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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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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手八脚、手忙脚乱,是唯一能够形容此刻的写照。

    霏霏怯生生的掀起了锅盖,却又被那猛然冒出的白烟给吓了好大一跳,下意识的便将锅盖丢了回去。

    “嗳!霏霏,你怎么又把锅盖给扔了回去呢?”在一旁教她煮菜的柳涵鸳见状,连忙着急的喊道。

    “这锅盖烫手,我不丢回去,难不成让它烫熟我吗?”被烫得不禁直吹气的她说得是理直气壮,浑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错。

    就说别来学了吧!那方山长又硬是要她来学,说什么厨艺也算得上是一项才能,为了培养她的十项全能,硬是将她塞给了煮菜功夫了得的柳涵鸳,要她在白鹿书院厨娘工作做完休息之余,抽空指导她。

    “你再不掀盖,那菜就要糊了,你不是说要把这生平烧的第一道菜,送给那待你挺好的管大哥吗?怎地现在不管了?”

    柳涵鸳在一旁是急得要跳脚,霏霏见状,只好又怯生生的伸出手。

    那大锅盖儿一掀,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便随手一抓,也管不着自个抓到的是盐还是糖便往锅里猛洒去。

    “好了!”将锅盖往旁儿一扔,她两手一拍,显然认定菜肴已经大功告成。

    “你确定这是京都排骨?”马唯熏好奇地探了探锅里的菜,然后一脸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背,只是那力气拿捏个不准,差点儿便将霏霏给拍进了大锅子里。

    “怎地,不像吗?”被她那猛力的一击,霏霏好不容易顺过了气,连忙问道。

    “是不怎么像,瞧那样子称之为‘焦炭’排骨比较像。”任如是的批评更是毫不留情。

    连她这一心想当少奶奶的人都瞧不下去了。

    “这只不过是样子不好看嘛,搞不好很好吃呢!”面对众多的批评,霏霏小脸儿一皱,自我安慰了起来。

    “涵鸳,不然你试试?”她将渴求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厨艺师父。

    只见柳涵鸳一脸的为难,可是心软的她又不忍见好友失望,于是只好小心翼翼的伸筷入锅,夹了一块糊下的排骨送进口中。

    我的天啊,是甜的!

    她想也没想的就将口中的排骨给吐了出来,才吐完,眼角却瞥见霏霏那不言而喻的失望,于是连忙安慰道:“呃,霏霏,头一次试,失败总是会的,你”她试着想要安慰一脸颓丧的霏霏,可是即使话说得再婉转,她的脸还是整个黯了下来。

    “很难吃,是吗?”

    她忙和了一上午,却得到这样的结果,说不难过是骗人的,虽说她自认没有天分,也认为她压根不应该来学厨艺,毕竟杜家和管家的仆佣没有上百也有数十,这种煮菜的事,哪会需要她亲自动手。

    可是这几天来,她学什么砸什么,连她都已经很难说服自己不是一无是处了。

    “呃,其实也还好了啦!”柳涵鸳婉转地试图安慰“只不过是放错了调味料,下次注意些就好了。”

    “哇,这叫还好,都已经吐出来了。”任如是佩服的看着睁眼说瞎话的她,脸上对那锅排骨嫌弃的表情很是夸张。

    “如是”柳涵鸳对于她的大惊小敝很是不满,连忙低声喊道:“做菜失败,霏霏已经很难过了,你别再说了。”

    “我说的是事实啊,霏霏做的菜的确连‘还好’的边都称不上嘛!”她嘟着嘴,不改其志的说道。

    其实任如是也没有什么恶意,她只是有什么说什么,也藏不住话。

    而且这四个小姑娘因为年纪相近,再加上每天吃住一起,虽分别在不同讲堂上课,却仍很快的结成好友,也因为这样,说起话来便更没有遮拦。

    “第一次学,难免会这样,下次小心些就好了。”柳涵鸳再次软声安慰着。

    就连豪爽的马唯熏都加入了劝说的行列“就是说嘛!反正你的管大哥也不会跑掉,要做东西给他吃,还伯没机会吗?你就别难过了,再接再厉就是了。”

    “就是说嘛”

    几个人围着她东劝劝、西说说,就在她好不容易笑开脸的同时,一记低沉温润的嗓音窜人了众人的耳里。

    “你们在做什么?”那嗓音微微带着笑意,一双深幽的眸从一踏进这窄小的厨房起,就没自霏霏身上栘开过。

    “霏霏在学做菜,想要送给她的管大哥,结果糊成了一团,她很难过呢!”马唯熏下意识的回答道。

    就在她回答完毕,几个姑娘家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她们默契十足的急匆匆转头,才不过一眼,每人的脸上都出现了尴尬的神情。

