举止误为捉弄,具是令我心痛到了极点哪!”
纵然风舞阳是苦着一张脸哀怨地说,但是过分夸张的表情,却令人对话语的真实性大打折扣,难怪只引来水云嫣的一记白眼作为回应。
“舞阳,以后对嫣儿的照顾要恰如其分,别再引起嫣儿的误会了。”
风舞阳有些讶异师父对此事的认真,但仍恭谨地说:“徒儿谨遵师父训示。”
“嫣儿,既然你大师兄已解释清楚,并保证以后会好好对你,那么这桩婚事你可以安心答应了吧?”
“是啊,小师妹,你就赶紧点个头吧,只要你肯嫁给我,我保证绝对会好好疼惜你的。”
风舞阳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笑脸和语气,令水云嫣望之毛骨耸然,不寒而栗,因此连忙摇头拒绝。
“不管大师兄作怎样的保证,我都不要嫁给他。”
风入松看到水云嫣的态度那么坚决,不禁面有难色地说:
“如果你坚决不答应的话,这事就麻烦了。”
“为什么?”
“因为这是你娘的意思。”
“啊”知道是娘的意思,水云嫣一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姨娘怎么会想把小师妹嫁给我?”风舞阳讶异地问。
他本以为这桩婚事是师父随口提的,所以他一直把它当玩笑看,没想到竟然是姨娘的意思。纵然他并不驽钝,也想不通一向待他冷冷冰冰、偶尔把他毒得死去活来的姨娘,为什么会想招他为东床快婿?难道真的因诀尘崖上无其他人选,才不得不将就吗?
水云嫣对她娘为何想把她嫁给大师兄之事没兴趣知道,她只想知道如何才能让她娘改变主意,收回成命。偏偏自己没胆去向她娘表达自己的意愿。
“师父,您帮我去跟我娘说,请她不要把我嫁给大师兄好不好?”
风入松面有难色的沉默不语。他一向是顺着嫣儿她娘的心意来办事,何况他也觉得嫣儿和舞阳挺登对的,早就想凑和他们俩了。
“师父,求求你嘛,拜托你帮我跟我娘说好不好?”
水云嫣可怜兮兮地求着风入松,令风入松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
“跟我说什么?”
沙哑慵懒的问话从内院飘进屋里来,令所有人都怔愣住了。
水云嫣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整个人惊住了,再看到她那美丽绝伦的母亲从内院走进前厅来时,一张美丽的俏脸都吓白了。
纵然身着素净的衣裳,但是三十多岁的水晶兰依然是个美艳炫目的大美人,而其冷然的神情,依然令人望而生畏。
一走进前厅,水晶兰锐利冰冷的眼神扫过屋里每个人,最后落在女儿水云嫣的身上。
“你要你师父跟我说什么?”
虽然母亲仍是一贯沙哑慵懒的问话,却足以令熟知母亲性情的水云嫣吓得全身颤抖,怕得血液都快结冰了。但是又不敢不答话,因此,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水晶兰接口问,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波澜。
“不要不要”
“小师妹的意思是说,她不要嫁给我。”见水云嫣支支吾吾了老半天,风舞阳便“很好心”的帮她把话说完。
水晶兰不悦地瞥了风舞阳一眼,才又把目光转回女儿身上。
“是这样吗?”
“嗯。”水云嫣低着头,声如蚊吟般轻轻地应了一声,眼睛始终不敢直视母亲。
“你不想嫁给你师兄,难不成你想嫁给你师父?”
众人闻言一阵错愕,水云嫣更是使劲的摇头否认。
“兰儿,你别乱说话。”风入松不悦地说。纵然他一向不拘小节,却也不喜欢将这种有违伦常的事拿来随意说,就算是开玩笑也无法接受。
“是吗?在这诀尘崖上,除了我们四个人外,没有其他人了,她不想嫁给舞阳,岂不是想嫁给你?”
“我谁都不嫁,娘。”水云嫣赶紧表明立场。
“我要你嫁人,你敢不嫁?”水晶兰面罩寒霜,厉声问。
水云嫣吓得连忙跪下。
“女儿不敢,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水云嫣看了风入松一眼,觉得不论发生什么状况,师父都会帮她,在深深吸了好大一口气后,才大着胆子开口说:
“只是女儿不懂,为何娘一定要女儿嫁人呢?你和师父到现在都没有嫁娶,还不是过得挺好的,为何就一定要女儿嫁人呢?”
