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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本朔手持水晶图腾来到了麻口组,果真无人敢挡下他。见此物如见主子,这句话虽然像极了古时见尚方宝剑如见君般滑稽,但在麻口组却是任谁也不敢违背的令条。
爆本朔把玩着手中物,着实觉得荒谬好笑,不过它确实是他手上的一张王牌,也幸好那天它突然被他瞧见了,这是不是表示他与它有缘呢?对于一个来路不明的领导者,麻口组的众弟兄是既排斥又无奈,那种无助的可怜模样还真是称了他的心。
“你怎么会有我们帮主的印信?”群龙无首的情况下,任谁也不知该不该接受这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
“这个嘛,”宫本朔将水晶图腾放进衣袋内。“你们就不需要知道了,只要清楚现在你们该听谁的就可以。”
“我们得请示帮主。”其中一人突然呼出声。
“铃木洋达已被警方带走,不会再回来了。”宫本朔的瞳仁中散发出不悦的冷峻光芒。“你们其中有人不服气吗?”
“我。”副帮主木村乔伊走了出来。
爆本朔倏然旋身看他,周遭气氛登时变得僵凝。“那么你说,要怎么样你才服气?”
“当我们的代帮主可不能只是只好看的猫,来,我们来场徒手搏击。”木材乔伊挥动着拳头,一副赢定了的得意状。在麻口粗中就属他徒手搏击的功夫最佳。
“没问题。”宫本朔站直身等着接招。
木村乔伊冲上前去,频频对宫本朔施以拳脚。但他的气势并没维持多久,宫本朔让了他数拳之后,眨眼之间便将他制伏。
“怎么,服气了吗?”宫本朔单手钳住他的手,木村乔伊丝毫没有移动反击的机会。
“我”他实在是无言以对。
“你们呢?”宫本朔瞟了眼四周,对在场的数十人放出挑战的讯息。“看不惯的人可以一起上,省得浪费我的时间。”
现场鸦雀无声,没有人敢接受他的挑战,大家仿佛都存着看好戏的心态,看是谁活得不耐烦,敢与眼前这个身手矫捷俐落的男人挑战。
静默了半晌后,木村乔伊说:“好!我认输了,你不但身手了得,又拥有我们麻口组的印信,在帮主不在期间理当由你为代帮主。其他弟兄有任何异议吗?”
“没有。”大伙异口同声回答。
“我希望各位能与我合作,你们应该不愿意带给铃木小姐痛苦吧!”
他之所以会前来代理敌人的帮务,一方面是想藉机查出铃木洋达除了摊在面上的生意外,还有什么是见不得光的,与意大利毒枭察理逊的合作会另有内幕吗?更重要的是,他得查出十年前铃木一郎为何要杀他们全家!
“小姐对了!她人呢?昨晚我们没见她回来。”木村乔伊突然想起。
“她现在跟我住在一块,在铃木洋达回来之前,她是不会回来的。”宫本朔冷冷地说。
“你和我们小姐是”木村乔伊心想,这男人和小姐应该是情人关系吧!
“你的问题太多了,现在我既是代帮主,可以去书房歇会儿吗?”或许书房里有他需要的东西。
“这当然可以。”木村乔伊勉为其难答应。
爆本朔不再多言,由人带领至铃木洋达的书房。
诗翎走出校门,她已经两天没看见宫本朔了,不知他上哪儿去了。
今早起床后发现客厅茶几上有她的书,另外还有一箱衣物置于沙发旁,箱上有一封他给她的信件。信中寥寥几句,主要是告诉她,她可以回学校读书;而那箱衣物全是新买的,他并且说,既是养情妇,当然得用他花钱买的东西。
是啊!他还做得真彻底,彻底粉碎了她的心。
诗翎下意识顺了顺身上的新衣,穿上这些新衣裳时她有丝讶异,因为他居然将她身材的尺寸比例拿捏得那么正确,就连内在美也不例外。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会是体贴的男人吗?
诗翎苦涩地笑了笑,她想太多了吧!
