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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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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哟”宫昱被撞得莫名其妙。但转身,一瞧见楼梯底那条白色的身影,所有的疑问都有了答案。“社长,你没事吧?”

    他跑下来,还来不及扶起埋在灰尘堆里的男人,一个尖锐的嗓音已经抢先插了进来。“诚诚,你怎么摔倒了?是谁推你的!我去帮你报仇!”薛宇挥舞着拳头,美目四顾搜寻着罪魁祸首。

    爆昱闭了闭眼,真想消失掉算了。

    一个迷迷糊糊的萧士诚已经够伤脑筋了,再加上素有“霹雳女警”之称的薛宇,那简直是麻烦的无限次方,爆炸威力可以媲美原子弹。

    “小薛!”萧士诚还趴在地上摸索着摔下楼梯时遗落的眼镜。“没有人推我,我是自己撞到东西,才摔下来的。”“东西?”薛宇不怀好意的目光转向宫昱。“你为什么撞我的诚诚?他可不像你,干‘保镖’的身强体壮,他是个文弱的读书人,这样摔下来会死的,你知不知道?”她向来以萧士诚的保护者自居,自然不容有人欺负他。

    真是的,萧士诚在干么啊?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糟!爆昱翻个白眼,帮他捡起眼镜。

    “社长,你跑那么急做什么?”

    “我”萧士诚戴上眼锐,攒起眉想了下。“啊!我接到小薛的电话,她的车坏了,我赶着去帮她修车。”

    “诚诚,坏掉的车子又不会乱跑,你不必赶那么急的。”薛宇一脸忧虑地检查萧士诚的手肘、膝盖。“你有没有摔伤哪里?痛不痛?”

    “不痛,习惯了。”这倒是实话,依萧士诚“迷糊散仙”的个性,一天不摔它个十七、八回,日子是过不下去的。

    “原来如此!”宫昱轻颔首。这世上也只有薛宇小姐的事才能教“神风万能社”里以迟钝出名的“天才科学家”萧士诚,转眼间变成救难超人。“你如果要在这里修车,就小心点儿,别给金迷逮到了,她会要你付场地费的。”

    “会计”上官金迷,最近正为了筹措重建万能社总部的经费,而四处“募款。”说“募款”是好听一点的啦!她根本是不择手段地强取豪夺,社里接到的受害者抗议书早堆得像山一般高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宫昱。”萧士诚正经八百地鞠了躬。“我会小心的。倒是你,你也要小心哦,胸口的绷带绑太紧,会造成呼吸障碍,对身体健康不好。”

    就见宫昱的脸色一瞬间由惨白转而红烫得冒烟。“你知道?”

    “什么?”萧士诚一脸憨笑地搔着头。

    “宫昱,你受伤了吗?如果伤在胸口可不能只看西医,最好再去买几帖跌打损伤的中葯配着吃,才不会留下后遗症。”薛宇凶归凶,心地还是很善良。“为什么要买葯吃?”萧士诚疑问道。

    “他不是受伤了?”薛宇指着宫昱说。

    “没有啊!”“那干么绑绷带?”

    “我不知道。”萧士诚耸肩。

    “你没事绑什么绷带啊?”薛宇没好气地问。

    “我无聊行不行?”宫昱的口气更差。真是的!吓死他,还以为秘密曝光了。

    望着宫昱冒火的身影远扬,薛宇一头雾水地转向萧士诚。

    “自从万能社的总部炸掉后,你们社里的成员就越来越奇怪了。”

    “还有,老大也失踪了一整个月,连半点消息都没有。”他无奈叹道。

    “放心吧!这件案子就交给我了,我说过要保护你一辈子,当然不只你的生命安全,你的工作我同样会帮你罩着。”她豪爽地搭上他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萧士诚黑框眼镜下的瞳孔闪过一抹光彩,腼腆的笑容逐渐在嘴角溢开。

    “小薛,谢谢你。”除了父母外,这世上就她待他最好了。

    “保护一辈子”这话听起来就教人打心底感动。像他这样,成天只会待在实验室里搞发明的迟钝男人,难得薛宇不嫌弃他,还愿意与他共度一生,她真是太可爱了!

