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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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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好点了没?”

    一处无人的空草地上,响起展傲不放心的低问声。

    “好像比较好一点点了。”有点呆傻地坐在他身旁的女子,伸手拍拍自己的小脑袋说。

    他实在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从来没见过有人将花雕当花茶喝的,偏偏辛梦双这个小不点是头一个。

    结果不能喝酒的她,没一会儿就醉得从高脚椅上栽跌下,幸好他及时接抱住她。

    他也只好带她离开罗希中的餐厅,而在回家的半路上,她直嚷着头不舒服,想吹吹风,他们才会在这里。

    “喂!你这是在做什么?”他惊得拦扶住突然放任身子往草地躺去的她。这小女人醉翻啦?以为这里是她的卧室不成?

    “我想躺一下,地好像在摇耶。”她眼神有些迷蒙的说,语毕,又要往地上倒去。

    他只得再次拉搂住她,将小脸教酒精醺得红通通的她,躺枕在自己腿上。“是你还在醉,头仍晕着,不是地在遥”

    “是这样喔!难怪有好多个你。”害她得用力连眨好多次眼,才终于能看很清楚被月光照得很帅的他。

    “你啊,连花雕是酒都不知道,真是逊。”夜凉如水,他脱下身上外衣盖在她身上,免得她着凉。

    她不服的反驳“是罗大哥没说清楚,只说是花雕,又没说是酒,人家我就知道绍兴是酒啊!而且今天以前我没吃过大闸蟹,哪里晓得吃这个要配温酒。”

    “结果你还吃不到三分之一只,就醉得比螃蟹更不会走路啦。”她真是个天才。

    “你很像焦糖布叮”她突地又抛来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他很像焦糖布丁?!“你这个醉鬼,看清楚,我展傲哪里像焦糖布丁?”他气得连原本轻扶她腰际的手,都忍不住紧扎起来。

    谁知她竟咯咯咯地笑起来“全部都像。”

    “你”“你其实是个很好的人。”他的吼骂被她骤然出口的话截断,怔然的望着她像星子璀亮的双眸,听她吐出脆脆柔柔的声音“虽然老是爱骂人,但是会帮我找奶奶、会挑蟹肉给我吃,还会脱外套给我盖。”

    “这跟像焦糖布丁有什么关系?”他的不满奇异的消降许多。

    “这是我刚才突然想到的,焦糖布丁有层微微硬硬的焦糖表皮,可是轻轻一扣就会破,然后就是柔中带软的布丁,你不觉得跟你很像吗?”她伸出食指点着他心口“这里硬硬的,但是里头很柔软,不过,你不能吃,呵呵呵”说着说着,她又一个劲开心的乱笑一通。

    拿她没辙,他纵容的随她笑去。她果然还在醉。这个今晚没吃到甜点的家伙,大概是想她的焦糖布丁想疯了,才会说出奇怪的话。

    不过若在她欲醒还醉的时候告诉她,她暗恋的邵大哥另有他恋的事,她是不是比较承受得住打击?

    这么想着,他决定心随意转的问:“笑够了吗?”

    “嗄?”

    “下午我无意中在街上看见你那个邻家大哥在路上跟人接吻。”他边扶起想起身的她边说。

    “天。”她低吟一声,没将他的话听清楚。

    刚刚躺着没事,怎知一起身,她直觉得天地又摇晃起来,连额际都袭上晕眩的不舒服感,她只好难受的合眼抚额。

    不料这下意识的举动,却让展傲解读成她在伤心。

    “你很难过?”他开始觉得自己太过残忍,也许他不该说破这件事。

    “是很难过。”她发誓下次绝不碰半滴酒。

    “他不会也吻过你吧?”那姓邵的难不成是该死的脚踏两条船?!张开眼,发现眼前又出现好几个俊帅的影子,她不得不摇头好让昏乱的视线定焦,随口答道:“谁会吻我?我从来没被吻过”他说的他是谁呀?

    她在自怜没被邵青骏吻过?“听着,那个混蛋家伙根本没资格吻你!”

    语落,他揽过她的同时,将唇一并覆了上。背着她跟其他女人有一腿的邵青骏不配吻她,况且从来没被吻过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喏,现在有人吻过你了。”他退开她的红唇道。

    辛梦双完全反应不过来的呆望着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她才听他莫名其妙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怎么就有温温凉凉的东西贴上她的唇?

    不会吧!瞧她这迷茫的眼神“你根本还在醉嘛。”这样她要如何感觉适才那轻轻一印是他的吻?

