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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年8月19日,上午八点半。
收拾完所有屋内大小细什,把老公女儿整理得精神焕发,我捋捋发梢,扯扯衣角,一挥手:“出发!”语音未落地,女儿窜出屋去,一路狂叫:“噢,去虎丘和哥哥姐姐爬山去啊”
我和姐姐约好今天带着两家的孩子去虎丘爬山。到了那里,姐姐家的一儿一女,和我女儿会和后,这看顾孩子的事情,自然落在我的肩膀。
上山的台阶不是太陡,三个孩子一路叫嚣,仿佛一个天都是他们的,把我扔在后面,在我后面的还有几位亲戚,正和姐姐不紧不慢拉着家常,我那老公,躲哪儿去了,就不得而知。
女儿最小,跑得最快。远远快追不上她了,我让文文和春春(姐姐的一双儿女)快去追。于是整个虎丘的山里,传来大声的回响:“再不出来我们不要你啦,狼要吃小孩子啦,快给我出来”
最后在一个导游的身后,找到躲藏在石头缝隙处的女儿。导游兀自讲着:“传说勾践”文文春春逮住女儿,大声叫嚣:“你这个小屁孩子,跑这么快干吗?你看妈妈来了,看她打烂你屁股。小姨,快打她!”导游突然就忘记说到哪儿了,翻着白眼珠儿看着一头一脸汗水的我。围着导游津津有味听讲解的游人,就刷刷的眼光对我扫射,有疑惑有责怪。我点头哈腰:“对不起啊打扰了。”揪了女儿的手赶快溜开了。
绝不能再松开手了。直到中午十二点,我们离开虎丘时,我也没敢有半步松懈,累得披头散发,疲惫不堪。
中午在亲戚家吃饭。
三个孩子抓着鸡腿啃得咔滋有声,我扭头一看,三个人满面鸡腿碎末。尤以女儿过分,鼻子上眉毛上,有饮料渍,有鸡腿末,头顶挂着饺子皮。文文春春一手抓着油乎乎的鸡腿,一手指点我女儿:“哈哈,看看她真脏。”文文和春春不时把手往胸口非常豪爽的一擦,我瞪目结舌,噎得说不出话来。
下午三点我们告辞。文文春春和我女儿闹成一团,要么三个一起去姐姐家,要么一起带回来。闹心半天,不放心小女,于是,带上三只小猪般脏兮兮的孩子,打道回府。到了屋里安排他们睡觉,直到下午五点,相安无事。
我立马趁他们休息时间,吩咐老公外出购物,以备孩子们晚餐所需。马不停蹄又涮又煮,晚餐满满一大桌。
五点醒来,三个孩子居然蜻蜒点水,不肯赏脸的草草吃了点,叫嚷要下楼玩。于是放他们先行,吩咐老公带上水断后。
下午六点,我在厨房忙乎得热火朝天,收拾碗筷洗涮灶具,全部结束,看时间,七点半。
估计他们在楼下玩得开心,于是按照老习惯,我自己偷会儿懒,散步去。离开家的方向估计一里路程,听得有孩子嗓门奇亮的叫:“爸爸,爸爸”非常熟悉的声音。平日女儿从来没有单独出过小区,我后背发凉,一路向那个孩子狂奔,远远一个梳着两个小辫的小姑娘,带领另两个孩子,一路逆向踩着小自行车,一路寻找爸爸。
我的泪就刷刷的流了下来,魂儿刹那间飞去了九天。搂着那个领头的女孩子哭着:“谁允许你自己跑出小区这么远,谁允许?你要吓死妈妈了。”堵了一路的车,不耐烦的按着汽车喇叭。女儿振振有辞:“爸爸说来洗车,我带着哥哥姐姐来找爸爸了。刚才去洗车中心找过,没发现爸爸,就回家去。”我打电话给老公:“让你看管的女儿呢?”老公接着电话:“在我身边啊!啊哟,人呢?不得了”
夜里九点半,给孩子们依次洗澡弄上床。再去清洗孩子们的衣物,十一点半,我累得象狗,爬进老公胳膊,睡了过去。
三个孩子睡大床,我和老公不放心他们,睡地板。
不知何时,听得“咚”一声,做母亲的本能让我弹簧样跳起来。一看,整个蚊帐翻天覆地,断了一边支架,一个孩子裹着蚊帐掉在地板,另两个孩子还睡着香甜,压着另一半蚊帐。掉下来的孩子顾自连人带蚊帐在地板上睡着。我和老公于凌晨两点,把掉地上的孩子抱上床(他仍然睡着),又忙乱的修理蚊帐。
于今天清早五点光景,大一点的文文又掉了下来,她自己迷糊的爬上床,又沉沉的睡去了。一直折腾到天亮,我没敢睡实,迷糊着眼,时不时往床上看去。我身边的老公,无可奈何的宣告:“我天亮去公司呆着,天黑再回。”
孩子们上午七点半起床,我开始迷糊睡去。老公吩咐他们不要吵,小姨一夜没睡,让她再躺会儿。
半小时后我起床去客厅,整个客厅原来放置沙发顶端十几个毛绒玩具:小猫小狗小兔小熊等,全部睡于地板上,整个工具箱的玩具倒了出来,有小汽车皮球手枪小气筒,游泳圈还有一地的饼干碎末,牛奶包装纸,牛奶渍,撕碎的报纸,几百张小识字卡片,东一只西一只的拖鞋,三个孩子穿着睡衣,有坐有躺的,在其中玩得一头的汗水。
我腿脚发软,溃不成军披头散发的,瘫在了沙发上。过了许久,摇晃着拎起抹布,闷头开始东洗西擦。擦完地回头检查成果,和刚才的情景大同小异,那三个小屁孩子,又帮我把现场恢复到清理卫生之前的模样。
上午八点半光景,有气无力打电话给姐姐:“快来帮帮我吧,我实在吃不消了”
和三个嬉皮士对峙时间,刚好二十四小时,最后以我高举白旗宣布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