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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我曾是你们的错

作者:等你的365天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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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急如焚地穿梭了县城的几条大街,还是找不到他们的所在地。女儿一手挽着我的胳膊,一手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她东张西望着,很不耐烦问我准备去那里?看着她额头上些许汗珠,我心疼怜爱地说呆会就知道了,只管跟我走。她不由自主放慢脚步,歪着她的小嘴,使劲地跺了下脚,责怪我怎么搞的,已经走了好久了,是迷失方向还是漫无目的?

    我说大概迷路了,记得清楚就是在这条街上啊,怎么总也找不到?她立即瞪着我说简直白白浪费了时间!我赶忙从裤兜取出纸巾,帮她擦拭汗水,并吩咐她掏手机。她长长的睫毛眨眨,鼻子怂恿一下,问我究竟找谁?我说去见我十年以前的女友,还有当年主治我颈椎的医生。她这才哦了一声,随后又迷惑不解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带她,带她来干嘛?

    就在我们母女谈话的当口,小利的电话打来,问我在那里?我苦笑着说老了,年龄剥夺了我的记忆。她说我真够磨蹭的,还没到吗?直到我重复一遍得了健忘症,她才明白过来。亭亭玉立的女儿个头跳窜的几乎和我一般高,听到我和小利的打趣,她忐忑不安,问小利是我非常要好的女友吗?我恩着,回答她我们一起玩耍,一起长大,却是同伞不同柄。她似懂非懂,问我见了小利直接称呼小姨吗?我再次点头,并几多叮咛她要是见了我的医生,叫叔叔就可以。她才如释负重放下心。

    我们找了个引人注目的地方,等待着他们的到来。女儿的脸热得红扑扑,昨天给她买了一身新衣服,更显得她快乐活泼。这会儿她说她累,顺势蹲下来靠一个楼梯口的台阶。我心里乱糟糟的,用手掠了掠头发。然后左右回顾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禁不住回忆起斑斑点点。

    十年以前我就是抱着体弱多病的女儿来到这座城市投奔小利的,当时小利在医院的注射室实习,她给我介绍了她科室的主治医生建军。在这之前,小利对我说建军是新上任的主治医生,他年轻有为,人也随和,深得其他科室同事的喜爱。尤其是小利,简直被他刚阳浪漫的气质所吸引。由于女儿发育不好,加之我的颈椎病严重,所以小利殷切的心情比我更担心几分。她几乎用哀求的口气对建军说,一定要想办法治好我和孩子,要不然我会活不下去的。建军迷惑的眼神望着我,问怎么回事?不过是慢性病,他理解病人的焦虑,但也至于这么严重吧?

    于是小利便对他大概说了我的情况,说起了我带着女儿相依为命,虽然她和我同岁,我的孩子已经三岁了,她却是单身。还说起了我一没亲人,二没工作,所有医疗费她会想办法支付,并一再恳求建军帮忙到底。建军仔细打量起我,看我的眼神瞬间也充满了关爱和怜惜,我不知道他是处于人道主义还是处于同情,他答应免费给我做按摩。恰逢科室没有几个病人,他和小利竟然喋喋不休絮叨起我的家常。总之我记的很清楚,他和小利谈论我的话题有多半个早晨。

    我听着小利的解释和表白,窘迫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那刻我不知道我的思维在考虑什么,只是抱着痴呆的女儿站在那里象一袋米,怔怔发庥,纹丝不动。直到她们谈妥完毕,小利推推我的身体拥着向门后走的时刻,我才得以清醒过来。

    小利毫不犹豫留我住下来。早晨七点,我抱着女儿奔波在医院前后,建军先给我做牵引,接着按摩。折腾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然后抱着孩子回家做饭,照管好女儿的同时,我顺便把小利的屋子收拾一下。忙活完这一切,我抱着不会走路的女儿静静等小利12点下班。为了省钱,小利和我商量到她6点下班时,取药回来,在家给孩子吊针。吊针到8点,把孩子托付给小利看管,我再次忘返医院做牵引和按摩,经常回家已是披星戴月。我感激涕零的,真不知道怎么回报小利,事实上那样的情况也回报不了。而小利则大大咧咧说我这不是落难了嘛,到时候她落难了,我也会这样对她的。目前最主要的是我和孩子尽快好起来,她心里也就踏实了。