一辆白色跑车快速向她冲来,尖锐的煞车声响起的同时,它已赫然停在她眼前。诗翎惊吓地瞪着与自己相距不到五十公分的庞然大物,不禁冒出了涔涔冷汗!
是谁?是谁以这种不要命的方式吓她?
墨色的车窗玻璃被摇下,诗翎看见了那张令她怦然心动的脸庞。他是来接她下课的吗?“怎么那么晚才出来,你到底几点下课?”宫本朔烦躁地问,英挺的眉全锁在一块儿,好似已等了好一阵子。
“我我不知道你会来,所以”她不过是去系办公室帮教授修画了几张教学图稿,花了不到半个钟头的时间而已。
爆本朔闭上眼睛,再度睁开它时本就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眸更浮上了一层厌恶。“别找一大堆我听不下去的理由,我只是要知道你几点下课?”低沉浑厚的嗓音一字字重重地从薄唇中逸出。
“大约四点半。”诗翎垂首,不敢面对他冰冷的双眸。
“看着我。”他沉声命令她“我没习惯看着别人的脑袋说话。”
她立即抬头,对上的便是他那双阴鸷无情的眼睛。
“以后五点以前得回到住处,省得我要用到你时却找不到你。”他毫不避讳的大声说着。
此刻正值下课时间,校门口人来人往,他沉重的嗓音传进所有过路人的耳中,使得大家都因好奇而驻足。诗翎浑身颤抖,血色从她脸上褪去,他那番话让每个人都以暧昧的眼神看着她。他为什么不让她好过?为何要当众给她难堪?真恨不得有个地洞好让她钻进去。
在这尴尬时刻,宫本朔倏然打开车门,修长的腿从车里伸展出来,当整个人伫立在她面前时,诗翎被他卓然出众的外表吸引住了目光,忘了原先的困窘,仿佛被他勾去了灵魂般。
不仅是她,四周的人不论男女都有着一样的感触,身着白色猎装的宫本朔看来精神奕奕,浑身散发着一股独特魅力。宫本朔却无视于众人惊艳的目光,他步步逼近她,俯视她的同时一绺发丝垂在额际,更凸显出他优雅却又狂猛的矛盾气质。
此刻,他的脸上满是戏谑的神情,轻撇的唇角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挑起她的下巴,他沉声道:“害臊吗?情妇是没有权利害臊的。”
诗翎瞠大眼,唇微张,惊愕于他如此不留余地的询问,在他眼中她或许连情妇都不如?洳环赖兀舅返毕碌屯肪鹱暮齑剑衩偷厣钗亲潘艺频衷谒暮竽陨兹盟薹t贫咕埽飧隼词菩谛诘奈堑匪榱怂械睦碇恰u彼兆碇保置腿煌瓶盎厝グ桑 ?br>
尚未从激情的吻中清醒的诗翎,只能依着他的命令绕往前座,却被他一声喝止“前面有人,你坐后面。”
诗翎怔忡,低首企图透过墨色车窗看清坐在前座的人是谁。
“何必多此一举,进来不就看见了?”宫本朔嘲讽地说。
诗翎闻言胸口一窒,她告诉自己,为了哥哥,她一定要忍耐,不就两个月的时间吗?一咬牙就熬过去了。
“怎么?在想着离开我以后的逍遥日子?”他漠然一笑。“别傻了!那也要你撑得过这两个月。快上车,别让我等人!”他的口气倏地变得粗暴,令诗翎心生怯意,她只觉得双肩抖动得厉害,却无退缩的余地,只能被动地上了车。
一上车她便闻到刺鼻的香水味,抬头却对上一双妖娇的眼眸,它的主人浓装艳裹的脸上闪烁着胜利的光彩,及一副准赢家的高傲姿态。
“爱咪,别看她,小心学了她的蠢样。”宫本朔坐进驾驶座,冷冷的嗓音飘进诗翎耳中。
“放心,我才没那么呆呢。”爱咪又回首看向诗翎“小妹妹,你今年几岁了?”诗翎对她不屑地瞟了眼,不打算理她。
“你是聋子吗?没听见爱咪问你话?”宫本朔转过头,眯着眼看她。
“我没有义务回答她。”诗翎只是不争辩,却不是软弱。
“哦?那对我呢?如果不是为了铃木洋达,你会对我屈服吗?”已发动的引擎猛然熄火,宫本朔转身以一只大掌钳住她的下颚,望着她的眼神变得慑人,笑容却是慵懒且淡漠。
“我在你面前我已毫无尊严可言,你又何必挖苦我呢?”宫本朔的脸蛋就近在咫尺,诗翎躲不过他太过犀利的眼神,泪水在眼中打转。
“不简单,才不过两天,你就学会顶嘴了。”钳住她的手猛一使劲,他又再度攫住她的唇,傲慢无礼又霸道,带着惩罚意味。诗翎张大眼眸,迎上一对似笑非笑、充满讥讽的眼睛。
“你还需要多学习,以后别用这种鬼眼神看着我!”他转过身,重新发动引擎后,一手搭在爱咪的肩上让她靠在他怀中,以温柔的声音说:“待会儿你想上哪儿去?”
