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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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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大皇子受重伤且气血逆流!”

    严世伟收到信,白眉皱,心也惊了,这下子不惊动皇上也不成了,若大皇子有个三长两短,连他的脑袋也得掉了。

    他抿紧了唇,叫了仆人备轿进宫,向皇甫尔玺说明了一切。

    忧心皇子病情的皇甫尔玺无暇指责,立即请派太医快马前往春霖县,更要他一起前往了解皇甫灏藇的病情,一旦施的身子可以远行,就将他带回宫静养。

    严世伟只得匆匆返家,要妻子备妥行囊,好即时出发,并不忘向儿子叮咛,他不在家的日子,别四处惹事。

    “我哪会惹什么事?顶多又喜欢哪家的姑娘而已嘛。”严东凯长相俊逸,但带了股邪淫之气,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色字头上一把刀,我要说的就是如此。”

    “爹贪财,我贪色,差不多!”

    “你”严世伟对自己宠溺过头的儿子没办法,只能道:“总之,我到春霖县照顾大皇子这般时间,你给我乖一点。”

    “爹,让我代你去吧。”严任凤的声音突地从两人身后传来。

    严东凯很快的回过身,看着相貌盎丽的妹步步生莲的走到父亲身边。

    “他受重伤,身边一定要有人照料。”她一脸温柔。

    “我说,他是大皇子,又是最有希望成为未来君主的人,他的身边会没人照料?”严东凯嗤之以鼻的道。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更要去。”她眸中闪过一道贪婪的眸光“我既然想当未来的皇后,怎么可以不利用此等长机呢。”

    严氏父子对视一眼,嘴角上扬,她若真成了皇后,他们的身分不就更非比寻常,当然金银财宝、各等美女更是源源不绝了!

    “那你还村在这干什么呢?”严东凯马上咧开了嘴,笑嘻嘻的对着妹子道。

    当晚,严任凤便坐上了六马快轿,与丫环一同前往春霖县,只是赶了数天的路后到了那里却发现,她曾因一次偶然机会陪爹爹进宫,而有过一面之缘的大皇子,整个人完全变了。

    “乒乒乓乓!”

    春霖县衙又传来碗盘落地的声音。

    一些在庭院打扫的仆佣们交换了一下目光,沉默的又继续低头做事。

    不久,两名丫环拿着一堆破碎的碗盘,快步的从长廊奔走过来,她们身后还跟着一脸铁青的严任凤。

    有个打扫的小厮目光不小心对上她的,她火冒三丈的走过来,扬起手就给他一记耳光“狗奴才,看什么看!”

    “对不起,对不起!严小姐。”小厮拚命弯腰道歉。

    “哼!”她咬牙切齿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怒不可遏的将桌上的茶壶杯子全扫落地,但这样做,仍难压抑她胸口翻腾的怒火,她又走了出去,来到太医住的厢房。

    “严小姐。”两名大医一见到这个严王爷的掌上明珠,连忙行礼。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给大皇子吃错葯了吗?为什么殿下的脾气一天比一天还怪?有时还能相处,有时狂霸到让人受不了了!”她气忿的斥责。

    竟连她好心要人炖好送去的补汤,都被他一把挥到地上!

    两人面面相觑,他们也为了这点而伤神,他们给的葯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不然,这两、三个月来,大皇子的伤及精神怎么可能好得那么快。

    敝的是,他却不似以前沉稳温和,反倒时而吊儿郎当,时而又深沉霸气,可为何会如此?他们也搞不清楚!

    严任凤见两人也一脸的无奈与疑惑,胸口的怒火更加炽烈。

    此时,外面传来史大诘的声音“主子,不行啊!主子”

    “步唆,本皇子要去哪就去哪里!”

    “主子,可是那里不适合你去,而且你还身负重任,要代皇上巡视”

    “我就是要去那里巡视的。”皇甫灏藇的声音顿时充满了笑意。

    严任凤跟两名太医走出去看时,仅看到一身金黄绸缎的皇甫灏藇翻身上了马背,那张俊美的脸庞充满得意,他调转马头,很快的驰骋而去。

    “主子!”史大诘看了看,连忙也拉了一匹马要骑上。

    “殿下去哪里?”严任凤走向他,问道

    “严小姐,”史大诘赶忙行札,但却吞吞吐吐的“大皇子,他他他”

    “快说!”

    他苦着一张脸“他要去镇上的百花院。”

    她倒抽了口凉气,碎然转身,恶狠狠的瞪着脸色也跟着刷白的太医们。

    “该死的,你们到底将殿下变成什么样的人!我一定要到皇上那边去告你们一状!”

