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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社会,绝大部分人在看到别人的不方便、痛苦以致绝望时是漠然,心中没有悲悯怜惜,甚至幸灾乐祸。其中部分聪明人马上看到了商机,欣喜于又多了生财之道,而不是欣喜于又多了帮助他人、利益他人的机会。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这真是“他人即地狱”!
——爱民(笔者良师益友)
2009年冬天的一个晚上,饭后,我随同嫂子,哥哥到东营明月菜市场逛了一圈。看到大冷天依旧有很多人在为生计奔波劳苦,叫卖甘蔗,橘子,红薯这些人脸上全都挂着生活的无奈和无望,完全没有幸福的色彩!我突然感觉,在当今社会里,似乎各行各业的人,对自己的工作都不满意,整个社会的幸福指数相当低。囊中羞涩的底层工作者,不言而喻,必定是为了生存而抛弃尊严和理想,他们被剥夺了选择的自由,很难有快乐可言;生活可以小康的中产阶级已被社会不合理的制度敲诈的身无分文,为一套必备住房而交出了所有积蓄,并且欠债累累于银行;而腰缠万贯的老板,心里更不见得就有万千幸福和满足,他们甚至整天为了虚名和实利而烦恼重重,连正常人的生活都不可得,这简直是人类的一种悲哀。
这个世界怎么会这么奇怪,生活的快乐流向何处了呢?人间的幸福怎么会在世界上无缘无故蒸发了呢?法国哲学家让。保罗。萨特在剧本禁闭中有一句台词“hell is other people”——“他人即地狱”这句话的意会之意正能恰当诠释现今的奇怪社会。马克思有句名言说,人是社会的群居性动物。离开了群体社会,一个人很难存活下去。在这种情况下“他人”的存在,因为意识形态的不同,可以组成和谐的“天堂”也可以构成充满敌视的“地狱”基督教中有“人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野兽”的说法,法国哲学家蒙田也说过“人之于人,不是上帝便是豺狼”当人类社会的制度太不合理时,个人与社会之间便会出现敌对现象,个人与个人之间便会缺少信任。在这种情况下,个人感觉,唯有靠自己,才能在社会上生存下去。于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哲学便畅行无阻,整个社会便会出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的气象。在这种社会的温床上,亲情淡漠,爱情功利,友情缺乏,人“一半是野兽”的特性相当突出“他人即地狱”就成了今天地球人的生活写照。
法国哲学家:让。保罗。萨特
试看当今社会,有多少空房无人居住,又有多少流浪者却无家可归。以中国为例,2005年12月的统计结果显示:全国商品房空置率达26 %,大大超过了国际公认的10 %的警戒线。网上流传的一个数据更让人触目惊心。据说,电力部门发现,在全中国660多个城市中,有6540万套房子连续六个月以上电表读数为0,以此推理,这6540万套房子全部为空置房,足够两亿人居住。即使这条数据有局部的水分,也多少能说明了中国社会资源的畸形分配。如果国家能充分利用上这些空置房,中国城市人口的居住困境可以立刻得到解决,根本不算棘手的问题。
再看社会财富的分配,有多少人因为物质的匮乏而饥寒穷病致死,又有多少人手攥着他们一生一世无需亦无法花光的财富。目前,全球范围内,大约有十亿儿童在忍饥挨饿,平均每六秒钟就有一个儿童因为饥饿或相关疾病而死亡。而富豪们呢?他们以正常的方式根本无法消耗掉所拥有财富的百分之一,所以便以追求奢侈和豪华为价值取向,大量挥霍浪费财富。富豪们以个人有限的生命力量去浪费财富,依旧力不从心,于是便交财富于下一代接着铺张浪费,产生了“富二代”再以中国为例,国家推行“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后,确实让一部分人先富了起来。但这批先富起来的人占据了社会的主流财富,却不顾那批还没富起来的同胞,拥财自肥,致使国内贫富差距的程度越拉越大,以至于现在0。4 %的人口掌握了社会上75 %的财富。杜甫诗“朱门酒肉臭”和“路有冻死骨”的对比场景,在当今时代有了更强烈的昭示。