    所以“这一次你可得记清楚喽!”

    完全不懂他的话,辛梦双只觉好闻的气息又朝她靠近,然后如同刚才的柔软再次覆上了她的唇,再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她醉得更彻底了

    黎明的微光很轻柔,已经起来一段时间,正呆坐在厅里的辛梦双,思绪仍有些混沌,怎么也想不逶,她昨天是怎么回到家的?

    她隐约记得自己喝醉了,接着好像和展傲在一处草地上说了许多话,之后她伸指抚上自己的唇瓣,心跳突地跳快了起来。为什么迷迷糊糊间,她会有被吻过的感觉?

    “惨了,我没有宿醉的头疼,却满脑子黄色遐想,怎么会这样?”她懊恼的敲着自己的小脑袋。

    此时,屋外响起敲门声。

    “听到就开门。”无礼的嗓音传了过来。

    李梦双虽不想搭理,但一想到来的是自己的叔叔,她终究还是不情愿的起身应门。

    “你奶奶呢?”辛诚彬跨进门,劈头就问。

    “出去晨间运动了。”什么嘛,当人家叔叔就可以这么嚣张?还没六点就来打搅别人,口气还这么冲。

    他脸上的不悦顿现“一大早做什么晨间运动?”

    废话!俺考湓硕巡怀赏砩献霭。俊?

    “你这丫头很爱顶嘴。”不满的瞳眸恨恨地扫向她。

    她的澄澈双眼无惧迎向他“我只是实话实说,而且叔叔也不用这么辛苦,一大早就跑来,因为你跑再多趟也一样,奶奶那块地不卖就是不卖。”

    “你这死丫头!”

    “蔼—”械氐部妻夤吹陌驼疲还唇幼庞昧σ煌疲?她的额头叩地一声,结实撞上门框。

    “该死的家伙,你竟敢动粗!”

    冷不防的,寒冽的怒吼随着刺耳的机车煞车声,传进屋内。

    辛诚彬转头一看,立即教大步逼近厅里,眼神凌厉、浑身气势迫人的冷峻男子吓得反射性往后退。这个人是谁?

    “你怎么会来?”抚着泛疼的额角,辛梦双望着展傲问。打从听见他的声音,她的心跳就奇异的加快节拍。

    没回答她,展傲轻移开她的手,在看见她额角的肿胀瘀红后,凛厉的视线再次射向辛诚彬“谁准你推她的?你这家伙算哪根葱,竟敢随便推人?”

    他愈问心底愈火,他车都还没骑到辛家门前,就骇然瞧见辛梦双被推撞到大门的一幕,这中年男子是向天借胆吗?竟然这样伤人。

    辛诚彬直教他连连的冷问吓得心惊胆战,这留了及肩长发的男人,骑着那种骇人的重型机车,他该不会是道上兄弟吧?

    “他是我叔叔。”她回答的同时,也将连串质问的展傲拉开一些,免得等会儿叔叔对他动手。

    “叔叔?!”

    凝肃的语气,让辛诚彬背脊一颤,急急点头“没错,我是梦双的叔叔。”

    “那你更该死!竟然对自己的侄女动粗,你”“我没事,别说了。”她急忙止住他的话,不想他因为她白挨叔叔的口不择言。

    岂料欺软怕硬的辛诚彬,语气一反往常的盛气凌人,嗫嚅的说:“我也不是个会随便动粗的人,是是这丫头老是目中无人,总要说话杵逆我。”

    这话能听吗?原本忙着息事宁人的辛梦双火了。“别把自己的罪名全安在我身上,一次又一次不顾奶奶的感受和心情,硬要她卖掉屋外的那块地给你们老板,好让你升官发财,惹得奶奶伤心难过的,是叔叔你!”

    “你!”辛诚彬很想冲上前去掴掌骂人,但有令人畏惧的展傲在,他什么也不敢做,只能恶狠狠瞪着始终挺她奶奶挺得紧的丫头。

    展傲终于弄明白了!原来嫌阿婆菜园泥巴脏,一直要阿婆卖地,还到阿婆家惹起不愉快,引发小不点哭着找阿婆风波的,全是这个家伙。

    既然如此“要将地卖给你的老板可以,只要你老板肯出三亿的话。”

    三亿?!辛梦双傻住的瞅着他,不明白他怎会突然这么说。

    同样教那惊人高价骇住的辛诚彬,忍不住反驳“开什么玩笑!三亿?那块地根本值不了这个价码,再说你凭什么作主?那块地可不是你的。”

    “随你怎么说,反正只要阿婆一天不想卖地,我展傲就有权利及义务代为保管那块地。”阿婆也是希望这样,才将地托押给他的吧?“而且你最好别再因为这块地找阿婆麻烦,或再对梦双动手动脚的,要不然小心我找兄弟来回敬你!”