    两人愁眉苦脸,他们真的也不清楚啊!

    但这不是皇甫灏藇做的唯—一件荒谬事,他的行径越来越难以理解。

    接下来的日子,他不仅不愿随严任凤回京,还刻意甩开她跟两名太医,继续上路往东方巡视,但他不再是以往那个严以律己,劝人为善的热心大皇子。

    虽然也是会管事,但那还得依他的兴致高低决定,大多时候,他是视而不见的。

    但他对自己绝对是百分百的好,吃得好,睡得好,也爱留连美人香。

    这史大诘担心不已,怎么主子的个性快跟二皇子一样了!

    而最让他傻眼的是,老爱说大道理,一直说着“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主子,居然在负责巡视的东区域随随便便绕完一圈后,便嚷说无趣,还说他已出巡完毕要打道回京了。

    他无力劝阻,也只得跟着返回京城。

    两个月后,京城。

    在一条热闹非凡的街道上,一身布衣的童亨从“合晋赌坊”里走了出来。

    他抹抹嘴又搓搓手,双手再拉拉空空的口袋,一脸不甘愿的踱回家。

    他奶奶的!手气这么不好,还连输了十把,害他连签了好几张的借据。

    一下子欠了那么多的银两“妹子”知道了,一定又会揍他吧。

    唉,虽明白疯老爹的葯有副作用,可以往勾馨的性子虽是鬼灵精怪会使些小坏,但本性却是好的。因此他认为她若变了性子,应该也还好。

    结果吞了疯老爹的葯后,她是忘了从前的事,连他编了一个她大病一场,伤了脑袋瓜而失忆的故事她也信了,但性子却变得完全像根朝天椒,辣死人了!

    “不再赌了?”一位七老八十的老爷子,急匆匆的从赌坊里出来并追上他。

    “不赌不赌了!”唉,这话说得心虚,他对赌可是一点抗拒的能力都没有,一天没去赌一把就全身不对劲。

    老爷子微笑的抚着白发将手搭在他肩上,眸中现出淫光“呵呵呵!没本也没关系,你那个漂亮妹妹”

    他脸色一变,一把扯掉他的手“别动我妹的脑筋!”

    “干么这么不友善?这哪个姑娘不是要嫁的,给我当妾,日子也好过”

    “她那根朝天椒你吃得下去?”他一脸不屑。

    “越辣在床上才会越淫荡嘛!”

    “走开!”童亨气呼呼的瞪了这个都可以当他爹的老色鬼一眼,大步往家里的方向去。

    唉,他爹娘在他还是十岁娃儿时就搬离这京城的老家下乡了,而在父母相继病逝后,他又回到这来生活了十多年,后来被赌债追着跑,便跑到狂霸山上去当个小山贼,混了三年多,几个月前才又带勾馨回来。

    老邻居们好奇,还以为她是他婆子呢,但他哪敢?

    只有进称勾馨是他那个死去的老爹生前纳妾所生的妹子,他姨娘死了,这才要他带她回这,而他藏在身上的银票在回到这后,只得先偿还赌愤,再摆个杂货摊子糊口了。

    但麻烦的是,勾馨长得太美了,对她动脑筋的人太多,他这个假哥哥实在应付得很累呢。

    现在他比较担心的是台晋赌坊的真正主子,严王爷的儿子严东凯,他上回瞧到了勾馨,也是一副心销她勾走的样子。

    最近他对他特别大方,借据签单无限签,不知道会不会耍什么诡计?

    唉,都怪他这两只手,爱赌!爱赌!

    童亨拍打着自己的双手一路走回家,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会才担心的事,三天后,就应验了。

    不得已,他只得去找那个在皇宫里当差,这几天才回家的老朋友帮帮忙,千拜托万拜托后,老朋友才答应带勾馨进宫。

    是夜,京城的菜市口街巷里,两条黑色人影在一拉一扯间,离开错落的小巷弄,来到大渠门外的街上,一间四合院里。

    “我不要去!”一个带着忿怒的娇俏声音在夜色中陡起。

    “你不去?好,那就等着当严东凯的第八个妾!”一个压抑着怒火的男音也跟着响起。

    “他奶奶的!那是你欠的赌债,干我屁事?为什么要拿我的终身去抵愤?他要妾,你去当啊!”“你还敢说!还不是你这张漂亮脸蛋慧的祸,不然,严东凯曾算计我?”