    看着小利对我这么好,我心里更是忐忑不安,七上八下。从建军第一天给我做牵引和按摩,我知道了小利对他一见钟情,而且她们正处于恋爱阶段。我的到来无疑打乱了建军的思绪,他说我一副可怜相,楚楚动人且是冰冷孤傲。要不是小利捷足先登,我出现在他生命中晚点,他定会选择我。我以为他开玩笑,并不在意,只是声声劝他珍惜小利,不要拒绝她的火热,小利是个痴情的好女孩,要是伤了她的心,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任何一个人!建军不以为然,他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婚后要是背叛小利,还不如婚前早做了断。

    女儿吊了两个星期的针,医生建议喝药,提着半塑料袋的药物,标价200多,对我来说非常昂贵。给孩子又买了许多补品和零食,我的颈椎变形不说,还是骨增生,按摩和牵引每早晚两次共40元,建军因为我是小利的闺中密友,一个星期不收费,价格对我格外开恩了。他说最少得三个月,就这还不算小利资助我的,外加她的吃住,盘算着身上的钱所剩无几,我一筹莫展,满腹忧虑。

    再次做牵引的时候,我木然地望着窗外,晨曦初露,朝霞满天。城市苏醒,伴随着鸟儿的鸣叫,晨练的人们开始跑步了。晨风流韵,空气清馨,又是新的一天开始。可我的人生呢?小利和他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怎么能够介入她们中间?建军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滚烫,他的手也不安分起来,时常给我全身做按摩。大概是他过于诚心吧,我僵硬的颈椎比常人回复的快。手脚不发麻,头晕也减轻许多,晚上睡的香,最近总是一觉到天亮。

    我觉得我必须离开了。再这样下去我会伤害无辜的小利。有天晚上做完按摩,建军兴致勃勃叫住我别走,提包欲迈出门槛的我莫名其妙,问他有事情吗?他捧着一个金丝绒的盒子,替到我面前,让我打开。我疑惑问他是什么?尽管我猜想出不是戒指就是耳环,但我的表情还是极不自然。我心里惶恐问自己,在干什么?我一遍遍告诉自己,他是小利的男朋友,我是他的病人,除此之外什么关系也没有!

    我没有接盒子,建军看我无动于衷,拽起我的胳膊拉我去他的房子。看着面前这个炽热的男人,我没有一丝心动,有的是无尽的悲哀,替我替小利更替他!他自顾自兴奋地说道,他决定了,十一国庆他会向小利摊牌的。他给父母做工作做不通,搬来了小利的叔父,也是他所在医院的院长,更是他父亲的挚友。相信小利是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聪明女孩!

    我的双腿好似灌了铅的沉重,我的心被揪的生疼。后面他说什么我无心听了,我挪动着双脚,漠然说孩子在家,我得回去了。最后一句他等我回音,他不计较我离婚,他不在乎我有孩子的话语深深烙印在我心田。

    秋叶遍地落的季节,离十一国庆节不远了,我的处境到了无望的地步,更主要的是我的心恐惧的也到了窒息的地步。有天我和平时一样做好饭,静静等小利下班。这时候,有人敲门,会是谁呢?我看看表,5点30分,小利没到时间呢?敲门声一声接一声,我忍不住移动双脚,缓慢走到门口。

    门开了,一位戴着眼镜的老学者站在我面前,他端正的五官,白衬衫搭配蓝裤子,看起来很精神,也很有教养和素质,他边微笑边用一副斯文的神态打量着手足无措的我。倒是我口齿不清,唯唯诺诺问他找谁?他声明这是他的家,他回来取件东西,问我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我说明是小利的好友,他才扶了扶眼镜,不住地哦着。

