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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唐门
花园造林;假山流水,在这一处充满匠气的院落,有着一个绝对天然的湖泊,整个院落是傍着湖泊而建,纵使匠气却无损于此湖的美丽。
这个湖泊称之为梦湖,据说这个名字是唐门现任当家的小千金唐可可所起,而这个院落也与之同名,正是唐可可在唐门的居所。
唐可可的梦楼,建于湖泊中央,没有桥梁可供行走只有一艘小船,而在唐门里,能进梦楼的人,通常连小船都用不着,直接踏水而行,包括唐可可在内。只不过,这梦楼很少有人莅临,尤其是入夜后更是从未有人来过,因为传言梦楼闹鬼。
此时,梦楼里传来阵阵行云流水般的筝声,忽而如林间跳鸟,忽而如飞蝶翩翩,伴随着轻快的节奏,让人的心情霎时轻快欢快,紧接着琴音一转,风起云涌,如海之巨浪,瀑之飞冲,震撼人心。
如此高深的抚琴技巧,出自唐门当家的三女儿唐可可。
唐门现任当家唐庆,育有三位女儿,奇怪的是,三人都是寡妇命。
长女唐娇娇,次女唐艳艳,三女唐可可,三人皆是人如其名,长女与次女长得娇艳欲滴,妩媚动人,只可惜个性骄纵,因此在丈夫去世之后,便让婆家给送回唐门,自此长居唐门。
三女唐可可,长得清丽可人,琴棋书画可以说是样样皆通,除此之外还精通毒葯,懂五行八卦、占卜卜卦、然而这些才能向来不为人知,每个人只知道庸三小姐的个性软弱无主见,对待任何人事物都非?涞彩乱桓痹频缜宀辉谝獾哪q救萌嗣煌杆谙胄┦裁础6率瞪夏兀?br>
其实唐可可是个精灵慧黠、活泼调皮、耐性不佳的姑娘,只是不知何种原因致使她隐藏起自己的真性情,变得冷漠疏远。
琴声悠悠,不绝于耳,却被突然响起的尖锐嗓音给叨扰了。
“唷!这不是咱们那个命带铁剪克夫的小妹吗!唉!真不知道这回爹又要将她塞给哪个倒霉鬼了,真是替人家担忧啊!”唐娇娇挽着妹妹唐艳艳的手,两人相偕连袂而来,一来壮胆,二来嘛,找碴。
“就是说啊!一嫁再嫁,难不成真的无三不成礼啊?”唐艳艳轻声细气的叹了口气。
“两位姐姐。”唐可可停下弹奏,清丽脱俗的脸蛋微微抬起,望了唐娇娇和唐艳艳一眼,随即敛眉,掩住那双慧黠精灵的眼眸,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吹剿拿温ィ伪鼗棺俺梢桓鼻捎龅哪q坎皇嵌啻艘痪俾穑?br>
“哼!我们可不敢当!”唐娇娇轻哼,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我说可可啊!你到底要嫁几次才甘心啊?咱们唐门的脸都被你给丢光啦!”
唐可可扬眉,对她的言词并不是很在意,反而露出带着一丝调皮味道的笑容,耸肩道:“大概就如二姐所说的,无三不成礼吧!”
“难不成这次你还真的要厚着脸皮举行比武招亲!”唐艳艳鄙夷的看着她。
“爹爹的命令,可可不得不从。”四两拨千金,将问题丢给爹亲。
“你还真是孝顺,也难怪爹对你特别疼爱了。”唐娇娇讽道。想她们姐妹俩,不也是守了寡才回唐门,结果可见爹爹为她们费心?没有!
“可可只是尽尽为人子女的责任罢了。”吐血了吧!
唐娇娇和唐艳艳最恨的,就是不管她们说了什么,她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根本不将她们放在眼里,尤其她的笑容就好像在看她们笑话般,令人厌恶。
可她们不知道的是,唐可可的确没将她们放在眼里。她的人生苦短哪!要在意那么多怎么得了。
自从知道自己会因为某个原因而活不过二十岁的时候,她就不曾再去理会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事物了,算了算,大概有五年了吧!及笄之后她就变了,连东西被两位姐姐抢了,她也不曾哭过一声、争过一回,这个被抢,她拿别的,别的被抢,再换,全都被抢,她耸耸肩算了。
长辈们说她太软弱,不敢争不敢抢,但是其实她并不软弱,她只是不在意,不在意的东西,何必费力去争去抢?