    尤其是主角霏霏,面对管仲寒饶富兴味的眼眸,更是恨不得马上、马上挖个地洞钻进去。

    “呃”她脸上一片烧红,低着头,纤细的双手几乎绞成了一串麻花。

    “是吗,霏霏想要做菜给我吃?”管仲寒的声音隐隐含着惊喜,他凝着她,大跨步的朝那仍兀自冒着白烟的大锅走去。

    望着那团黑糊糊的东西,他面不改色的捡选了一块扔进口中。

    “管大哥,别那东西”霏霏望着他的举动,急切得想要阻止,甚至紧张的等待他张嘴将东西吐出来。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他不但没有吐出,反而将之吞了进去,甚至还意犹未尽的又伸手入锅再拿一块,嘴里还不忘流泄出赞美之词。

    “嗯!初试啼声还挺不错的。”

    原本围在霏霏身旁的任如是、柳涵鸳和马唯熏,被他的兴动吓得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看着他那么捧场的模样,霏霏说不感动是骗人,可总也不能因为感动,而让待她很好的管大哥泻肚子。

    于是她小手一伸握住了管仲寒的手“管大哥,别吃了!”

    “为什么不吃,很好吃啊!”他朗朗一笑,随即趁着她闪神之际,再次将手中的排骨扔进嘴里。

    “管大哥,你来找我一定有事,我们出去谈吧!”

    霏霏望着锅里那一大坨,再看看他那意犹末尽的模样,一股暖意倏地滑过心头。

    但为免管仲寒再用那黑漆漆的排骨荼毒自己,她只好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将他拖了出去,怎地也不肯让他再次碰那锅里的东西。

    怔怔地望着他们的背影,任如是率先发出了赞叹“哇,好厉害,居然面不改,就是说嘛!”马唯熏也用敬佩的语气跟着道:“那东西看了就恶心,没想到他竟然还能下肚,他上辈子肯定是猪投胎。”

    而柳涵鸳则是静默了会,目光下意识抽离了那连袂走出去的两人,再次看向锅里焦黑的一团时,缓缓的说:“或许,霏霏的幸福不是赢得品兰会,而在他”

    “傻丫头,别哭丧着一张脸。”

    避仲寒被霏霏拉到厨房后方的一方池塘边,看着她皱着一张小脸,便伸手搔了搔她的嫩颊,然后说道。

    “管大哥,我是不是真的和仲阳哥哥说的一样,很笨很笨。”哪着嘴,绞着手,即使再怎么不愿承认,但几天来的挫折,已经让她忍不住地怀疑起自己的能力。

    “傻丫头,你怎会笨呢?”

    “我瞧涵鸳煮菜时,总是轻轻松松,可我”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特色,你不会煮菜并不代表你真的笨,而且我也觉得你煮的菜挺好吃的。”

    “这怎么可能?”霏霏惊诧的低呼,事实上就连涵鸳那样善良的人都将排骨给吐了出来了,她相信自己煮的菜只有三个字能形容,那就是“槽透了”

    “是真的!”俊逸脸上勾勃出浅浅的笑容,事实上在他心里,只要是霏霏煮的东西,就算再难吃,他也只会用“美味”两字来形容。

    “管大哥,我知道你人好,但你也不用勉强自己来安慰我。”她一脸的感激,觉得管仲寒真的是一个善良的好人。“我不但厨艺糟,甚至连最基本的琴棋书画也通通都学不好,所以我想仲阳哥哥的确是应该嫌弃我。”

    以前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可是出来见了世面以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傻瓜,不准再这么说自己了。”管仲寒伸出食指抵住了她的嘴,严肃的说道:“我可不喜欢听你这么眨损自己,在我眼中你是聪明的。”

    “管大哥,你真是好人!即使我那么笨,你还愿意吃我煮的菜,而且还这么温柔的安慰我。”

    这丫头这几天来究竟是受了什么打击呵!

    看她那渐渐失去光彩的眸子,管仲寒的心再次泛起了一阵疼,也更加坚定了自已的决定。

    他含笑挑起了霏霏低垂的头颅,认真的问:“介不介意让我来证明,你其实是个聪明的小丫头?”

    “咦,什么意思?”她水灵灵的大眼直望着他,完全不解他话中的意思。

    “我已经取得了方山长的同意,让你空出晚上的时间,由我来指导你,你愿意吗?”

    “啊?”小子邬张得更开了,她完全没料到管大哥竟然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那天你拜托我,要我去劝仲阳别用品兰会来决定你们的婚姻,可是我左思右想,既然你已经来到这儿了,如果就此打道回府,不就真的认了输,你确定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所以我就去拜托方山长,请她让我试试,看看以我的能耐能不能雕琢你这块璞玉,你愿意试试看吗?”

