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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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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文焕像看犯人般的看着贝婷婷,他好不容易在一家她固定去洗头的美容院逮到她,说什么都不可能再让她溜掉。她是麻烦的泉源,一定要彻底的根除。

    潘忆敏和贝婷婷冷冷的对望着,潘忆敏一言不发,一切就等沈烈回来再说。

    贝婷婷则怀着恐怖的心情,她一见到潘忆敏还在这里,要不是潘忆敏和沈烈的婚姻和感情经得起考验,就是沈烈决定找到她之后再处理他的婚姻,不过不管沈烈的决定是什么,她铁定时占下风,这下台北可能是混不下去了,沈烈财大气粗,是有能力封杀她的。

    现在要怪只能怪她自己没有通盘的考量清楚,捅出了这个大漏子,一会沈烈要是回来就更恐怖,她真为自己幼稚的举动头疼。

    开门声。

    贝婷婷心跳开始加速,她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

    沈烈和周依婵走了进来,他的视线立刻盯住了贝婷婷,那种眼光会叫人不寒而栗,由脚底冷到背脊,他缓缓的走到了贝婷婷的面前。“把你曾经对潘忆敏说过的话,现在再给我重复一次。”

    “我”贝婷婷支支吾吾“我忘了我自己曾经说过什么。”

    “忆敏!那麻烦你把你由贝婷婷这里听到的话再说一次,你应该没忘吧!”沈烈平静的说。

    “我当然没有忘。”潘忆敏看着贝婷婷。

    “那你说吧!贝婷婷也在场,你正好可以唤醒她的记忆。”沈烈的语气冰冷。“这里还有很多听众,正好可以听听我到底对贝小姐做了什么。”

    “我承认!”贝婷婷忽然崩溃的喊,抢先在潘忆敏还没有开口之前就先自己招认。“我说谎!我和董事长之间什么都没有,全部是我编出来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潘忆敏生气的喊/

    “我想当董事长夫人!”

    “你配吗?”说话的人是王文焕。“你自己由没有照过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当初董事长一番好意的录用了你,这就是你的回报之道?破坏董事长的家庭,你是很美,但你的内在是零。”他非常的气愤,替沈烈抱不平。

    “王文焕!没你的事!”周依婵叫王文焕住口。

    “贝婷婷!就算我对你没有仁至义尽,但也提供了你一份工作,如果你肯好好的做,用工作来证明你自己的能力,在我的公司你说不定还会有发展。”沈烈非常不解的表示。“但是你却选择了这种方式断送你自己的前途。”

    “我等不了那么久!”贝婷婷说。

    “你这样就能达到目的吗?”

    “起码我试了!”贝婷婷突然豁出去的吼了起来。“我在社会上打滚了几年,混不出半点名堂,只脑瓶自己的姿色混饭吃,当男人的玩物,而潘忆敏却能幸运的嫁到一个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最佳的丈夫人选,她只有二十岁,她甚至还是个学生,但她已经得到了这一切,你们说这公平吗?难道她的命就真的比我好那么多?”

    大家都有些错愕。

    “她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得到了所有女人的梦想,这有天理可言吗?”贝婷婷指着潘忆敏。

    “你不能把你的坏心推倒我的头上。”潘忆敏为自己说话。“婚姻是要讲缘分、感情,不是靠心机、运气,今天就算你能把我赶走,沈烈也不一定会娶你。”

    贝婷婷没搭腔。

    “你这样是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潘忆敏感慨的说:“自毁前程。”

    “随便你们想怎么办!”贝婷婷反正没什么好损失的了,不过是再换个工作,不过是换个地方另起炉灶,他们总不能杀了她吧?!“如果你们的话都问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没有悔意。”沈烈说。

    “我有悔意又怎么样?”