“可可!”两人在旁边一搭一唱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主角根本没将她们的话给听进耳,唐娇娇忍不住站起身尖声叫道。“你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好歹我们也是你的姐姐,你别老仗着爹疼你,就如此目中无人!”
“姐姐误会了,可可只是一时闪了神罢了。”唐可可轻声说。
“哼!有没有误会大家心知肚明,我告诉你,唐可可,你不会得意太久的!”唐娇娇恨声道。
唐可可只能无言的望着她们愤怒的甩袖离去,对于她们的怒气,她没什么感觉,反正她们本来就常常处于生气的状态下,早就习惯了。
才刚扬手准备继续抚琴,一声犹豫的低唤传来。
“可可”唐飞轻唤。
今天的访客可真多啊!唐可可在心里嘲弄的想。
这应该归功于爹爹日前宣布要为她设擂台办比武招亲一事吧!反正特地来到这儿的人都是“关心”她的婚事。
“堂兄。”唐可可起身微微一福,便又坐下,没有问他来此的目的,反正他总会提起,她又何必费唇舌多此一问?
“可可,叔父说的是真的吗?”唐飞质问。
“堂兄指的是什么?”爹平常的话就多,她怎么知道唐飞指的是哪些话?
“当然是比武招亲的事!”唐飞以为她在搪塞,有点动气。
“是真的。”拜托!这还需要问吗?爹怎么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为什么你不拒绝?”唐飞痛心的问。
“为什么要?”唐可可故意反问。
“你!你难道不知道我”唐飞一顿,话锋一转。“你难道不知道烈女不事二夫的道理吗!”
“可是女子在家从父,不是吗?更何况我已经嫁了两次了。”她对这些东西最不屑一顾了,什么三从四德,什么女贼,什么烈女的,还不都是男人写来残害女人的?瞧,现下他们男人的理论就互相打架了吧!
“难道你一点主见也没有,一点坚持也没有吗!”
“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堂兄又何必多此一问?”唐可可轻讽。“堂兄,如果你来到梦楼就是为了说这些话,我想你还是直接去找我爹谈吧!”她指引他一条明路,企图得回耳根的清静。
“可可!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唐飞非常气馁。
“懂什么?”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谁知道他说的是哪桩?
“难道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吗?为什么你能一嫁再嫁,就是不愿正视我!”唐可可定定的望着他“你对我的感情?你对我有什么感情?”
心里觉得有点啼笑皆非,她当然了解他所说的感情是指什么,可是他们虽不是亲堂兄妹,但若不是有这一层关系存在,根本可以说是陌生人,纵使同样身在唐门,但她印象中,他和她根本一年见不到几次面,这样的情形下,能产生出什么感情来?他对她有感情才是怪事咧!
“你在装傻!”唐飞上前,激动的抓住她的肩一阵摇晃。“我不会再眼睁睁的看你嫁给其他人,你如果要嫁就必须嫁我!”
不耐的格开他的手,她讨厌别人碰她。
“可是堂兄,你不是说烈女不事二夫吗?为什么嫁给你就可以?”男人的标准为什么这么多重?“而且如果你真想娶我,可以参加比武招亲,并没有限制唐门的人不可参加啊!”“你是故意的吗?难道你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吗?”唐飞认定她是故意的,他当然可以参加比武招亲,但是这代表了在她的心里,他和那些男人的地位摆在同一个水平,他不愿意啊。
“我对你的确没什么感情。”她老实的说,死心吧!她根本就看他不顺眼。“你唐可可,你未免太过残忍!”唐飞踉跄的退了一步,痛心的望她一眼,转身飞身离开梦楼。
望着他踏水而去的身影,她承认她的确残忍,那又怎样?这种事不残忍点让他死了心,难道还要让他抱着一丝希望才是对的?
