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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鸡鸣,阳光前来赶走了黑暗,天亮了!
安琪儿一向不赖床,而且昨夜有心儿给她垫被,她睡得可舒服呢?
靶到被压着的身体有了动静,安琪儿嘴角扬起笑容,闭着眼带着笑意的模糊出声:“别动,我还不想起床!”
身下的动静停了停,但马上又加大力量要推开。她才没那么容易就被摆脱掉,安琪儿也加大力气抱紧妹妹,笑着恐吓她:“别动,你再动,我就要搔你痒了!”她的眼睛仍是没睁开。
底下的人沉不住气了,他用力拉开安琪儿如八爪鱼般的双手,要摆脱她的黏人举动。
安琪儿脸上已经爬满了笑容。“注意,我真要搔你痒了!”两手不客气的伸向身下人的腋窝,哈哈笑着用力騒扰心儿。
“哈服不服气?你服不服气?快认输,快!”安琪儿玩得开心,但是愉悦的笑容在睁开眼睛看清楚被她压着的人是谁时?她小嘴错愕的张开,说不出话来了!
啊是他,怎么会是他啊?
夏侯威眼睛冷得像没温度般,眉毛危险的耸立着,嘴角含霜,满脸孤傲神情和安琪儿面对面互相看着,两张脸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寸。
“下去!”他若不开口,不知道这个不明白天高地厚的女人还要趴在他身上多久?
如冰霜般的低沉嗓音唤醒了安琪儿,她像被火灼伤般又快又急的从夏侯威身上爬起,退坐到旁边,血液全冲到脑里,让她的脸红了。
“对对不起,我我以为是我妹妹妹,不知道是是你,很对不起!”安琪儿结结巴巴的道歉,想到自己的幼稚举动,真希望现在地上有个洞,让她可以躲起来,她没脸见人了!
夏侯威没理会安琪儿的道歉,他俐落的下床,光着上半身走向放着脸盆的木架前,弯身洗脸,再拿起挂在架旁的布巾擦着脸。
好结实的身材,宽阔的肩膀,虬结的胸膛,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赘肉,而且比例完美,这样的身材她一向只在外国杂志上看到,想不到现在竟然有眼福能欣赏到,让安琪儿舍不得移开眼。
夏侯威拭去了脸上的水珠,将布巾丢回架上,转过头来,就看到安琪儿正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不再是害怕畏惧,而是崇拜羡慕。
怎么了?昨天还哭哭啼啼直要抗拒他的新娘,今早却眼露尊崇的看着他,女人还真善变啊!
夏侯威嘲讽的冷笑,漠然的下令“过来,服侍我更衣!”
“你在和我说话?”安琪儿反问他,脸上的红潮褪去了,理智重回脑里。
夏侯威的脸色拉下,加重语气:“废话,过来!”
在还没完全弄清楚这个大男人的个性前,她还是先别惹怒他,安琪儿听话的下床,没看到四周的椅子、桌上放有衣服,她只好打开大木柜为丈夫找衣服。
安琪儿看着柜子里的衣衫,不知道夏侯威要穿什么衣服,该如何搭配?她知道自己若问他这问题,可能会被他冷寒的目光瞪,但若不问他,她又怕做错,这可怎么办?
安琪儿的慢动作让夏侯威不耐烦的双手抱胸低吼:“你在磨蹭什么?快!”