    “管大哥”听到他如此替自己着想的话语,霏霏激动得低呼。其实她以往和管大哥见面也不过数次,压根谈不上什么交情,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替自己着想。

    心底荡漾的除了感动,还是感动,为了这份感动,她的确不能临阵退缩。

    “嗯!”迎着他那专注的眼神,她用力的将头点了又点。

    “好啦,那就笑一个给管大哥看,我可不想再看到你哭丧着一张脸,明天开始有你忙的了呢!”

    “思!”她听话的笑开了一张脸。

    “今儿晚早点休息,你可别以为让我教会比较轻松,我可是个严格的先生呢。”他意恐吓。

    她则是压根不将他的恐吓给放在心上。“我才不怕呢!管大哥是个大好人,总不可打我板子吧!”

    霏霏调皮的话语惹来了管仲寒无奈的摇头,但却将她这暌违已久的笑靥给仔仔细细的收进了心间。

    偌大的宅院,响起热闹的丝竹声。

    数个身着暴露衣衫的艳丽女子,在其中一栋独立的宅院中来来去去。

    欢酒、欢笑声不绝放耳!

    你想我们吗?一云鬓贴耳,细钿覆额,柔若无骨的小手滑腻腻的爬上管仲阳那伟岸的胸膛。

    艳云楼里的当红舞娘云翠,整个人几乎要贴上他,那娇嗲嗲的声调更是舒人心脾。

    避仲阳本是心高气傲的男人,又得一无双美人儿这样曲意承欢,怎能不志得意满?!

    只见他大手一揽,便将云翠抱了个满怀,两条身形之间几无空隙,那模样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暖昧。

    “你说咱想不想?”他逗弄着怀里的佳人,惹来了她一阵不依的娇呼。“我说二少才不想我。”

    “哦,此话怎讲?”浓眉一挑,他双眼中漾满兴味。

    “你这么久没来,怕不是在忙你那未婚妻之事,怎还记得我们这些葱葱蒜蒜呢?”

    避仲阳伸手往云翠那嘟起的红唇一掐,微微使劲却不伤人,似警告也似调情。

    他这莫名的举动,顿时再次惹来了娇嚷。

    “二少,你怎地掐人?”

    “这是处罚你没事提起那蠢丫头,坏了我的兴致。”俊脸虽然微沉,但他的口气却异常轻柔,似笑非笑的,叫人摸不着他的情绪。

    “咦,二少,这难道坊问传言是真的,你真的打算休离那一无是处的杜霏霏?”

    云翠的话语里头不无惊喜,事实上是大惊喜,毕竟这样的消息代表着她们这几个红粉知己有机会各显神通,可谁有那本事可以进驻管家,当一个足以呼风唤雨的二少奶奶?

    “是啊,那样的蠢丫头怎能进入主管家,所以”管仲阳话里明显的鄙夷再次让云翠喜形于色。

    事实上,在母亲的疼宠下,他早已养成可以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随意丢弃不想要的习惯。

    而此刻他最想要的就是管家的产业,不想要的自然就是那个既蠢又天真得近乎

    白痴杜霏霏了。

    “既然这样,那品兰会的事也是真的喽?”她再次小心翼翼的采究。

    “你说呢?”啧,这个女人的话变多了。

    事实上,他哪会不知道他极力想要退亲的消息,早已经在京城里的大街小巷被传送,这点可以从那些个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最近都开始更显花枝招展和嗲劲看得出来。

    这情况可真是正中了他的下怀,事实上,他才不在乎这样的流言对杜霏霏会造成什么伤害,反正只要“流言造就了事实”就成了。

    “我说”云翠身处教坊,怎会不懂看人脸色,她自然知道自己该拿捏的分寸,于是小手再次尽责的攀上了管仲阳的胸膛,然后细细的挑弄。“我说咱该进屋去了,别再理会那扫兴的女人。”

    嗯,是个有手段的女人,比起那愚蠢的杜家丫头好得太多了。

    避仲阳满意的颔首,正当他准备恭敬不如从命的一把抱起她之际,突然一个下人急匆匆的冲了进来,附在他耳际咕哝了一阵。

    突地,他面色大喜,略显激动的朝下人问:“此话当真?”

    “当真!”

    “喝,真是太好了!”管仲阳忍不住喜染炯眸,兴匆匆地说道:“这不正可一石二鸟?”

    “二少,是啥事让你这股乐开怀?”云翠忍不住探问。

    “没事,咱们办事去。”天大地大的事,也得等他乐和完再说,现下只要时机一成熟,那还不怕他心头的两患同时去除吗?

    “二少”刻意的娇嗔了一声,云翠将自己整个人埋进了管仲阳怀里,心中的好奇虽盛,可也盛不过成为管家二少奶奶的渴望。

    所以曲意承欢是必须的,谁叫这高高在上的管二少就喜欢这套呢!

