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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绿的海水后退去,泡沫奶油般的浪花追逐着游艇。
赵菲雅出神地望着海面。她以为自己会很想念法兰克,但是游艇一离岸,他的脸孔即淡成天边一朵云彩,她试着回忆方才的感觉,浮上心头的却是一张带着疤痕的脸孔。
赵菲雅惊然一惊,她发觉自己太不孝了。父亲新丧,她不想父亲,尽想着偶然相遇的男人,倘若父亲地下有知,一定死不瞑目。
她闭眼忏悔三分钟,当她再度睁开眼睛时,心头还是浮着那张略显冷酷的脸孔。
quot;啊这是怎么回事?"她好懊恼。
在台北时,她哭得眼睛都快瞎了。怎么会一到夏威夷,心情就完全变了?难道是因为这儿的阳光特别剔透明亮?还是因为这儿的风特别轻柔,伤心人一到这里,心情便开朗了?
她抬头凝望苍穹,蓝天与碧海达成一片,雪柔的白云悠悠飘过,椰影摇曳的海岸远得如同风景明信片她蓦然惊觉游艇已经离欧胡岛很远了。
她转过身来,想看看游艇。却发现——有人!她按住胸口。
当然有人,游艇不可能会自己启动。但是,倚在游艇另一端的背影却让她熟悉。高大魁梧的身材,古铜色的肌肤,褐色的发赵菲雅的双眸睁得像铜铃,她的心跳得几乎要冲出胸口。
quot;啊,不会吧!不是他,不是"她暗暗低叫。
穿着白t恤、白短裤的男子动了动,慢慢转了过来。
粗犷性格的脸庞挂着一副墨镜及她熟悉的疤痕。
quot;你"赵菲雅双唇发颤。
quot;别这么惊讶,我们昨天才见过面。"亨瑞张嘴哂笑,朝她走了过来。
赵菲雅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quot;你怕我?"亨瑞露出嘲讽的笑。他脸上那道疤痕在阳光下显得十分狰狞。
quot;你怎么会在游艇上?"赵菲雅的背脊紧紧顶住船舷。
她的忧患意识全苏醒过来了。
quot;我要带你去想去的地方。"他愈逼愈近。
quot;站住!"赵菲雅大叫,一股莫名的恐惧包围着她。
quot;这可不是客人该有的礼貌喔。"他不睬,硬是走到她面前。
两人只隔了三公分不到的距离,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赵菲雅咬紧唇,冷冷地瞪他。其实,她的心里怕得要死。
quot;你是谁?"她愤怒地问。天啊!她太单纯,她中计了
quot;你知道我是谁。"亨瑞玩世不恭地笑着。
quot;你骗人!"赵菲雅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不可能是安森先生。"
quot;喔?"他发出惊讶的声音。
quot;你设计了这一切,对不对?"此刻她恨他恨得要死。
quot;请多多赐教,中国小姐,我听不懂你的话。"亨瑞嘲讽地笑。
quot;哼,昨晚你在饭店看到我,知道我要去安森岛找人,于是你设下这个圈套"赵菲雅的眼睛几乎喷出火花来。"那个法兰克恐怕是你找来的临时演员吧?还有你连安森企业的警卫都塞了钱,对不对?"
赵菲雅又怒又怕,她不知道自己怎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她总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然而事实却证明她是个笨蛋。这个男人在她伤心无助时伸出魔掌,她竟以为那是一双友谊之手,傻呼呼地上了当。
没有来访登记,没有申请登岛的记录,没有,什么都没有。
父亲已死,母亲不知道她来到夏威夷天啊!根本没有人会发现她失踪
赵菲雅欲哭无泪,她怎么会这么不幸。
亨瑞沉默了半晌,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赵菲雅也知道他正用锐利的眼光审视着她。
quot;哈"亨瑞突然仰天大笑。"没想到这么快被你识破了!既然这样,我也不必再伪装了。"
赵菲雅真是恨死他了,她现在知道自己为何会想他想了一整夜。
那是第六感发出的危险讯号,可惜她领悟得太迟了。
quot;你想对我怎样?"她真想一把摘下他的墨镜。
quot;如果你以为我很富有,那你就大错特错。我告诉你,我是订不到便宜的旅馆才会去住那家饭店,况且我根本就没有亲人,绑架了我,你也拿不到赎金。"她想起父亲,眼眶不禁红了。
quot;挺可怜的。"亨瑞摊摊手。
他还有同情心?赵菲雅眼睛一亮。"求求你放我走吧,我是个可怜的孤女,我父亲刚过世,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我千里迢迢的跑到夏威夷来找没见过面的母亲。你见过比我更可怜的女孩吗?求求你,让我走吧。"她苦苦求着,她希望这一招能奏效。
quot;比你可怜的人到处都是。"亨瑞冷冷笑道。
quot;你这个没人性的暴徒!" 赵菲雅恼羞成怒。"你说,你到底想怎样?就算要勒索,也得让我回台湾筹钱啊。"
亨瑞抿紧唇,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克制住爆笑的冲动。
见他这样,赵菲雅心中更加火大。
quot;既然你没有钱,我只好罚你做女奴了。"亨瑞耸耸肩。
quot;女奴?"赵菲雅质疑地望着他。"你想把我拘禁在这艘游艇上做苦工?"
