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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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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2点02分

    夜。外面正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从我的鼻孔里不住的有水一般的液体流下来,毫无疑问,我感冒了。

    在如此静谧的夜里,我头疼欲裂。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熬夜写作,谁知道却遇到如此巨大的阻力。现在头晕晕的,一点思路也没有,本来构思着的小说,现在也变的支离破碎,根本无法拾掇。

    这几天里,特别想多写出点东西,即使无法令自己满意,也足够取悦于自己的虚荣心了。也许是一种安慰,我别无所有,只剩下文字维系着自己的生活,否则我想我要和这个世界彻底割裂开了。

    在人前,我几乎很少言语了。这是我最近才发现的。或者是不屑说吧,面对那些无聊的话题和毫无意义的玩笑,我只是微笑微笑,仿佛一切都与我无关,那些人,那些事。事实上,我常常站在他们的行列中。尽管看上去,我是那么多余,那么格格不入。

    我习惯了漠视周遭的这一切。我只生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可我并不觉得寂寞难耐,只有在独自面对镜子里的自己时,才会觉得有点孤单。

    一个人的世界里,我只与自己对话。或者说是与自己的灵魂在对话。我不知道世界上是否真正存在灵魂这样奇异的东西,但我的确能听到自己内心里喊出的声音。

    那个声音仿佛在说:坚持下去,不要气馁,光明就要来临。

    (二)

    2点33分

    夜。在继续。我听到外面稀稀拉拉的落雨声。我吸了吸鼻子,那清水一般的鼻涕差点流进我的喉咙里,我慌忙拿出纸巾拧鼻子。

    这个时候,头痛略微有点好转。我本来顺畅的思绪却被打乱了。

    突然想到刚刚看完的电影毕业生。半年前,我看了这部电影的上半部分,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我竟遗忘了,一直没有完整的把这部影片看完。今晚突然想起,也算是一种偶然。

    这部电影我是早有耳闻的。最先我是因为听了电影里的主题曲soundofsilence那动人心弦的旋律,才萌生了看这部影片的念头的。当今晚电影里那熟悉的旋律再一次响起在耳边,我的鼻子竟然一下子酸酸的,我认为这是感冒的缘故,可我分明感觉有一股酸楚在心头漾开,一直飘溢到了心底。些微的感伤,些许的迷茫,无不映照着我现在的生活状态。虽然我选择了一条路,可仍然有迷惘之感,前路等待着我的是什么?无可预知。

    事实上,我现在的确对自己的生活感到茫然。一切都尚在不确定中,心不安稳,人不安定,我似乎感觉到动荡不安的生活即将拉开帷幕,而我惟有束手就擒罢了。

    这样想似乎有点悲观。也许吧,如果我还有一丝力气可以挣扎的话,我绝不随遇而安。

    (三)

    3点14分

    夜。仍然在继续。雨似乎停了,谁知道呢?刚刚一直在打喷嚏,所以才会让我时断时续的叙述着,我注意到,刚刚写下的那一节竟用时41分种,要知道我才只是打出400多字而已。

    头不疼了,转而变的昏沉起来。也许是因为困倦,我竟然忍不住要打瞌睡了。

    突然想起昨天看过一个电视节目挑战主持人。主持人给挑战者出了一道很白痴的题目。题目是如果没有夜晚。让他们分别论述没有夜晚的好处和坏处。我看到想吐。我恍惚记得一个挑战者竟然说如果没有夜晚,植物就可以一天都进行光合作用,就可以生长出更多的粮食,就解决了人类的饥饿问题了。这样的回答更加的白痴。难道不知道光合作用的发生还需要水吗?如果整天都是阳光普照,水都被晒干了,还怎么进行光合作用?不过我倒也不是那么较真,既然是娱乐节目,就索性一笑了之吧。

    可是,我却在看完这个节目后,陷入了思考之中。如果没有夜晚,那将是何等的可怕啊。我想,首先起来反抗的一定是诗人。没了夜晚,也就没了月亮和繁星,那诗人要少了多少可写的浪漫题材啊?那怕是今夜这样无月也无星的夜晚也是从来不缺乏诗意的。“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李商隐的夜雨寄北虽然明白如话,却何等曲折,何等深婉,何等含蓄隽永,余味无穷啊?此时窗外定然也是云雨蒙蒙了吧,虽然恐怕还没达到涨满秋池的地步,缭绕的云雨之烟也必然诗意万分。我也有心写诗却又没有诗才,也只好作罢。想想这样的夜晚还是不错的,除了身体有点不适以外。

    (四)

    3点51分

    夜。似乎没有尽头。雨声断断续续的传来。此时感觉到一阵寒气袭来,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因为一直在擦随时都可能流下来的鼻涕,鼻子竟然被擦的有点生痛了。

    突然想起我那还在“胎腹中”的小说。这些天来,我似乎跟自己卯上了劲。前几次发给杂志的小说都是一样的命运,被惨遭退稿。我发出的那几篇小说其实自己也是不甚满意的,只是匆匆完稿,抱着侥幸的心理就发出去了。也难怪会被编辑毙掉。不过编辑还算通情达理,给了我不少建议,而且还说希望继续看到我更好的作品。略感欣慰。

    于是,我再一次构思自己的小说。我将目光投向我的中学生活。我试图去写爱情,可是在那些年少无知的岁月,我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那段过往的岁月竟然变的模糊不清让我无从辨认了。在我的竭力回忆下,一些存留下来的线索才逐渐清晰起来。显而已见,有一个人是永远无法忽略的。不管那段时光走开了多久,那个人的身形都明了清晰,因为那关乎我的初恋。

    想到这个人的时候已然不复当初的心潮澎湃。剩下的只是对逝水年华的追忆。云淡风轻,我只能这么说,曾经那个让我爱的刻骨铭心的人,成了我青春路上绚目的风景线,回首时,让我每每注目。

    我承认,时隔这么多年后,我仍然还是会想到她,只是淡淡的,就如怀念一张老照片,温暖从容。却无关风月。

    (五)

    4点15分

    夜,静谧安详。我始终静默着敲打着键盘。我摘下耳机,聆听窗外是否有雨的滴答声。良久,只听到夜的一声粗重的叹息声。雨停了。

    头有点沉重,却更加清醒起来。在我打下这些的时候已经是4点21分了。

    昨晚第一次尝到了做编辑的感觉。几天前,偶然看到榕树下一个社团招聘编辑,就跟了帖子上去。和社长谈了一次,没想到今晚就莫名其妙的做了一回编辑。虽然只审了一篇稿子,但感觉还是不错的。只是,我所审的第一个稿子就被我退回了。不知道我是否打击了人家的自信心?写了退稿理由把别人的稿子退掉后,自己反而惶惶然起来。自己尚且刚刚上路,有资格去评判别人的文字的优劣么?或者我也根本就不该那么苛刻,给人家发出去就是了,人家了写了二千字容易吗?

    可是,我的内心告诉我不能那么做。我觉得对待文字我们至少应该做到虔诚。而不是玩弄或者亵玩。我知道我做不了很好,但我至少也要做到问心无愧。

    (六)

    4点36分

    思想突然短路。头昏昏然欲睡。看着敲下的这些闲言碎语。些许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