    “你不赌他怎么算计你,你敢赌,就自个拿银两去还”

    “家里有钱?”

    “没钱就用你的命抵啊!反正你贱,没钱还敢赌!”

    “臭你个娘们,我的命人家不要嘛,他就要你啊”屋内的人似乎已等待两人许久,一听见他们的声音,便匆匆打开门,压低着声音道:“你们兄妹俩别吵了,快进来,若被人瞧见了,我的脑袋也跟着你们一起掉!”

    “对,你快跟我进来!还有,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史大诘,叫他大诘哥!”生气的童亨边说边使力将勾馨推进门。

    两人一进屋,史大诘就急忙将房门关上,但一回身,脸又黑了一半。

    他摇摇头,看着已经在厅里打起来的兄妹,你一掌,我一拳,你一脚,我也踢你一脚!

    唉,他上辈子肯定是个大奸大恶的人,没烧过半往好香,所以这辈子才会被送人宫当起太监,绝子绝孙。

    庆幸的是,他还有一个好朋友,就是现在粗鲁的端了自己妹妹一屁股,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妹妹一记马后脚踢得狗吃屎的童亨。

    这对兄妹此时的神情就像要将对方大卸八块,剥皮啃骨似地,他再也受不了了。

    “好,你们再打下去,我什么忙都不帮了!”

    鼻青脸肿的童亨愣了一下,连忙收手,但勾馨可也不是什么仁慈的女娃,她狠狠的奉送一巴掌,啪地一声,打得他眼冒金星,身子晃了晃,跌坐地上。

    “你这个臭娘们”

    “童亨!”史大诘连忙扑过去,阻挡他还要起身回敬他妹妹的一拳,没想到

    “嗅”他呻吟一声,着揍黑的眼圈,气呼呼的瞪着一脸愧疚的好友。

    “是你、你自个儿扑过来的!”童亨搔搔头,那张被揍被抓的脸虽花了一大半,但还是可以看出他的愧疚。

    “呢大诘哥,你没事吧?”勾馨也走了过来,蹲下身看着这个哥哥跟她说过,唯一可称“哥俩好”的好朋友。

    她那张绝色容颜意外的没受半点伤,虽然在她大病一场,忘了以前的事后,她跟哥哥为了赌的事是大吵小吵不断,频频动手,但她很清楚,哥哥总是刻意护着她这张脸,就怕她“没脸见人。”

    “我没事,只要你们别再打就行啦!”史大诘边说边揉眼睛,站起身来。

    兄俩也跟着起身,但两人目光一对视,只闻怒哼一声,一左一右的别开脸。

    室内顿时陷入僵持凝结的气氛里

    史大诘叹了一声,打破凝窒,返身走到一旁的木禀拿起一套太监衣服、帽子还有一卷白布条,交到一张粉脸上还布满沸腾怒火的勾馨“去穿上吧,天没亮前,我们就要进它去了。”

    “我不想去,大诘哥,我一进了那里得伺候那些皇亲国戚,我不会!”她火冒三丈的怒道。

    史大诘看着这个从老朋友口中突然蹦出来,长得像个出尘仙子的妹子摇了摇头,在心中暗叹一声,带她入宫肯定是个麻烦。

    但童亨的话也没错,皇宫应该是严东凯唯一不敢进去讨人的地方,她唯有到里面才是安全的。

    “你放心吧,馨儿,我在宫中十年,有些人脉,又是大皇子身边的太监,你跟着我,除了问候大皇子外,不需要伺候他人的。”

    “可他奶奶的,我为什么要当太监,宫女不成吗?”她对这一点也很不平。

    “哈哈哈!”童亨很不给她面子,当场进出大笑,且笑得前俯后仰,甚至于脆跪在地上,用力的拍打地板“哈哈哈”史大诘也抿嘴愉笑,光看她刚刚跟童亨对打的样子,就看不出她有哪一点当宫女的特质。

    难怪童亨在找他帮忙时,指说要他准备太监服,还解释说这样他才能对她多多照应,但现下看来好像不只是这个原因而已,她无异是根朝天椒,辣得很!

    虽然憋住笑是件很痛苦的事,但他还是选择将那一肚子的笑意吞下去。

    果然,只见勾馨凤眼一横,绷着一张美颜走到童亨身边,很不客气的一脚踩上他的手,再一屁股的坐在他背上。

    “嗅!痛痛你的脚,你这臭娘们痛!”童亨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声,一张脸也涨成了猪肝色。

    但她毫不同情,小脚反而更加使力的跺跺跺,身子用力的坐坐坐!