隐身在暗处的唐庆见状只能摇头。
看来唐飞的一片深情注定要落空了,只是他这个女儿啊到底有谁能够点燃她心中的热情?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让她毫无保留的表现出她的真性情?那个慧黠精灵、活泼调皮的唐可可,他失去多年的女儿啊!
这是他这个做爹的最衷心的期盼,再让她继续这样生活下去,这样的人生,了无生趣啊!
只是望向兀自抚琴的唐可可,唐庆又是一叹。一个连死亡都不在乎的人,人生再如何了无生趣,大概也不会在乎吧!他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在及笄那年性情丕变。唉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可可嫁出去,因为这个原由,要追溯到二十年前,唐可可刚出生的时候,闻名天下的“九指神算”为她断过命,可可乃一天女,为了某种因缘下凡投胎,如果在二十岁之前没有命定的男人破她的身,那么她就会在满二十岁当天归天。
纵使归天表示她重登仙界,但是对他这个做爹的来说,她就是死了啊!
他不知道什么才是“命定”不过当时他并不是很担心,因为要破身其实很容易,所以当她一及笄,他就立即为她定亲,结果因为她极力反抗,不得已他将原因告诉了她。
从那时起,一夜之伺女儿变了,他却忽略了这种改变,匆匆送她出阁。
只是纵使成了亲,她的夫婿却依然破不了她的身。
第一个丈夫,洞房花烛夜食物中毒,拉了三天三夜,出不了茅房,差点因此虚脱而亡,调养了一个多月才康复;康复之后,才想回房,那夜突然地牛翻身,屋舍倒的倒,毁的毁,这事又耽搁了下来,一拖又是半年后了,当夫家想趁着庄院整修完毕,找个时间让他们圆房时,他那女婿突然倒下来,这一病拖了一年半,最后还是死了。因此可可的第一任婚姻历时两年又三个月,她依然维持完璧之身。
得知此事的他,这才领悟到当初九指神算曾说的难关重重指的是什么意思。
他立即将女儿接回,开始为她物色第二位夫婿,女儿的顺从让他办起事来方便多了,所以将女儿接回来半年之后,他又送她出阁,满心希望这次能成功,只可惜天不从人愿,第二任女婿是个将军,才刚拜完堂,一道圣旨下,赶赴边关平乱,一去两年,再回来只剩下尸首,所以两任婚姻下来,唐可可依然完璧。
眼看二十岁的关卡只剩不到七个月,他当然急了,难道这天女注定要回仙界?
不!他不认输,他非得和老天爷抢人不可!
这次比武招亲,只要在擂台得胜者,他就立即送他们进洞房,以免夜长梦多!对,就是这样!
快马奔驰了两天两夜,北堂颛顼在日暮时分抵达四川,挑选了一间看起来最豪华的客栈,他翻身下马,将累得快虚脱的马匹交给上前招呼的小厮。
“好好伺候着,可别亏待了我的宝马。”他叮咛一声,便走进客栈。
“客官,吃饭还是住店?”店小二立即殷勤的上前招呼,纵使眼前的男子风尘仆仆,但是那一身看起来就是上等丝绸所制的衣裳,以及那尘土掩不住的俊美容颜、高贵气势,也许他勤快些,还能得到多余的打赏。
“都要,先把你们的招牌莱送些上桌,来壶上等的茶,再帮我准备一间上房。”北堂颛顼随意的找了张桌子坐下。
“是,马上到。”店小二扬声叫菜,再帮他抹抹桌子后才离开。
他要的上等茶先被送了上来,他缓缓的倒了一杯,徐徐啜饮,倏地,邻桌客人所谈的话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不着痕迹的侧耳细听。
“她太残忍了!毫不留情的践踏我的感情与尊严,我是如此钟情于她,她竟然”唐飞借酒浇愁已经醉了七分,口齿开始不清楚,拉着同门师兄弟诉苦。
“师兄,天涯何处无芳草,老实说我觉得三小姐美则美矣,但是毕竟做了两次寡妇,配不上师兄你啊!”北堂颛顼闻言扬眉,三小姐?两次寡妇?难道他们说的是唐门三千金唐可可?那些人是唐门的人?