没办法了,既然夏侯威要她服侍他穿衣,那就由她来搭配了,还好她在净天境时有学到伺候丈夫更衣这一项,有点概念,于是安琪儿大著胆子在柜子里拿起单衣、灰蓝色的长衫,一件短褂和腰带,快速的走到夏侯威身边伺候他穿衣。
夏侯威瞪着她手中的衣服,似是有意见,不过他没说出,静静的让安琪儿伺候他穿衣。
“夫君,你这样穿真好看!”如此挺拔的身形,真是标准的衣架子,不管穿什么衣服都很好看,伺候他穿好衣衫后,安琪儿忍不住出声赞美他。
“你叫我什么?”夏侯威冷傲的看着安琪儿。
“称丈夫不是叫夫君吗?难道我叫错了?”安琪儿疑问的望着丈夫。
“叫我主人!”夏侯威断然下令,眼前的女人不配喊他夫君。
“我嫁给了你,我便是你的妻子了,你是我的丈夫,不是我的主人,夫君这名称很妥当,但若你不爱这个称谓,我也可以改为相公或是良人,你喜欢哪个称呼呢?”安琪儿天真的反驳夏侯威的话。
“你敢顶嘴?”夏侯威的脸色有暴风雨前的征兆,若这个女人不笨,就该选择别激怒他。可是安琪儿的脾气却也是很固执,她抬高脸面对着夏侯威。“我不是顶嘴,而是明白告诉你事实,夫君就是夫君,因为”
“住口!叫主人,否则我会杀了你!”夏侯威脸色暴怒,大手一伸就掐住了安琪儿细弱的颈子,阴沉沉命令着。
“不,你是夫君,不是主人!”她不会为暴力所屈服,而且她也很有信心他不会杀她。
夏侯威加大了手劲,冷冷重申一次:“叫主人!”
颈子上的压力让安琪儿脸色胀红,呼吸困难,她喘着气,仍不肯屈服。“夫夫君!”
“你你真不怕死,主人,叫!”夏侯威神色狂怒,手掌再用力,好久没人敢这样惹他动火了。
“夫君”安琪儿只能拼全力吐出这两个字,她眼前已经开始发黑了,胸口好难受,但对夏侯威的信心不变,若真因为自己看错人而被杀,那她也认了!
夏侯威抿紧了薄唇,看着她痛苦的表情、逐渐涣散的大眼睛,他咬牙猛然的松开手,气闷的背过身体不看她。
安琪儿站不住,软弱的瘫倒在地,她拍着胸口直咳嗽,大力的吸着空气,她她赌赢了,但也吃了苦头。
“别挑战我的脾气,否则你会有吃不完的苦头!”夏侯威蹲下身,抬起安琪儿的脸,眯着眼,语气不友善。
安琪儿一只小手握住了夏侯威的大手,郑重表明:“我叫安琪儿,不是云雪雪,我虽然不是心甘情愿的嫁给你,但也不是来还债的,我就是我,我安琪儿不做任何人的替身。”喑哑的声音显示她的喉咙还没完全恢复。
“不管你是什么鬼,惹火了我,你一样不会有好下场的!”夏侯威忿恨说,放开安琪儿大步就要离开,但还没走到门口又转回头,他回到床旁,掀开被子,他将手指放入嘴里咬破,将流出的鲜血滴在床垫上,他滴了不少的血后,才将手指再放人嘴里吸,然后走出房间。
安琪儿看着夏侯威这个奇怪的举动,不明白他有什么用意,她慢慢从地上站起,小玉、小如也在这时走入房里。
小玉倒去了夏侯威用过的水,在盆里注入干净的水,然后伺候安琪儿梳洗。安琪儿坐在梳妆台前让小如为她梳头,小如边梳头边提醒她:“夫人,你打扮好后要到老夫人那儿奉茶,茶水奴婢已经沏好了,奉完茶再回花厅用早膳。”安琪儿点点头,净天境里的伯母们已经告诉过她这个习俗了,所以她明白。打理好仪容,安琪儿看着铜镜,真不敢相信镜里头那位梳高髻、一身丝绸长衫的古典女子是自己,虽然来到这时代已经有些日子了,她还有恍若梦中的不真实感。
安琪儿让小如、小玉带路,去见婆婆。就在安琪儿等人走出房间后,两个仆妇悄悄的走入房里,其中之一拿起铺在床上的垫被,两个人匆匆离开了。蝙蝠宫位在残风崖上,三面陡峭的万丈悬崖是绝佳的天然屏障,高耸入云的坚固围墙是第二道防线,从大门走入后,首先看到的是个能容纳千人的大广场,这是蝙蝠宫里护卫集合练武的场所,一座巍峨的大殿位在广场之后,以睥睨之姿傲视天下,这便是蝙蝠宫的主殿“玉蝠殿。”