    就算不懂他为何有权利保管母亲的地,但最后那句威吓,辛诚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一想到自己可能惹上麻烦,他就心底发毛,连话都没再多讲就转身离去,倘若他再待个一时半刻,说不定会让眼前不知打哪儿来的混混给揍得鼻青脸肿。

    “哼,总算把这个眼里只有金钱的利益家伙给吓走了!”转身见辛梦双净眨着大眼愣望着他,展傲纳闷问:“难道你想留下你那个不配当人家叔叔的叔叔?”

    她连摇几下头“我是听到后来那句话,才明白你是为了吓走叔叔才突然讲一些什么有权利保管奶奶的地的话对吧?”

    转移话题的目的,是因为让她呆住的原因,是当她听见由他嘴里喊出“梦双”时,她的心漏跳了好几拍,为什么啊?

    心想阿婆或许有其他打算,所以没告诉她将地托押给他的事,展傲也就没提屋外那块地现在在他名下,只是伸手触向她的左额。

    “啊!”她惊叫一声。

    “很痛吗?”他皱眉急问。

    她不好意思的微退一小步“没、没有,只有一点点痛而已。”他的大手忽然碰到她,害她的心脏猛力乱撞,还不小心惊呼出声。她是不是还在醉?所以心跳才会这么不对劲?

    “好啦,帮你吹一吹、呼呼就不痛了。”走上前,他像哄小孩似,轻拨开她的刘海,俯身对着她额角的瘀红轻柔吹呼着,不忘加上叮咛“等会儿记得拿消肿葯膏来擦。”

    她微微一笑。“幼稚园的小朋友不小心跌倒时,我也是像你这样跟他们说”抬起的眼猛然对上他深邃的黑瞳,她的心又再次失常的乱跳,害她只得慌乱的退开,伸手拨了拨头发,遮住有他温热气息拂过的额际,腼腆的说:“不、不用了啦,我又不是小朋友。”

    “是吗?”他勾扬起嘴角,觉得她此时像极了纯真、惹人怜爱的孩子。

    见他不怀好意的笑容,她瞪着他,就知道这个人又在嘲笑她像小朋友了。

    “你怎么会一大早跑来?”这个问题总算能好好问了。

    “来看看你好不好?”昨天说出邵青骏亲别人的事,也不知为何,他就是挂念她会想不开,所以一醒来他便到这儿来。

    “我很好啊,只是昨天喝醉了,记不得是怎么回到自己床上的。”

    “我抱你上床的。”她的“很好”是表示她已经看开,不再惦念邵青骏了吗?

    “哦,你抱我你抱我上床的?!”低应转为惊嚷,她脸上布满羞红,忸怩的问:“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睡着了。”他低答,视线不由自主锁在她柔嫩的小嘴上。

    昨夜他情不自禁的吻了她,怎知教他吻得浑身无力的她,娇喊着头更晕后,没会儿便在他怀里睡着,莞尔之余他只得送她回来。

    瞧她现在这个样儿,大概忘记他曾吻过她了,然而此刻他脑?锶葡氲模皇俏亲潘母芯酢?br>

    “奇怪,你昨晚没吃焦糖布丁埃”为何吻起来那么香甜?

    听不清楚他的低喃,辛梦双只耳尖的听进“焦糖布侗几个字,她顿时摆起小朋友模样“你这样不行哦!一早就在打俞爷爷送我的焦糖布丁的主意。”

    “拜托!”他不敢恭维的睨着她“就只有你这个馋鬼会这样想。”

    “什么馋鬼?不然你说,你在想什么?”她不服的回瞪他,几次跟她抢布丁吃的都是他耶,到底谁比较馋?

    闻言,展傲的视线又落向她微嘟的娇嫩红唇“该死的,我一定是饿坏了。”低哝着,他随即转身跨步朝门外走去。

    他竟然想吻她?想再尽情尝一次她甜美的滋味?!他十成十是饿到脑子发昏,才会对她起邪念。“喂”辛梦双跟着追出去,想告诉他她可以准备早餐给他吃,却见他已经跨上机车,发动引擎。

    “额头的瘀伤记得擦葯,我先回去了。”趁着还脑控制自己没将她抓来吻个够前,展傲催紧油门,扬长离去。

    “喂,骑慢点!”她怀疑一下子就看不见影子的他,听得见她的喊声。“真是不听话,老爱飙那么快。”拿他没辙的嘀咕着,她没来由的重新想起心底那个迷蒙不清的疑惑他到底,有没有吻过她?