如此的人类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缺乏彼此的信任,乃是理所当然之事。因为缺乏信任,所以很多人互相防范,互相折磨,时刻生活在紧张敌视之中。贪污的人会一直贪污,以获得生存的安全感;贫穷的人最终会铤而走险,成为社会紊乱的动力源。正如苏联斯大林时代一个不停贪污的高级军官所言,他之所以不停贪污,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将来需要多少钱才能活命。他只有利用现在还能用的职权,拼命抓取,不停贪污,来给自己增加一丝安全感。权力不用,过期作废。
若不是因为“他人”的过度私欲,这个社会本可以运转的很正常,很协调。社会上本来有十个人,十个馒头,每个人一个馒头,正好能生存下去,且能生活的不错。可其中有一个人因对社会产生失望,失去了安全感,担忧了明天,就把十个馒头全部占为己有,以备后用,就这样,其中九个人将会因此饿死,不甘饿死的人必然会起来争抢,社会自然混乱起来。所以,历史——就是革命的记录;革命——就是一群人占有一些他们始终用不到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却是他人的生命所需,由此引起杀伐纷争。人类历史上的革命,套用这个逻辑,哪个不是如此呢?为什么这群人如此之傻,抢夺别人的救命物品,逼迫别人杀戮自己呢?
“他人即地狱”这种荒谬现象的出现,有整个社会制度的原因,归根到底是人类精神层面贫乏的原因。为了避免人类精神贫乏所可能造成的破坏,古今中外的思想家提出了许多协调人类社会的方略。像中国古代的韩非子,他在其治国方略中对人性有过细致的分析,韩非子强化并剖析了“人一半是野兽”的观点,他说“舆人欲人富贵,棺人欲人死丧。人不贵则舆不用,人不死则棺不买。非有仁贼,利在其中。”因为人都有追名逐利的自私性,所以要通过法律制度来强制约束。由此,韩非子形成了他的“法家思想”通过法律来约束个人的私欲,让整个社会正常运转,避免“他人即地狱”的现象。
中国古代的墨家则认为,世间是一人一义、千人千义,且人与人“相交非”由此导致“天下之乱也,至如禽兽焉。无君臣上下长幼之节,父子兄弟之礼,是以天下乱焉”所以,墨子强调了礼仪在人类社会中的作用,没有礼仪,则天下大乱。在强调礼仪的同时,墨子更加注重“兼相爱”“交相利”的原则。不分亲疏、贵贱、贫富,一视同仁地爱所有的人。人们互相帮助,共谋福利,反对互相争夺。这样才能形成人类生存的美好土壤。
古圣先贤,无论是提倡法治,还是提倡礼仪和爱心,目的都是力图让“人”把心放下,对社会信任,对“他人”信任。只有当一个人放下“心”来,才可能放射出人性善良的光芒。正如美国哲学家梭罗所说:“我们天性中最优美的品格,好比果实上的粉霜一样,是只能轻手轻脚,才得保全的。然而,人与人之间就是没有能如此温柔地相处。”确实如此,地球的现状让人无比悲观。现今的人际关系却让人紧张无比,现今的国家制度让人担惊受怕,现今的国际形势让国家时时处于备战状态,现今的杀人武器正在不断升级
在萨特的剧本禁闭中“他人即地狱”表达的一层主导意思是,人总是把别人看成一个客体,这就粗暴地剥夺了他人的主体性,把活生生的人变成了“物”在剧本中,萨特借用了加尔森之口说:“我万万没有想到,地狱里该有硫磺,有熊熊的火堆,有用来烙人的铁条等。啊!真是天大的笑话!用不着铁条,地狱,就是别人。”他人的眼睛仿佛“地狱”我们都活在这种“地狱”里,不知自己真正需要什么,更不知此生的终极意义何在。他人的目光完全决定个体“我”的生活导向和价值,把“我”这个自由主体变成了僵化的客体,并且迫使“我”按他人的看法来修整自我意识。“我”做了他人目光的奴隶。这正像法国启蒙思想家卢梭所说:“社会的人迷失了自己,他只知道生活在他人的意见之中,也可以说,他们对自己生存的意义的看法都是从别人的判断中得来的。”当然“我”对别人也是这样。于是“我努力把我从他人的支配中解放出来,反过来力图控制他人,而他人也同时力图控制我。”就这样,人与人之间不是相爱互助,不是宽容悲悯,而是互相防范,互相控制。这样的人际关系与地狱何异呢?
