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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城皇宫内,正元殿的书案后,拿着折子的修长手在听到跪在下面的黑衣人的话后,猝然一紧,原本舒展的双眉在无意识下蹙了下,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威严,“你亲眼看到那块手帕被他装了起来?”
黑衣人恭敬的答道:“是,属下亲眼所见!”头依然低着。半天没有任何响动,黑衣人迟疑的询问道:“主上,可是要拿回?”他猜测这个小姑娘在主上的心里肯定是不一般的,否则也不会费心思让鹰卫暗中保护了。
萧祈心头涌上一阵莫名的烦躁,“啪”,将手中的折子扔在了案上,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脚下的皂靴有些凌乱,走到身后的书架旁,那本精装版的天祚国史映入眼帘,顿时一阵清醒,“不用,去找季东风,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属下遵命!”黑衣人起身,弓着腰后退着出了大殿,一阵门的响声,一会又归于沉静。
“国师怎么看?”萧祈眼睛看着侧面的屏风。
话音刚落,屏风后面出来一人,一身黑色长袍,上面绣着金色的鹤,百羽之宗的气势尽显无疑,不过而立之年可是脸色却很苍白,嘴唇一点颜色都没有,睫毛很长,抬起的眼里精光闪现。尖细的嗓音在空荡荡的大殿内响起时,很是诡异,“主上已经做出了最好的决定了不是吗?”
萧祈信步走回书案旁,拿起朱笔,大手一挥,“准奏!”合上那份折子。整个人全身松了下来,语带调侃的说:“美人可是很销魂,让国师待在那烟雨楼流连忘返了?”
“阿日斯兰不负圣恩,已经有了结论!”黑衣国师轻撩衣摆,拣了把椅子就靠在了上面,对于萧祈的问话忽略不回。
萧祈坐在上面挑了挑眉,一只手玩着手上的扳指,半天才出声:“你可以肯定她不是?”
“天命所定,阿日斯兰不敢有所疏忽!不是她,她是来自异世,可是不是卦象上所指的那个人!除了舞艺没有任何特别之处!”阿日斯兰一脸郑重的回答,病容一点都掩饰不住那份从容!
“那就让那些人退回来吧,收拾下你就去趟水塘村!不要让寡人失望啊!”萧祈脸色沉着,下垂的眼角思量着什么。
“据主上所言,在下认为应该是她。不过在下还是想亲眼见见,得此福星,将星也将掌握在主上手上了,阿日斯兰祝天祚世代永昌!”国师坐直了身体,双手随意的一握。
萧祈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眼里多了一抹迟疑,抿了抿嘴,有些不甘心的问:“你确定她的姻缘线是在将星上?”其实对于戚宸蕊,萧祈目前为止并没有多少想法,上个月国师忽然出关说了卦相上显示出两颗异星落入天祚,一颗光芒平淡无奇,一颗却是光芒四射,在她的光照下,紫微星显得更加明亮。分析出这一个人会对天祚有很大的帮助,他当时随口说了句“接进宫就可以了!”可是却马上被国师给否定了,原来那颗星的姻缘线已经牵在了将星上面。
“佛说万发缘生,皆系缘分!修百世方能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不过是缘分罢了。主上是胸有沟壑之人,怎可与凡夫俗子计较,一切皆以天定,看破红尘,才能有大智慧,做出大作为。臣告退!”阿日斯兰说完这段话,不看萧祈黑沉的脸,恭敬的起身,退出了大殿。
管事太监低着腰,尽量放轻脚步,进到殿内,下跪,缩着脑袋,“启禀主上,杜贵妃遣了人过来问主上可是现在过去,她亲自熬了燕窝粥候着主上呢!”
