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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水花溅起一片,而后迅速陷下去,又再次涌起一片,缕缕血红从水下弥散而出。摩伦等人傻傻的看着,惊得不知所措。
半晌过后,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把目光落在摩伦的身上。摩伦面无血色,眼中惊惧之色,久久不散。
浅滩进去不过百米的海域,鲨鱼紧紧的咬着蓝天的头颅,不停扭动身体。它虽然是低等生物,脑子并不发达,可是却也异常恼怒,这个食物皮肉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硬了,刚才还一咬就破,现在却怎么撕扯也无法将其扯碎。
蓝天肩头以上的部分都被鲨鱼咬在口中,肩上镶嵌着鲨鱼锋利的牙齿,殷红的血水不断向外流出,鲨鱼翻滚着身体,将其从各个方向甩动。
渐渐的,随着鲨鱼甩动的越来越快,那被他含在口中的头颅上,一双眼睛缓缓睁开。蓝天醒了,不,应该说何永飞醒了!一瞬间,所有的记忆如同潮汐一般涌来。昔日的种种与这十年的时光交织在一起。
“吼”一股压抑莫名的堵在心间,不吐不快,何永飞张开口,发出一声怒吼。滚滚音波轰然爆开。
海岸边许多鲛人向这边赶了过来,听到蓝天被鲨鱼拖入水中,所有人都感到很惋惜。可是还未等他们沉入哀痛中,水面忽然爆开,接着一声怒吼轰然而起,声波滚滚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何永飞从水中一跃而起,飞射到高空百米后又急速下落,最后稳稳的落在了水面上。阵阵水波从他脚下轻轻拂过。原本珍珠帮他打整好的长发此时凌乱的垂到腰际,身上蓝色的纱衣破碎得不成形,肩膀处血红一片。脸上原本刻下的风霜此时消失全无,一双眼睛透发着湛湛精光。
所有鲛人瞬间屏住了呼吸,他们只感到此时的蓝天和以往完全不一样了,气势,面容都仿佛换了一个人似地。
半晌,何永飞缓缓转过头,向海岸看去。他右手平放在胸口,对着鲛人深深鞠躬。而后抬起头,将目光落在摩伦身上,淡然道:“摩伦大叔,你们都回去吧,我会带着珍珠回来的!”
说完,他飞身而起,向着深海乘风破浪而去。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
所有鲛人心中都不由这样想到。他们不禁回想起十年前,珍珠笑着说,这个男子是从天上坠落而下。
有重宝的地方,无一都是极其险恶的地方。在里鲛人居住的岛屿数千里之外的深海处,海底有一极大的峡谷,此时珍珠和科莫正躲在深谷下数千米的一个岩洞中。岩洞只有半米宽,三米深,两个鲛人青年就紧缩在其中。
他们已经被捆在这里七天了,透过通口可以看到那些庞大的鱼类竟丝毫没有离开的迹象,在这岩洞附近游来游去。
“科莫,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也要死在这里”珍珠低着头说道,话语中充满了愧疚和惧怕之意。
“你不要这么说,蓝天也是我的朋友。我总不能看着他几十年后就老死。都是这些可恶的海乌,像幽灵一样缠着我们”
珍珠听他这么一说,心底也宽慰了一些,抬起头道:“你说,要是蓝天知道我死了,他会为我掉眼泪吗?”珍珠也知道那个男人从来不会沮丧,只会傻傻的笑着。
“他会的”科莫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道:“你不是说他是蓝天赐给你的天使吗,如果你你再也回不去,他一定会为你落泪”
“珍珠,你快看,海乌离开了”科莫说着不经意间撇到了洞外,只见原本在岩洞附近游荡的海乌都快速的向深海下方游去。
珍珠应声看去,见到这一幕顿时喜上眉梢。“我们不用死了!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珍珠的笑容只持续了片刻,随后又消失不见,木讷的道:“海乌全都向下方游去,我们拿不到明珠了”
这一句带着淡淡忧伤的话语响起,海面上何永飞身子不由微微一颤。这个女子竟为了自己,来到这凶险难测的海域。他不在犹豫跃入海面,下深谷逼去。
待确定海乌真的离开后,珍珠和科莫才悄悄探出头。科莫刚探出头就震住了,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下一刻,珍珠也探出头望到了那海中静静而立的男子。
“蓝天!”珍珠低声唤道,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何永飞微微一笑,道:“是我”
珍珠也不管是幻影还是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人,快速游过去,一头扎入那温暖的怀中。科莫脸上有喜也有惊。他已发现了眼前的蓝天和以前的蓝天完全是两个人。
少时,何永飞轻轻拍了拍珍珠的肩头,将他从怀中扶起。珍珠双眼紧紧盯着他的面容,仿佛永远都看不够一般。
何永飞淡然一笑,抬起手刮了刮珍珠的鼻子,道:“在这等着,这些海乌困了你这么多天,我帮你讨点利息回来”
何永飞说着,转身向深谷底部看去,强者气息从他身上瞬间溢出,向着深谷压去。
“嗷吼!”忽然一声怒吼响起,深谷下忽然躁动开来,原本被强者之气逼入下方的海乌纷纷不顾命的向上窜来。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何永飞眉头一皱,一手揽过身旁的珍珠,两一只手凭空一探,一股大力把在数米之外的科莫拖了过来。
何永飞抓住二人向这水面急速升起。这海底深谷的至宝,怎么可能只有几只海乌守护着,最隐秘的东西还在下方。
一跃出水面,何永飞立刻运用真力将远处的海面冰封,一块百十米方圆的浮冰立刻形成。何永飞躁动下方那东西跟着出来了,一场恶战再所难免。他带着二人径直飞到浮冰上落稳。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也太过迅捷,珍珠和科莫都未来得及反应,便已落到了浮冰上。三人刚落下,后方水面便轰然爆开,无数水花溅起,十余米长的海乌随着水花激射起来。
“轰”最后水面如同被炸开一般,一头巨大乌黑的怪物付出了水面,水面向四周滚滚推开,三人脚下的浮冰被浪花推着晃动不已。
怪物足有小山那般大。全身漆黑如墨,数百条手臂在水下和水上舞动不停。在手臂的末端这怪物只有头颅没有身躯,一张布满细密牙齿的大口森然可怖。
“海神,是海神!”科莫惊道。
何永飞已感觉到这怪物的凌然杀意,对二人道了一声‘小心’便飞身而起,在怪物身前百米的海面停下。
“爬虫,你也想得到‘北冥珍珠’吗?”如闷雷一般的声音响起,这怪物竟然能口吐人言,不过是鲛人的语言。
何永飞淡然笑道:“我看你的样子才向是爬虫!”
“找死!”怪物大喝一声,万千条手臂向何永飞招呼而来。何永飞丝毫不惧,看着从四面八方包笼的万千手臂一动不动。珍珠和科莫早已吓破了胆,这可是海神啊,海上最强大的存在。
“破!”没有过多的言语,没有繁杂的招式,当触手离何永飞不足五米时,他左手法诀掐动,右手一挥,铿锵的道了一字。只见青光从他身上弥漫而出,向四方缓缓推开。万千粗硕的触手一碰到青光便向碰到什么危险的东西一般,急速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