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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了真心为什么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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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  与其把它当成所谓的“真心”来看,还不如把它当“爱心”——  骨子里的恻隐怜惜之心,就成了忧柔寡断的选择——  一个依然活着的责任,一个已死去了的责任。  我们的一生,行走在情感负债的道路上,因为永远无法偿还,才更内疚、更沉重。   1

    初次与安藤相见,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中。

    那是个下着大雪的深夜。十几个朋友围坐在屋子里喝酒,大部分人都醉了。渐渐地,气氛开始变得混浊,蒸腾。有人眉飞色舞,有人东倒西歪。安藤就夹杂在混乱和嘈杂之间,嘴里刁着烟,跟旁边的男人旁若无人的大声划拳,喝酒。

    她赢了就会拍手大笑,得意非凡。输了就豪爽的举起杯子将啤酒一饮而尽,丝毫都不含糊。帅劲十足。像个女中豪杰。

    周围的人,面目模糊。我与她,相隔在两端。没有交谈,只是偶尔,眼神在瞬间交汇。

    她穿着松松垮垮的灰色毛衣,牛仔裤。卷发用一支发夹松散地别在脑后,流露着慵懒的美态。小麦色皮肤,英气逼人的浓眉,小巧的鼻子,丰润的嘴唇,构成了一张犹似混血儿的脸孔。

    她笑的时候,眼睛就会弯弯地眯起来,显得过分妩媚。她沉默的时候,眼睛里竟然闪烁着孩子般纯真的光辉。看似矛盾,但两者并不冲突。

    真是个奇幻的女子。我想。

    对安藤最初的印象,仅仅是她的美貌。说来肤浅,如此而已。

    2

    桑雅在电话里告诉我,过几天会来a城看我。

    放下电话后,我突然觉得疲惫。靠着沙发,点了支烟,眼神空洞地注视着电视荧幕。

    有时候,我的确很想念桑雅。

    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时常又会觉得沉闷。这是个可怕的念头。

    我们相恋七年了。

    感情淡了,但亲情还在。

    3

    加班到深夜。

    因为租住的房子离公司不远。所以,我徒步回家。

    我裹紧身上的外套,一个人走在瑟瑟的寒风中。城市在这个时分被冻结凝固。风中有清香凛冽的味道。是冬夜清冷的气息。

    夜空黯蓝。月光纯澈如水,倾泻在脸上,稀薄,冰凉。

    路旁的树,叶片都已掉尽,裸露着干枯的枝杈,被路灯的光芒勾勒出是森黑的寂寞的轮廓。

    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买了一支剃须刀、两包烟还有一瓶矿泉水。

    结帐的时候,收银小姐的零钱不够,给了我两颗水果糖。

    走出便利店,我望着手心里的糖,有些啼笑皆非。

    转了个弯,拐进小巷,路灯变得暗淡,黑暗压了下来。

    然后,我看见蹲在路旁角落里哭泣的安藤。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猫,卷缩在那里。可怜兮兮的样子。

    4

    清水火锅里翻滚着绿色的青菜叶子。隔着热气腾腾的白雾,对面是一张绝美的脸。

    那晚神采飞扬的安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阴郁深遂的女子。

    她始终不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我不知怎样相劝。因为口拙。更因为我和她仅仅是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那晚,你笑得很灿烂。我终于找到个话题。

    她娴熟地点了支烟,抬起头来,眼睛里闪动着什么,你错了,我笑得最欢的时候,就是最想哭的时候。因为很难舒展自己的情绪,所以只好用笑来释放。

    她的话突然使我想起了我小的时候,养的一只小狗死掉了。我哭得很伤心,把小狗藏起来,不准爸爸把它埋掉。可是那天放学回家,发现小狗不见了。我扯住爸爸的衣服,哭闹不止。被爸爸抽了一耳光。他说,没出息的男人才只知道哭。从此以后,我难过的时候,再没有哭过。如今我已经可以轻而易举的操控自己的情绪,可是我却发现我的灵魂已经不再清澈透明。

    我赏味着安藤的表情。我看得到她美丽沉静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蒙尘的心。从她的眼神里,我同时看到了自己。我们应该属于同一种人。看似坚不可摧的灵魂,只是一种表像。实际上,我们不堪一击。所以才会把自己包裹得八面玲珑。