主殿全是由白色花岗石所筑成,花岗石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如玉石般的夺人光彩,因此这座大殿才会取名“玉蝠殿”玉蝠殿是接见外客的地方。
在玉蝠殿后,有两座华丽不俗的楼宇,分别是宴客厅和大厅,属下来面见夏侯威时,大部分是在大厅里,而宴客厅是举行宴会的场所。
再来便是列为重地的书楼和会议室,之后才是夏侯威所住的曲迷境,和家眷所住的“笑蝠园”而蝙蝠宫的部属、侍卫和佣仆的住所则是散布在主楼的四周,加以树木亭园的巧妙镶嵌其中,整个蝙蝠宫可说是个安排巧妙的大迷宫,若没专人带领,一定会迷失其中乱了方向。
其中又以夏侯威所住的曲迷境更是迷宫中的迷宫,除非是授权能进入的人,寻常人不能也不敢走入。
在小如、小玉的领路下,安琪儿边好奇的打量四周景致,边走出曲迷境,现在她了解夏侯成为何要给她看蝙蝠宫的平面图,这个像迷宫的地方若没有经过事先的研究,根本就出不了门,见到这样精心的设计,安琪儿已能体会到蝙蝠宫的雄厚势力了。
走出了曲迷境,在通过曲桥和雅致的花园后,才来到笑蝠园,夏侯家的家眷全住在此,包括她要去问安的婆婆、二婆婆和三婆婆,还有夏侯威的一个妹妹,以及一些表姐妹和姨婶亲属。
安琪儿走入笑蝠园,来到了大厅,因夏侯威的父亲已经过世了,因此坐在高堂上的是三位婆婆,其下一边坐了六位中年妇人,另一边则坐着约八九位的华衣女子,夏侯璇也在其中,而丫环奴婢则是分列站在两旁。
安琪儿依着规矩走到坐在居中位置,一身富贵行头,脸色严谨的老妇人面前跪下,接过小如递过来的茶杯,呈到老妇人的眼前,恭敬的说:“婆婆,请喝茶!”
老夫人接过了茶杯,喝了口,放在一旁桌上。
安琪儿又向另外的二婆婆、三婆婆敬茶,敬完茶后她在小如、小玉的搀扶下起身,恭顺的站在一旁,由大婆婆领她介绍在坐的亲人,她有看过族谱,所以婆婆的介绍她很快就能记得。
在和所有长辈行过礼后,安琪儿必须站在婆婆面前聆听教诲,这是每位新媳妇初见公婆时必须上的一课。
这时两个仆妇走入,其中之一拿着一件床垫,两人都恭敬的向首座的老夫人行礼。
“打开吧!”老夫人吩咐着。
丫环听令,合力将床垫摊开让众人看。
大家看到上面的血迹后,都面露笑容的看着安琪儿点点头。
安琪儿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那床垫怎么看起来有些熟悉,还有那血迹也是,在看到众人以安慰的眼神看向她时,她这才明白,原来丫环显示的是她初夜落红的证据,由这来表示她是个贞节的女子。安琪儿这下子了解了,为何早上夏侯威要咬破手指将血滴到床垫上,他是在帮自己做落红的证据,以免她受到责难和质疑。安琪儿知道在这个极端保守的时代,一个女人若被说是不贞,那她的日子会过得比死还难受。
安琪儿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窝心感,夏侯威看似无情冷酷,但是他却以一次次体贴入微的行动来表达他的温柔,他不是巧言令色的小人,而是沉默无言的真君子。不管外人是如何的批评他,不论他的风评是多么的骇人。但是她眼里看到的却是完全相反,这更让她庆幸昨晚她所下的决定是对的,净空长老没说错,夏侯威的确是值得爱上的男人!
安琪儿低着头表情羞怯的想着。
恰巧这时老夫人正吩咐到要安琪儿好好伺候丈夫,并且要尽快的为夏侯家延续香火,生下一儿半女来,安琪儿如此垂首羞怯的模样做为回答让老夫人很满意。
“媳妇,你之前和威儿的恩恩怨怨就别再提起,此后你们就是夫妻了,要和乐过一生才是最重要的事,你明白吗?”老夫人看着安琪儿说。
安琪儿抬头回视着老夫人乖巧的点头。“媳妇明白!”
