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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焦躁不安的等待中,门终于被推开了。望着裹在襁褓中皱巴巴的“小东西”我反而没了先前的激动与喜悦,虽然理智在反复提醒我:这就是你的儿子,你已经当了父亲了。
是的,尽管我还处于诚惶诚恐中“父亲”这个头衔却犹如神赐一般降到了我的头上。于是乎,不管你忙得是如何焦头烂额,睡得是何等天昏地暗,只要儿子一哭,我便会一跃而起,按照妻子的吩咐以消防队员的速度直奔尿盆或奶瓶,绝不会有半点儿的迟疑。
儿子仿佛有一种魔力,深深地吸引着我,让我心甘情愿地为他去做一些平时不想干、不愿干或不屑干的事,而且乐此不疲。仅仅在一夜之间,儿子便以无可辩驳的理由成了我生活的轴心。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不牵挂着我的心。也就是在这种牵挂之中,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在我心中悄无声息地破土而出,而且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
粉嘟嘟的小脸儿,光洁如玉的额头,软若无骨的小手、小脚丫,看一眼就会令你顿生怜爱之情。最惹人喜爱的当数儿子的眼睛,它乌黑锃亮、清澈深邃,凝视它,我便会不由自主地掉进一个超然物外、纯净如初的世界,这里没有虚伪矫饰,没有尔虞我诈,有的只是对世界的好奇和对生活的热望。置身其中,就仿佛步入了桃花源的世界,明媚的阳光,和煦的春风,到处弥漫着返朴归真的气息
儿子滤去了我性格中的鲁莽与冲动,使我变得更加成熟与稳重。
人们常常歌颂母爱的博大无私,却对父爱熟视无睹。而事实上,父爱的起步虽然晚于母爱,但其成长的速度绝不亚于母爱。
母爱是和风细雨般的体贴与呵护,父爱则是海纳百川般的含蓄与蕴藉;母爱是呕心沥血编织的一只小巢,而父爱则是殚精竭虑撑起的一方天空;母爱使女人变得更加温柔细心,而父爱却能从根本上改变男人的性情与品格。
随着儿子的一天天长大,家中的欢乐也与日俱增。儿子一点一滴的进步,都会给我们带来如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喜。直到有一天,儿子竟然喊出了“爸爸”我简直有点儿受宠若惊、欣喜若狂了。虽然他喊得是那样含混不清,甚至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但这丝毫不影响我激动的心情,一把抱过儿子,将他亲了个一塌糊涂。
由此,我更加坚信“父亲”的确是一个神圣而又妙趣横生的差事。(2001-1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