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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询,你是不是跟蒋牧淮在一起?”下了课,郑萌萌趁关亚询还在抄笔记,马上来到她身边,不让她有躲避的机会。
“我看到你跟他在一起。”
“你既然都看到了,那还有什么好问的。”她很快的收拾东西打算离开,不想再继续谈下去。
郑萌萌急急的拉住她的手。“你曾经劝过我,别跟蒋牧淮在一起,怎么你自己却”
“却跟蒋牧淮在一起?”关亚询知道她的疑惑是什么。“感情的事很难解释得清楚。”
“你爱上他了吗?”她定定的看着她,想知道确切的答案。
必亚询坦白地点了头。“是,我是爱上他了。”
“明知道他有妻子?”郑萌萌想再确定一次。
“是的。”她依然坚定的回答。
“但是蒋牧淮爱你吗?”郑萌萌明白关亚询跟她不同,她是个对爱情相当执着的女孩子,要不是有未来可以让她期待,她绝对不会投入真感情的。
“他爱我。”
“你怎么能如此肯定?”蒋牧淮是个风流的男人,跟过他的女人数也数不清,可是他从来没跟任何女人说过他爱她。
她不认为蒋牧淮对关亚询会破例。
“他说过他爱你吗?”郑萌萌问。
“没有。”
“既是没有,那你”“但我就是知道。”她深信蒋牧淮终有一天会爱上她。“我知道他现在还会爱他老婆,但是他答应过我,他会努力的遗志那份感情,让自己重新来过。”
“他说会遗忘,你就相信他?”
郑萌萌禁不住要同情她了,因为那种风流男子的承诺通常只是哄骗女人的谎言,而亚询一向精明,若不是真的爱惨了,又怎么会相信那种不切实际的甜言蜜语。
“亚询,你知道最近蒋氏要蒋牧淮回去吗?”
“他拒绝了。”
“是他告诉你,他拒绝了?”
“不用他告诉我,因为他拒绝的那天我也在场。”
“那么,蒋牧淮是否有告诉你,最后他的妻子出面当说客,要他回去?”郑萌萌说起企业界最新的八卦。
必亚询从没听过这样的事。
蒋牧淮的妻子出来当说客?
“哪时候的事?”她急急的追问。
“上个礼拜三。”
上个礼拜三那是他们说好了要去野餐的那一天。她之所以还记得,是因为她太期待跟他一块出去玩。
可是那天早上,他接到一通电话后,便十万火急的出门。他说一会儿就回来,却让她等到半夜十二点。
原来那天他回蒋家了。
“他告诉他的妻子,说她什么时候要他回家,那么他就什么时候回蒋氏。”
蒋牧淮这番话是近来企业界最引为美谈的话题,打破了蒋牧淮以往花名在外的形象,也打破了乔云是个弃妇的闲言闲语。
“亚询,我只是想提醒你!”
“别再说了。”她要说的她都懂,惟一放不下的是她还爱着蒋牧淮的心。
就像他深爱他的妻子。
“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谢谢你的提醒。”关亚询匆匆地拿起背包快步地离开。
**
必亚询原本认为蒋牧淮与他妻子之间的问题只在于时间的长短。
她以为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她的爱就能击垮蒋牧淮对他妻子的那份迷恋。
但是,她料错了。
她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低估了蒋牧淮对他妻子的爱。他从来没想过要放弃他的妻子,更没想过要让自己的心自由。
这几天,他因为手机没响,所以愈来愈浮躁。
必亚询冷眼偷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明白他是久候不到乔云的回复,所以心浮气躁。
看着他为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而乱了方寸,就令关亚询那颗爱他的心愈来愈冷。
“你为什么最近总是用这种眼神看我?”蒋牧淮突然停下脚步,不悦地瞪着她。
她没有被他吓到,只是问:“什么眼神?”
“看笑话的眼神。”
她佯装惊讶。“原来都被你看出来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的确是在看笑话。”
“看谁的?”
“除了你,还有谁?”
她笑笑的回答,却牵引出蒋牧淮的脾气。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惹人心烦。”
“惹人心烦?”关亚询轻笑出声。“恐怕我还没那个能耐让你心烦吧。”她又拐着弯说话。
蒋牧淮终于定下心来看着她。
“你向来是个有话直说的女人,怎么今天净说一些别有含意的话?”她有什么话不能摊开来跟他谈,非得用这种夹枪带棍的方式?
“你说,我做错了什么?”