庄子所说“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这种境界,智慧极高之人方能做到,匹夫大众远不能及!
地狱熊熊烈火
安徒生在童话影子的故事中说明了同样一个道理:
在阳光之下,影子总是随形而生。影子虽然没有独立的生命,但是变化无穷,久之难免得意忘形,以为自己不必依附主人,也可以游历世间。他对主人说,我们假装是朋友,结伴同行到别处发展吧。他们来到一个国家,国王正在为公主选驸马。影子大胆应征居然中选,于是他开始厌恶主人又老又丑的模样,遂要求国王把主人关入狱中。婚礼前夕,影子担心主人搅局,派人下毒把主人谋害。
影子象征我们的欲望,为了满足欲望,我们游历世间,学习必要的知识与技能。他人的目光所判定的的“角色、地位、关系、成就”等,逐渐使我们世俗化,成为社会所欢迎的典型,同时自我也随之迷失了。可以说,大部分人的人生就是影子谋害主人的过程?而“他人”就是谋害过程中的主凶和教唆者。谋杀主人的诡计很容易得逞。结果呢?“他人”构建的地狱戕害了所有真人,满街只剩下影子。
在这个地球上,没有人喜欢“他人即地狱”可如何才能由“他人即地狱”变为“他人即天堂”呢?每个人都渴望温情,却不愿付出,都渴望收获,却不愿播种。在这种恶性循环中,自己的追求会落空,别人的梦想也会被击碎。如果我们不想变成没有实体的影子,如果我们想要他人成为天堂,那么,我们自己就要首先成为他人的天堂。追根溯源,世间的一切的紧张和混乱,都是人类自己的选择。人类本来可以选择“天堂”却偏偏选择“地狱”“神”早已向我们昭示了这个真理“神”借用美国畅销书作家尼尔?唐那?沃许之口,在与神对话中说:
你们真的想要结束饥饿的那一天,将不再有饥饿。我给了你们去做到那一点的所有资源。你们拥有去做那个选择的所有工具。你们没做那个选择,并不是由于你们不能做那个选择。世界是可以明天便结束饥饿的,只是你们选择了不去做那个选择。
我以赤裸裸的说法告诉你们,世界以它现在的样子存在,是由于你们自己所选择的。你们有系统地摧毁你们自己的环境,指着所谓的天灾,说是神的残酷愚弄或大自然的无情方式的证据。你们愚弄了自己,你们的方式才残酷无情。
明天你们就可以停止所有的战争。这既简单又容易。所需要的——一向只需要的——只是你们全体同意。然而,如果你们在象停止杀害彼此上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上,都无法全体同意的话,你们又如何能摇着拳头,呼唤老天来帮你们整理你们的人生?
你们不为自己做的事,我也不会为你们做。那是律法和预言。
世界会是这样的现状,是由于你及你做过——或没有做——的选择。
地球会是这样的现状,是由于你及你做过——或不肯做——的选择。
饥饿的黑人儿童
如果人人都去选择不再有饥饿,不再有战争,在停止杀害彼此上达到全体同意,并且彼此关爱,互帮互助,这个社会必然会和谐无比,每个人都会成为天使,整个地球也将变成天堂!
中国近代救国志士杨度“除救世外无事,除慈悲外无心”的崇高情怀,值得我们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