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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平常的日子,唯一不平常的是今天是我的生日。
一大早,小雨就淅沥不停,风也吼的厉害。他赖在被窝,问我饿了吗?我推开窗子,一股清新的泥土味扑鼻而来。我劝他快起来,柳树在风的舞动下摇摆,池塘的青蛙呱呱叫着,多么美妙的交响曲。
他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问我几点了?我说七点半了,要是再不起来,饭就凉了。他呼地一跃而起,说饭后陪我出去转转。我嬉戏他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难得他有心情陪我!他坏笑着,这年头,老婆第一啊!
吃饭完毕八点多了,他开着车,问我打算去那里?我说去桥上走走,从小一直没看过桥,看也是在电视上,今个身临其境走一遭。他刮着我的鼻子,说我三十多岁了,思维倒象个孩子,真是傻瓜的无可救药!
宽阔壮观的桥还没修成,路上行人稀少,几辆装载车停靠在道路各两旁。我唱着小时的歌曲:摇啊摇,摇啊摇,摇到长江大铁桥,桥上火车呜呜叫,桥下轮船嘟嘟叫他哈哈笑着,这可不是长江大铁桥,问我要不要下车看看桥的全景?
雨大路滑,他缓慢前进着,边开车边给我讲解。其实他说什么我根本无心听,只是目不转睛顺着他指的方向观望。远出雾蒙蒙一片,耳边柔和的汽车声,空中多情的雨,还有这静寂的桥,给我的脑海注入了无穷无尽的遐想。
看我的胳膊起了鸡皮疙瘩,他掉头往回撤。雨珠儿透过车窗玻璃的空隙洒落在我额前那一缕发丝上,我轻轻地抚摸着,惟恐揉碎它。他一只手紧握方向盘,一只手试图拥我入怀。我把头埋在他怀里,惬意地笑,笑他的憨厚,笑我的妩媚。
路过县城一家婚纱影楼前,一对男女的巨大篇幅照片高高挂在墙壁,我说我想进去看看。停稳车,设计师和老板问我们要合影还是要单人照?他说随我了,反正十四年未进过照相馆,这次就算上一次战场!
我对老板说既要廉价又要拍出好效果,能破例优惠一回吗?他说没问题,问我要生活照还是要艺术照?我说只要拍出我的眼睛既可,只要拍出我眼睛看他的深情,问老板明白吗?老板说试试看,我的要求在他们影楼可谓史无前例!
他坐下来,眼睛远眺虚无缥缈的路的尽头。我偎依着他,手搭在他的双肩,全神贯注望着他。望着昔日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也望着今日这个沧桑几许的男人。他的头发已花白不少,他的脸上镶嵌几道深深的印痕,只有那双眼睛,看我的时候,充满了无限关爱!
随着老板喊一声停,我们从镜头中苏醒,老板无比高兴地说,我们真是在用心,他丝毫不敢有差错!二分种后,老板让我们看照片,问我们感觉如何?照片中的他容光焕发,照片中的我笑意盈盈,我们的眼睛里,彼此包含了无限深情。谢谢老板的良苦用心,我们分别说很满意!
超市紧挨着服装店,由于气温降了不少,他提议进去给我买件衣服。我看看价格,都是千二八百,暗自吐吐舌头!这些细微的动作全被他看在眼里,他说只要我穿着合适,价格无所谓的。我一件件挑剔着,这款颜色不好,那款做工不细致,走到一件白衬衫面前,我的眼睛绿了。
这是一件普通的白衬衫,胸前刺绣着一排排小小的五角星,下摆是一片片树叶,纯白无比,若有若无的花边更显出它的无穷魔力。营业员笑吟吟问我要试这件吗?我说是的!她说我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再就是气质好,就是廉价的衣服到我身上也看不出。我呵呵笑着,问她是衣服穿人还是人穿衣服?
她说一般情况下是人穿衣服,不过在我身上,是衣服穿人,不相信穿上试试看!从更衣室出来,领是领,腰是腰,真是不宽不窄,恰到好处!营业员叫来几个员工帮我选看,她们禁不住啧啧称赞,看来有时候真是衣服穿人,她们不得不感叹几分。
他问我就要这件吗?我兴奋地点头。他随即又问营业员这件衣服多少钱?营业员报出了一个令我们都张口结舌的数字:16元!先是他惊奇到,不可能吧?服装店里有这么廉价的衣服?我更是震惊,真的是16元吗?营业员相互看看,准确无误地回答是的!而后问我要吗?
他犹豫了,我马上补充,要定了,不管它的价格是多少,就要这件!
出门了,他说委屈我了,干嘛呢这是!我反驳他,刚才不是说好只要我喜欢吗?我好喜欢啊,贵重和廉价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呢?没听到她们说有时候是衣服穿人吗?他说喜欢就好,然后让我闭上眼睛,他有件东西让我看。
闭上眼睛,他又让我张开嘴,我琢磨不透他什么心思?只好乖乖张开嘴,甜的,酸的,一下子进入我喉咙。我睁开眼睛,问他何时买的葡萄干?他说刚才付衣服钱的时候,他看见超市里面有。要知道现在是夏天,葡萄干生虫子的,几乎每个商场都买不到的!
我一下子甜到心里,说他真是我孩子的好爸爸!他责怪我改口,我忙问他改什么口?他说他是我孩子的好爸爸,难道就不是我的好丈夫吗?我又傻傻地笑,说他真会抠字眼!他憨憨地笑着回敬我,问我他说的有理吗?我边取出葡萄干喂他到嘴里,边取笑着说全世界的男人只有他说的最有理!问他罢休了吗?
车还是缓缓行使着,雨越下越大,街道两旁不知名的树经过雨的洗礼越发精神抖数。轻柔的音乐放着,听的我们心儿荡漾。他陶醉在美妙的音乐声中,问我要是十年后,我们还会有这样的心境吗?我说肯定会有,他问为什么?我说我们只要幸福相守,永远不分离,彼此珍惜,就会有那天的!他问幸福真是相守吗?我说是的,连歌里不也这样唱到吗?
请记住冬夜里我的叮咛
请留下月光中我的希望
请让我亲吻着你的名字
请让我铭记着你的善良
我仰望着天空群星闪烁
我面对着苍天呼唤你的出现
伤我的痛我的
我的最爱
我要的我求的
幸福不再遥远
幸福我们相守
他朝我尴尬地笑笑,轮我刮他的鼻子了:为了孩子的未来,为了我们的美好明天,一定要相守到底,一定要幸福相守!
他的表情极不自然,我的心里何尝不是苦涩愈加难受,谁也想不到,这已是我们分分离离十年后。谁也想不到,我们在经过婚姻十年的暴风雨后,迎来了黎明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