水云嫣的话声一落,现场立刻陷入无声的尴尬僵局。
风入松清了清嗓子,想说些话打破僵局,不过水晶兰已先开口了。
“我若没嫁人,又怎么会有你呢?”语气还是惯常的冷然,听不出丝毫情绪。
“啊娘和师父已经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现场的气氛更僵了。风入松一脸羞赧之色,水晶兰冷然的容颜也微微动容,风舞阳更是全身抖个不停,因为想笑而不敢笑的他,忍得十分痛苦。
这回是风人松打破僵局开口说明。
“嫣儿,别胡说,你娘是跟你爹结婚而生下你的,不是和我。”
“我爹?我有爹呀?”
这话今风舞阳再也忍俊不住“噗哧”声笑了出来,不过他很知节制的立刻住了嘴,因为其余三人都在瞪视着他。
水云嫣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个爹,因为在这诀尘崖上没有人有啊,所以她没想过自己会有。但既然知道她有,难免对那个未曾谋面的爹有些好奇。
“那我爹是谁?他现在在哪里呢?为何他没和我们住在一起呢?”
水云嫣顿时成了“问题姑娘”只是她的问题令现场又陷入一片寂静。
面对这些问题,风入松觉得还是由水晶兰自己回答会比较好,所以没有开口。但是最有资格给予解答的水晶兰,此刻却神情恍惚地望着窗外,思绪不知飘往何方,久久不语。反而是最没他说嘴的分的风舞阳,一直想开口回答,不过在看了水晶兰的神情之后,他聪明的闭上自己的大嘴巴。
寂静无声的气氛令水云嫣的心愈来愈不安,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觉得简单易答的问题,对大家来说竟然会这么难。难道大家都不知道答案是什么?尤其在看到她美丽的娘亲因这些问题而陷入旁若无人的恍惚中,更令她心中懊悔不已。
早知道她就不问了,反正她又不是顶想知道答案的。
基于以往的经验,众人都知道,一旦水晶兰陷入恍惚中,还是静静等候她自己回神比较好,以免惹来无端杀机,所以都很有默契的不出声打扰她。
因此,他们全都静静地聆听窗外的风声、鸟声、虫声,及彼此的呼吸声。
“你为什么跪着?”
水晶兰突然的问话令众人吓了一跳,不过也因她的回神而松了一口气,但却不敢松懈戒备的心。
“喔没为什么,只是捡东西。”水云嫣赶紧借机站起来,暗自庆幸她娘这次没多久就回过神来,不然她的脚可要跪得酸死了。只是不知她娘这次的心思又回到哪儿,若能忘了要她嫁给她师兄之事最好。
“为什么不愿嫁给你师兄?”
一听到这话,水云嫣就知道希望破灭了。
“因为”水云嫣本欲说出缘由,突然想起小时候,她第一次跟娘亲哭诉大师兄拉她的辫子、欺负她之事后,师兄被她娘毒得死去活来、痛苦万分的情景,不禁迟疑了。而这也是她自那次后,不曾再跟娘亲说大师兄捉弄她的原因。
“因为什么?”水晶兰虽然是问水云嫣,冰冷的目光却锁住风舞阳。
“因为师兄我”
“因为师妹和我只有兄妹之谊,而无男女之情,因此不适合结连理。”风舞阳虽然被水晶兰瞪得心里直发毛,仍不伯死的为水云嫣帮腔。
“对对对,就是这个原因,所以我不愿嫁给大师兄。”水云嫣赶紧接口说,纵然她并没有听清楚风舞阳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话是在说什么。
水晶兰冷眼打量他们俩,心里一片雪亮,压根不信她那从未沾惹红尘情事的女儿,会分辨得出兄妹之情和男女之爱有何不同。
“舞阳,是不是你下山后已遇到心仪的对象,所以不愿娶嫣儿?”水晶兰的语气虽然愈来愈慵懒,但是注视风舞阳的目光却愈来愈冰冷。
“娘,不是师兄不愿娶我,而是我不愿嫁他。”水云嫣急急解释。虽然她气大师兄老爱捉弄她,却也不愿他因她而命丧她娘的手中。
但是水晶兰似乎没有听到水云嫣的解释,目露杀气的望着风舞阳,要他回答。而风入松也已凝神警戒,待水晶兰一出手,便立刻加以阻拦,以免风舞阳一命归西。
“姨娘,师妹还未有归宿,我怎敢有心仪的对象呢?”风舞阳诚恳地说。
水晶兰轻哼一声,没接话,谅他也不敢说假话。
风舞阳见她眼中杀气略减,便接着说:“姨娘愿将师妹嫁给我,是姨娘看得起我,可惜师妹对我只有兄妹情,难以做夫妻。唉!是我没福分做姨娘的女婿。”
对这一番冠冕堂皇的答话,水晶兰没接话,但眼中的杀气倒是消退了不少。善察言观色的风舞阳见到这个情形,更大胆地又说:
“我下山游历,见到许多比我更好、更适合做小师妹终生伴侣的人时,常暗自思量,小师妹若能从中挑选一位做为夫婿,必能幸福快乐一生。如果姨娘肯让小师妹下山挑选她喜欢的如意郎君、姨娘满意的东床快婿的话,我一定想尽办法让小师妹不伤一发的下这座悬崖峭壁,并竭尽所能保护她一路平安。”
其实水晶兰并非真的欣赏凤舞阳,他虽长得还算俊朗,功夫、医术也都不错,不过嘻皮笑脸、爱耍嘴皮子的个性就非常不讨她喜欢。会想将嫣儿嫁给他,主要是基于为人母亲的私心。因为嫣儿功力不足,无法自行下诀尘崖,那么万一日后她和风入松亡故,好动的风舞阳是绝不可能久留于诀尘崖上,若遇到他自己喜欢的姑娘而不归,那么最后岂不是只剩下嫣儿一人孤单在诀尘崖上过日子吗?因此,她才勉强要他们结连理。只是,她怎么没想到可以让嫣儿下山去呢?