    “我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

    潘忆敏没有说什么,但是周依婵和王文焕都不同意的看着沈烈,虽然他们没有资格插手,但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他们觉得非常的不智。

    “我没听错吧?”贝婷婷瞪大了眼睛。

    “如果你换上端庄的衣服,改变你的工作态度,拿出你的本事来做事,我相信公司还是有你可以发挥的地方,但是如果你再像从前这样或是任意的造谣,我会毫不考虑的叫你滚蛋,而且保证你在台北待不下去。”

    “我不会再这样,我会好好的做事。”贝婷婷好像重获新生般地说:“我会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那你可以走了。”

    “董事长!你绝对无法想象我心中的感激之情。”

    “好好做事就好。”

    “也谢谢你!董事长夫人。”这次贝婷婷是发自内心的叫出这个头衔。“谢谢你原谅我,并且不反对董事长再录用我。”

    “你还得靠你的工作能力才能流下来。”

    “总之谢谢了!”

    潘忆敏笑笑,她自己都料不到事情急转直下会变成这样的结果,不过这倒是个好收场。

    贝婷婷告辞之后,周依婵和王文焕也会意的接着离去,屋子里剩下了沈烈和潘忆敏,气氛并没有好转,反而非常的不自然。

    潘忆敏很想对沈烈说对不起,但是她开不了口。

    “你赞成我这样的决定吧?”他先说话。

    “很好。”

    “你也相信我和贝婷婷之间没什么了吧?”

    “我相信。”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相信我?”沈烈似乎还不能原谅潘忆敏。“夫妻之间必须互相信任,难道非要把证据搜集齐了,已经确定是无辜之后,你才能相信你的丈夫吗?如果今天找不到贝婷婷,你是不是要误会我一辈子?”

    潘忆敏无言以对。

    “如果今天跑出个男人说你跟他有一手,我绝对会当笑话听,因为我了解你,我相信你,但是你却无法做到这一点。”

    “那你希望我怎么样?以死谢罪?”

    “不!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反省一下,我自己也需要时间,你不了解我的童年,我的父母感情不好,彼此憎恨,但是我父亲还是爱着我的母亲,他最后会选择自焚而且烧死我母亲,可见他的心里是爱恨交加。”他一副不堪回首的表情。“我不要重演他们的历史。”

    “我只是”

    “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那是因为我在乎你。”

    “忆敏!我之所以喜欢你、娶你是因为你特别,你和所有的女人都不同,但是你表现出来的举动令我摇头,我是不是错看了你?”沈烈不掩语气中的落寞。

    “沈烈。”潘忆敏像座火山的爆发了。“话都给你一个人说完了,我就不信如果有个男人跑来告诉你他和我有一手,你会无动于衷,你会当笑话,你不是圣人,你也不可能像你自己以为得这么洒脱,那是因为事情还没有到你的头上,或者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沈烈没有答辩。

    “好!你需要时间,那我给你时间好了。”接着潘忆敏回她的房间,没一会她又冲了出来,手里提着简单的行李,她上次准备好的。“我回我家去了,你慢慢的去想好了。”

    沈烈本想拦住她,但是不知是什么原因阻止了他。

    他让潘忆敏走了。

    潘家因为潘忆敏的到来而手忙脚乱,她什么都不说的住了下来,而沈烈则始终没有露脸,叫潘中民这个做父亲和岳父的急坏了,却不知该从何着手。潘母也急,但是潘忆敏什么都不说,不说就是不说,他们以为年轻人和年轻人比较好讲话,派了忆玮和忆辉出马,还是无功而返。

    他们急了。

    女儿的婚姻是不是出问题了?“

    像潘忆敏成天坐在客厅里看录影带,什么事也不做,按时的吃吃饭,和家人打个招呼,其他时候她就像个隐形人似的,叫他们两个做父母的急出了满身汗。

    “忆敏!”潘中民再也忍不住了,照理说他不该管他们那小两口的事,他也不想管,但现在不管又似乎不行。“你和沈烈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啊!”“你们吵架了?”

    “没有啊!”“那你为什么要回娘家来住?”

