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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树的低语
和我并肩坐着的还有你
一个四处寻找天空的人
这一天，你经过了三次
一次是绕不过去的转身
另一次是揭开我的伤疤
第三次是在我身上翻找一片旧叶
你抬头看了看，一只操外地口音的鸟
停在我的肩上，此时的天空
被我刺得雨落不至
被逼开花
时间还早
除非二个中午的阳光叠在一起
除非一个人破壳而出
花开，不是闹着玩的事
一些现象对季节有所抵抗
就像隔着玻璃，一朵花
强忍泪水，努力地开成
春天的赝品
烟
烟原本是站立的
你所指的天空，是春天的一个弯腰
花蕾没有惹火之前
烟是一种暗示，一场空前的燃烧
会在去年挂果的地方
灼痛记忆
去留无系
一朵云的心脏是白的，比如
纸飞机能抵达的地方，我正在生火
也就是云的出生地
云一出生就没有根，再比如
我就是那页折叠的纸，飞过最初的火
也不过被熏了一下
在另一个地方，自己的影子
和云的影子没什么区别
撑腰糕
二月二，龙刚抬头
天边几丝薄云在村口的树上
就打了一个结，之后
龙须就被拔了下来
土地需要弯腰才能犁出龙体
灶台的香接完这个传说
糕就出笼了，今年的农事
便依次走出笼屉
物化
一块石头能不能孵化出一个春天
与一首诗能不能敲开冬天
一样要经历失眠、精神分裂
不可能坚持着可能
一个诗人站在山顶擦拭天空
星星纷纷掉下来
正好被一群人当石料运走
我不低头就能感觉的这些
都有可能造成春天的塌陷
从心所欲
现在我可以听到季节的摆动声了
虫子们在地下偷偷怀上孩子
我并不担心我会长出小翅膀
不担心说出一口流利的蝶语
因为我正要问一问飞蛾
为什么总是把火焰当成花朵
燕归来
有时候你闹不明白，谁家的院落
一年比一年冷清，谁家的屋檐
忽冷忽热
最近流行感冒，你被一枝新柳所蒙蔽
咳出来的红是生态的恶果
一块天空又回到从前
只是多了几个黑斑
活在去冬的人
植物到了迫不及待的时候
痛是无法医治的
不知时光能不能做到
一片新叶向春天挥了挥手
又回到芽苞
一枝梅关上二月的门
重启腊月的窗
一地雪花回到天空
纷纷落下
困乏的我回到去年的冬天
却怎么都不肯醒来
接近
并非所有的事一夜间都会成为往事
蛇就是例外
整个冬天它都在回忆和向往
对感应的事物注入麻醉的快感
接近是无数次后退与前进
就像没有梦的人
醒来时一脚踩进春天的门洞
之后，要用一生的时间
挤出体内的毒素
中海，真名：陈忠海，江苏张家港市人
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一九八八年毕业于
海军航空工程学院，大学时代开始文学
创作，作品散见于各类报刊杂志。著有
中篇小说集碎片、诗集零点零一等。
（通联：215614江苏张家港市凤凰镇政府陈忠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