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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小的身影猛往沙发里缩,容纤纤揪紧手中的薄被。“你在说什么?”
他邪魅的玩味笑容漾在脸上。“你听得很清楚了,如果要我教你画画,你就得付出些什么,而我要的就是你。”
他水蓝色的瞳孔变得深沉,仿佛想将她看穿般,直视着她不放。
她尴尬地笑。“你在开玩笑,对吧?”
他突然收起笑容,面无表情道:“你看我的样子像在说笑吗?”
“不会你不会是认真的”
她倏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片缕不着,只除了被子可以遮身,顿时觉得自己境况异常危险。
她又把被子往上拉了几寸,直到遮在下巴下。
在她只注意到自己身上单薄的被子时,他已倾身往前靠,一手撑在沙发椅背上,一手勾起她下颚,拇指狂肆地抚过她莹莹饱满的唇瓣。
“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开玩笑。”
他声音性感的像在勾引她,她觉得全身都快酥了,而且还抖个不停,不知是害怕还是受不了他的性感。
朱唇微启,洁白编贝的皓齿隐身在红莹唇瓣之后,他低头含住她小小的子邬,以舌轻舔她的唇畔,挑逗似地勾勒着她的唇型,在她的叹息轻呼中,占领了她的骄傲,将灵舌探入她嘴中。
交错舌尖在毫无空隙的唇齿间移动,交换彼此唇内的香味,他轻啮她的唇,大口呼吸着她的味道。
“怎样?”带着狂妄的气质,他离开她一丝丝距离问。
经过刚刚的吮吻,他胸膛仍旧平静得很,丝毫看不出才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吻战;而她,就没这么好过了。
她狼狈的像跌进池水里,经过缺氧、然后获救,气息仍然很乱。
如果答应了,她就能和他学画和他学画一直是她的梦想,不是吗?
可是,她却又不想这么做。
如果答应了他,那她又算什么?美其名是拜他为师,实际上呢?她是用自己的身体去换来的
“没有别的办法吗?”
“就这一个,你自己好好想想。”
他只是想将她打发,没别的没别的
今天有客上门,阎罗尘带着客人进入山洞之中,让她坐在石头上,侧着身、双手交叠摆在膝上。
他拿出画刀,先比了几画之后便开始下笔作画,当画完成的部分越多,那女人的精神就越不济。
最后,在他落下的落款之后,那女人终于毫无气息地端坐在石头上,双眼紧闭。
“尘归尘、土归土。”阎罗尘完成最后的动作,后将画像收好,便离开了山洞。
走出山洞,抬头看了一眼高挂天空的烈阳
刷刷刷、刷刷刷
他找寻这声音的来源,但四周却只有他一个人,他蹙紧眉头往屋子走。
刷刷刷、刷刷刷
他肯定听到某种声音了。
阎罗尘转过身,严厉地搜寻四周。
奇怪的是,四周除了风引起的树影幢幢、高到腰际的野草外,找不到任何能发出声音的生物。
他环顾了有十几分钟之久,当他很专注的想去注意听那声音时,怪声音就会停止;当他转身要进屋里去时,怪声音又开始了。
他被搞得很烦,决心不去找寻声音的来源,转身进屋,将所有怒气发泄在门上,砰的一声用脚踹上门。
“哈啾!”容纤纤揉揉鼻子。
靶冒一定还没好,否则她怎么还一直打喷嚏。
她握紧手中的炭笔,黑色的线条在纯白的画纸上飞舞,一笔一画。
拿直画本,她画得很开心,嘴一直是以上扬的弧度漾在脸上。
虽然他曾警告她不准她再拿画笔和画本,但他的警告只局限于在他面前。
她现在躲在树上,总不是在他面前了吧?这样她就可以画画了,否则要她不画画,除了绘画技巧会生疏外,她也会觉得很无聊。
而他竟然还提出那种交换条件,当她是什么!她会为了学画就出卖自己吗?容纤纤不满地嘟着嘴。
不正式拜他为师,她还是可以学到他的画画技巧不是吗?只要她躲在暗处偷看,照样把他的笔法学到手。
完成了一幅画,她望着上头的画像发呆,一脸羞怯。
可是话又说回来,他好帅喔!
容纤纤只感受到心怦怦跳,体温也渐渐升高。
才光看他的画像,她就已经着迷成这样,实在难以想像如果被他抱在怀中,她不知会如何?肯定会休克晕倒在他怀里。
在昨天之前,容纤纤可能还会听他的话,不拿画笔;但此刻,在他提出那样“不合理”的条件后,她反而不再遵从他下达的命令。
她不只又开始画画,而且还是以学习他的笔法下去画,一整本画本里已用掉四分之一,画的全部都是他,以他的画法来画他。
容纤纤可以想见如果阎罗尘看到了,一定会跳脚兼吐血。
“哈啾!”她又打了个喷嚏,头晕眩了下。
看来得去看个医生了,否则再这么下去,她可能会病死在这儿。
或许如他所说的,如果她病死在他门前,他会直接把她丢到林子里去喂野兽。
真是没爱心!