    “我想你们大家嘛!回来陪你们住啊!难道你们不欢迎要把我赶出去吗?”她伤心的说。

    “你想住一辈子都行,但现在你已经嫁人了,你有你做妻子的责任。”潘母劝道:“要不要我打个电话请沈烈来接你回去?”

    “我宁可去死。”潘忆敏郑重的警告道:“如果你或家里的任何人打了那通电话,那我就离家出走,永远让你们找不到,你们很清楚我的个性,我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什么事这么严重嘛?”

    “没什么事啦!”

    “你存心要我们做父母的操心吗?忆敏!有一天你也会为人母,那时你就能体会一个做母亲的人的心情了。”潘母动之以情的哄道。

    “妈!我说没事就没事!”

    “沈烈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他忙。”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叫他无法原谅的事?”潘中民追问道:“你一向是个惹祸精,你自己说!”

    “我出墙可以吧?红杏出墙!”潘忆敏火了。

    “忆敏!”潘中民夫妇异口同声的惊呼一声。

    “假的啦!”

    “你到底有没有正经的时候?”潘中民怒骂道。

    “爸、妈!你们就别替我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和沈烈都知道我们自己在做什么,你们就当我回家来度假好了。”潘忆敏按掉了录影机的开关。“我去睡一下,晚上不必叫我吃饭了。”

    潘氏夫妇忧心忡忡的看着女儿回她以前的房间,相对的叹了口气。

    “老伴!你看怎么办?

    “你听到女儿的话了!”

    “不会有问题吧?”

    “忆敏当初有本事让沈烈开口向她求婚,自然就有本事留住她的丈夫,不要低估了你女儿的魅力,也许过一阵子就真的没事,我们就装聋作哑好了,否则我们急白了头发,到时他们欢天喜地的回家去,划不来嘛!”

    “不会离婚?”

    “我相信沈烈是爱咱们女儿的。”

    “那我就放心了。”

    “现在的夫妻啊!”潘中民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谁知道他们的心里怎么想的,不过他们一定有一套他们的婚姻哲学,夫妻的相处之道,口角、冷战难免,舌头和牙齿偶尔都会咬在一起,更何况是夫妻,由他们去吧!由他们吧!我们好好的过我们的生活,别管这些年轻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文焕和周依婵愈走愈近,一开始王文焕是以要讨论沈烈和潘忆敏的事为借口开始约周依婵,但是一次又一次的碰面之后,王文焕已经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把她给约出来。

    周依婵本来是抱着想解决沈烈夫妻问题的心情下出来的,但没想到一次又一次的碰面,她开始习惯王文焕,习惯和他一起吃饭、聊天、看电影、听音乐会,她一直以为没有任何男人可以给她这种舒服、放松、愉快的心情。结果还是有这个男人,而且是个她认识了已经一段时间却一直忽略的男人。

    话虽如此,但她依然无法下任何承诺,尤其现在还有沈烈和潘忆敏这个大问题在。

    漫步于新公园里,享受这安详、宁静的气氛,他们还是不免的谈到老话题。

    “沈烈今天怎么样?”

    “他当着各主管的面撕了一份很重要的合约,只因为里面的工程名称打错了,每个人都在问他的笑容到哪去了,以前的董事长不苟言笑得很可怕,现在这个动不动就吼,就摔东西的董事长更叫人退避三舍。”

    “小潘还是没回去?”

    “回去了沈烈就不会这样!”王文焕一叹。“连我每天都要祈祷过才敢到公司上班。”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周依婵忧心不已。

    “他们两个是一个脾气、一种性格。”

    “我们都帮不上忙?”

    “只怕愈帮愈忙。”

    “从小潘下手如何!”周依婵充满自信。“她叫我依婵姐,我的话应该有一点分量吧!”