“‘爱琴海’好了,那儿的酒不仅好喝,气氛又浪漫。”
“好,只要你喜欢,咱们就去那吧!”宫本朔重重地在爱咪颊上印上一吻,完全不顾身后诗翎的感受。
诗翎不想看他们这种暧昧的举止,于是转首看向窗外,强迫自己专心注视着窗外的景物。
她为何要任他这么糟蹋自己呢?完全是为了救出哥哥吗?
她心里明白,救出哥哥只是理由之一,真正的原因是她爱上宫本朔了,无怨无悔地爱上了这个伤她心的男人。当然,这也将她的命运从此与绝望、悲伤、羞辱画上了等号。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这也才拉回她出走的灵魂,她看了看四周景物,原来已经到“家”了。
“你可以下车了,记住,把晚饭做好,我也许会回来吃饭。”宫本朔面无表情的命令。
“晚饭?”长这么大她还不曾动手做过饭呢。“你不是要在外面用吗?”还是他打算回来陪她一块儿用晚餐?这个假设让诗翎心底猛然漾起一片温暖。
“你未免管太多了吧!别忘了你的身分。”这句话如同当头棒喝般敲醒了诗翎已陷于温柔幻想中的脑子,更捣碎了她满是美丽梦境的心情。
“我我懂。”她用力推开车门,直奔向大楼。
“等等!”宫本朔霍地喊住了她。他想干嘛?只是想告诉她她脚前有一摊水,要她小心吗?该死的!他是怎么了?
诗翎煞住了脚步,但她没有回头,直盯着脚前那摊照映出自己一张苍白脸色的水洼。
“记住,晚上我不知道几点才回来,饭做好后就别乱跑。”他沉声随便找个理由,好掩饰心中的无措。
她没说话,跃过水洼,冲进大楼内,此刻她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亲爱的,你怎么了?好像挺舍不得似的。”爱咪趴在他肩上,随着他的视线瞧向大楼入口,却已不见诗翎的身影。
“你胡说什么?”他挥开她的手,口气不佳地说:“我送你回去。”
“怎么可以?我们不是要去喝酒吗?难不成你真要回去吃那个发育不全的小女孩煮的东西?”爱咪颇为敏感,这或许就是身为女人的天性吧。
“我要怎么还用不着你来管吧!你再多嘴,以后就别再见面了。”他愤怒地踩下油门,跑车如箭般飞驰出去。
“别这样!我听话,什么都不提了。”爱咪马上噤口,她好不容易钓到个有钱又帅的公子哥,她怎会轻易放过。
爆本朔并未放慢速度,沉声无语地直驱向爱咪的住处。
“你到底怎么了?我没想到你做得那么猛,怎么没跟我商量一下?”狄凯由酒柜中拿出一瓶酒,为宫本朔倒了一杯,递入他手里,但眼神中的不谅解倒是毫不避讳地显露出来。
他不过是离开了东京三天,处理些私事,哪知道一回来便听说麻口组老大铃木洋达已被警方拘留,不仅如此,他还伤害铃木诗翎那样善良的女孩,她是无辜的呀。
“我联络不到你,所以私下作了决定。”宫本朔无所谓地喝了一口烈酒,那辛辣灼热的感觉令他舒坦不少。
“我并不怪你,只是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些吗?”狄凯的娃娃脸皱成一团,未料到宫本朔心底那股恨意居然强烈至如此可怕的地步。
“会吗?我可没害死半条人命。”宫本朔冷冷一笑,无所谓的表情差点激怒了永远笑脸迎人的狄凯。
“但我希望你放过铃木诗翎,她是无辜”狄凯突然煞住了口,只因宫本朔那充满怀疑与不解的眼光看起来好犀利。
“你知道了些什么吗?”宫本朔终于忍不住问了。
“没什么,只是不希望你被仇恨给蒙蔽了眼睛。”狄凯也不想逃避,说就说,宫本朔还不至于掐死他吧!