当初,风入松既然有法子将她和两个稚儿带上这座万仞高崖上,那么现在要将有功夫底子的嫣儿送下山去,不是更易如反掌吗?她怎么没想到这点呢?但让嫣儿下山好吗?
嫣儿生得漂亮美丽,却也是调皮捣蛋的祸水一个,既然江湖己平静太久,何妨让嫣儿去兴风作浪一番?
只是江湖险恶,嫣儿初次涉世,会不会风浪未与,就先遭遇不测了呢?
算了,嫣儿年方十七,不需急着嫁人,还是让她留在诀尘崖上,过一阵子再让她下山吧!但哪时候让她下山才妥当呢?
“既然他们俩彼此都无意结为连理,就不要勉强他们了。世上的人儿那么多,还怕嫣儿找不到心仪的对象吗?何况舞阳还力保嫣儿下山安全无恙,就让嫣儿下山去挑选自己理想的伴侣吧。”见水晶兰又要陷入自己混乱的思绪中,风入松赶紧帮忙拿主意。
对呀!有功夫不错、又有江湖历练的风舞阳护着嫣儿,就不用怕初次闯荡江湖的嫣儿会吃大亏受伤害了。想到这儿,水晶兰安心地笑了。
“好,舞阳,就由你护送嫣儿下山,保她一切平安,若她出了什么差错,会有什么后果,你心里应该十分清楚。”
风舞阳闻言,虽然打了个寒颤,却仍自信满满地答应说:“姨娘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将小师妹照顾好,绝不让她出任何差错。”
“很好,别忘了你的承诺。”
事情决定后,水晶兰的心思也沉淀下来了,望着即将下山的女儿,心中竟有些不舍。虽然,她从来都不是个尽责的母亲,自嫣儿出生后,许多照顾、抚育嫣儿的工作都是风入松与风舞阳在做,但是,毕竟嫣儿从小到大没与她分开过,这是第一次,她难免心生不舍。忽然,一个念头闪入水晶兰的脑海:万一嫣儿遇上心上人,不回来了,怎么办?
这念头引起她一阵心慌,赶紧接着说:“还有,别在山下玩得乐不思蜀,不论嫣儿是否找到对象,最慢最慢”
要他们最慢什么时候回来好呢?水晶兰又开始苦恼了。
“无论如何,你们最慢在一年内一定得回来。”风入松赶紧接口说。
“是,舞阳记住了。”他当然会记住他又有一年自由自在的快乐假期。
“一年?”水晶兰质疑的语气,令在场的其他三人都暗抽口气,深怕事情又生变数。“就一年吧!”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一听到水晶兰质疑的语气又起,众人不禁暗叹刚刚那口气松得太早了。“还有一件事你也给我牢牢记住。”
“姨娘尽管吩咐。”风舞阳硬着头皮说。
“就是嫣儿未来的夫婿人选,绝不许姓花!”
“是,舞阳一定牢记在心,请姨娘放心。”这不是什么难事,所以风舞阳赶紧答应,但心里对嫣儿未来夫婿的人选为何不许姓“花”产生大问号,难道是姨娘怕姓“花”的人比较花心吗?
他本想追问,怎知一抬头,却发现姨娘又陷于恍惚的状态中,当下决定还是别打扰姨娘较好,免得姨娘又要给他出难题。
望着窗外随风飞舞的花瓣,水晶兰又习惯性地陷入她自己的思绪中
嫣儿会遇到他吗?