    “自家好兄弟还需要客气这些吗?”她横肘撞了他一下。“倒是我的车嘿!什么时候能修好?”

    “我马上去检查!”他挽起袖子,走近大门口,看见那挂着四个轮胎就称为“车”的物体。薛宇若不说,真的,萧士诚绝认不出这东西是出自他的实验室,曾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超级霹雳车。

    车顶掀了、车窗破了、四片车门只剩两块、引擎锈得当破铁卖,只怕都没人想要老天!它烂得还不是普通彻底。

    “小薛,你你没受伤吧?”车子损坏成这样,很难教人相信驾驶能全身而退。

    “当然没有。”她不舍地摸着爱车。“都是伍胜夫那只大毒虫害的,我不小心中了他们的埋伏,又摔进?铮底硬呕崤烧庋2还惴判模乙欢ɑ岜u鸬模桓隼癜菽冢曳谴俏捕境娌豢桑裨颍摇t睢礁鲎志偷构葱础!?br>

    “你被狙击、又落海?”萧士诚简直快晕了。

    “唉呀,那都只是小意思啦。”薛宇不在意地挥挥手。“最重要的是,诚诚,这车子修得好吗?它防弹的效果和火力都是局里那些个烂货所不能比的,人家好喜欢它,现在搞成这样,你一定要帮我修好它。”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他拍胸口保证。心里已有一番计量,像薛宇这样不要命地抓贼,只是防弹恐怕不够,他新研发出一种可以抵御火箭炮的钢板和玻璃可得全部用上才行。

    至于火力方面,她太莽撞、冲动了,还是维持原样的好,省得法官还没审判前,她就先把那些贼送下地狱了。

    爱车有救了!薛宇这才有心思想点儿别的事。她看着萧士诚,好久没仔细瞧他了,他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高的?她一百六十五已经不算矮了,他居然又比她整整高出半颗头,了不起!

    忍不住好奇捏捏他的手臂。不错嘛!肌肉还挺结实的,她又戳了他的胸膛两下,硬邦邦的耶!

    萧士诚虽然疑惑她为什么突然对他动手动脚?但自幼听她要求习惯了,只要是她想做的事,他鲜少拒绝她,因此也只是直挺挺地站着,任她摸个够。

    “诚诚,你身体锻炼得不错哦!”以她评断男人的眼光来看,他体贴的个性、一流的脑袋,加上强壮的身体,最少可以得到九十分。

    他腼腆地搔着头。“还好啦!”小时候不懂事,老是赖着她保护,但渐渐长大后,瞧着家里廊柱上被救的刻痕与日俱增那都是她情深义重的象征。

    她待他这么好,却一天到晚被骂没人要的“男人婆”他好难过,因此才会拒绝中研院的聘书,转而进入万能社。

    当初跟“美女老大”交换的条件就是:他提供社里一切技术支持,而“美女老大”则负责训练他的身手。几年下来,虽然他仍是社里功夫最差的,但比起一般人,他已经算是一个高手了。

    “你有没有打算结婚啊?”薛宇也不废话,直接问出心底的疑惑。

    闻言,他双眼一亮。她终于有这个意愿了!他开心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点着头。

    好呆的表现!看着萧士诚千般愿意、万般急切的表情,薛宇悲惨地证实了她原先的想法萧士诚到现在都没听说交过女朋友,十成十是他太迟钝了。

    “包在我身上吧!”守护他,是她一生的职志。“我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送你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

    “谢谢你,小薛!”他满腔的爱意化做深情的目光定在她脸上。其实只要他们在一起,不论何时何地,他都觉得周围充满了幸福与甜蜜。

    “好兄弟说‘谢谢’多见外!”她豪爽地捶了他一下肩。“那我去上班了,拜拜。”

