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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他们有一个严重的问题。
比聿平和雪情站在床前,尴尬的互望一眼,然后雪情马上别开脸。
“哦,他以为我们是夫妻,所以才会”他的手指着床,然后摊摊手,无奈的一笑。
“我了解。”她红着脸,低下头,声音低低的,几未可闻。
“你习惯睡里面还是外面?”见她那模样,他兴起捉弄她的念头。
“你我我”雪情不知所措的涨红脸,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习惯睡外面,如果你没有特别的喜好,外面就我睡喽。”谷聿平继续说。
“不不行,不行”她急喊。
“不行?喔,我了解了。”他点头。
她松了口气,幸好他了解,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我委屈一点睡里面,外面让你好了。”他接着说,并在心里偷笑她变得呆愣愕然的表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雪情气急败坏的低喊。他到底是真的不了解还是在玩弄她?以自己对他的了解,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这样吗?他故意捉弄她?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要睡里面还是外面?一句话嘛,我全力配合就是喽!”
他真的是在捉弄她!雪情清楚的看见他眼底恶作剧的光芒,那么闪亮,却又一闪而过。
既然他爱捉弄她,那么她又何必客气?他不是教过她,凡事要有主见,不可盲目,要学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睡里面。男人本来就应该睡外面,保护女人嘛!”
比聿平一愣,但随即看出她的不自在与强装出来的自然。她不知道自然是愈装愈不自然吗?不过她算有进步,敢和他玩,值得嘉奖,好,他现在就陪她玩吧!
“是这样吗?可是我怎么听说女人应该睡外面,因为她不可以比丈夫先睡,要服侍丈夫之后才能睡觉,而且要比丈夫早起,所以睡外面比较方便。有没有这回事?”
“你不是说习惯睡外面吗?让你还不好啊?”
“既然是娘子的美意,那相公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谷聿平意味深长的一笑,然后开始脱外衣。
“你做什么?”她惊问。
“脱衣服准备睡觉啊!”他贼贼的笑,外衣随着他的笑容而脱下,他随手一扬,挂在屏风上。“我习惯裸睡,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裸裸睡!
雪情涨红脸,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啊?
“我介意!”见他似乎要继续脱衣服,她马上大喊,适时的止住他脱衣服的动作。
“介意啊?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的穿著衣服睡觉喽!”他装作很为难的模样,穿著罩衣坐在床沿。“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上床啦!”
“我我还不困,你先睡吧!”她当然不会上床。
“可是等一下我睡着以后,你要上床不是很困难吗?我是睡外面耶!”
“那你就睡里面啊!”“不要,我们已经说好了。”谷聿平拒绝。“上来睡觉。”
雪情心里嘀咕着,他到底要演戏演到什么时候?该不会要假戏真做吧?
“上来啊!明天一早我们还要上山岭去,不好好睡一觉是不行的。”
哼,她就不相信,好,就和他玩到底。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的爬上床,在里侧直直的躺下来,全身绷紧僵直的闭着眼睛。
她感觉到身旁的人也躺下来,然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声音,才缓缓的张开眼睛,转过头去想一探究竟,不料却对上谷聿平黑星般的双眼,吓了她一跳。
“你!”雪情本想斥责他一顿,却又被他眼底的神情给震慑住。
“身体这么僵硬,明早起来你会全身不舒服。”
“我我”她说不出话来,他的味道,让她心神极度不安宁。她不玩了,她这么笨怎么可能玩得过他?
“我睡地板。”雪情翻身坐起,正准备跨过他下床,却被谷聿平的手一扯,她跌在他的身上,被他结结实实的抱住。
“想要半途而废?”他的眼神变得深黝,牢牢的盯住她羞容满面的神色,心里一阵激荡。
“放开我,床让给你,我”
“来不及了。”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让她的脸对着他,无法闪躲。
“别这样!”她又羞又慌的低喊。
“别怎样?像这样吗?”他顺从内心的渴望,抬起头攫住她微张的唇。
火热的感觉窜入云情的心,随着血液的流动,流至全身每一个毛孔和器官。他在做什么叫子谠着嘴?这种事羞死人了,可是她却无力阻止自己,地无力将他推开,只能软绵绵的瘫在他身上,任由他予取予求。
她为时已晚的想到,谷聿平不只教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教她要随时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她忘了,所以在配合他玩时,没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火热的剧情继续上演,烧毁她的思想,她沉沦了
一大早,被身边的寒意冷醒,雪情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觉得全身酸痛得让她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微偏头,只见身边早已不见人影,伸手一探,温度已失,足见他已经离开很久。
心里没来由得一阵失望,但也松了口气,否则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个随便不知耻的女孩?竟然随随便便就和他他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他会不会瞧不起她?他他对她倒底抱持着什么态度?