quot;有何不可?"
quot;你又错了。"赵菲雅毫不客气地道。"我根本就不会做家事。"
quot;谁要你做家事?"亨瑞低下头来。"我绑架一个人来做家事?我又没疯!"
quot;不然,女奴要做什么?"她提高警觉地问。
quot;哈哈哈!" 亨瑞扳高她的下巴。"你这么纯真,正是做女奴的最佳人选。"他露齿大笑。
看着他的笑容,菲雅竟然觉得他的牙齿很漂亮。你疯了!她随即骂自己。
这是一个丑陋残酷的男人,他身上每个地方都丑!她在心里大叫。
quot;女奴?"赵菲雅想了想,接着她的脸色变得死灰。"不会吧,你该不会想" 她浑身颤抖了起来。"不不不!你抓错人了,我根本不行,我只会令你感到厌倦,我就像一只死鱼一样,而且我也没什么身材,你从我这里绝对得不到满足,你还是找别人吧 quot;她不敢看他的脸,目光直视他胸前。
然而,这一看更糟。他结实的胸肌在白色棉衫下隐隐鼓动着,看来异常健壮,她竟不由自主地想着被他压倒在床上的滋味。
喔,天啊!赵菲雅闭上双眼。她竟然会想到那儿去,喔,她真的疯了。
quot;你实在太谦虚了。"他偎在她耳畔呵气,令她全身酥热难忍,她往前动了一下,一双坚硬如钢的臂膀留住她的身体。"喔,这身体玲珑有致,又温暖又柔软,美人儿,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诱人呢!我会尽全力调教你,你将会变成一个热情的尤物,任何男人都会为你疯狂。但是我不让别的男人碰你,你是我的女奴,你只能服侍我。"
赵菲雅想挣扎,她的手脚却不听使唤。她的理智很清醒,她的身体却早已迷失方向。
quot;让我走,让我走"她低低求了起来,可是。她的双臂却紧紧抱住他的腰。
quot;傻瓜,我怎么舍得你走?"他抱着她,慢慢躺在甲板上。"安心地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他摘掉墨镜,露出一双深不可测的琥珀色眼睛。"你真令人无法抗拒,从你走进饭店大门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要你了。"他伸手脱她的上衣。
quot;不要让我走"赵菲雅几乎要哭了。
他那么高大,那么强壮,被压在地面的她根本动弹不得。
* * *
耳畔响起阵阵清脆愉悦的鸟啭。赵菲雅睁开又酸又涩的眼眸。
澄蓝的天空飘着雪白的云朵,几只红黄相间的鸟儿正在游艇上方嬉戏追逐。
这是哪里?她狐疑地望着天空。
这时,她的眼角余光瞥见一张古铜色的脸孔。她心头一惊,连忙转过脸去看。
伏在她肩上的正是亨瑞,他睡得又香又甜。赵菲雅的呼吸停了一下下,她想起方才所发生的事。
这魔鬼般的男人夺走了她珍贵的贞操!天啊,她该趁他熟睡是捅他一刀才对。她忍不住想道。
然而,她心中一点恨意也没有;她甚至不觉得自己受到了屈辱。
奇怪,她不禁感到害怕。她究竟怎么了?发生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她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受到伤害,她的头脑坏了不成?
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他的脸上。再次凝望他的脸孔,赵菲雅仍然感到一阵震撼。
沉睡中的他依旧散发着强而有力的气质。他的五官很深,看起来有点像中古时期的北欧海盗,英俊、冷酷、贪婪,却也迷人。
赵菲雅情不自禁地伸出手,那道丑陋的疤痕仿佛正向她发出召唤。
她对它感到好奇,想摸一摸它。她的手指方才碰着疤痕,亨瑞立刻醒了过来。
赵菲雅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瞧着他。
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像是一片落满晚霞的海域,神秘、遥远、诱人。
两人对望了好一会儿。
quot;你醒了。"亨瑞先开口,语气平淡得出奇。
quot;嗯。"赵菲雅噘起红唇,不想让他看出她的失望。
他们之间发生了非比寻常的关系,他怎么可以如此冷漠?太过分了!