他会认出嫣儿吗?
***
水云嫣深深觉得这一次一定又上了师兄风舞阳的当。
每次风舞阳从山下回来时,总是说山下多么的热闹繁华,有各色各样的人种、美仑美奂的屋宇、千百样的美味佳肴等等,害她听了向往得不得了,每日勤练武艺,只盼能早日练成像师兄绝佳的轻功,好能下得了诀尘崖,一睹师兄所说的繁华景象。
好不容易这次因祸得福,得到娘的同意、师兄的协助,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到达山下,怎知放眼望去,竟是一片荒凉,别说半个人影,半幢屋舍都没见到,甚至连景色都比诀尘崖上的那片白梅林差之千里,令她怎能不对师兄的话提出质疑。
“师兄,你真的没有骗我?”
“我真的没有骗你,只要你一直往前走,一定会看到我跟你描述的景象。”
这是十几天以来,风舞阳对水云嫣的质疑的一贯回答,只是它的诚信度随着时间与次数的增多而大打折扣。
“师兄,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你不想娶我,又怕违逆我娘的旨意会惹来杀机,才以下山帮我找寻合适对象之计蒙骗我娘?”水云嫣会这么问,乃是因十多天以来反复思考,觉得风舞阳会冒死帮她拒婚并协助她下山找对象,其动机应该是帮他出自己较多。
“师妹,你怎会这么想呢?我真的好喜欢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而你不但不感动,还质疑我的爱,真是令我心伤。如果你不信的话,我们可以立刻回诀尘崖,并且马上成亲。”
虽然风舞阳信誓旦旦,但他过于一本正经的态度却如同嘻皮笑脸样,令人难以信服,所以水云嫣才没像在诀尘崖那样激烈的拒婚,只是拿着质疑的眼光瞅着他。
又过十多天,依然只见荒凉景致,不儿半点人烟,磨得水云嫣耐性全无,气得再度发问:“师兄,除了我们之外,这世上真的有其他人吗!”
“当然有,而且如天上繁星数不清。”
“那么为什么我们走了这么久,却不曾遇见任何人呢?”
“会的,会的,只要我们一直往前走,一定会遇见其他人的。”
又是这话!气得水云嫣脱口说:“这世上若真有其他人,我就嫁给第一个我遇见的人。”
“真的?”
风舞阳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更令水云嫣气得牙痒痒的,但她又不愿因反悔而令自己气弱,因此虽然警觉到此话有些不妥,仍逞强说:“真的。”
“这简单,我马上就能让你遇见你的夫婿。”一说完,风舞阳立即抓着水云嫣提气急奔,奔驰数个时辰,才因水云嫣体力不支而停下来歇息。
“你不是说简单吗?为什么我到现在仍不见半个人影呢?”水云嫣边喘息边馍着风舞阳。
“别急,别急。快了!快了!”
深吸几口气后,水云嫣忍不住抱怨道:“什么东西,味道这么难闻?”
这时,风舞阳也闻出空气中有一股甜腻的腥臭味。他和水云嫣交换个眼神,两人便一起谨慎的循味寻去。凭两人灵敏的嗅觉,不到一会儿的工夫,就在近何床处找到罪魁祸首
一个全身肿胀、脸色发青、唇色泛白、伤痕累累的男人。
水云嫣盯着那男人看了许久,才叹道:“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其他的人!”
没想到风舞阳听了,却一副怜悯万分的表情对她说:“小师妹,你真可怜,还没进门就要守寡了。”
“什么?”
水云嫣惊讶的叫声惊醒了那名男子,但是那男人的眼睛只微微睁开一条缝,涣散的眼神看了水云嫣一眼便又闭上了,连微弱的呼吸声也跟着停止了。
风舞阳看着那男子,夸张的叹了口气,说:“唉!这个男人更可怜,才见你一眼,就被你给克死了,真是命薄呀!”
水云嫣闻言,气得全身发抖。
没想到风舞阳竟又火上加油地说:“看来我只好牺牲小我,娶你为妻,以免更多的男人被你给克死了。幸好我的八字够重,命够硬,这么多年才没被你给克死。真是感谢老天爷呀!”
水云嫣听了真是气得五脏六腑都要烧起来了。本来她对这陌生男子只觉得好奇,并无任何搭救之意,却因风舞阳的这席话而改变初衷。
她伸手探了探那男子的颈部,发觉脉搏还在微弱跳动着,便咬牙切齿地说:“我水云嫣要他做夫婿,阎罗王就别想招他当女婿。”
风舞阳听了吓一跳,目瞪口呆地望着水云嫣,没想到他的玩笑话小师妹竟当了真,这下麻烦可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