    “再见。”他痴痴地挥手、呆呆地笑着。

    太好了,小薛答应跟他结婚了!长这么大,就连那次有人要提名他参加诺贝尔奖,他都没如此高兴过。呜!心口好热、眼睛好酸,这二十六年来,他总算没有白活。

    “我说社长,”薛宇离开后,一条纤影悄无声息地来到萧士诚背后,轻声喊道:“社长”萧士诚没反应,还是呆站着,一脸的傻笑。

    “又发呆了!”当真在这世上,除了薛宇和发明外,任何人事物在萧士诚眼里都是透明的。

    上官金迷气极地两手捏住他的脖子。“我说社长,请问你要去哪里找材料来修这辆破车?”

    “实验室里有的是”他讶然转头,迎面一张狰狞的脸孔吓僵了他的舌头。

    “金金金”

    “金迷。”她恶声恶气地替他说完。“社长,公私要分明喔!”

    萧士诚颓然低下头。“我知道了,费用请你直接从我下个月的薪水里扣。”唉!早该听宫昱的话先将车小心藏好的。

    “这还差不多。”上官金迷满意地点了点头,扬长而去。

    连续两天,萧士诚都以实验室为家,为了尽快将薛宇的车子修好,他可是连吃饭的时间都省了。

    问过风江后,才知道薛宇最近接办的贩毒案,其幕后主使伍胜夫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一脚横跨黑白两道,政商关系良好,是只典型的笑面虎。

    相较起来,薛宇太单纯、直爽了。他真担心她横冲乱撞的,又要误中了人家的圈套。

    一辆车子虽然不能保证她的生命安全无虞,但至少多了一层防护,他也可以放心些。

    他计划再做一件防弹背心给她,要轻薄、柔软又透气的。夏天到了,她最怕热,老嫌局里的防弹背心沉闷,害她流了一身汗不打紧,还会妨碍武术动作。

    她偷懒,经常一身便衣就出任务去了,却不知这样有多危险,总惹得他不时为她操烦得一夜不能成眠。“我就知道,三更半夜你不在家,一定是窝在这里工作。”薛宇一把掌拍得他一脑袋从车顶天窗栽进驾驶座里,两条腿还卡在车顶摇摆晃荡。“啊!对不起、对不起,诚诚,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一边手忙脚乱把他拖出来,一边不住地哈腰道歉。

    萧士诚只觉满天星斗在他跟前闪呀闪的。“唔你怎么来了?”

    “我来跟你拿上次我们去看医生,那个延迟月经的葯,应该还有剩的,你知不知道塞到哪儿去了?”

    “在你房里,枕头柜下,从左边数来第三个抽屉里。要不要我回家帮你找?”

    他拿布擦手,准备跟她一起回家。

    “不要啦,我自己回去找行了。”她拍拍看起来已经完好如初的爱车。“修好了吗?”

    “试过一遍,若没问题就可以了。”

    “试什么试?不必这么麻烦啦!我直接开上路就知道好了没。”她不耐地挥着手,钻进驾驶座里就想开车上路。

    “不行!”萧士诚两手张开挡在车前。“车子上路前一定要经过测试。”

    “唉!”她挫败地长吁口气。他什么事都好说话;有时她没空,叫他去妇产科帮忙拿葯,或者买卫生棉,他也从不拒绝。唯独对于出自他手中的发明,百分之百的认真严谨,活像个机械人。“算了,你爱试就试吧!”

    “顶多半个小时,等你拿完葯再回来,车子就可以给你了。”萧士诚露出敦厚的微笑。

    “那我待会儿就来拿车喔!”

    “我等你。”

    “谢啦!”薛宇摆摆手,走到一半,突然又想起什么似地转了回来。“哎,你要去哪里试车?”“就附近的山道上转两圈。”

    “会经过山脚下那个便利商店吗?”

    “也可以去那里,需要我帮忙买什么东西吗?”