    女儿哇哇的哭了,我抱起孩子哄,招呼他坐会,说小利马上回来,饭也已经做好。他一声不吭,只用我也形容不出的那种眼光怪看着我和孩子。不多会,小利的到来打破了寂静的气氛。听着小利甜甜地叫着叔父,我一脸茫然。吃饭席间,只听得叔父说他帮小利安排好了地方,明日便可以搬进去,这下称心如意了吧。我明白了小利嫌医院离叔父的住所远,上班不方便,再者因为建军,所以早打好主意在医院要房子。他们畅快地有说有笑,而我全然没有了胃口。

    那顿饭吃的什么我忘记了。夜晚灯火斑斓,小利给孩子吊好针,说她和建军约会去了,两个小时后她回来换我带孩子。我心里万般不是滋味了。我怕建军说出来刺激小利,还怕忌恨如仇的小利知道事实的真相,会羞辱我不顾廉耻,不顾朋友的颜面骂我抢她的男朋友,更怕她赶我走。吊针完毕,小利还不见踪影,他的叔父在房间整理书籍,我则抱着女儿爬上楼顶眺望远方。

    八点半了,女儿躺在我怀里沉沉睡去。我的眼皮发麻,感觉有点凉意,浸入我的身心,不知不觉眼角溢出几滴泪。正在踌躇满腹间,忽然听得小利的叔父咯噔咯噔上楼的脚步声。我赶忙清理好自己苦愁的神态,不忍让他看见我的狼狈。

    他还是看见了,我不敢直视他,只问他一切准备妥当了吗?他回答是的,然后他问我孩子的病情怎么样?我装做无所谓的样子说会好的,他让我尽快把孩子转到省城的大医院,这里的医疗水平根本赶不上那里的,象孩子这种病耽搁不起,得抓紧治疗。他说得我又难过几分,他好像故意扎到我灵魂深处,又问我一句,听小利说你离婚了,孩子的爸爸干什么的,他难道一点不管吗?瞧你们娘俩个病人一对,你的身体也非常不好,营养又跟不上,你要是倒下去孩子怎么办?不说不要紧,一说到孩子,我硕大的泪珠象断线的珠子,流个不停。

    我不能无视他的话语,可孤苦伶仃的我又有何办法?半天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孩子被我的哭声吓呆了,她也跟着哭。我唯有哄抱着她,让她听话,闭上眼睛乖乖睡觉。小利的叔父挨近我身,伸手接孩子,一个劲对我说明天去省城吧!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对他说起我身上拮据的没有分文了的话。他听后先是一怔,皱紧眉头,继而又说这怎么能行?为什么不早说出来呢?我说以前曾找了份工作,孩子没人管。有次放在家,孩子滚在床底下哭的声音嘶哑,为此我只得辞职。他连连嗯着,查看我的脸色小心翼翼问我不打算找个人帮一把吗?我说找了,多数是骗子,上够当了。不愿意苦着孩子,我先得把她的病看好,再考虑自己感情的事情。

    小利的叔父正欲张口,小利响亮的声音传遍屋子,听到她的呼喊,叔父示意我先下去。一进门,小利叽叽喳喳说建军十一国庆节邀请我们去他家做客,问我有什么意见?我说孩子的情况不好,我怕去了影响她们,还是她自己一个人赴约吧!小利噘嘴不干,语气坚决说建军一定要我带着孩子去!目睹小利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快活的象只小燕子,我的心欲来欲疼痛难忍。

    把孩子交给小利,我屈指算来,打搅她有两个多月了。那天晚上我准备做最后一次按摩,打算对建军表明态度。科室的床上和平时一样只剩我们两个了,他的手加重力度,问我感觉怎么样?我的心情糟糕透了,想起我们娘俩的苦难日子何时是个头,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他以为弄伤了我,赶忙靠近我,问我是不是受不了?我点头,他说慢慢会好的,必须得坚持忍耐。我不说一句话,他看见我沉默,提议起来歇会,全身运动一下。我全身瘫软,无一点爬起来的力气,好不容易转身,看他的白大褂也恍恍惚惚。他直视我的脸色不对劲,忙不迭问我到底那里不舒服?