“那就好!”老夫人对媳妇的柔顺很满意,转头对坐在底下的夏候璇说:“璇儿,你要做的事你忘了吗?”
“璇儿知道。”
夏侯璇美丽的脸庞没有昨天的骄恣气焰,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走到安琪儿面前,僵着身子向安琪儿微弯身道歉:“大嫂,昨天的事是璇儿不对,璇儿在这向大嫂致歉,希望大嫂能原谅璇儿。”话是这么说,但是她看着安琪儿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歉意。
安琪儿也看出夏侯璇的言不由衷,但是她会低声下气的开口道歉已让安琪儿觉得不可思议了。
“媳妇,璇儿的年纪轻个性浮躁,所以做事冲动也没经过大脑,对你有冒犯之处,你就念在璇儿是初犯,原谅她这一次吧!”开口的是二夫人,夏侯璇是她的女儿,她紧盯着安琪儿看,语气里有期求更带着惶恐。
安琪儿不是记恨的人,对夏侯璇的行为她不会放在心上,只是纳闷为何二婆婆会一脸的惶惶不安?
“这件事我不会在意的,三婆婆、三小姐,你们别这么客气多礼。”安琪儿宽容的笑笑。
“那表示媳妇你原谅璇儿了?”三夫人不放松的追问。
“这是当然了,请三婆婆不用为如此小事挂心。”安琪儿点点头。
“好,那就好了,璇儿,你还不快点向大嫂说谢谢。”三夫人连忙唤着女儿。
夏侯璇还是一脸的倔强,很不情愿开口:“谢谢大嫂!也请大嫂转告大哥一声,璇儿已经听话的道过歉了!”说完,嘴角还是不服气的高高翘起。
原来又是因为夏侯威,看来夏侯威在蝙蝠宫的权力大如天,连他的亲人都畏惧他三分,但经过这些事,就算夏侯威再如何用凶狠神情对待她,她也不会怕他了。
奉茶的事告一段落后,安琪儿便回曲迷境用早膳。
“在宫里,大家都是各自吃饭吗?”安琪儿人在花厅,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却只有她一个人冷清的吃饭。
“夫人,宫里的老夫人、小姐们都是在自己房里用膳的,只有在一些大节日时,才会聚在宴客厅一起用膳。”小如说明。
“这是谁定的规矩?”一个人吃饭多闷啊!
“宫里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了,至于是谁定的规矩,奴婢就不知道了!”小如回答。
安琪儿扒了两口饭又想起说:“那夫君呢?这是他的房间,他也不在房里用膳吗?”丈夫和妻子一起吃饭应该是很正常的事。
“主人一向在大厅或书房处理公务,也大多在那些地方用膳,主人很少会留在曲迷境用膳的。”小玉报告着。
连夏侯威也不回来吃饭,那好不就要一个人无聊的用餐吗?想来她就没什么胃口,简单用完早膳,没什么事做的安琪儿就要小玉、小如带她逛蝙蝠宫。
凭着看图卷的印象,安琪儿很轻松的认路记地方,蝙蝠宫里的亭楼水榭,一草一木,每个地方无一不是经过精心的设计,不管是富丽高贵、清雅有致或是古朴实在,都很值得人再三的欣赏。
用了一天的时间,安琪儿才逛完曲迷境和宫里一小部分的地方,但他觉得收获丰富,想不到在这古老的年代里,也能有如此让人惊叹的建筑。
安琪儿现在正由小如、小玉伺候沐浴,洗去疲惫。洗澡也要人伺候,这是安琪儿在古代里觉得最难接受的事,可是在这种时代,有身份地位的夫人都是如此,而经过这些时间的磨练,她对于这样的事已经较能适应了。
不过,当安琪儿看到这个大到足以当个小型游泳池的浴池时,她还是咋舌不已,蝙蝠宫真是气派,连浴池都那么大,而且这浴池的水是引自山上的天然温泉,再加上香油花瓣在里面,所以闻起来味道清香扑鼻,很让人能放松精神。想到自己可以天天在这样的浴池里洗澡,安琪儿觉得幸运极了。