    “嘿”习惯性地捶了他一下,她笑咧了嘴。“上道!帮我买几个饭团、三明治、矿泉水半打、一包免洗袜、一包卫生纸、嗯有翅膀的也买两包好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突然来了可是很麻烦的。”

    “你好象要去旅行?”他眉间打了个褶。

    她一只食指在他面前摇了摇。“错!我是要深入虎穴、勇得虎子。”

    看这情形,她似乎正准备去出一项重大任务,而且为时不短。

    但警局机密,萧士诚又不好问太多,他只是担心她的安危。逐私下决定,在她车里加装一个追踪器,以防万一。

    “你要小心。”

    “安啦!只要有我薛宇在,哪件案子不是办得妥妥贴贴的,倒是你,”临走前不忘再叮嘱他一遍。“要记得帮我买东西哦!不然长期埋伏跟监,没东西吃,我会饿死的。”

    “不会忘的。”笑着送走她,萧士诚马上在驾驶座下加装了一个追踪器,有了它,就不怕意外突生了。

    锁上最后一根螺丝,他满意地拍拍手生进驾驶座里。终于完成了,媲美装甲车的板金、卫星追踪系统、微电脑操控性能有了这辆车,薛宇等于穿上一件金钢盔甲,哪怕毒枭再厉害,就算不能所向披靡,也足可保她全身而退了。

    他安心一笑,发动引擎,准备试车去也。

    车库的门才打开,一条纤细的身影恍如幽灵般、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他的车行轨道上。多亏车里的驾驶是萧士诚,他开车一向稳重,否则交通意外史上又要多添一件案例了。

    “小薛!”他被吓得凄惨兮兮。“有没有撞到你?”

    “没有、没有!”薛宇笑嘻嘻地捶他一下。“瞧你紧张的,我连根汗毛都没掉。”

    “可你不是怎么又”受惊过重,他的舌头有点儿抽筋。

    “我本来是回去了,但走到一半”她轻耸肩。“来不及了。”

    “咦?”他愣了下。幸好这种事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他一下子就会意过来了。

    “我记得办公桌底好象还有半包卫生棉,我去拿。厕所在走廊转角处,你先过去等我。”

    “谢啦!”她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多亏有你这个好兄弟在,不然我铁死定了。”

    “不客气。”依然是敦厚的微笑,教人心安。

    阴暗的长廊里,只有几盏昏暗的小灯闪烁着,薛宇加快脚步冲进厕所里。

    能认识萧士诚真是她的福气,他永远比她更了解她的身体。

    记得国中一年级首次来潮时,也是他第一个发现她的不对劲,比她那忙碌的母亲更加细心地帮她解决所有的尴尬与恐慌。

    为什么一个男孩子能够知道这么多呢?她也不明白,只是他真的很聪明,彷佛世间没有任何事情难得倒他。

    “只除了身手差了点。”她轻撇嘴。一个人太完美,就让人忍不住想找出他的缺点贬损一顿。

    而他唯一的缺点,却等于她仅有的优点。“太讽刺了!真不知道当初命运女神是怎样纺织这两条生命线的?”“小薛,”萧士诚轻轻敲着洗手间的门。“东西我放在门口。”

    薛宇在厕所里两手一拥。“忘了再加一句,他不只体贴,还十分君子。”所谓“十分”的意思,代表没情调、太迟钝!

    她打开门,拿东西,他早离开避嫌去了。

    他很细心,不只给她带来了卫生棉,连免洗裤、长裤、衬衫都各备了一份。

    他们真的是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只不过她穿他的衣衫都得折上好几折罢了。

    “换好了吗?”萧士诚站在车旁等她。“刚才局里来电话催你,为了节省时间,我们一起去试车。如果没问题,到了山下,你就可以自己开车回警局了。”

    “一切ok。”她俐落地跳进车里。“走吧!”

    他重新发动引擎,车子呼啸地在山道上奔驰着。

    薛宇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他专注的侧面,这样好的男人为什么至今交不到女友?