“你什么都知道了?”宫本朔握紧拳头问道。
“当然,既然得与你合作,怎能不了解自己的伙伴呢?”凯狄只能以傻笑回应一张冷脸。
“原来,原来我终究还是被你们耍了。”宫本朔恼怒地眯起眼睛,难怪从一开始他就感受到强烈的不对劲。“但没关系,至少我报了仇。”
“薛副总裁要你接这任务,可不是要你赶尽杀绝,他要的是目前麻口组与法国黑帮的黑市买卖大内幕。既然已经抓了铃木洋达,就放了铃木诗翎吧,她只是个无辜的女孩。”
“但她是铃木家的人,是铃木洋达的妹妹!”宫本朔满脸的不屑与恨意,危险的气息霎时涌现。
“你已让恨意埋没了理智,我真担心你没救了!”狄凯为宫本朔的执拗猛摇头。
“现在我不想谈这些事,今天来找你是要跟你谈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说看。”狄凯把玩着酒杯,发觉宫本朔虽年轻,但算计人的心思却不容小觑。
“我要掌握铃木洋达的生杀大权。”宫本朔直言不讳。
“你再说一次!”狄凯重重放下酒杯,眼神充满了质疑。
“你听得很清楚。”宫本朔的口气也不佳。
“办不到!”狄凯一口回绝。他哪会不知道宫本朔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报复者往往是在行动后才尝到后悔的滋味,他不要宫本朔走上这条路。
“你可以!反正铃木诗翎现在在我手上,你怎么对我,我就将这笔帐算在她头上。”宫本朔毫不留情地破解了狄凯的坚持。
“你搞清楚,她只是个弱女子,你这么对她是不是太不公平了?”狄凯倏地站起身。
“我没那个闲工夫去管他公不公平。”宫本朔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巩固好心防,他不能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而将他蛰伏在心中十年的恨与怨给磨灭掉,不可能的!
“我真后悔当你的伙伴。”
“那请便。”宫本朔沉声说道。
狄凯深吸了口气,平复自己那许久不曾这么激昂的怒气。不行!再这么下去,他不被这小子气出病才怪!
罢了,他投降了。
“好,我立即请示薛副总裁,东京警务局局长是他的好友,何况我们又是提供证物的人,不过”
爆本朔斜睨着他,等着下文。
“不过我要你负责照顾铃木诗翎,最好别让她受半点委屈,否则最后痛苦的人会是你。好了,夜已深,你是不是该回去了,我也要休息了。”狄凯下逐客令,他目前也只能替宫本朔与铃木诗翎多制造些相处的机会了。他心想,他们俩冥冥之中似有股情愫在滋生,希望这爱意能化解两家的仇恨。
爆本朔勾起外套,二话不说地迈向大门,踏出的刹那他突然回头问道:“我很纳闷,你们不是要我对付麻口组吗?我是尽力去做,但你们似乎兴致不高,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你们玩弄的对象?”不待狄凯回应,他便走出了大门。
狄凯猛然回过神,不得不佩服宫本朔的精明睿智。现在的年轻人心思越来越难捉摸了,看来他得再进修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