    我挣扎着欲坐起来,他不得不搀扶着我。我心碎淡然地说我要回去了,以后不再来,我会记住他和小利的。他焦急忧虑的问我,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小利不让我住了?不忍他的梦支离破碎,我骗他我的颈椎很疼很痛,支持不下去了,能不能隔段时间继续?他安心许多,倒杯水给我,冷不丁问我会不会从他的生活中消失?我说不会的,他语无伦次说那就好。我趁机问他看上了我哪点?为什么要冲破层层阻碍娶我?婚姻毕竟不是儿戏,觉得我带着孩子适合他吗?

    他说看上或者爱上一个人没有理由和原因的,他也不知道看上我的什么,也没想过会爱上我。但他确实第一眼见到我心跳加速,每天晚上我离去后,他会感到几分失落。不但如此,他还会枕着我的影子入睡。日思夜想也表达不了他对我的爱意,他不是一时的冲动和迷惑,他在用心爱我,他对小利的感觉没有对我那么强烈!我问他想到过世俗的眼光和家庭的舆论吗?他说真心爱一个人就要付出全身心,不要找借口和理由为自己开脱。风言风语算不得什么,孩子也不是牵绊,他爱我才是最主要的,他会用他毕生的精力照顾我和孩子,请相信他能做到!

    我问他考虑过小利的感受吗?他说早考虑了,无论小利有多大的反应,他都会忍受。但他不想欺骗小利,那样好比刀子割心。说明真相或许对谁都好,长痛不如短痛,他相信小利会从阴影中走出来的。我目不斜视他棱角分明的脸,他英俊潇洒的气概,还有他那双为我按摩的手,感觉一切来的这么突然,一切又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可我真想对他说,靠近我是他的错,遇上我也不是他的缘。我对感情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医治孩子。抬头正好看见他固执韧性的神情,我的所有话语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沉思良久,我下咽了要说的话,预备悄然离去。这也许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

    第二天小利上班去了,我写好了信,放在床头的桌子上。收拾好我的行李,为小利做好最后一顿饭。抱着孩子走到门口,摸着身上仅有的70元,看着不远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发现天地如此之大,自己竟然无处可去。就在我扭身锁门的一刹那,小利的叔父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我身边。我的泪花闪动着,他接过我的包,招手前面一辆车过来。我跟着他坐上了车,跟着他去了省城,也跟着他为我女儿开始了漫漫求医路。

    那段日子怎么过的我没有印象了,恍恍惚惚半个月,对我来说好似过了半个世纪。

    国庆节来临了,我更是度日如年。小利的叔父有天晚上带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酒桌宴会,建军当面解除恋爱关系,小利一气之下,当晚服用过量安眠药,自杀未遂,被送往医院抢救。所有亲朋都知道建军为了我,为了一个离婚带孩子的少妇!她们多数都在埋怨小利引狼入室,更多的人谩骂我卑鄙无耻,她们纷纷指责小利怎么会交这样的女友!现在的小利悲愤到了极点,到处找寻我的踪影,欲问个明白!我的手在颤抖,我的心好比针扎,我的泪如泉涌!我迫切对小利的叔父说我想去看她,不然我难辞其咎。他轻拍着我剧烈抖动的身体,听着我凄惨的哭泣,用他那宽大的肩膀拥紧了我弱小的肩头。

    我哭的止竭不住,边哭便倾诉着我的委屈,小利的叔父动容的庇护着我,说他相信我是无辜的!我倒在他怀里,问他我犯了什么错,老天要这样惩罚我?他搂紧了无助的我,劝我别胡思乱想,会好起来的,不过是个过渡阶段罢了。

    忽然门咣当一声开了,小利披头散发,跌跌撞撞闯进来,满脸愤怒盯着我们!建军在后面追赶着,喊叫着:“小利,听我说,听我解释!”小利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看我的眼睛在喷火,建军在她后面看见我和小利叔父相拥的一幕,她们同时感到惊愕不已!小利三步并两步跨到我身旁,双手拉扯着我的脊背,一把扭转我的身子,顷刻抓住我的衣领,用尽平生的力气摑了我左右两个耳光,然后骂着厚颜无耻!我下跪在小利面前,任她打任她骂,任她发泄心中的怨气!

