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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何谦?
“正是在下。”他浅浅地笑了,像三月的阳光,温暖和煦。这样的笑容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我只是痴痴地看着他,忘了笑,忘了说话,忘了周围的人、周围的景,甚至忘了昨夜yu哭无泪、望眼yu穿的心情。
“你怎么了?”何谦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戏虐道“还没睡醒么?”
“呃?”我顿时清醒,惊慌失措间语无伦次“哦,那个,我跑步”平了心绪,再抬头看了看周围的水榭亭台,顿悟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魇,心情便逐渐平复“呵,起得太早,不小心睡着了”
原来真的是个梦梦里的一切,朦胧却真实。云雾飘渺下盘踞的山涧,荒芜的田野,优美的音律,翩跹的身影封闭又昏暗的房间里,包裹着孤寂和绝望,身后不时传来的那一阵阵阴邪的笑入眼的分不清是大红的喜幔,或是腥甜的血。还有那张脸,那张精美绝伦却又骇人无比的脸似乎在哪里见过,是的,一定是在哪里见过
“非花姑娘?”何谦不悦地皱眉,脸忽然凑近了几分“你神色不对身ti不舒服么?”
“嗯?”我倏地抬眼,撞上了他探询的眼神。望着那张与阿穆如出一辙的脸,心头募地一酸,很快又低下头来“哦,没有。”
何谦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眼里隐隐浮着血丝“你是在怪我未能遵守约定?”
“没有。”未经思虑,话已tuo口而出。我垂眉敛目,幽幽低叹。不在乎么?连续几日朝思暮想,茶饭不思,真的就不嗔不痴、不怨不怪了么?可是,怪了怎样?怨了又能怎样?昙花的美稍纵即逝,那曾经存在的情愫亦是如此。
我单手撑着围栏,坐直了身子“呵,这场翻身仗可全凭了那杂耍班子,您可是我的贵人,怪您从何说起呢?”我绕过他,恬笑着闪身而起。阳光剌剌地照着,我眯着眼,不自觉地抬手遮额。或许是晨起没有进食的缘故,突然一阵眩晕袭来,冷不丁地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小心!”何谦迅速地跨步过来。他的手掌很宽、很厚,透过棉褂仍能感受些许温暖。我慢慢站稳,看着他关切地眸子,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咕噜,咕噜”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气氛突然有些尴尬。我迅速推开了他,干笑了两声,两手僵在空中不知该往哪里放,索性便挠起了耳边的碎发“看来我得回去了,您瞧,肚子已经在了,嘿嘿”“哦?恰巧今日在此备了酒菜,姑娘若不嫌弃,不仿一同入席?”
又是吃饭?我咂咕着嘴,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这人可真不懂情调,又不是商务会谈、酒桌谈判什么的,培养感情也不会换个地儿。那么多地山珍海味吃下去,也不见这身子长了几斤肉。唉,真是糟ta粮食!
“多谢公子美意!”我满脸堆笑,极力推辞着“呵,这几日荤腥过剩,想换个口味。”
“无妨,可以让厨房做得清单些”
“何公子。”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婉拒道“今日身子不适还是改日吧。”再见面,没有失而复得的惊喜,有的只是刻意的尴尬和越来越多的生分。对于他,也许只是一时的眷恋。曾经的期盼和等待,就如同是海市蜃楼的一景,稍一触碰,便会立即烟消云散。
“如此罢了。”他故作潇洒地笑了笑,却不知那笑容在别人眼里,却清楚地昭告着一种说不清的落寞。沉默了片刻,他突然转身离开,没有回头也没有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