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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要那样的居所:小桥流水,绿树篱笆。
这样的居所,说简单,真是简单不过;说不简单,也不简单。这样的一个居所,如要说在乡下可能还找得到,若要在城市里找,恐怕就难了。其实,到了城市生活之后,我对居所的要求降低了:只要有一份推窗见绿的景致就行了。
十年前,我住在莫邪塘。房子前后尚能见到一些绿意。阳台前面有一块草坪,草坪周围植有大大小小的树木。那时候的草坪还可以进去踩踏的,当然有教养的都市人也不随便进去糟蹋绿色。我总是抱着女儿走在草坪外面的小径上,指着花花草草对女儿说一些自编自造的故事。我觉得那样的生活也接近了绿意,绿意的生活是诗意的,抒情的。我家房子的后面有一大块菜地,四季交换着绿色的农作物,有时是藤蔓爬上了枝架;有时是瓜儿葡萄在地上;有时是大白菜当家;有时是西红柿主唱。总之,那个时候,我家周围的环境可以说是半在城市半在乡下。我也总是把白天上完班后的城市喧嚣带到莫邪塘,又把莫邪塘那一份乡村式的宁静带回城里。喧嚣与宁静交融在一起,伴随了我许多岁月。那段岁月正在进行时,我没感觉到有多诗意与抒情,直到我搬到市中心之后,我才觉着了她的可贵与难得。
新家在市中心,离西湖边不远。听起来蛮有点意思的:我家住在西湖边。令多少友人神而往之。但毕竟不在西湖边岸上,离西湖还有一箭之遥呢!我所居住的房子,离前后面的房子距离特别近。感觉真是近在咫尺。对面楼房的厨房里放着的电饭锅都能看得清楚。后面房子阳台上晒着的衣服,似乎都能伸手可及。要命的是:房子与房子之间,没有多少植物。我住在五楼,推窗见不到绿意。我得紧贴着身子往下看去,才能见到矮矮的树木,一丛丛地绿在一楼人家的窗前。
家园就在空中。没有了泥土的气息与味道。家门前没有绿树,没有竹篱笆,没有小桥流水,没有鸟鸣鸡飞,更没有草虫子唧唧咕咕地叫着。刚搬进新家时,买来了许多绿色植物,看上去有些浪漫与温馨的。可不到两个月,那些个绿色植物好象全都化疗过似的,脱光了叶子,光灵灵竖着树枝身子昭示着生命的即将完结。我也捣弄过水缸,养过各种鱼儿,因没置氧气管子,鱼儿们也相继离世仙去。原以为,这么美好的家,总能让她们过上好日子的,谁知她们居然一点都不留恋。
就想着要一所有山有水有小桥的家园,于是在海边买了一幢乡下房子,两层楼的砖木结构楼房,有一个大院子,院子围起来,围墙正中开一门,门外是一座小桥,小桥下即是潺潺的溪水。院墙边上长着一棵大樟树,撑出一大片阴凉。房屋的角落撑一树大枇杷树,每年能结许多果子。它的边上还种着一株文旦树,长出来的文旦有点酸,但个儿又大又圆,放在房间里能香上好几个月呢。我叫之为“香旦”在这样的居所生活,当然是非常舒适的,我这就把这个居所称作“仙居”好友说我俗,说我房子的后面有泉水终年流淌的,不如将房子称作“听泉山庄”听起来好象比“仙居”要文气得多。况且“仙居”是人家一个县的名称,你拿来作居所之名,总有点“窃”意,不雅。
但终日生活、工作在都市里的人,在海边的乡下能住几天呢!至多五•一、国庆、元旦诸节日去住几天,平常的日子,房子都是空着的,可惜至极。这与城里的家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海边的家,有山有水有溪有桥,有海有潮有船有帆;而城里的那个家,朝前看,是房子;往后看,也是房子。抬头望,是白茫茫的天空随云动;低头看,是甲虫似的车子在蠕行。
如果一辈子住在这样的房子里,肯定要坏掉心情的,便想着要换一个居所,又不知道要换到哪里去好。西边太偏僻;东边太近江。若能在都市里有一个村庄似的居所,那该多好!也巧,就在那段时间里,我的好友桑告诉我:“你要这样的居所不难,杭州城里就有。”我问在哪儿?她说就在浙江大学紫金港校区附近,有一个居住区叫做“文鼎苑”的,是都市里的世外桃源。我说这个“文鼎苑”是不是绿城房地产公司的?她说不是,是属于耀江广厦集团公司的。我说“文鼎苑”有什么妙处?她说在那个世外桃源里,一切你想要的东西都有:树、柳、鸟、花、草、小河、鱼、小桥等。如果将这一些东西拼成图案,该是多么美好的一幅景象!
人常说:人有善愿,天必从之。不知道我的这个美好愿望,老天从不从我。
想象着“文鼎苑”三个字,犹如念着了一句经文,怀了念经时的那份虔诚,我仿佛走在了通往绿色家园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