“你不懂!我爱她我只爱她”唐飞醉得晃头晃脑。
“师兄,可是三小姐她太过软弱了,完全没有主见的听门主安排,一嫁再嫁三嫁,如果师兄真的非三小姐不可的话,那么我建议师兄最好是直接找门主谈。”
“我好爱她我真的爱她可是她太残忍了太残忍”唐飞已经醉得听不进任何话。
其他人面面相觑,很有默契的摇头一叹。“看来唐飞师兄用情很深,只可惜遇上三小姐那种没主见的性子,唉!”
“你们看如果唐飞师兄向门主提亲,门主答应的机率高不高?”
“我猜不可能答应的。”
“为什么?”
“擂台已经设好,比武招亲的日子也早就决定,帖子都发放出去了,你说,以门主重信诺的个性,会将它取消吗?”
“说的也是,唉!看来唐飞师兄是无望了。”
“那也不一定。”
“咦?怎么说?”
“师兄可以上擂台,以他的武功,得胜的机会应该很高,如果输了也没关系,等到三小姐又把丈夫克死了回到唐门之后,他可以在门主作下任何决定之前向门主提亲。”
“然后将三小姐娶进门,最后呜呼哀哉”
“唉!师兄真的是太想不开了。”
“如果想得开,从不喝酒的师兄就不会喝得酩酊大醉了。”
“说的也是,如果能看开,去年师兄到京城去,那个鸿顶镖局的大小姐不是对咱们师兄顶有意思的吗?就师兄他一副愣木头的模样,整日心里想的都是三小姐,唉!”
“就是啊!人家鸿顶镖局的大小姐长得也不比三小姐差,性子也不像大小姐、二小姐那般惹人厌,就不知道师兄为什么这么死心眼了。”
“是啊,实在搞不懂哪”
众人最后只能摇头。
北堂颛顼饶富兴味的听着,这唐可可东方不是说无人能近得了她的身吗?怎么他听来的,唐可可却是个软弱无主见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要近她的身还不简单?
或者,东方的意思是她被唐门保护得滴水不漏?
如果是后者,那他可得想个办法进唐门才行,纵使他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但他可一点也不想硬闯或偷偷潜入,毕竟那太费力了,而且唐门使毒江湖闻名,他可不想以身试毒。
眼儿贼溜的一转,嘴角邪勾,看了看唐门那些人桌上清淡的菜色,再看看自己桌上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主意。
“咦?这不是唐飞唐少侠吗!”北堂颛顼佯装出一副巧遇的模样,惊讶的望着邻桌。
唐门的弟子一听,纷纷转过头来。
“这位公子是”
北堂颛顼起身,来到他们桌边。
“在下北堂,去年在京城鸿顶镖局里曾与唐少侠有过—面之缘,想不到会在这里巧遇,就怕唐少侠已经记不得在下了。”
“原来是北公子,幸会幸会。”唐门弟子见他气质不俗,又如此客气,纵使心里还有些疑惑,却连忙客气的招呼。北公子哦,好吧!就北公子吧!