玩了好一会儿的水,安琪儿才心满意足的起身穿衣。
转回内室时,安琪儿要丫环将她的头发擦干,梳理得滑柔油亮,只要用一条长纱巾当发带系在头上,让发丝能自由的披散着。
“夫人,不梳髻是于礼不合的!”小王提醒着。
“现在是晚上了,我又不出门,没关系的!”安琪儿对丫环笑笑,晚上还要她顶着个发髻,哪睡得着。回到蝙蝠宫后,小玉、小如也较敢和她说话了,这让安琪儿很开心。
可是知道晚膳又是一个人时,安琪儿的笑脸就垮下来了。二十世纪时,无论在家里或和朋友在一起,吃饭时间都是热闹有趣的,她很喜欢边吃饭边聊天,心情愉快吃得也多,想她在净天境吃饭时,还有云家的姐姐妹妹陪着,虽然说不上很热闹,但总比一个人强多了,现在要她独自无伴的吃饭,安琪儿只好学着适应了。
“小玉、小如,东西收拾好你们就下去休息吧,不用再伺候了!”
用完晚膳,安琪儿交代两个丫环后,穿过珠帘离开花厅走回内室,她在梳妆台前坐下,等夏侯威回房。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他的人影,但是夜里他总该会回房休息吧,就如同昨夜的情形,他离开后不是又回房里睡觉了。忆起昨晚的事,安琪儿就忍不住脸红了起来,昨天她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在仓猝惊慌之下面对那么多事,才会让她情绪失控。现在安琪儿想明白了,自己和夏侯威既然是夫妻,那发生亲密关系是迟早的事,而今她对丈夫的看法也不同了,她想自己应该能接受他了,所以今晚她不会再逃避。
为了提示自己的决心,安琪儿脱下外衣,换上轻薄的衣物,她要自己看起来有诱惑力,红着脸,她怀着期待的心情等待丈夫回房。
时间一刻刻的过去,终于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安琪儿紧张的睁大眼看向门。
门被推开,走入的人正是夏候威,他回房了。
“你回来了!”安琪儿露出微笑,上前迎接丈夫。
夏侯威冷冷看着眼前面带笑容的女人,她这模样似乎是很期待他的出现,若他记得没错,昨晚她还万分不愿的抗拒她,今天早上她的态度就已经很奇怪了,现在更是出奇诡异。
“咦,夫君你换过衣服了?”安琪儿看着夏侯威身上的深蓝衣裳,不是早上她为他穿上的衣裳。
夏侯威不想理会她,迳自的动手脱衣,准备上床休息。
“我来伺候夫君更衣。”安琪儿主动的接手,帮夏侯威解下腰带,褪下外衣。
夏侯威皱眉看着安琪儿,不知道她又想搞什么鬼?
安琪儿将丈夫的衣服挂在一旁的衣架上,转回头看到夏侯威用锐利审视的目光直盯着她看,双手抱胸,脸色还是冷漠得吓人。
安琪儿注意到他的手,大胆的拉着仔细的看。“你早上咬伤的伤口好了吗?我看看!”受伤的手指上还有红肿的痕迹。
夏侯威却快速的抽回手,漠然的看着安琪儿,以防备的语气问:“你想要什么?”
“我只想看看夫君的伤,这是你为我受的伤,我好感动,谢谢你,夫君!”安琪儿对夏侯威漾出笑容。
“见鬼了,谁说是为你,这是为我自己!”夏侯威高傲的说话。
安琪儿的笑容还是甜蜜蜜的。“不管是为谁,夫君都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仍是要谢谢夫君。还有,三小姐也向我道歉了,夫君又为我出了口气,而昨晚夫君还很君子的没没欺负我,这些都是我该向夫君道谢的”
“住口,我不想听废话,不准说!”夏侯威眉头竖了起来,脸色铁青,这个女人存心在气他吗?