“我以为你还在睡呢!”谷聿平的声音突然窜进她的思绪。
“你”雪情睁大眼,愣愣的看着他,他对她的态度并没有改变,彷佛彷佛昨夜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原来他根本就不在意!
“既然醒了就赶紧起来吧,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他坐在床沿,亲昵的抬手想拨拨她的头发,却被她痹篇。
比聿平眼睛病傲瞬“,眼神剎那变得锐利。
“你在想什么?”他问。
“没有。”她痹篇他的眼神。
“有。”他才不相信,她太透明了,心里有事就会很明显的表现在脸上,明明就有事,而且是对她来说非常严重的事,难道说她后悔了!
“没有。”她依然否认。
“不说?不说的话就别怪我没警告你喔!”他威胁她。
“你想做什么?”她一脸戒备的问。
“做什么?呵呵,做了不就知道了。”谷聿平缓缓的靠近她,眼神变得深邃。
他绝不容她对昨晚的事后悔,昨晚的事他是很认真的,既然他是认真的,就不许她有不同的反应。
“不要!”雪情大喊。他的眼神她认得,就和昨晚事发前一样。
他停下动作,深沉的望着她。
“你果然后悔了。”他像是在控诉,幽幽的说。
“我?后悔?”她不懂他的意思。
“不许!听到没有?昨晚的事,我不许你后悔!”他霸道的宣告,旋即封住她的嘴,深深的吸吮。
雪情愕然的承受他粗暴的吻,他他在害怕!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心情,他担心她会后悔,以为她后悔了,所以才会这么说来,他对她并非没有感情,并非不在意喽!
“不许!听到没有?”谷聿平离开她的唇,依然霸道的命令。
她的心变得甜蜜蜜的,她露出粲然的微笑,双手勾住他的颈项。
“听到了。”她柔柔的说。
“什么?”这么一来反倒是他呆愣住。
“我说听到了。”她重复一次,脸上笑意盎然。他真的好可爱,尤其是这呆愣的模样,更是可爱。
“听到了?”谷聿平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她说听到了,是说她不后悔的意思吗?还是只是纯粹的听到了?看她笑得那么温柔,一扫方才郁郁的模样,是不是事情有了转机?
“是啊!听到了,”雪情还是这么说。
“那意思是不后悔?”他屏息问。
“我从没有后悔的念头。”她缓缓的开口。
他的脸微微一沉,没后悔过?那到底是什么事让她郁郁寡欢?
“老实告诉我,我进房之前你在想些什么?”他大约可猜测到,不过他要她证实,要她亲口说出来。
“我我只是担心你会不会把我当成一个随便的女孩”
“那后来我进房之后呢?”不只是这样,一定还有什么。
“我看你的态度似乎和过去都没什么改变,以为你以为你根本就不在乎昨晚的事,所以”
“所以就自己暗自伤心?”谷聿平接下她的话。“所以就认定我是个负心无情的人,认定我只是个玩弄女人的禽兽?”语气中的火气渐渐弥漫。没想到真的被他给猜中了,她真的以为他只是在玩弄她!
“我”她惊愕得不知所措,本来她想着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经他说出口,怎么就变得好严重似的,她没那个意思,只是很伤心罢了。
“你怎么样?难道我说错了?”
被他吼得觉得好委屈,雪情忍不住反驳“不然你要我怎么想,我生活在这种女人的贞操胜过性命的时代,在婚前与男人苟合已经很不知耻了,醒来之后你又不知所踪,我当然会担心、怀疑,谁知你一进来什么也没说,只和往常一样的要我赶紧起来赶路,没有一句疼惜安慰的话,你说我该怎么想?”愈说愈觉得委屈,她哽咽的哭了起来。
比聿平仰天长叹,看到她的眼泪,他就没辙,只好认输投降。
“我之所以维持相往常一样的态度,就是怕你会不自在,会不好意思,早知如此反而惹你误会,我就顺从自己的渴望,才不苦苦压抑自己呢!”他也觉得委屈啊!见她还是在哭,他轻轻的揽她入怀,低声说:“好了,别哭了,任也欢裕也桓梅22?了吧!”