亨瑞好奇地盯着她瞧,但她只是别过脸去。
quot;在生我的气?"亨瑞抱住她的腰,温热的大手像火般燎烧着她。
她这才想起他们两人都还光着身子。"哼,你这个无耻的色狼!"她言不由衷地啐道。
quot;呵!" 亨瑞轩轻笑了起来。"你很不诚实喔。刚刚你又叫又喊,快乐得像什么似的,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呢?"
quot;哼!"赵非雅面红耳赤地转过头,"你胡说,明明就是你强暴了我。我会一直哭,一直叫,是因为我很害怕,很痛苦。"
quot;强暴?喔喔喔 quot;亨瑞露出讽刺的笑容。
quot;当然,我不会否认是我自己主动要了你,不过容我提醒你一句,你刚刚真的很配合呢!" 他淘气地眨眨眼。
quot;胡说!"她气得快哭了,"我一直哭,一直挣扎,你这个没人性的恶魔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硬是硬是哼!"她用力推了他一下,他却把她抱得更紧。
quot;你确实哭过、挣扎过,但是那些抗拒只发生在第一次。"亨瑞偎在她耳边呢喃。"后来我们又做了几次?四次?五次?"他又开始抚摸她。
quot;你这个魔鬼!"赵菲雅真想咬他一口。"原来我被你蹂躏了那么多次。"
quot;看来你真的要把所有过错都推到我头上了!"亨瑞轻轻咬着她的耳朵。"没关系,我这个人风度好得很,我一点都不介意你这么做。但是我的小情人,你刚刚真的很快乐,你叫得那么狂野,我听了好骄傲;因为我的目的就是让你快乐。"
quot;你胡说!你根本就在颠倒是非。"赵菲雅吼了出来。
quot;是吗?" 亨瑞冷笑一声。"既然你还认不清自己,我们就再玩一次好了,这次你可要清醒一点喔!"
quot;不——"赵菲雅哀叫。
亨瑞不睬,他捉住急欲逃走的她。"甲板太硬了,我们还是到床上去比较舒服。"他抱起拳打脚踢的她,笑嘻嘻地走向楼梯口。
quot;求求你放过我!"她哀求着。
quot;噢,瞧你这楚楚可怜的神情"亨瑞低头亲了她的额头一记。"我会让你快乐起来的,宝贝。"
quot;不"赵菲雅发出虚弱的抗拒。
他们经过了起居间、厨房、书房、最后才来到垂满白色纱帘的卧房。
卧房大而宽敞,赵菲雅猜这个房间最少有二十坪。
房间内采用蓝白两色,颜色十分清新,家具也相当考究。
铺着雪白床单的大床占据了最主要的位置,一组造型优雅的蓝色沙发放在靠窗角落,卧房内所有的窗幔都是白色的纺纱,连大床的垂幔也是。
几盆绿色植物错落其间,位置安排得相当精妙。
quot;喜欢吗?"亨瑞关心地问。
quot;嗯。"赵菲雅露出惊喜的表情。这个男人不但会享受,品味也高人一等。
quot;很好。"亨瑞的薄唇微微上扬,一丝嘲讽噙在他的唇角。"喜欢工作场所对你的工作效率大有帮助。
quot;工作场所?"她眼眸圆睁。
quot;怎么?你忘了自己是一个女奴吗?"亨瑞把她放到柔软的大床上。
他的动作很轻、很小心,仿佛怕把她摔坏了似的。
quot;你该不会真的要把我软禁在这艘游艇上吧!"她抓住他的手不放。
quot;认命吧。"亨瑞也坐到床上。"这张床就是你的办公桌。"他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瞧。
quot;哼!"
quot;不过,我们并不需要拘泥于办公地点,只要我们高兴,地板上、甲板上、起居室、书房、浴室、厨房、楼梯、甚至海里"说到这里,亨瑞顿了一顿,眯着眼睛盯着她,"不过,若想在海里做ài,游泳技术得要非常好才行,你的泳技如何?"
quot;我根本就不会游泳。"被他瞅得怪不好意思的,她连忙钻入被单内。
quot;哈哈哈!"亨瑞拍手大笑。"菲雅,你真的一辈子都得待在这里了。"他也钻进被单内。"不会游泳?就算我把游艇泊在岸边,你也没有逃走的希望。
quot;哼!好狡猾。"赵菲雅啐道。
他伸手要抓赵菲雅,她则拼命踢打他,一床被单就像波浪般滚来滚去。
最后,亨瑞还是控制住了她。
他亲吻她小巧秀气的脚趾,他亲吻她修长匀称的双腿,他的手在她曼妙的曲线中迷失了方向,他的眼睛沉醉在她精致美丽的五官。
quot;噢,我的小菲雅,你怎么会这么美,你看起来仿佛是个精致易碎的瓷娃娃,我好怕一不小心就把你给弄坏了。"因此,他总是温温柔柔的。
quot;瓷娃娃没有生命。"赵菲雅顶他一句。
quot;没错。"他吻吻她不乖的小嘴。"你只是外表像瓷娃娃而已,在你美丽的躯体内有一颗狂野的心。"
quot;你好坏"
亨瑞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猛地吻住她,汲取她口中的蜜汁
赵菲雅的双手也攀住他的脖子,忍不住弓起身子想更贴近他。她感觉得到他的欲望,同时也感觉得到自己身体对他火热的需要。
亨瑞抬起眼,看着她迷蒙的双眼,他戏?的笑问:"怎么?你想要我吗?"他看得出她的反应。
她侧过头,"不!我不想要你!"
quot;是吗?"他轻轻扳回她的脸,"很可惜,我现在非常想要你,你感觉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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