“好,夫君不爱听,我就不说,夫君现在要休息了吗?我去铺床。”安琪儿笑说,转身要走向床,脚步还没动,夏侯威就伸手揪住了她。
“你在玩什么花样?”夏侯威大手捏着安琪儿的下巴恶狠狠的问她,她已经弄得他一整天心神不宁了,还不够吗?
“我没有”
安琪儿才开口,又被夏侯威大声打断。
“还敢顶嘴,你不怕昨天夜里的情形再出现,这次我不会再放过你了!”凶狠狂霸的语气,配着脸上冷然的神情,表示他不是开玩笑。
安琪儿顿了下,望着夏侯威的大眼像多了层水雾般,可是马上这层水雾就飞快的消失,盈盈秋波里又绽放着七彩的光华,她眼眉里净是惑人的风情,有娇羞更有着难为情。
“我我们是夫夫妻了,有亲亲密关关系也是正常的!”说到后面几乎已成耳语,不过瞒不了耳力绝佳的夏侯威。
夏侯威的眼里聚集了狂风暴雨,脸色却平静得骇人,这女人是执意在向他的权力挑战,那他对她就不必客气了。
没有多余的废话,夏侯威像拎小鸡一样的抱起了安琪儿,跨两个大步就来到床旁,倒向床的同时,他扯开了安琪儿的衣服,入眼的香艳画面让他的呼吸一窒,心不由得紧绷着,她竟然没穿肚兜,这是引诱吗?
“该死的女人!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逸出口的是模糊的低喃,下一个动作,他的唇就覆上了粉红的蓓蕾,也飞快的脱下了身上多余的衣衫。
安琪儿的小手怯怯的抱住了夏侯威的肩头,胸部的悸动让她忍不住娇吟出声。
夏侯威粗糙的手掌在妻子身上四处游移,他的唇在戏弄过一颗蓓蕾后,又转去攻击另一颗蓓蕾,霸气的在安琪儿雪白的肌肤上烙下他的印记。
渐渐的,夏侯威的举动变得更加狂野起来,他的唇不满足只停在她胸前,往上滑走,他罩住了安琪儿轻声低吟的小嘴,一双大手更是肆无忌惮的溜往她的欲望中心。
“啊”安琪儿浑身一颤,大腿下意识的想拼拢,但是夏侯威的动作更快,他结实的双腿挤人她双股间,在肌肤的摩擦下,她才注意到,两人的衣裤不知何时已全褪去了,现在的他们是肌肤相亲、汗水交融而分不开了。夏侯威离开安琪儿被吻得红肿的小嘴,饱含欲火的嗓音喑哑响起:“说,我是谁?”五年前的事是他的心结。
“夫君!”安琪儿蠕动身子迎合夏侯威的动作,困难的回答。
“我叫什么?”夏侯威喘着气再问。
安琪儿睁开眼,眼里有情欲,更有一片纯然的感情,只印着他的身影。“威,威”娇柔的声音融化了他心中的郁结。
夏侯威脸上升起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头一低,再次噙住了安琪儿,然后便是攻城略地,直捣核心,他终于占领了他最想要的城池。
女人,你是我的人了!