“我真的不是存心这么想你的,我只是好害怕”雪情在他怀里哭诉着。
“我知道,是我不好,不该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我应该陪着你,和你迎接第一道曙光,以后,我不会自己先起床的。”
“以后?”
“呵呵,你不会以为以后我还会放你独守空闺吧?”
“你”她羞死了。
“现在再教你一件事,男人是有一就有二的动物。”
“我不依!”她娇嗔。
“不依?女人不是该出嫁从夫吗?怎能容你不依?”
“你非我夫,我为何要从你?”她反驳。
“我非你夫?我记得昨晚就是了,不是吗?”
“你”雪情嗔他一眼。“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没有花轿相迎,没有拜堂成亲,怎算吾夫?”
比聿平捧住她的脸“会的,等我们找到你父亲,我一定会求得他的同意,请媒人上你家提亲,然后用八人大轿迎娶你进门,拜堂成亲。”他认真的说。
他已经决定了,如果不能回到未来,那么他就在这边和雪情终老,不过,如果有一天他能够回去,那么雪情也必然得和他一同走,他已经不打算放开她。
“聿平”眼泪又蓄满眼眶,雪情感动的又投入他的怀抱。有他这些话,她今生已了无遗憾。
用完早膳,谷聿平和雪情便打算辞行,不料“可否请谷公子暂留?”
“庄公子有何指教?”
“小弟有事请教,不知是否会过于唐突?”
庄崇寒不说,他又如何知道是否唐突呢?
“但说无妨。”他也只好这么说了,不然又该如何?
“令夫人是否为月影国之百姓,景瓵人氏?”庄崇寒问。
比聿平眼一病埃芯醯缴砼匝┣榈纳碜右唤哺y奈兆氖帧?br>
“庄公子为何有此一问?”他保留的问。
庄崇寒似乎看出他们的顾虑,也因此肯定了答案。
“看来是了。敢问是雪姑娘吗?”庄崇寒转问雪情。
“我”她望一眼谷聿平寻求支持,见他对她微一点头,她才道:“我是。”
“真的是雪姑娘,我正打算出发前往景瓵镇呢!”
“你到底有什么事?”谷聿平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我?”庄崇寒微微一笑。“不如这么说吧!雪姑娘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对谷聿平来说,这句话比原子弹的威力还要大,他震惊的看向雪情,用眼睛质问她实情。
见她脸色惨白的直摇头,他的心暂时安定下来,只要她不知情,那么一切都好谈。
“我们如何相信你?”他问。
“我当然会有证据,不过,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上绝命断魂岭的目的,是要找寻雪老爷,是吧!”
“你怎么会知道!”雪情惊呼。“难道”谷聿平沉吟,稍稍一动脑,事情的头绪就出来了。“难道是你救了雪情的父亲,然后她父亲便把她许配给你?”
庄崇寒欣赏又佩服的看着谷聿平“你怎么猜到的!”
烂剧情!比聿平在心里嗤之以鼻,电视看到不想看了。
“这么说我猜对了。”他问庄崇寒。
“是的,的确如你所说的。”
“我爹呢?”雪情急问。“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雪老爷他”庄崇寒面堵难色,欲言又止。
比聿平心里一惊,该不会“我爹怎么了?他的伤还没好吗?他伤的很严重吗?我要去看他,请你带我去看他!”
“雪姑娘”庄崇寒低唤。“雪老爷他已经已经往生了。”
预料中的答案,谷聿平看着雪情瞬间惨白的脸色,不舍的闭上眼,张开手将她揽进怀里。
“往生了?”她低喃“爹爹已经爹爹已经死了?”
“雪情”谷聿平心疼的低唤,拥紧她颤抖的身子轻轻摇晃。“雪情,你还有我,还有我啊!”“爹爹死了?爹爹死了!哇”她放声大哭。怎么可以?爹爹怎么可以就这么丢下她离去?甚至连最后一面都不让她见,爹爹啊!你怎么忍心丢下我?怎么忍心呵!