    从火锅店里走出来时,已经凌晨1点。细细碎碎的雪花,从黯蓝的天幕中翩然坠落。很美。

    我们都有点喝醉了。酒精使我们脸色红润。

    安藤突然仰起脸,张开双臂,迎着纷飞的雪花,转了两圈。然后歪着头对我微笑。一副醉眼迷离的样子。

    她像个孩子,需要人疼惜的孩子。

    于是,我将一颗水果糖放进她的手心里。

    然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绽放出大大的笑脸。

    我们开始在雪中嬉戏。追逐。跳舞。

    最后,她睡在我的怀里。她醉了。累了。

    我将她抱回家中,轻轻放在我的床上。然后,转身。熄灯。

    我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时,天仍然很黑,我看见安藤坐在窗台上静静地抽烟。

    我轻轻走到她身旁。她的脸上沾满了湿湿的泪水,在黑暗里闪烁着暗淡的光芒。

    我抱住了她,她的肩膀在微微颤动。她仍然在哭。

    5

    清晨醒来,我看见安藤素净的脸庞,对着我微笑。身上穿着我的大大的棉睡衣。头发湿湿的,散发着柠檬香气。像个家居女子。温情。可爱。

    她端过早餐,摆在桌上。我们一边吃,一边看电视的早间新闻。

    忽然间,我的心脏抽痛起来。不是生病了,而是因为我发现,那一刻我爱上了她。

    跟安藤分别的时候,我们都没有表现出恋恋不舍的样子。

    或许,我怕她并不在乎我。或许,她本来并不在乎我。或许,我们都太善于伪装。

    6

    在拥挤的火车站里,桑雅提着大包站在人群中,脸上带着熟悉的温暖的笑容。

    我走过去,和她拥抱。

    回到家,桑雅开始忙碌起来。换床单,洗被套,打扫房间,把我的屋子收拾得窗明几净。

    晚上,我打算跟她出去吃饭,她却坚持在家自己做着吃。她在为我节省,她知道我一个人在a城工作的艰辛。可是,她的节省也同时挫伤了我的心。

    吃完晚饭,我们手牵手到街上散步。

    在路口转角灯火辉煌的迪吧门口看到了安藤。

    她脸上化着闪亮的妆,长发披散下来。一袭黑衣,飘逸妖娆。美得惊人。她跨上了一个男人的摩托车后坐。脸庞掩入男人身后的阴影中,在霓虹灯下明明灭灭。

    她似乎认出了我,转过头来,望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然后,我看着他们从我身边呼啸而过。

    隐隐地,我看见安藤的长发在风中无声的翻飞。凌乱。纠结。

    你认识他们吗?桑雅发现了我目光里的异样。神经质地问我。

    不认识。我说。心里却开始莫名的怅然。

    夜里,我抱着桑雅柔软温暖的身体,她睡得很沉。可我编者按  与其把它当成所谓的“真心”来看,还不如把它当“爱心”——  骨子里的恻隐怜惜之心,就成了忧柔寡断的选择——  一个依然活着的责任,一个已死去了的责任。  我们的一生,行走在情感负债的道路上,因为永远无法偿还,才更内疚、更沉重。 一直睡不着,心里始终重播着一副画面——那阴影中安藤的长发在风中无声的翻飞。凌乱。纠结。

    静默中,我听见自己在黑暗里发出的轻声叹息。

    我低下头,凝望桑雅,柔和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她有点变胖了,小脸蛋圆圆的。脸上似乎还带着浅笑,许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我们从大二开始恋爱,现在已经七个年头。她将人生最明媚的一段青春时光全部给了我,一个女人能有多少个七年可以磨蚀。许多年来,我们虽然分隔在两地工作,但始终维持着良好的状态。虽然偶尔我也会思想抽离,但是基本上我们没有过大起大落,大喜大悲。我们安分守己的做着平凡无奇的世间男女。

    我知道,她的幸福,在我手上。

    终于,我告诉自己,只是一场梦而已。别傻了。

    7

    桑雅离开a城后,我又重新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

    仍然每一天循规蹈矩的上班下班,偶尔跟朋友出去喝酒。已经习惯了这样乏味的生活,所以不会惶恐。

    一个阳光煦暖的周末,安藤意外地出现在我家门口。

    她没有化妆,脸庞光洁,长发柔顺地垂在肩上。穿着白色羽绒背心,牛仔裤,像一束清新的百合。俏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眼眸像清泉一样盈盈流转。

    那一刻,我完全愣住了。我以为安藤不会再来找我。

    她怀里抱着一只小猫,胖嘟嘟的,毛色纯白,眼睛蓝得透明,叫起来是细细的,怯怯的。她微笑着说,这是朋友送我的小猫,我怕养不好,所以抱过来请你帮我养,好不好?