“唐少侠他似乎醉得挺厉害的?我记得当时唐少侠曾说他并不喝酒的,怎么”
他这么一说,那些唐门弟子心中的疑虑便尽扫一空。
“唉!他是有些心烦事,所以才这样的。”
“是吗?”北堂颛顼聪明的不加追问,反正他已经知道了。他转而对其他唐门弟子道:“各位如果不嫌弃,那何不和在下并桌,大家一起喝一杯,等明儿个唐少侠酒醒了,在下再登门拜访唐少侠。”
“好啊!大家一起聊聊。”北堂颛顼满意的唤来小二并桌,明天他就能进唐门一会佳人了。
在唐门弟子的带领下,北堂颛顼堂而皇之的踏进唐门。
“北公子,唐飞师兄正和门主商讨事宜,要请您在偏厅稍待一下。”
“当然,正事要紧,是在下打搅了。”北堂颛顼客套的说。没空的话正合他意,他进唐门可不是要和那个唐飞搅和的。
“那就请北公子在此稍待,我会转告师兄尽快过来。”
“不急,不急,对了,这园子真是漂亮,我可以在那儿逛逛吗?打发打发等人的时间。”北堂颛顼试探地问。
“当然,除了内院女眷的居所,其他地方北公子都可以前往,只是希望北公子要到哪儿跟下人说一声,师兄得空找您才方便。”唐门的重地并不在此庄院内,所以并不忌讳,而且所有的禁地也不是外人想闯就闯得进的。
“当然,我会的,您忙您的,我自便。”北堂颛顼露出一抹笑,真是遗憾,他要去的,应该就是内院女眷的住所了。
“那我就先下去了。”
“请。”北堂颛顼温文的微笑,快走吧!我急着去会会俏寡妇呢!
送走了那个三步一回头的唐门弟子,北堂颛顼嘴角的笑变得邪佞,一甩袖,跃出偏厅,直接纵身上屋顶,再飞掠上比屋顶还高出几倍的大树,观察四周的地形。
呵呵!他料想的没错,唐门此处庄院的地形内含五行八卦,会不会伤人尚不知晓,得闯过才知道,但是就是让人走不进他们不愿让人走进的地方。难怪唐门弟子如此轻忽,放任他一个可以算是陌生人的人独自闲逛。
有意思,他以为唐门只是善使毒,没想到也有如此深藏不露的高手在,改天有机会,他一定要会—会这位高人,不过那高人尚排在俏寡妇后头就是了。
至于现在,反正看样子短时间唐飞是不会出现,那么闲来无事不去溜溜还真是浪费时间呢!他就去闯闯那五行八卦阵吧!想到达内院,就非得闯过那阵势不可。
若问他有把握闯得过吗?不怕陷在其中进退不得,更甚者如果那阵势会伤人
呵呵呵!不去闯闯怎么会知道,你说是吧!
说走就走!
一个飞身,他纵身下树,悠哉悠哉的跨出庭院,沿途对一些唐门的人微笑招呼,看来唐门的人在短短一夜之内,就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才会一见到他就唤一声北公子,让他觉得心里毛毛的,有点怪,据他所知唐门应该不是如此好客的门派。
突然,一阵隐约的琴音吸引他的注意。
他疑惑的驻足凝听,忍不住循声前往,当琴声愈来愈明显,北堂颛顼的眉头也微微的蹙起,这琴声技巧高超,可惜无情无感,少了那么一点灵魂,可惜!就不知是何人能练就如此高深的技巧,却不懂得琴人台一的道理。
好奇心一起,闯阵的意念便散了,他现在想会会这一位弈琴之人。
辗转经过两个院落,愈走离主屋愈远,四周也显得清静许多,仆人们少了,来往的唐门弟子更是见不到一个。然后他来到一个拱门前,门上两个浮雕大字写着“梦湖”两字。
“梦湖,好个诗情画意的名字,就不知道这梦湖的主人通常都做着什么样的梦?”北堂颛顼浅笑低喃,不用想他便猜到这梦湖的主人肯定是名女子。
抬眼望了望四周,看来要进梦湖除了翻墙而人之外,没有其他办法了,
偶尔当当梁上君子也不错,于是他便纵身一跃,飞进围墙内。
里头的景象让他有瞬间的诧异,怎么这梦湖竟是一个这么俗气的院落!豪华却全无灵气,糟蹋了梦湖这个名字。
琴声不知在何时已经停了,看见了这个院落,北堂颛顼也失了一会佳人的兴致,败兴而归。
方踏进偏厅,那名之前招呼他的唐门弟子早巳等在那里,他记得他好像叫什么朱礼?
“北公子,门主有请北公子一叙。”朱礼一见到他松了口气,也没问他上哪儿去,便急忙将话转达。
“贵门主要见我?这真是荣幸,烦请朱少侠带路。”讶异之余,北堂颛顼也未显露分毫,客气的一作揖。
“不敢,请北公子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