容纤纤跳下树梢,以优雅的完美落地姿势稳稳站在地上。
她将画本塞进衣服里,偷偷摸摸的想躲进帐棚
“你就是容纤纤?”突然一个声音叫住她。
她挺直背脊,缓缓转过身,看见身后那靠着树干而立的人影,那人发尾轻轻飘着火红色,他同样也有对水蓝的眼眸。
“你是谁?”
“我叫阎罗炙。”阎罗炙咧嘴冲着她笑。
“你不可能是画灵的兄弟吧?”
她觉得自己的问题真白痴,看他和画灵一样有着如雕琢般的俊容、那身狂放的气质、一样水蓝透明的美眸,还有无人能学习的冷傲,他们不是兄弟是什么?
阎罗炙狂笑。“尘怎么没告诉我你这么白痴!”
容纤纤怒瞪着他。“你们兄弟是怎么回事,别随随便便开口闭口就骂别人白痴好不好!”还真是兄弟!
阎罗炙扶着腰仍然笑个不停“你的意思是,尘也说你很白痴?”
“够了吧!”
“ok咳咳”他忍住笑,清清喉咙。“我不说你是白痴,这样可以了吧?”
她翻白眼。有没有搞错?
“你要找画灵啊,他在里头,自己进去找他。”她不感兴趣地指指背后。
“你们都这么称呼他吗?画灵”阎罗炙又是仰头大笑。
“全世界的人都这么称呼他,你这做兄弟的不知道吗?那你们还算什么兄弟啊。”容纤纤不客气地顶了回去,阎罗炙马上收起笑脸,仔细打量眼前嘴巴尖酸的她。
“你讲话也很不客气嘛,和尘学的?”看来也只有尘那家伙才有带坏别人的本领。
“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猜我是和谁学的?”
“ok,那不用再想了,肯定是尘那家伙,只有他有这本事可以带坏别人。”
肚子上鼓着一个厚厚硬硬的画本在那儿,挺不舒服的,她还是不要和他多聊才好。
“你要找他的话,他就在里面,我没闲时间理你。”她转身就要往帐棚里钻。
“等等!”阎罗炙想都没想就伸手,一把拉住她颈后的领子,她往后弹了下,手跟着一松,画本便顺势掉了下来。
“你放开我!”她气急败坏地反身打他的手。
睥见地上八开的深蓝色画本,阎罗炙挑挑眉讪笑地蹲下身去,捡起那本画本。
“你放开我!”
阎罗炙的手没放开,仍旧揪着容纤纤的衣领,然后一手开始翻阅她的画本。
每翻一张,他挑眉的动作就越大,到最后笑得竟连纯白色的牙齿都露了出来。
“这些都是你画的?”
像是秘密被发现一样,容纤纤脸红得像颗成熟的蕃茄。
“谁让你随便翻人家的东西!”她气得想咬松他的手。“还不放开你的手!”
“画得还蛮好的,至少尘那种唯我独尊的高傲神韵全都掌握到了。”
容纤纤一听,原本生气的怒容收了起来,随即谄媚的笑。
“真的!”意思是她的画法有进步啰?
阎罗炙不解地看着她。“你那么兴奋做什么?”
“你真的觉得我画得不错,把画灵的神韵都掌握到了?”
“我说不错就不错,你怎么这么烦!”
“放手啦!”容纤纤生气的打掉他的手,抽回他手中的画本。“还我!”
“喂,你翻脸跟翻书一样!”
他们两个已经快吵起来了。
“没事少惹我!”
她瞪了他一眼,转身钻进帐棚里。
而阎罗炙则不甘示弱地手搭在帐棚的三角顶上,俯身往里看。
“乱七八糟,这叫闺房吗?”他嗤之以鼻。“我看倒像狗窝。”
容纤纤狠狠转过头,用力瞪着他。
“没人叫你看!你走开啦!”她挥挥手,像挥苍蝇一样,想把他赶走。
“去!谁想看这么乱的垃圾场。”他不屑地站起身。
般什么!什么叫垃圾场!
容纤纤生气地大脚一伸,结实地踢在阎罗炙小腿肚上,顿时他哀号得像要死人一样,她却掩住嘴窃笑。
“该死!”