    我笑,为什么认为我就能养好它?

    因为你是个有爱心的人。我知道的。她认真的看着我。

    最后,我同意了收养小猫。我竟然忘记了平时对待自己都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又如何去养一只猫的问题。

    我们给小猫取了个好听的名字,雪儿。

    8

    城市开始渐渐回暖,散发出早春的情态。天空变得清朗透明,阳光澄澈如水,树枝上绽露出鹅黄色的嫩芽,空气里处处弥漫着青草的淡淡芳香。

    安藤经常会带着一大堆好吃的来到我的住处看望雪儿。有时,她会淘气地跟雪儿抢吃的。顽皮起来像个孩子。她不在的时候,我会细心的照顾雪儿。不管夜里下班多晚,也一定会给小家伙准备足够的水和食物。

    同时,我和安藤也成为了一种关系特殊的朋友。

    我们时常一起听歌,一起看电影,一起做晚餐。黄昏的时候,我们会一起跑到大街上瞎逛。她喜欢在夜市的小摊子上淘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我们十指相扣,宛如情侣。唯一不同的是,我们从来没有提过“爱”这个字眼,也从来没有给过对方承诺。尽管我们知道彼此都是有故事的人,可是我们很默契的谁也不去触碰那些敏感话题。或许我们都看透了这世间的所谓真爱,不论人们将它打造得如何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它终究会有一天趋于平淡,到最后人们往往是依赖着未泯的良知苟延残喘,直到终老。为了不让对方看到彼此原形毕露的那一天,我们唯有安安静静地记取当下的快乐。过一天,赚一天。就算有一日无情到来,将我们分散。至少在我们的回忆里,快乐会比较多一些。

    偶尔在相拥而眠的深夜,两个人的心灵在无边的黑暗中也会软弱到无所适从。她把头埋进我的胸膛,轻声说,叶观,在这个世上,有些人是无需语言就可以与你用灵魂对话的。可是这样的人往往不是来的太迟,就是来得太早。我们无能为力。谢谢你让我看到希望,同时也看到了希望背后的绝望。让我知道有些事,我们是无法与命运抗衡的。

    我轻吻她肩头上斑斓的蝴蝶刺青。锁着眉将她抱紧,再抱紧。我深怕她会如蝴蝶一样挥翅飞远。我希望时间便在那一刻停止。白天永远不会来临。我们永远不用面对离别。

    9

    该来的,迟早会来。

    终于,桑雅从我涣散的目光中发现了端倪。女人的洞察力总是精确敏锐的。

    在巨大威胁的面前,桑雅变得坚强而凌厉。她辞掉了工作,跑来a城和我住在一起。在她的不倔不挠面前,我看到了自己的脆弱。我知道她是爱我的。她把我当成了她的全部,所以才会这样歇斯底里。如果我离开她,她恐怕会活不下去。