    “没有用!沈烈的心结太深,如果他自己不解开那个结,神仙来都没有用。”王文焕苦笑。“几次我看他拿起电话又放下,有时猛地一抬头就朝小潘的那张办公桌看,然后表情就愈来愈沉重,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他、得罪他似的。”

    “他一定爱得很深。”

    “也许小潘是他这辈子第一个爱的人。”

    “那他自己要到哪天才会想通?”周依婵这个太监比皇帝还急。

    “等到哪一天他受不了的时候,他自然会去找小潘,求都会把她求回来。”

    “希望正如你说的!”

    “依婵!我们说了一箩筐别人的事,谈谈我们自己的如何?”王文焕无奈的表情“我们的事也很重要啊!”“我们哪有什么事?!”她顾左右而言他。

    “你还是不肯去见我的父母?”

    “他们不会想见我的!”

    “你又知道了?”王文焕微带着怒意。“我们不可能一辈子看电影、散步、聊天、吃饭,你的防卫心不要这么强,不是每个人都会用有色的眼光看你,给别人一个机会好不好?”

    “我不要去自取其辱。”

    “我的父母如果爱我,就会爱我的选择,如果他们尊重我,就会尊重我的选择,毕竟我不低能,也不是白痴,他们看得出我对你的感情,也一定看得出你的优点,你不去我家一趟,永远也不会知道我父母对你的感觉!”

    周依婵摇摇头,脚步愈来愈笨重,她有心理障碍需要克服,她的心理建设还没有做好。

    “你不希望我们像沈烈和小潘那样吧?!”

    “情况不同!”

    “煎熬的程度相同。”

    “我”她吞吞吐吐。“你一定可以碰到一个比我更好,更能带回家见父母的女人,我不配!”

    “你现在还说这种话?”王文焕傻眼了。

    “你不怕人家笑你?”

    “我只怕人家羡慕我、嫉妒我。”

    “你以后会后悔、会恨自己的!”

    “这个老掉牙的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n次了,我即使娶的是戴安娜王妃都有可能会后悔。”王文焕苦口婆心的一再解释。“你再换个拒绝我的理由好不好?”

    “你在逼我。”

    “我要你当我的妻子,不是情人。”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每个人都得死一次。”

    “我们去看小潘好不好?”话锋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她现在一定很需要我们的安慰。”

    “她需要的是沈烈,不是我们!”

    “那么去赶个晚场电影。”

    “你还没看腻吗?”

    “那干脆你送我回去,不然我自己回去好了。”她又想躲回到她自己的那个窝里。既可以遮风挡雨,又可以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关在门外。

    “别忘了你的斗志!”

    “王文焕!不要现在给我出难题,沈烈和小潘的状况给了我非常大的阴影,除非他们和好了,而且从此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不然我不可能去见你的父母,更不可能谈婚姻了。”

    “这根本就是两码子事!”他气恼的说。

    “不管是哪种感情终归来说都只是一回事,我话就说到此了,你再怎么威胁利诱、软硬兼施都没有用。”

    “那我每天必须再祈祷我们董事长和小潘快点复合?”王文焕满腹委屈的表情。“什么跟什么嘛!依婵!我可不可以求你高抬贵手!”

    “再说下去我要翻脸了。”

    “女人真是无法理解的动物。”

    沈烈在潘忆敏的家门前已经徘徊了有半个小时之久,他不敢按门铃、不敢敲门,隔着一道大门,他不知道门里面的状况,潘忆敏愿不愿意理他!他的岳父母又会是怎么样的态度,他实在算不准,他这么久没消息是希望忆敏能主动回家,但是她显然撑得比他还久。

    所以只好他来了。

    他人是来了,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远远的潘忆辉朝自己的家门走,见到这个年纪比他小的大舅子,他觉得自己好像碰到了救星般。

    “忆辉!”他先出声招呼。潘忆辉一副夸张的表情。“谢天谢地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们全家都会疯调,当然除了那个麻烦精例外。”

    “忆敏还好吧?”

    “‘好’得过火。”

    “我来带她回家。”

    “再一次谢天谢地,感谢菩萨。”潘忆辉几乎要感动得落泪。“不是我不要这个妹妹,不过我真的很高兴她已经嫁了,而且是嫁给你,能让她坐立难安,吃不好、睡不着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了。”

    “可以麻烦你请她出来吗?”