阎罗炙抱脚猛跳,脚上的痛疼得他眼睛猛眯,睁都睁不开,脸部表情更是凄厉。
“你们在做什么!”阎罗尘被外头吵杂的声音气死,忿忿地走出来一探究竟。
“尘,你家门前养了一条免费替你看门的母狗,她还会咬人!”阎罗炙仍然抱着脚猛跳,可是却是跳离容纤纤能触及的范围。
“谁是母狗了?”
阎罗炙对着她扮鬼脸。
“我说了是你吗?你别对号入座好不好?母、狗。”
“你!”
“你们有完没完!”阎罗尘如泰山般吼叫。好好的在里头做事,竟被他们吵得静不下心。
两人都停下拌嘴,纷纷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尘,我从没见你生过气”
“你”容纤纤也讶异不已。
阎罗尘双手抱胸,以眼角睇睨两人,用冷冰冰的脸对着他们。
“你们吵完了吗?”该死,他已经想宰人了!
“吵、吵完了”容纤纤嗫嚅道,眼睛根本不敢看他。
吓死人了!原来他还是有属于艺术家的脾气嘛。
“很好。一个给我闭上嘴做你自己的事,一个跟我进去。”阎罗尘对着两人暧昧不明地勾勾手指。
一向纯洁过了头的容纤纤则兴高彩烈地喔了声,想钻出帐棚同阎罗尘进屋。
“你做什么?”阎罗尘眯起美丽的水蓝色眼瞳问。
“你不是要一个跟你进屋里去吗?”
阎罗尘朝着她讽刺的笑着。“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
“怎么会!那天”那天她生病,他不就让她进屋里去吗?还躺在他仅有的沙发上啊!
“哪天?”阎罗尘瞪她,害得容纤纤悻悻然地低下头。
“没有”她又缩了回去,有些赌气地折起睡袋。
“炙,跟我进来。”
阎罗炙跟在阎罗尘后头,还不忘对着容纤纤扮鬼脸,气得她脸都涨红了,她也朝他吐舌,双手捏起颧骨上的肉扮鬼脸。
“啦”阎罗炙双手放在耳边挥了挥,嘴扬起,无声的说了句:“母狗。”
阎罗炙双手搭在沙发背上,双脚叠放在矮茶几上头。
“不错嘛,有只免费的母狗替你看门,这下子你不在时就不怕家里遭小偷了。”他又环顾一下四周。“不过我看你这里也没什么好偷的。”
阎罗尘睨了一眼阎罗炙,不能苟同他称呼容纤纤的那两个字。
阎罗炙拍拍沙发,顿时扬起不少灰尘。“你这里该收拾了。”
“你究竟有什么事?”三天两头往他这儿跑。
阎罗炙耸耸肩,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没有,只是来告诉你,父亲要你回去一趟。”
“要我回去?”
“嗯,阿尔妮亚和父亲说已好久没见到你了,所以父亲派我来叫你回去一趟。”
“不可能,父亲不可能会要我放下公事回去。”
不可能的,父亲不是最讨厌人家公私不分吗?
“现在对父亲来说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他都可以打破几百年的禁忌,让洌和白柔涵在一起了,你觉得光阿尔妮亚是父亲干女儿的身份,父亲有可能不答应、不叫你回去吗?”阎罗炙的声音里似乎透着点酸味
阎罗尘只是默默思忖,不过阎罗炙倒出声了:“尘,如果你不想回去,我可以替你回去禀告父亲一声。”
阎罗尘抬起头看着阎罗炙。
“炙你是不是不想我回去?”
阎罗炙别开脸,不想心事被看穿。
“没有啊,我是看你这么为难,好心替你解围而已。”
阎罗尘露出浅笑。“这样吗?那我就不回去了,麻烦你和父亲说一声。”
“好。”
阎罗尘听得出阎罗炙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愉悦,他也不打算戳破。
“喔,对了,你为什么不教外头那只母狗画画?”
“炙,别再叫她母狗了。”阎罗尘皱起眉头。
“她何止是只母狗,她还是只发情的疯狗。”
“发情?”
阎罗炙就此闭嘴。如果点破就不好玩了
“没有啊,我随便说说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哩。”
“你以为我们的能力是说传授就传授的吗?”
阎罗尘大手一扬,所有灰尘全卷在一块儿,然后落在房子角落,屋内恢复成像新的一样,干净无比。
“嗯,也对。”
阎罗炙不甘示弱地以拇指和食指弹了一下,瞬间壁炉里的火苗窜起,熊熊的燃烧。
“可是如果你单单只是传授她一点点绘画的技巧,那就无关紧要了吧?你并没有将你的能力传给她,只是教她怎么去画罢了。”
“教不教在我,你别管那么多,先管好你自己再说。”
阎罗尘走了几步便消失不见。
“用这招来逃避”阎罗炙暗自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