    可是安藤,把一切看淡的通透女子,干涸的灵魂早已波澜不兴。我知道她会继续很好的生活。或者,可以遇到一个可以给予未来的男人,给她幸福。

    是的,我决定忘记安藤。

    然后,夏天来了。

    这个原本喧嚣的夏天,变得寂静无声。炫烂的阳光从绿树浓阴的缝隙里丝丝缕缕的照在脸上,竟然那么寒意彻骨。

    我试着将心收回,认真去爱桑雅。继续和她做一对平凡无奇的世间男女。可是我却阻止不了夜深人静时安藤的身影灼灼燃亮我的脑海。

    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我终于忍不住跑到电话亭,给安藤打电话。

    安藤在电话那头喂了两声,我没有回应。因为无颜,只能无语。

    她似乎已经感应到了我。两人对着听筒默默无声。

    隐约地,我听见彼此心房被狂风撕碎的声音。

    10

    秋天来临的时候,从朋友那里听说安藤即将结婚的消息。

    那是个有车有房,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

    我无语,浅笑。

    去青岛出差了半个月。回到家时,雪儿已经奄奄一息。一动不动的躺在角落里。

    它看到了我,眼睛里闪过一丝喜悦的光彩。它本想跳起来欢迎我的,然而它只是努力的掀动了一下小脑袋,最终还是没能站起来。继而,它眼里那道光彩逐渐地淡下去。淡下去。

    雪儿。我轻声呼唤它的名字。我直觉到它就快死了。我想起小时候养的那只小狗,临死之前的情景。

    你把雪儿怎么了?我对桑雅咆哮。

    你走了,它就不喝不吃,跟我有什么关系!桑雅很无辜的样子,只不过是一只猫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我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夺门而出。

    阳光明媚耀眼,我在大街上飞奔,心脏慌乱有力的跳跃,引来无数陌生脸孔的异样眼光。我压抑着澎湃的心情,拨通了安藤的手机。我说,安藤无论你在哪里,我要见你一面。就是现在,我在圣格广场等你!

    半个小时后,我和安藤面对面站在圣格广场的许愿池旁。高远的天空,绮丽的流云,充沛的阳光,浮动的人群,都变成了缤纷静美的背景画面。我知道,这是上苍神明精心安排了它们的存在,只为等待我和安藤在这编者按  与其把它当成所谓的“真心”来看,还不如把它当“爱心”——  骨子里的恻隐怜惜之心,就成了忧柔寡断的选择——  一个依然活着的责任,一个已死去了的责任。  我们的一生,行走在情感负债的道路上,因为永远无法偿还,才更内疚、更沉重。 里相见。

    我的心变得柔软而安详,拉住她的手,藤,我们明明是相爱的。我要和你在一起。

    真爱可以维持多久?她凄切的看着我。

    只要我们有一颗真心,不管有多久,我们会让它久一点,再久一点。我坚定地看着她。

    她把头埋进我的怀里,眼泪洇湿了我的胸膛,叶观,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在等你说这句话。

    我微笑,藤,我们回去把各自的事情处理好。三天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相见。然后,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好不好?

    好。她笑着点头,眼睛里闪耀着雀跃的光辉。

    11

    回家的路上,我已经想好了措辞。我知道,无论如何,桑雅也免不了会受到伤害。在某些人的眼里,我是在打着真爱的幌子,让一切不成立的理由变得成立,我是可耻的。可是我也同样可以认为,打着世俗观念的幌子,让真爱退步,也是可耻的。

    走进家门,桑雅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像小鸟一样扑到我的身边。你跑到哪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因为雪儿跟我呕气呢?好了,算我错了好不好?

    我没有怪你。我不自然的望着她,桑雅,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桑雅甜甜的笑,我也有些话要对你说呢。让我先说好吗?

    好吧,你先说。我恍惚的回答。

    叶观,我有孩子了。我们的孩子。桑雅的眼中充盈着骄傲的,幸福的光彩。深深依偎进我的怀中。

    骤然间,有什么东西在我胸口轰然坍塌,支离破碎。然后,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那么,我们结婚吧。

    12

    我失约了。

    第三天的下午,我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我恨自己无能为力。两个女人之间,我注定要伤害其中一个。

    手机开始不断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知道那一定是安藤打来的。我无颜以对。我会给她一个解释,但不是现在,因为我的思绪极度紊乱。手机还是固执地一遍遍响起。尖锐刺痛的声音。

    按了关机。我把枕头蒙在头上。让接近窒息的崩溃感一寸寸淹没自己。

    一周后,我和桑雅一起离开了a城。

    13

    三年以后,我已经和桑雅结婚。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在一家贸易公司上班。生活平淡,简单。

    一次出差,回到a城,跟一个许久未联络的老友重聚。他向我讲述了安藤车祸的前后始末。

    车祸发生在三年前,那个秋天的下午,安藤在圣格广场附近被一辆汽车撞倒,送到医院时已经奄奄一息。在弥留之际,她虚弱的说出了我的手机号码。然而,那一天,我始终都没有接电话。而且将手机关机。错失了见到安藤最后一面的机会。

    她一定不明白我为什么不去见她?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出尔反尔?

    她当时会是怎么样的绝望?