    她还不罢休,力竭声嘶吼叫着:“枉我对你一片好心,你这样报答我,你还有心肝吗?你还是人吗?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我们一起睡一起吃,你为何要如此对我?”建军在一旁发呆,他不置可否看着我们的窘态,顾不得护驾,只是他看我的眼神是痛心疾首的那种绝望!

    我的眼神没离开过他半分,他支撑着他快要倒下去的身体,嘴里语无伦次念叨着:“为什么你要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为什么,为什么你是这样的女人?我看错你了吗?你为什么要这样作贱自己?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说,你竟用这样的方式糟蹋自己,值得吗?你太轻浮了,我再也看不起你!”

    他歪扭着躯体走出去,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了知觉,没有了灵魂。小利发觉建军走了,尖叫着,追赶着,狂奔着

    我嘴角的血流下来,小利的叔父拉我起来,我低头无语,他不得不半蹲下来为我擦拭血迹。我变的麻木不仁了,我已经无地自容,生不如死。我的头脑还清醒几分,我听到自己的心中千呼万唤:小利,建军,我并非故意,原谅我!如果能赎回我的罪孽,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偿还!可我要说明的是我也是无辜,不但是无辜的女人,而且是无辜的母亲。承认你们帮助了我,铭记你们雪中送炭的日子,但你们不能不相信我!你们都是我的挚友啊,怎么能轻易对我下结论?小利,回来!建军,我不求得你的原谅,也不奢望你的宽恕,但我乞求你们的理解!

    自那以后,我们失去了联系,我也无颜呆在小利的叔父家,接受小利叔父的恩赐。背着包抱起我女儿走的时候,已到了寒风凛冽的冬天。城市的天空很蓝,人们依旧过往来去,我的心却一直灰暗。但我为我的女儿,为了生计,不得不再次奔波别的城市。清洁工,推销员等等,我什么都干过。只是在每年的国庆节,我会抚摸着女儿的个头告诉她,她的命是许多人给的。

    一晃十年的光阴过去,女儿奇迹般的好了,我也活了过来。尽管我们的生活不是多么富裕,也不是多么如意,但我们娘俩身体健康,快乐无忧。我惦记着小利和建军她们的安危,我时常在夜深人静祈祷她们一切平安,万事顺利!也时常幻想着她们是不是有了孩子?她们的孩子是不是也开心的成长着?无数个夜晚,想着猜测着,我会枕着她们的甜蜜睡去,也会带着甜蜜的梦飞到她们身边。

    不曾料到十年后的她们通过叔父联系上了我。一言尽在不言中,当小利打电话万分愧疚对我说声对不起的时候,我的心猛跳的不能自己。她们原谅我了,她们理解我了,她们相信我了,还有比这更让人欣慰的事情吗?她们回来第一天就要见我和孩子,而我留恋过去的岁月,留恋那段苦难的日子,留恋那段美好的往事。我让她们先歇息片刻,星期天我和孩子一起看她们。

    女儿洪亮的声音惊醒了我的梦,她大声叫喊着妈妈,妈妈。我霎时醒悟过来,问她何以大惊小怪,又怎么了?她指着前面一辆黑色的轿车,问我是不是那几个人?顺着她手势的方向,我看见建军挽着小利的臂弯,一脸的笑意盈盈,幸福满足笼罩着她们的身心,也笼罩着我们母女的身心。在她们的身后,叔父正用坚定自信的目光看着我们娘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