    蓝氏企业董事长室里,辛诚彬恭敬地站在老板面前。

    “你说没问题的那块地,现在进行得如何?”坐在办公椅上的蓝昆,派头十足的问。

    辛诚彬面有难色的回答“本来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今天早上出了点状况。”

    “什么状况?”

    辛诚彬照实禀告“我侄女不知打哪儿认识一个道上兄弟,他说董事长若要买地,必须出三亿,否则只要我打那块地的主意,他就要找兄弟给我好看。”

    闻言,蓝昆的脸色变得铁青。“三亿?他在敲天价。”那块地就算建成大楼发展商机,了不起也只能炒到一亿,现下居然有人敢要价三亿?!

    “那个叫展傲的小子确实是说这个数字。”他早调查过,知道蓝昆开的七千万价码还算厚道,但想得到这笔大钱的他可不想让他以为他办事不力,还想借机敲诈,于是忙把展傲的名字给抬出来。

    “展傲?”发出疑问的是恰好推门进入办公室的蓝少妮。

    “大小姐。”辛诚彬马上狗腿的打招呼?独デ凹溉詹旁诠净嵋樯舷虼蠹医樯芄飧龈沾用拦乩吹呐?br>

    蓝少妮点了下头,随即走向父亲“爸刚才有提到展傲这个名字是吗?”

    “是辛襄理提的,你认识这个人?”他怎么也觉得对这名字有些印象?

    “你说的展傲是个怎样的人?”她向辛诚彬问仔细,不确定他们说的是否是同一人。

    辛诚彬哪里知道那个无端冒出来的家伙是个怎样的人,只得将今早遇见展傲的事,损人利己的加油添醋再说一遍。

    “狂妄骇人的帮派份子?”蓝少妮怀愣在那儿。

    辛诚彬说的男人长相,还有那辆重型机车,跟她认识的展傲完全符合,可是这道上兄弟“少妮,你”收到女儿要他先支开下属的暗示眼神,蓝昆只好让辛诚彬先行退下。

    辛诚彬应声退下,心里虽纳闷蓝少妮怎么可能认得那个狂霸的道上混混,但此时最重要的是,他这阵子最好别再去找他母亲谈卖地的事,免得被那个小子找人乱刀砍死。

    等办公室的门合上,蓝少妮这才回身面对父亲眼里的疑问。“我以前交过一个男朋友叫展傲,爸曾说过他很出色的,你忘了?”

    经女儿这么一说,蓝昆总算明。“就是你最喜欢,但偏偏个性不合的那一个?”他还记得那男孩长得一表人才,出众得紧。

    她点点头,猜想昨天在餐厅里瞥见的人,应该就是展傲。

    “那辛襄理说的是不是你交往过的那个展傲?”

    “模样很像,可是混黑道这点不同。”

    “哦?”蓝昆心里忽地浮起一道算计的心思“不如你找个时间去一探究竟,倘若是你那个旧情人,那么你就顺便帮爸一个忙”

    来到工作室,展傲正准备投入设计工作,腰间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拿起接听“喂”“好令人想念的声音呢!”

    “妈?!”他讶喊,没想到会是母亲的来电。

    “我还以为你这个忙到常常忘记开手机的大忙人,早连妈的声音都忘记了。”俞秋娴笑看说。

    “怎么会呢?妈过得好吗?”放柔的嗓音里有着浓浓的孺慕思念。

    闻言,她觉得谦疚又欣慰。“很好,你慎原叔叔和阿司都对妈很好,你放心。”名义上慎原雄一虽是他的继父,但这孩子从以前就称呼他叔叔。至于阿司,则是慎原雄一的儿子,慎原司。

    展傲浅浅地勾起唇角,母亲过得好,正是他衷心希望的。“上回外公有告诉我您打电话回来,不过后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我就没再打电话去吵您了。”

    “傻孩子,什么吵不吵的?没事也可以打给我,让妈听听你的声音呀。”

    他也想,只是,他不想让慎原雄一误会。

    “我知道了。”他低低应了声,便岔开了话题“妈这么早打电话来,除了听我好听的声音外,是不是有其他好消息要告诉我?”

    俞秋娴教儿子自夸的促狭说法惹得娇笑,而后语带保留的说:“过阵子妈会回台湾一趟。”

    “真的?!”惊喜过后,雀跃的嗓音忽然停顿了下“慎原叔叔也一道回来吗?”