    “你为什么不进去?”

    “有些话我想当面、单独的和她说。”

    “那你等着!”潘忆辉没有浪费一点时间,迫不及待的就冲到屋里去,没一会潘忆敏出来了。

    潘忆敏明显的瘦了,脸色也失去了昔日的红润、圆滑,变得苍白而且憔悴,好像没有好好的睡过觉,饱餐一顿似的。

    沈烈看着她,竟久久的说不出话来,他的心全揪在了一块,疼得厉害,他早就该来了,他不只折磨到自己,还折磨到她,千不该万不该,都是他不该。

    “我只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离婚?”她沙哑的声音。

    “我爱你。”他轻声的说。

    潘忆敏自己冲进了沈烈的怀里,差点就把他给撞倒,他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自己和她,抓着她的腰,温柔的将她拥进自己的怀中。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她又哭又笑的说。

    “我不要你,谁要你?”

    “既然你要我,为什么到现在才来?”她质问他。

    “我必须克服我心里的那个结,我必须证明自己有爱人的能力,我要自己是在充满了爱的感觉下来找你,一个全新的沈烈,一个把过去埋葬、遗忘,决定重新好好的活的沈烈。”他感性的说。

    “真的?”

    “你看不出来吗?”

    她真的从头到脚的打量起他,然后啧啧有声。“好像真的变了个人似的,但是你未免花了太多的时间,害我以为我必须等到头发斑白,牙齿都掉光了你才会醒悟。”

    “要克服过去的阴影并不容易。”

    “但是你做到了。”

    “因为我爱你啊!”潘忆敏这会再也顾不了是在自己家的大门口,抱着沈烈又亲又吻,完全不怕这限制级的镜头和动作会妨害风化或教坏小孩。

    “忆敏!这是大庭广众之下!”

    “我们已经结婚了。”

    “你不能等到回我们自己的家里再做吗?”

    “你能等?”她居然反过来的挑逗他。“你的车子开得再快也要半个小时哦!”“忆敏!我人都来了,而且忆辉已经看到我了,我得进去打声招呼,我不能就这样的把你带回家,这太不礼貌了,我以后还要和你的家人见面!”他抗拒着她的诱惑。“我把你教坏、教野了。”

    “我的家人会谅解的!”

    “不行!”他硬是扯下了她挂在他脖子上的手。“你的父母担心了这么久,不能让他们再担心下去,有一天我们也会为人父母,我”

    “你的口气跟我妈一样。”

    他笑笑,真的是完全的豁然开朗。

    “在我们进去之前,我也有一句话要对你说。”

    “哦?!”他以为他知道她要说什么。

    “对不起!”她有些羞涩的说:“你没有错,我应该信任你的,不管我听别人说了什么,对你也应该有起码的信任,但是我没有做到这一点,是我的错,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忆敏!我们直接会嫁好不好?”

    “是你坚持要进去打招呼的!”

    “我改变主意了。”他有些后悔。

    “太迟了。”她勾着他的手臂,踢开了她家的大门“反正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不差这几分钟对不对?”

    “对!”她现在说什么他都不会反对。

    “我还欠你一句话。”

    “又是什么?”他不敢再乱猜,这个麻烦精喜欢标新立异,和别人不一样。

    “最古老又最俗气的三个字。”她故意顿了下。“我爱你。我要给你我所有的爱,我要用爱补偿你童年时所受的罪和悲剧,我要帮你驱散所有的阴影和乌云,我们一起迎向阳光。”

    沈烈此刻已经满足得说不出话来,人生至此,夫复何求。潘忆敏给了他一切用再多的金钱也无法买到的东西,这些东西加起来胜过他所有的财富,笼统一点的话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

    爱。

    沈烈一向欠缺的就是爱,而在潘忆敏的眼眸中,他找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