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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海岛由于珍珠和科莫的归来兴奋了很久。毕竟即使他们这些海的儿女,在深海中也存在着难以预料的危险。所有鲛人都为二人的安慰感到无比担忧,此时见二人平安归来,不得不感到兴奋,高兴。
摩伦和其妻子当然特别的高兴。然而珍珠的笑容中却带着不为人察觉的忧伤之色。鲛人太过于善良,无尽岁月的真诚和善良让他们对外人没有任何提防,此时大多数都沉浸在珍珠归来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在意曾经那个傻傻的蓝天。只有珍珠知道,蓝天将要离开了。
这一日,风和日丽。何永飞和珍珠坐在以往岁月中相互依偎的那块岩石上。只不过此时二人并没有依偎在一起,而是隔着一段距离并排而坐。一蓝,一黑两双眼眸都向海天相接的地方看去。
沉默,是二人间仅有的语言,看着海波荡漾,感受着海风拂面,他们之间没有一丝言语。过往的十年,他们一人喜欢看着海面诉说着心声,一人喜欢聆听着傻傻笑着。
半晌,珍珠打破沉默,看着海面缓缓道:
“蓝天,你还是蓝天么?”
何永飞眼中异色一闪,可是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我是,我永远都是你的蓝天”
听到这番话语,珍珠嘴角浮现出意思深深的笑意,只见她笑着,缓缓摇了摇头,幽怨的道:“不,你不在是我的蓝天了”
“可是,不管你是不是蓝天,我依然会像从前一样对你,只要你愿意!”柔美的声音随着海风缭绕,那么的动听。
虽然何永飞心中万千思绪并发而起,不过他只是淡然一笑,说道:“我愿意!”
珍珠身子猛地一颤,转头向何永飞望去,双眼中满是惊喜和莫名之色“你真的会陪我一生一世吗?”诺诺的声音细不可闻,有质疑也有期盼。
“会的!”何永飞悠悠说道:“只是要等我了结世俗之事!”
“恩”珍珠重重点下了头,道:“你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就尽管去处理,只要再我有生之年回来就好”
二人就这般坐在礁石上,在徐徐海风与轻轻微波中畅谈着。爱一个人就会爱他的全部,即使他变得再怎样,爱也不会改变。这就是珍珠!
何永飞告诉珍珠,并向其保证,十年之内一定处理好俗世间的事情回到这里,珍珠也点头答应。二人一直聊到天黑才向居住的地方走去。
回到树屋,摩伦夫妇二人依然还静坐着。何永飞向二人看了一眼,道:“大叔,大婶,我先上去休息了!”
离别的话语,何永飞还是不能说出口,这一对夫妻供自己吃住十年,这恩情太大,也太深。他打算明天一早便离开,其余的交给珍珠来解释。
摩伦向何永飞看去,站起身道:“蓝天,我们出去聊聊”
何永飞微微一怔,随即点头答应。珍珠疑惑的看向父亲和何永飞,不过疑惑归疑惑,最终他没有询问什么,只是默默注视着二人走出门口。
天色暗下后,小岛显得格外的宁静,二人信步来到海边。黑暗下的海洋有着另一番景象,海风拂面,海浪悄悄。
摩伦停住脚步,向深海望去,道:“我知道你拥有着比这海洋还可怕的力量,我也知道你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才迷失了自我,同样,我也知道,你即将要离开这里”
“在你走之前,我想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何永飞看着海面,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以摩伦数百年的阅历,不难看透自己的心思。
“什么事,大叔你说吧!”何永飞说道。
摩伦微微一笑,道:“我想让你带着珍珠一起离开这里!”
“什么?”何永飞一惊,疑问道:“我要去的地方很远很远,你真的原意珍珠跟我走”
“是的!你们走的越远越好,并且永远不要回来”
“为什么?”何永飞问道。天下哪一个做父母的原意子女离开自己,除非有这莫大的隐秘。
摩伦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何永飞,道:“你不用知道为什么,你只要回答我愿不愿意!”
如果是别人说出这番话,何永飞懒得追根问底,可是摩伦不同,这个人照顾了他十年,这一个民族对他有着深深的恩惠。
“你不说出原因,我是不会答应的!”何永飞坚决的道。
摩伦能感受到这话语中的坚决,怔了一会,深深叹了一口气,道:“这是鲛人和羽人之间一万年的仇怨。鲛人体弱不善于战斗,而羽人一直把鲛人当做仇敌。在一万年前,我们鲛人的守护神‘海皇’和‘羽王’同归于尽后,我们两族就结下了宿怨,可以说不死不休。上天是公平的,它赐予鲛人美丽和智慧就不会再赐予力量,只有‘海皇’庇护着我们。”
“再过二十年,羽人将兑现万年前许下的誓言,对我们一族发动战争。没有了‘海皇’的庇护,以羽人的力量,我们难免要被灭族”
何永飞静静聆听着,待摩伦说完后,立刻提出疑问:“你为什么不让我保护你们,而只是让我带着珍珠离开”
摩伦摇头苦笑,道:“你再厉害也只不过一个人而已,怎么能与千万羽人对抗。再说,我们即使打不过对方,可以逃到深海中,只是,我不想让珍珠冒险”
何永飞看着摩伦,见他脸色阴沉,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并没有说谎。顿了一顿,道:“你放心吧,十年之内我一定回来,只要有我还活着,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们”
说完,何永飞单手竖起,对着远方海面直斩而下。随着那白皙的手掌,顿时狂风大作,风云色变,千米蓝光划破夜空直斩而下。蓝光犹如长虹贯日,激射向水面,水花轰然溅起,直冲半空,四周海浪立刻奔腾咆哮,声势浩大,仿佛排山倒海。
摩伦看着那突变的海面顿时惊住了,眼前的这个男子简直就是神。这非人的力量,恐怕就算是一座冰川也会被推开吧。
“你你真的原意保护我们?”摩伦颤声问道。他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何永飞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大叔!在羽人到来之前,我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