    “没有,他公司忙,到时妈一个人回去,还会带自己做的礼物送给梦双。”

    “是外公跟妈提到小不点的?”外公怎么没跟他说?

    “小不点?”她一时意会不过来。

    他又直觉喊出习惯的叫法。“就是梦双,她个子小小的,所以我有时候会那样喊她。”说着,他仿佛看见那娇小的身子叉着腰,鼓着腮帮子瞪着他。

    俞秋娴笑说:“你外公也说梦双长得很娇小,可爱得很,妈很想早点看见她呢!怎么样?你跟她进展得如何?”

    展傲一愣“进展?”

    “你和你那位可爱的女朋友呀!妈抱歉阿傲,家里的吉田婶找我有事,妈下次再打给你,莎哟哪啦!”

    展傲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母亲已挂上了电话。

    收起手机,他仍然在想,小不点什么时候变成他女朋友的?妈竟然还问他两人的进展?难道要他说他吻了她老天!他不由得敲着自己的脑袋,他竟又想起那个让人感觉极端舒服的亲吻,想念起她教人恋栈的甘甜“该死!我怎么又想入非非了起来?”

    烦躁的爬梳头发,他起身想喝杯冷开水冷却自己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工作室的门铃却突然响起,他只得转身先上前开门。

    门打开,他被眼前不可能出现的身影,怔愕得定在原地。

    “嗨,好久不见。”蓝少妮落落大方的打招呼,没泄漏半丝见到俊逸挺拔的他时,心湖瞬间掀起的波动。

    “是好久不见了,请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旋即请她入内,在她坐入沙发后问:“喝咖啡吗?”

    “即溶的?”见他轻轻颔首,她敬谢不敏的说:“谢了,那种粗糙的咖啡我喝不习惯。”

    浓眉不着痕迹的挑了下,在已然模糊的记忆中,她似乎都只喝咖啡馆里高贵又精致的研磨咖啡。“什么时候回来的?”落坐她对面,他淡淡地问。

    两人分手后,他记得她已跟她母亲前往美国定居。

    “前几天。”她娇笑的说,发现他又成熟帅气许多。“还好你的工作室没变,否则今天这趟特地的拜访就白跑了。”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这三四年来我们根本没联络,这‘特地拜访’似乎没必要吧?”

    他十足见外的言语让蓝少妮蓦然思及,打从见面起,他除了乍见她的惊愣外,眼里没有半点悸动的火花,甚至连语气上也没有一点她以为会有的、与旧情人重逢的怀念喜悦。

    “你还介意着当年我提出分手的事?”这是她惟一想到他淡漠的理由。

    展傲直觉荒谬好笑“这就是你特地拜访的原因?那么大你可以放心,不用觉得内疚,虽然当初是由你先开的口,但我们双方都认同彼此无法继续相处下去而和平分手,我何来介意之有?”

    她暗忖自己问了个自讨尴尬的蠢问题,她该想到他的坦荡洒脱的!

    “你还是没将你那辆重型机车换成宾士轿车?”不想惹来他的讪笑,她急忙转移话题。

    他眉头微皱“我不觉得有那个必要。”

    他想起以前她就老要他卖掉黑驹,不是像辛梦双害怕他开快车,胆小怕坐它,而是她嫌黑驹有辱她千金大小姐的身份,认为只有名贵的宾士车才配载她。

    不过他们都分手了,她还管他的重型机车不觉得逾矩吗?

    “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固执。”她淡扯下唇角,没啥兴趣继续聊那辆入不了她的眼的机车“既然那部车你还留着,那么今天早上你是不是见过一个叫辛诚彬的人?”

    “辛诚彬?”今天早上?姓辛?他眼眸微眯,难道是

    “他是我爸公司的职员,我爸认为他老家那块地可以有发展的空间,有意买下,所以辛襄理一直在与他母亲沟通,不过他说早上遇见一位和你同名,在道上混的兄弟”

    “那个人正是我。”他沉声的将话截断。

    原来辛梦双的叔叔在蓝少妮父亲的公司任职?那么她今天来的目的,其实是为了那块地吧?

    她微感诧异“真的是你?你什么时候加入黑社会的?”

    他没想多作解释的道:“这个不是问题的所在,重点是,诚如我告诉辛诚彬的,只要令尊肯出三亿,这笔交易就成交。”

    她在心底暗嗤“这怎么可能”接着开口问:“这事为什么得由你作主?”

    “因为那块地,现在归我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