    她知道他在人际关系方面非常迷糊,常常在不如不觉中招惹麻顷与妒忌;他在实验室以外的地方更容易心不在焉,一天到晚搞得自己鼻青脸肿。

    她一直在这方面保护着他。有时候,他实在太不小心了,伤得很厉害,她常忍不住骂他:迟钝、白痴、笨蛋

    但就算像她这样脑子里只有一条直线的女人也知道,他压根儿聪明到极点了,只是对了!他不用心。

    萧士诚一向只对他的实验数据专心;他那种心无旁骛的专注就跟她脑子里那条直坦坦的思考线路一样,一条通。

    可她是因为没有聪明到足以一心二用,而他却是彻头彻尾地忽略发明以外的一切杂务。“唉!诚诚再这样下去,将来一定会很惨。”她忍不住在心里替他不平。这样一个绝顶好男人,合该匹配一位温柔可爱、善解人意的好妻子才对。

    她暗暗下了决定,等这趟任务结束后,一定要全心全意为他物色一名贤良淑德的好女人。

    “唉哟”还是无法习惯没有护栏的床铺,萧士诚龇牙咧嘴地抚着险些摔成两截的腰杆站起来。“好痛!”这个礼拜,他没有一天是一夜好眠到天亮的。

    因为薛宇提出结婚的要求,他想,自己那张睡了十多年的单人床也该丢了,所以才特地去买了这张双人床。

    从前他就有睡到半夜摔下床铺的习惯,薛宇帮他在床铺四周钉上护栏,以防他哪天不小心将一条小命都给摔飞了。

    可这张双人床是准备和他的亲亲好老婆共眠的,新婚夫妇的床铺再钉上护栏,那多糗!所以他在买床的时候,另外请商家加大了尺码。原以为翻滚空间变大了,也就没那么容易摔下来,想不到结果依然不变他还是每夜摔下床。

    “不知道小薛介不介意睡有护栏的床?”他真担心自己等不到做新郎那一天,就要摔成白痴了。

    拖着棉被迷迷糊糊翻身上床。“也许我该准备一条绳子,每晚将自己绑在床柱上,这样就不怕摔下床了。”闭上眬蒙睡眼的那一瞬间,他还在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自己的落床症

    “诚诚”

    “哇呜!”近日来夜夜受创的腰杆再度遇袭,疼得萧士诚两泡英雄泪差点夺眶而出。“三更半夜的你干什么叫那么大声?”一只纤细手掌掩住他的嘴,薛宇先声夺人。“小心邻居告你妨碍安宁!”

    她也不想想,是谁“三更半夜”突然摸上别人的床,坐在人家的腰杆上!

    不过再多的疼痛也敌不过乍见她的惊喜,萧士诚眉间的皱褶迅速被眼底的兴奋给化开。

    “小薛,你回来啦!”

    “捉到伍胜夫那只烂毒虫,当然就回来了。”她喜不自胜地跳下床铺,走过去关上落地窗。“你还是一样,睡觉不关窗子。”

    “这样你才可以随时进来啊。”忘了是何时养成的默契,他的家永远为她留下一扇窗;就如同他那颗只填满她的身影的心一样。

    “唔?”这习惯虽然有点危险,对她却是无比的方便,她不得不赞同。“也对啦!嘿,你什么时候换床铺的?眼光不错喔,这张人床还挺漂亮的,嗯”她伸手拍了怕床垫。“好象也很舒服。”

    “一个礼拜前换的,你喜欢吗?”因为是他们两人未来的家,他希望满足她一切的需求。

    “喜欢啊!但是没有护栏,你不会再摔下床吗?”看着超大的双人床,薛宇嘿嘿贼笑个不停“不过”

    “不过什么?”萧士诚被笑得直起鸡皮疙瘩。

    “好小子,难得你也会思春。”她一肘拐中他的腹部。“换床铺是想结婚后,有老婆帮你挡着,不怕再摔下床是不?”

    萧士诚愣了下,是没想过用小薛来当“护栏”啦,但这似乎是个不错的提议哦!