夜深了,房内的狂野激情还未停止,但已由原先的激烈转变成现在的温柔。
夏侯威一直舍不得放开身下的人儿,缠着安琪儿继续和她温存,直到用尽他最后一丝的精力后,他才翻过身体,和妻子躺在床上,他嘴角满足的扬起,双手摆在头顶,他好久没遇上如此契合的女人了,让他的身心都得到最畅快的解放。
安琪儿侧着身子,小手抚着心口平息呼吸,她看过的报导上说明一般女子的初次除了痛之外还是痛,根本就没有快感,所以电视报纸上常有专家学者驳斥电影小说将亲密关系描述得言过其实,有误导的作用。
可是经过亲身经历后,安琪儿是有感到痛,不过快感却是千万倍超过于痛楚,她说不出愉悦时的感觉,但那绝对是她生平从没尝过的快乐,除了脸红心跳外,更是撼动心魄的让人沉溺、无法自拔。
好一会儿后,安琪儿的呼吸才平静下来,她抬头看着身旁伟岸的男人,虽然不着寸褛,但他所散发出的尊贵傲气仍是使人心动。
不过,激情过后他就将她丢到一旁,未免太薄情了,若夫君以为她是乖乖柔顺不敢为自己争权益的人,那他就大错特错了,她可是由未来时空过来的现代女性,安琪儿不会让自己变成弃妇的,她要她的丈夫爱上她。
安琪儿略起身拉起锦被盖住自己和丈夫,她也主动的偎近夏侯威,将小脑袋枕在丈夫手臂上,她的小脸不客气的埋入他温暖的怀中,一双小手大力的搂着夏侯威结实的腰,以行动表明这个雄伟的身体是她的,打个呵欠闭起眼睛,安琪儿满意的搂着丈夫就要睡了。
夏侯威则是瞪大眼看着安琪儿的一切举动,这个女人在做什么?完全没征询过他同不同意就如此大方的躺入他怀中,她眼里还有他吗?她当他是什么?垫被?枕头?还是可以由着她放肆的丈夫?这个女人实在太过分了。
“滚开!”咬牙切齿的声音打破了温情的气氛。
安琪儿迷蒙的睁开眼抬头望着脸色难看的夫君,却更加用力的搂紧他,她对夏侯威扬起了甜美无邪的容颜。“夫君,夫妻不是应该同床共枕吗?而且我怕冷,像这样靠着夫君好舒服,夫君你不会介意吧!”说完还露出一个让人无法抗拒的可爱笑容。
“我没答应的事就不准做,我有答应你可以这样靠着我吗?”看她在自己怀中那舒服的模样,还有无邪的笑脸,让他心头莫名的紧揪了下,他一向不允许自己的情绪失控,所有的感觉都必须在他理智的控制范围内,而此刻他心中泛起的莫名情愫却早已超出了他的自制力,这令夏侯威的脸色阴霾下来,坏脾气蠢蠢欲动。
安琪儿调皮的眨贬眼,柔声回答:“可是夫君也没说不准靠着你啊!今天早上婆婆还再三吩咐我,要我争气点快点为夫君生生个白胖的儿儿子来,若夫妻间没多接触,怎能生出孩子来?婆婆若问起,夫君又要我如何回答呢?你忍心我被婆婆责备吗?夫君!”盈盈大眼祈求的望着夏侯威。
这样的温柔多情,可以让最冷漠的心融化,哪个男子能不答应呢!
但是这次容忍她放肆,以后又如何要她听话?一时间夏侯威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冷酷的脸色阴晴不定。
越高傲的男人,就越不爱将自己的心事暴露在外人面前,安琪儿在大学修过心理学,深知这个道理,见夏侯威还是僵着脸,但也没伸手推开她,她应该见好就收。
安琪儿故意再打个呵欠:“啊我困了,夫君晚安!”脸靠回他怀里,闭起眼睛睡觉,夏侯威的身体让人很有安全感,不用多久,她便沉沉睡着了。
见安琪儿睡着了,夏侯威那张冷肃的脸孔柔和了下来,她虽然是个弱女子,但却是唯一有勇气直视他的眼睛的人,反倒是他看到那双水亮的盈盈大眼会下意识的想逃避,他怕自己会迷失在那样清澈的眼眸里。
自娶了她开始,他就做出一连串破例的事,为她的眼泪放弃了自己的洞房花烛夜,为了不吵她睡觉,竟被她压在身下一个晚上,今早又为了她的名声见了红,他已经很少会受伤流血,更何况是为女人,安琪儿是第一个,但也会是最后一个,这个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能让他这般的容忍了。
对于她的身世,他心中有底,她不是云雪雪,这点他非常清楚,云雪雪对他没有如此的影响力,她叫安琪儿,一个奇特的女人,既有柔情,也有傲骨,又懂得撒娇,却不做作,这样的女人很让人心动。
只希望这是她真正的性情,不是另有目的装出来的,否则他的报复会让她无法承受。
轻抚着怀中人儿柔软的发丝,夏侯威在沉思中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