    心在骤然间空了,紧接着,巨大的疼痛排山倒海地击溃了我。

    我跌跌撞撞的跑到圣格广场许愿池旁。依然是高远的天空,绮丽的流云,充沛的阳光,浮动的人群,犹似一幅缤纷静美的背景画面。仿佛上苍神明精心安排了它们的存在,只为等待我和安藤在这里相见。

    我久久地坐在那里,一直到黄昏日落。蓦然抬起头,我看见天空变成一片灰烬

    2006-9-16

    编者按  与其把它当成所谓的“真心”来看,还不如把它当“爱心”——  骨子里的恻隐怜惜之心,就成了忧柔寡断的选择——  一个依然活着的责任,一个已死去了的责任。  我们的一生,行走在情感负债的道路上,因为永远无法偿还,才更内疚、更沉重。 编者按  与其把它当成所谓的“真心”来看,还不如把它当“爱心”——  骨子里的恻隐怜惜之心,就成了忧柔寡断的选择——  一个依然活着的责任,一个已死去了的责任。  我们的一生,行走在情感负债的道路上,因为永远无法偿还,才更内疚、更沉重。 编者按  与其把它当成所谓的“真心”来看,还不如把它当“爱心”——  骨子里的恻隐怜惜之心,就成了忧柔寡断的选择——  一个依然活着的责任,一个已死去了的责任。  我们的一生,行走在情感负债的道路上,因为永远无法偿还,才更内疚、更沉重。 编者按  与其把它当成所谓的“真心”来看,还不如把它当“爱心”——  骨子里的恻隐怜惜之心,就成了忧柔寡断的选择——  一个依然活着的责任,一个已死去了的责任。  我们的一生,行走在情感负债的道路上,因为永远无法偿还,才更内疚、更沉重。 编者按  与其把它当成所谓的“真心”来看,还不如把它当“爱心”——  骨子里的恻隐怜惜之心,就成了忧柔寡断的选择——  一个依然活着的责任,一个已死去了的责任。  我们的一生,行走在情感负债的道路上,因为永远无法偿还,才更内疚、更沉重。 编者按  与其把它当成所谓的“真心”来看,还不如把它当“爱心”——  骨子里的恻隐怜惜之心,就成了忧柔寡断的选择——  一个依然活着的责任,一个已死去了的责任。  我们的一生,行走在情感负债的道路上,因为永远无法偿还,才更内疚、更沉重。 编者按  与其把它当成所谓的“真心”来看,还不如把它当“爱心”——  骨子里的恻隐怜惜之心,就成了忧柔寡断的选择——  一个依然活着的责任,一个已死去了的责任。  我们的一生,行走在情感负债的道路上,因为永远无法偿还,才更内疚、更沉重。 编者按  与其把它当成所谓的“真心”来看,还不如把它当“爱心”——  骨子里的恻隐怜惜之心,就成了忧柔寡断的选择——  一个依然活着的责任,一个已死去了的责任。  我们的一生,行走在情感负债的道路上,因为永远无法偿还,才更内疚、更沉重。 编者按  与其把它当成所谓的“真心”来看,还不如把它当“爱心”——  骨子里的恻隐怜惜之心,就成了忧柔寡断的选择——  一个依然活着的责任,一个已死去了的责任。  我们的一生,行走在情感负债的道路上,因为永远无法偿还,才更内疚、更沉重。 编者按  与其把它当成所谓的“真心”来看,还不如把它当“爱心”——  骨子里的恻隐怜惜之心,就成了忧柔寡断的选择——  一个依然活着的责任,一个已死去了的责任。  我们的一生,行走在情感负债的道路上,因为永远无法偿还,才更内疚、更沉重。 编者按  与其把它当成所谓的“真心”来看,还不如把它当“爱心”——  骨子里的恻隐怜惜之心,就成了忧柔寡断的选择——  一个依然活着的责任,一个已死去了的责任。  我们的一生,行走在情感负债的道路上,因为永远无法偿还,才更内疚、更沉重。 编者按  与其把它当成所谓的“真心”来看,还不如把它当“爱心”——  骨子里的恻隐怜惜之心,就成了忧柔寡断的选择——  一个依然活着的责任,一个已死去了的责任。  我们的一生,行走在情感负债的道路上,因为永远无法偿还,才更内疚、更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