    瞧他那副拙样,薛宇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虽真心期望他能得到幸福,但想象他拥着另一个女人在这张大床上翻滚的画面她居然有一股冲动想将这张漂亮又舒服的大床给劈烂掉。

    “小薛,捉到伍胜夫后,再来你应该会有几天的休假吧?”如果可以,他希望尽快将婚事给办一办。他已经等她,等得太久、太久了

    “两个星期。”她比出两根手指头,这十四天的假期是特别挪出来帮他找女朋友的。她很快地又恢复了高昂的斗志,准备为他的终身幸福努力打拚。

    至于方才那股矛盾的情绪,简单的大脑自动将之归类为不适合直线型思考回答的问题,她一下子就把它遗忘了。

    “两个星期,那我们是不是”

    “别这么着急嘛!”她一屁股坐上漂亮的大床,臀下的感觉真不错。“十二点半了耶,你饿不饿?”

    “你想吃什么?”萧士诚很兴奋地发现,她和这张大床好相配哦!

    “小米粥配葱油饼。”

    “好,我马上去做。”

    “那我先去洗澡喔!你的睡衣借我。”她有如识途老马,自动翻找出想要的东西,走进浴室里。

    “哦!还换了新的按摩浴白。诚诚,这小子真的是春心荡漾,挡都挡不住了。”薛宇好笑地看着才十日不见就风格改变的屋子,感觉得出来,萧士诚为了建立一个美满的家庭,付出了很多的心血。

    “将来这个屋子的女主人一定会很幸福”温暖的家庭气氛触动了她心底某一处柔软的部位,羡慕的情愫来得突然。

    将身子沉入按摩浴白中,被热水包围的肌肤,在水蒸气的烘托下呈现出珍珠般的粉红,她忍不住想看看此时镜中的自己。

    顶顶有名,令黑道人物闻之丧胆的“霹雳女警”薛宇,也可以变成一个幸福的小女人吗?

    取出一条长长的浴巾披在头上,在宽广的浴室里、腾腾烟雾中,想象自己变成美丽的公主,身穿云霓织就而成的舞衣,挽着王子的手,飞旋起一朵又一朵漂亮的彩花。

    好象儿时的幻想成真,温柔的笑花在个性化的脸庞上荡漾着,弯弯的柳叶眉敛垂出惑人心弦的异样风情。

    “小薛,洗好了吗?消夜好喽。”萧士诚催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了!”满扬的愉悦震动出喉头,美梦醉人,她还不想醒。

    浴室门打开,他看到一个如梦似幻的女子,有着一双拢翠揽黛的柳叶眉和天真单纯的笑颜,她的肌肤是半透明的粉红,轻快的脚步,好象背上生了一对白羽翅。

    他忍不住用最诚挚的眼光膜拜着她美丽的倩影。

    餐桌上的东西都是她喜欢吃的。

    薛宇的人虽醒着,但她的心却不由自主地沉睡,做着一生仅此一次的美梦。

    “好吃吗?”他温柔地微笑着。

    “好好吃!”她满足地拍着饱胀的肚腹。“诚诚,我今天要跟你一起睡,我要睡你那张漂亮的新床!”

    真的好喜欢她!不用猜测,她的一言一行将心底所有的快乐都表达出来了。萧士诚觉得轻松愉悦,男人的成就感,更在心底发酵。

    “好,你快去睡,我把碗盘收好,再回房。”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睡,就像我们小时候去野营一样。”她拖着他的手进卧房。

    薛宇扪心自问,这种家庭式的幸福或者不适合她,婚姻的拘束也令她却步;但萧士诚温柔布置的幸福,她不反对偶尔品尝,能第一个享受,那当然是最好的。

    只是,对他将来的另一半会有一点点愧疚但她又不霸占一辈子,就当是多年好兄弟的一点小报偿吧?等他结婚后,她就不能再这样赖皮地赖着他了;爱情跟友情相比,友情很容易就被丢进福德坑里发臭了。

    拥着他,一起沉入梦乡的瞬间,她心底充斥着无限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