    他要的女人啊,既要美,也要聪慧,还要有手腕,要她瞧何必还要什么品兰会之约呢?

    事实上,她压根不觉得杜霏霏那个单纯的千金女能够抓得住避家二少的心,要不是她命好,生在杜家,这天赐的婚约等下辈子吧!

    月明星灿,万籁俱寂。

    只有那琤琤乐音缭绕,清脆顺耳,沁人心脾。

    闭着眼,享受着这宛若天籁的乐音,一股莫名的想念让管仲阳突地睁眼,将霏霏那洋溢着天真烂漫的身子给全都纳入了眼帘。

    即使日日见,但那想念仿佛永远不知餍足,他勾着唇角,将她那认真努力的样子映入脑海之中。

    突然,清音骤断,紧绷的弦忽地断裂,飞弹而起的细弦击在霏霏手上,惹来了她一声痛呼。“啊,好痛!”

    “怎么了?”顽长的身影快速前倾,扯过她那泛着血珠的手指,想也没想的就往嘴里含去。

    绕是再天真无邪,遇到这样的情况也知晓于礼不合,她想抽回手,但是管仲寒却不放手,她只好开口道:“呃,管大哥,我们不应该”

    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太过急切,管仲寒默不作声的将她的手指抽出,在仔细审视确定已经不再泛血后,才任她将手抽回。

    “没事。”面不改色的回应了霏霏的话,有点粉饰太平的问:“方才你在想些什么,你应是心神不宁才会拨断了弦。”

    咦,管大哥真厉害,竟然知道她心神不宁?!

    原本心中的不安在赞叹着管仲寒那比铁口神算更胜一筹的功力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眸中的敬佩。

    “你最近是怎么了?”他再次追问,不因为她的佩服而放弃探究。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她的女红、厨艺依然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可至少那琴棋书画在管仲寒每夜尽心的调教下,都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或许真应了每当她丧气时,管大哥挂在口头上的那句话

    “你这小丫头并不笨,只下过是天性懒散了些,许多事情稍加指点,你便可以举一反三。”

    “说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尽管就连霏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管仲寒却并不接受这样的答案。

    他要了解她的一点一滴,纵然她并不自知,可只要有一丁点的不对劲,他都要找出来。

    面对他那近似逼问的态度,霏霏只能微眯着眼,轻咬着唇,很用力很用力的想着。

    好半晌之后,她终于不是很确定的说道:“其实刚刚我很认真的在弹琴,可是就和最近好几次一样,总觉得有一双眼在直勾勾地盯着我瞧,瞧得我心烦意乱,但我又找不着那双眼,所以才”

    “原来是这样!”原本提的老高的心因为她的话而放下了一半。

    啧,就说霏霏不笨嘛!别说琴棋书画,只要用对了方法便一点就通。

    就说她若真的迟钝,怎么可能会注意到最近那几乎无所不在的窥伺之眼。

    “管大哥,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傻丫头,没这回事!”管仲寒的大掌轻柔地抚弄着她的头顶!安抚着她的疑惑。“我想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吧,所以你才会心神不定。”

    “咦?”疑惑的发出了一记单音,霏霏显然有些不能接受他的敷衍。

    最近才不过春末,天气顶多能称为凉爽,怎么可能到热的地步?

    “别担心,没事的。”

    “真的吗?”迎视管仲寒炯炯瞳眸,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喽!难道你不相信管大哥的话。”

    他的带笑反问,果然立时让霏霏有些慌张地说道:“怎么可能?!要不是管大哥,我现在可还是个一无是处,什么都不会的傻丫头,我才不会不相信管大哥的话呢!”

    最近,她得到方素心的特别允许夜夜到管仲寒的屋舍报到,约月余的时间,她的琴棋书画在其调教之下,已经明显的进步了很多。

    她也不懂,明明学院里的先生也同管大哥一样地教,可是每次先生上课的时候她都想睡觉,怎地也记不住,可是一等到他教她时,就什么都记得住,甚至可以举一反三。

    所以此刻他对她来说,地位宛若神祗,只要是他说的话,她几乎是毫不迟疑的便会接受。

    “那就是喽!你之所以会有那种感觉,一定是又累又热所致,所以今夜你趁早休息吧,明儿晚,咱们来下棋,输的人可要罚喔!”修长的食指轻点着她的俏鼻,尽管心中有事,但他却一如以往的宠溺。

    “嗯!”霏霏用力的点点头。

    本性天真的她,再加上对管仲寒无比的信任,顿时毫不犹豫的一扫心中疑惑,笑开了一张脸,不再多问地任由他送她回到学院里属于她的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