    对这个她从有记忆以来,就天逃谀赌赌的哥哥,她是一次要欺负个够!

    因为就算有千万个不愿,她都只能进宫当大监了,这样至少那只长得人模人样却是头色猪的严东凯找不到她,她的清白无虑;只是,一旦进到那座高墙后,她能再见到哥哥的机会肯定很渺茫,也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儿,她眼眶泛红,咬着下唇硬声道:“我去换衣裳了。”她倏地跳起身,一把抢走史大诘手上的衣物,奔到后面的房间去。

    史大诘弯下身子将好友从地上拉起来,这才发现他也是泪流满面“童亨”

    他咽下喉间的酸涩,用力拭去脸上的热泪,恶狠狠的看着他道:“我知道你们那帮太监是没有能力欺负她的,但那些‘有把子’的皇亲国戚就不同了,她要是少了一根寒毛”

    “我知道,你就剁了我的头当球踢!”

    童亨扁着嘴,突地抱住他,大声哭了起来“呜呜呜,她就拜托你了只要她平安无事的过一生,呜呜呜来生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呜呜呜”

    史大诘眼眶泛红的拍拍他的肩,但他可不是感动,而是害怕得哭了,这个好朋友以为“奴才”是干什么的呢?

    何况童馨那张粉雕细琢的脸,还有那大刺刺的火爆脾气,他知道接了这个烫手山芋后,他的苦日子也来临了。

    皇城,一处周围有五十尺宽护城河,十尺高城墙,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高耸屋宇里。

    贝馨一身藏青色的太监袍子,头戴旗帽,遵从史大诘的叮咛,走路时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头低低,走动时尽量不要越过英华殿、雨花阁、崇敬殿、翊坤宫这一四方区域。

    她的工作很简单,拿把扫把,天天扫落叶。

    这扫啊扫,天天扫,扫得她无至极,扫得她越来越烦,胸口的怒火越烧越旺,手劲也越来越大,干脆将落叶直接扫向天际。

    一时之间,落叶挟着沙尘漫天飞舞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陡起

    “哪个死奴才这么扫地的!”一个严厉的女声跟着响起。

    贝馨愣了一下,连忙停下这发泄的“扫天”动作,立正低头。

    史大诘说了,她不是照正常“管道”进来的,所以没接受训练,但得记得只要有人喊了“奴才”两字,代表来人非等即贵,她得乖一点,忍一点,否则一个不痛快,可能就会让她丢脑袋。

    她来这儿半个月了,因冰雪聪明,所以这颗脑袋还好好的在脖子上。

    “咳咳咳”汝贵妃拿着绣帕捂着口鼻仍咳个不停,身后的老宫女林嬷嬷连忙帮她轻拍着,不忘怒斥在这灰蒙如雾的尘埃下站着的勾馨。

    “等汝贵妃不咳了,看怎么罚你这个奴才!”

    一会后,待落叶尘埃落定,汝贵妃抿着子邬,不咳了,一张娇滴滴的粉脸满是怒火“掌嘴!”

    “是,娘娘!”花白发丝,一脸严苛的林嬷嬷冷笑一声,走近低着头的勾馨旁,手一扬用力一掴,啪地一声

    “嗅.痛痛痛!”

    敝了,汝贵妃眉一皱,怎么打人的人喊疼呢?

    她转过头去,竟看到勾馨将扫把挡在面前,所以林嬷嬷这一掌可是打上那刺牙般的竹帚上。

    “流流血了”林嬷嬷脸色一白,接着两眼往上一翻,昏厥倒地。

    “林”汝贵妃眉儿一扬,气煞的瞪着那张“扫把脸”“你这个死奴才还敢拿东西遮?丢开!”

    贝馨从失忆后,只记得一个爱赌的哥哥,因此遇过不少到家里来讨债的人,所以对眼前这张美虽美矣,但一副要找麻烦样的脸可熟悉得很。

    既然她要她放开扫帚,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她用力将扫帚扔向她,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先溜了再说!

    “哎呀,你这死奴才,不要命了!”汝贵妃直觉的用手去挡,但一想到林嬷嬷的手就是因此而受伤的,连忙又缩回手,这么一来,眼见那扫帚就要扫上她的脸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掌风袭来,将那把扫帚打了出去,而汝贵妃仍吓得跌坐在地上,花容失色。

    “哪里逃!”