比聿平紧紧抱着她,听她哭得肝肠寸断,嘶声吶喊着父亲,感觉着她颤抖的身子,和哽咽的气息,他感到心疼啊!
但是他无法叫她不哭,丧亲之痛谁能隐忍?他只能静静的陪着她,直到她哭累为止。
望着伤心过度已然昏厥的雪情,谷聿平将她抱进卧房,轻轻的放在床上,为她盖上棉被,然后就这么坐在床沿看着她,完全忘了庄崇寒的存在,直到“我们必须谈谈。”庄崇寒从头到尾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心里有点不是味道。她是他的未婚妻,怎么可以谷聿平缓缓的抬起头,不在意的望了他一眼。
“谈什么?”
“谈谈我和雪情的婚事。”庄崇寒故意说。
“婚事?”他眼神转为冷凝。“不会有什么婚事。”
“她是我的未婚妻,是岳父大人临终前将她许配给我的,还有婚书为证,你无法阻止。”
“婚书?那你就娶那张婚书进门好了。”谷聿平嗤之以鼻。婚书算什么?未婚夫妻又算什么?“我和雪情已经是夫妻了,你能怎么样?”
“我不相信你们成亲了。”庄崇寒说。
“事实就是如此。”谷聿平试图打断他的痴梦。
“那又如何?就算你们真的是夫妻,我也要据理力争。自古以来婚姻就是父母之命,你们既无父母之命,又如何能站得住脚?”
“那又如何?”谷聿平把话丢还给他,自己才不在乎那些狗屁礼教。
“雪情最终会是我庄某人的妻子。”
“你作梦!”谷聿平才不甩他,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如果他真的有理讲不听,硬要死缠烂打的话,大不了一枪将他给毙了省事。在这种时代,想要抓自己这个名侦探辫子,还早得很呢!
“是不是作梦还是未知数,你可以不在意礼教规范、父母之命,我就不相信雪情会不在意,她一定会成为我的妻子。”
见他的主意打向雪情,谷聿平愤怒的病捌鹧邸?br>
“别打搅她,她才刚承受丧父之痛,我不准你拿这种芝麻小事来烦她!”他警告着。
“怎么?你怕了?”庄崇寒得意的说。
“怕?你未免太过高估自己。”谷聿平一脸不屑。他这辈子只怕过一个人,就是老二。
“是吗?那为何不敢让我告诉她?”庄崇寒认为他在逞强,遂咄咄逼人的问。
“你可以告诉她,因为这攸关她终身幸福,她不可以不知道,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我就是要速战速决,事情早一点有结果,我也好在雪老爷百日之内娶雪情进门。”
比聿平望着他,心里愈来愈觉得他不对劲。
“婚书在哪里?”他问。
“你想看?”
“当然。”
“也好,我想雪情也不识字,就让你来告诉她好了。”
雪情不识字?他怎么会这么想?难道雪情的父亲没有告诉他,她是个琴棋书画、诗歌诗赋皆通的才女吗?如果他认为雪情不识字,那么会不会认为雪情也认不出她父亲的笔迹?
接过婚书,他大略看一下,内容就只是说将女儿许配给他,并将名下的财产全部交由他处置,如此而已。
哦喔,有点眉目了喔!
“其实也不瞒你啦!原本我对这桩婚姻并不抱任何希望,因为我并不相信雪情真如云老爷所形容的像个天仙美人,不过一见到雪情,我才知道,原来雪老爷真的没形容错,把女儿的特色全都描述出来,让我一见到她就觉得似乎见过,过了一夜,才想到她可能就是雪情,而事实真的就是如此,我既然知道了,便不可能放弃这么美丽的女人。”
“既然如此,我倒很想知道你当初既不相信雪情的容貌如此美丽,又怎会答应雪老爷这桩婚事?”
“这”庄崇寒顿时语塞。
“是为了钱吧!”他说了一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答案。
庄崇寒涨红脸,但随即掩饰着。
“没错,但这又如何?”
“不如何啊!只是问问。”的确,这是很常见的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敝的。
庄崇寒拿回婚书,妥善的收好。
“有了这张婚书,雪情一定会成为我的妻子。”他自信满满的说。
“我不会成为你的妻子。”雪情斩钉截铁的声音,让两个男人终于注意到她。
“我绝对不会成为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