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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
零度以下
早知道会冰冻说词
来来回回的夜，风断了脊梁
那个女人的手指够到了我的梦
而湿的却是冰层以下的昨天
今夜我在内部阅读
零度以下的章节
最后一片叶
我的思念足够坚强，你的手放开
自由的假像蒙蔽季节
醒来时正好路过窗口
这是最后一次偷看你的睡姿
爱情这入土的化石
考古时再说
停电以后
被你关在黑暗的门外
月色平铺在墙上，夜层层涂抹寒冷
我的头发紧贴思想
你用手诡秘地敲打路灯，愈退愈弱的咒骂
我庆幸倒伏的意识无需光明
我的手支撑在十点钟的虚架
你的脚步
几时的路灯，模仿你的风衣画画
夜是虚构的，情人在遥不可及的地方
讲完故事就停止行走
这旅程本来就毫无目的，你的手很暧和
伸向我的睡眠，锋利的梦
走出黎明
感受呼吸
想家
这距离省略成一股风，内心的季节临近立春
多少时日盘点，一地果核
硬绑绑的冬，如今情书倒写日期
别提起我的家人，你也一样口吃感想
梦冻结故里，道路即将流动
告诉你坐北朝南的方向
在路上
一点一点接近你的呼吸，票随着掌心出汗
很多细节过目而忘，未化的雪焦急着融化
并没有风吹响短笛
月台的手勒紧行囊
我调整座姿，面对明天擦拭过去
离别的服饰早已过了时宜
你尚可忆起我呵气的手掌
黄昏时分
生完落日的炉火，阳台之外表情冷漠的路
多久凝视，嘱咐沿旧街回家
季节爬上最温暖的黄昏，陈酿在杯中的高度
你目送我慢慢下咽柔情
消化成热量，与围裙相视而坐
你的呼吸味道依旧
渡过回忆
很长时间我们相互种植树林
和原先一样的路站立起来
推开窗就见到影子，轻俏的竹叶和绿色的裙子
始于何处的分别生出白发
壁厨眼中的拥抱，内衣紧挨在一起
我们交叉搭乘的冬季
开始燃烧
回到过去某天
北京，零下六度
一直以南方气温为由，我们在同一路径走了很久
这天，我的体温更接近于你
固执的河流，打小就适合溜冰的脚
回头时你的目光冻成冰凌，余温退去
多少年我在温室里抽出冬天的钉子
从此，这样尴尬的天气
你习惯地需要打思念的点滴
这河，那桥
不要阻止我怀念，是桥抛弃了河
我在十里河风口，捂紧鸣咽的瓶子
还是未能如愿，与这些地名合影
匆匆忙忙的爱情，流尽了最后一滴水
我们相拥的头顶，成为城市的拱门
回到过去某天
用偶数数回自己，恰好与你相遇某天
我的道路平行于企图，却抵达了你的家门
相似的航班误点，重逢姗姗来迟
我们临时修改心事，苍老了容颜
那天的生活没有今天，路是笔直的
直到黄昏拐进了黑夜
又一年
有你或没你的日子
已经淡远了外面景色，天生单薄的黄昏
记忆伸进被窝，肥与瘦互诉衷肠
有你或没你的日子，依旧到今
芳草，绿荷，菊酒，雪诗，只是落下了梅氏病根
一过年，我的头就疼
处在零点
启程的时候忘了时差，我的想法二进制
在原点沉淀色泽，更长距离的灿烂
一直让自己进退保持平衡，你手中的温吞水
别湿了脚，这个夏天热情已过
再冷的天，我也不能冻了诗句
挂历
和那些圈圈点点的日子一同放下，折成封面
裱完足迹，墨也干了
这一年在墙上的姿势未变
生肖之一，就是应验了那句话
我的平安夜睡过了头
谁动了那根弦
当年的吉他
在老地方你守了十年，我的老歌弹瘦了弦
期间错配过三和弦，后来的生活被我手指紧按
低音区，释放如你的嗓音
就这样又过了十年，我的歌蒙上了灰尘
一年一度的调校，日子越拧越紧
那反反复复的音箱，溜出回忆的歌
横笛窗前
这幅画固定于阁楼天窗，悠扬里一地鸡毛
你尚能扬起头，指指点点的傍晚
人们说这早已不合时宜，长堤、断桥、连同孟婆的手艺
你身边的人始终在偷窥我刎脖的姿势
遥远的初恋断断续续，来不及装饰你半个音符
就休止了半阙唱词
谁动了那根弦
原来你一直保存了那把钥匙，我无法醒来
但我早已调好，与你匹配的曲调
你要走在弦上继续发音
我保持想你的睡姿冬眠，卷成筒的冬季
断弦蜷缩墙角，谁动了我的弦
我依然没有孵化，翩跹的蝶舞
翻飞你的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