    一个浑厚的笑声响起,勾馨感到身后有一阵风袭来,她愣了愣,正想问躲时,衣襟就被人以“老鹰捉小鸡”的方式拎了起来,然后一阵飞行后,她晕头转向的扔到汝贵妃面前,以狗吃屎的姿势趴跌在地上,吃了满口叶子跟灰尘。

    “大皇子,吓死人了,真多亏了你。”汝贵妃起身后,整个人柔若无骨的跌入皇甫灏藇怀中。

    他仅是露齿一笑,便将她轻轻推开“娘娘受惊了,现在让我看看,是哪个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胆?”

    大皇子!就是那个代皇上到东方巡察民情,效率甚佳的大皇子?可是她听太监们说他“转了性”跟以前的他不一样。

    而史大诘也是因此才会将她排来扫地,没有将她安放在他身边伺候

    贝馨眨眨眼,吐掉口中的落叶,抹抹红唇后抬起头来,见一个恍若天神下凡的俊美男子正低头看她。

    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清亮深遂,俊雅的五官简直让人看痴了眼

    皇甫灏藇眉一挑,怎么也没想到趴在地上的奴才居然有一张比宫中娘娘、公主们都还要俊俏动人的脸蛋儿。

    虽然脸上有些脏,但却丝毫无损他这张俊美无暇的脸蛋给人的震撼,尤其那皮肤吹弹可破,水嫩水嫩的,仿佛可以拍得出水似地。

    汝贵妃也没想到.一个小太监的长相居然不输相貌俊逸的皇甫灏藇,而且那双清澈堆亮的迷人双眸,竟让她这个贵妃瞧得脸红心跳了。

    好俊的人哪!怎么会成了个太监,真是暴珍天物了!

    皇甫灏藇凝味着勾馨,觉得他有些眼熟,但他怎么样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样年轻俊逸的美少男?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也很陌生。

    而勾馨瞪着他,觉得有一股好奇怪的温暖包围着自己,但怎么会这样?她从没见过他啊!

    此时,一旁的林嬷嬷醒来了,看看主子,又看到皇甫灏藇也在,虽然她有一肚子对这个小太监的海火,但不敢造次的就站在一旁。

    一时之间,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微风轻拂叶落的声音。

    半晌,皇甫灏藇抿嘴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贝馨眨眨眼,一双动人的水灵眸子问过讶异,她以为被逮了,自己稳死无疑呢,没想到他还对她笑!

    她在心中松了口气,恭敬地跪起身,低头道:“奴才叫小皓子。”这是史大诘帮她取的。

    他点点头“你的主子是谁?让你敢这么胆大妄为的将竹帚扔向汝贵妃?”

    她皱眉“奴才不敢说。”

    “什么不敢说?打狗也要看主人,瞧是哪个狗主人让你这么没大没小的!”汝贵妃收敛一下心神,刚刚被欺负的情景重回脑海,又是一脸的怒火。

    “娘娘,我真的不敢。”勾馨咬着下唇,脸快要贴向地面了。

    “怎么个狗主人比我这个贵妃还大吗?我治不了吗?你再不说,我直接割了你的舌头!”

    “说!奴才说!”她很爱她的舌头的,哪能让它和自己分家!

    贝馨咽了口口水,抬起头来看着俊朗过人,一身金黄绿罗的皇甫灏藇。

    他浓眉一蹩。

    汝贵妃的两道柳眉也一蹩。

    般不清楚状况的林嬷嬷以为勾馨想求大皇子撑腰,火冒三丈的蹲下身子,以没有受伤的左手用力掴了她一耳光,也算是为自己报仇“你这狗奴才还不快说出你的狗主人是谁吗?你想死啊!”懊死的,这个老太婆一定常掴人耳光!贝馨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也激起了一肚子的肝火。

    “你他奶奶的!狈主人,狗主人,我家的狗主人就是他!”她气呼呼的直指着皇甫灏藇。

    “啥!”林嬷嬷呆了。

    皇甫灏藇那双深黑的眸子闪过一道困惑的眸光,随即冷冷的定在勾馨身上。

    汝贵妃则是吓得不知所以,只得呐呐的道:“我我先回宫去了。”

    主仆两人不明状况,但“狗主人”三字出口多次,尴尬之余,也只得先回宫再说。

    贝馨的心卜通卜通狂跳,怎么大皇子的眼眸瞬间变得那么冰冷?

    包恐怖的是,她的脑袋瓜子怎么好像在跟她说再会了?

    秋风起,落叶飘落一地,一股冷风也从她脚底直窜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