萧三憋着的火气骤然上涌,厉声呵斥道:“不长眼的东西,没看到寡人正在忙吗,滚出去!”桌上的笔岘被他扔出去差点砸在下面跪着的人身上。
管是太监连声求着“主上恕罪!”连滚带爬的就退了出去,心里想着皇上越来越不可捉摸了,明明在用完哺食后心情很好的翻了长乐宫的牌子,一会功夫火气就这么大,难道是前朝出了什么事?可是刚刚国师出来时一脸悠闲,没有任何预兆啊!想到还等着回话的长乐宫的人,他一阵头皮发麻。
不管宫内如何,凌云山下并肩侯府的庄子这个夜晚注定了是不太平的。杜之涵在梦里被一阵“走水了!”的叫喊声惊醒了,手忙脚乱的套上一件外袍,穿上鞋就出了寝室,外室守着的丫鬟看到世子爷出来了,忙在起身还来不及回话,世子爷就从她的眼前冲了出去。
杜之涵跑到外面,拦住慌张跑动来报话的下人,才知道庄子左侧的粮仓着火了,他急忙也跟着赶了过去。一番忙乱,直到天微微发亮时才灭了火,仓库一片凌乱,被烧了一大半。他来不及休息,连夜询问,得出竟然是被人纵了火,而看管仓库的昨夜喝了点酒,火还是巡逻的护卫发现的。杜之涵心下一紧,莫名其妙的仓库纵火,来者肯定不善,他看向老管事,老人家一脸镇定,冲着他摇了摇头,意思是后院那边没事。
杜之涵放下心,该罚的罚了,又训诫了一番庄子里的下人,加强警戒,才回了自己的屋子。纳闷着躺在床上,思考不出放火者的意图,很疲乏,一会就睡着了。等他睡醒起身穿衣服时,才发现平时戴在身上的荷包不见了,一个念头闪过,可是又有些不太肯定,自己寻思了下戚大成,不像是会功夫的样子,这座庄子前面很普通,可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特殊,那些护卫武功并不弱,若是一般的人进来绝对会被发现出不去的,照昨天那种情况来分析,来人可以很轻松的放火,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身手绝对不一般。庄子里没有遗失任何东西,后院也不是行凶者的目标,现在只有自己丢了那个装着手帕的荷包,难道真的是有人费尽心思只是为了那方手帕?“戚大成?”杜之涵眼里闪过一道莫名的光,看来那家人很不简单,习惯性的摸了摸耳朵,决定这几天忙完再下去看看。
季东风躺在木板床上,身边的北方砸吧着小嘴,还在甜甜的睡觉。黑暗中,手里的手帕挠的他心痒痒。
今天他将院门关好,刚要进屋睡觉时,忽然一个黑衣人站在了面前,说是奉了主上的命令告诉自己一件事,他知道这黑衣人就是当今的鹰卫,作为季家的长子嫡孙,很多事情他都是很清楚的。季家祖训规定,季家功夫只能传给长子嫡孙,还有遗留下来的兵法和练兵技巧。在他很小的时候祖父就训诫过自己,也亲自教导过自己,只是好景不长,季家遭难。后来也是今上将他们藏到了这里,留下了季家嫡系的血脉。今上登基后,虽然给季家平了反,可是他和娘亲还是拒绝在回到那个地方去,季家人可以保家卫国,可是却不愿意在朝堂上尔虞我诈。今上没有强求,所以这个秘密也就一直保留了下来,除了自己和娘亲,弟弟妹妹并不知情。所以看到鹰卫季东风第一反应是不是皇上需要自己做什么。当他很用心的听完后,心里一阵诧异,皇上竟然派了鹰卫在监视蕊儿。
来人很快就消失了,季东风一个人站在了院子里很久,他不知道皇上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去伤害戚宸蕊的。很快就下定了主意,回屋换上了夜行衣,很快到了并肩侯府的庄子,先是一把火点了粮仓,正在寻思那杜世子会住在那里时,就听到有人说要去禀报世子爷,他尾随身后,到了那个院子,看到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从屋里出来,仔细打量了下,可能太匆忙,身上并没有任何饰物。等人走后,他翻窗进了屋子,在枕边找到了那个荷包,拿到手后就离开了那里回了家。
捏着手帕,季东风一时也被自己今天的举动吓到了,他还想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呢,可是却知道这是蕊儿做的第一块手帕,绝对不能落到别人的手里。缓缓的闭上眼睛,嘴角溢出一丝微笑。
水塘村的村口,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路边,车夫是一个四十多岁,微微有些驼背的中年汉子,绷着一张脸,率先从车沿上跳下来,束手站在车边。马车帘子被一只白净的小手掀开,梳着双丫髻,上身是一件嫩绿色绣着梅花的短款圆角衫,下身一件同色款的阔腿裤的小丫鬟麻利的从车上跳下来,脚上绿色绸布绣花鞋稳稳的落在地面上,迅速拿过挂在车沿上的小方凳,弯腰放在了马车旁。
一个梳着平髻,一身亚青色福字纹老妇裙的老嬷嬷扶着一位年轻的小姐从车内躬身而出,小丫鬟很有眼色的伸出半个身子努力的搀扶住要下车的小姐,还站在车上的老嬷嬷厉声教训道:“不长眼色的东西,把方凳放那么远干嘛?”说话的空隙,那小姐已经踩着方凳扶着小丫鬟的手下了车。
小绿撇了撇嘴,老货,逮着机会就想耍威风,不就是仗着小姐吃过几天他的奶吗?有什么可得意的。
“奶妈,现在不是府里,火气不要那么大!”一身粉紫色白锦长裙,外罩一件绣满牡丹的褙子,百合髻上插着一支富贵牡丹赤金步摇。这不是武嫣儿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