“没有,是我做错了。”
她又用含糊不清的答案来回答他的问题。
“好,那你做错了什么?”他干脆换个方式问。
他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那双眼睛曾叫她迷醉,没想到今天它的清澄无波却让她觉得心痛。
“爱上你爱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事。”她终于说出口。
蒋牧淮微微地一愣。
他皱紧眉头,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说你是个懦夫,说你提不起、放不下,说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乱了方寸,说你践踏爱情”关亚询毫不留情地数落他。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蒋牧淮抱住她气得发抖的身子,明显的察觉到她的愤怒与伤心。
她推开他的拥抱。
如果他的拥抱没有半点真心,那么她根本不需要他如此虚情假意。
她定定地看着他,发现他的目光中有被拒绝的恼怒。
他恼什么?
一直被耍、被蒙在鼓里的人是她,而他这个伪善者、满口谎话的人竟还有脸不悦!
她迎视他的目光,眼中充满轻视、不屑。
蒋牧淮懒得理她。他现在既没心情也没空理会她的疯言疯语。他又瞄了手机一眼。
必亚询知道他在等什么。
“她没打电话来,你很失望?”她又用话挑起他的怒气。
这一次他可不上当。
蒋牧淮转身要走。
必亚询忽然从口袋拿出一封信来。
他不耐的说:“你又想干什么了?”
“不好奇这封信是谁写的?”
“我没兴趣。”
“你确定吗?不先看看字迹,再来决定你有没有兴趣?”她将信封立直。
那娟秀的字迹落进蒋牧淮的眼里。
是乔云的字迹!而收信人是他!
“拿来。”他伸手要夺。
必亚询早知道他会有这个动作,早一步地把信握住,不让他抢走。
“那是我的信。”
“可你刚刚说你没兴趣。”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他突然闭口不说下去。
“不知道什么!”她挑高眉,嘴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不知道这信是你妻子写的,还是不知道收信人是你?”
蒋牧淮不理会她挑衅的言词,径自伸出手来。“拿来。”他板起脸孔,目光冷得让人心寒。
“这么急切的想知道她写了什么?”
“拿来。”
“你不是说过你会努力的忘了她?那么你又为什么要在乎她写了什么给你?”她强忍住泪水质问他。
可他始终寒着脸,语调冷漠的说:“拿来。”
“不要。”
“拿来。”
“不要!”
蒋牧淮笔直地向她走来,关亚询转身就跑。
“你该死!”她想做什么?
他见状马上追上去,但她却跑进了厨房。
她把厨房的门锁上,打开瓦斯炉,火舌冒起,烧上那封信。
他隔着半透明的玻璃门看到火光,明白她的意图之后,他竟徒手将玻璃打破,开门进入。
必亚询看到他疯狂的举止,吓得频频往后退。
蒋牧淮一进厨房,还来不及将炉火关上,便伸手去抢信。
他真的疯了吗?
必亚询吓得先关炉火,怕烫着他的手,但他好像不知道痛似的,直接用手将信上的火扑灭。
他迫不及待地想看信的内容,但剩余的半张纸却没有只字片语。
“她写了什么?写了什么?”蒋牧淮双眼赤红,狂暴得如同一头盛怒的狮子,一步步的逼向她。
必亚询任由泪水落下,什么都不说。
蒋牧淮到处摔东西,疯狂的模样令人害怕。
“她信上写了什么?写了什么?你说、你说”他丧失理性的揪住她的衣领,强逼她正视他的愤怒。
她输了,她知道自己输了。
她怕他的疯狂,也明白一个事实,他的心始终不曾放在她身上过,他爱的只有他的妻子。
“她说她不爱你”“不。”
“她说她要离开你”“你说谎。”
“她说她要跟你离婚”
“你说谎,说谎”他拒绝再听。
蒋牧淮陡地放开关亚询,像疯了似的跑出去。
他要去问乔云,问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不信乔云真像她所说的那样,要离开他。
必亚询看着他离开,只觉全身软瘫,最后跌坐在地上。
她没说谎,因为乔云寄来的信里的确没有只字片语,只有一张离婚协议书。
她不敢让他看,怕他看了会承受不住那样的打击,于是偷偷的用白纸换下那张离婚协议书。她原以为这样会比较好,没想到他会像疯了般不能承受乔云想离去的念头。
或许在蒋牧淮心中,一直没让她有机会跟乔云较量,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想要的女人一直只有乔云。
必亚询窝在墙角哭得伤心欲绝不能自已。
心碎的感觉竟如此难受。但她告诉自己,哭过了,她就能再站起来,这一次,她不再让自己有机会回头。
她要离开台湾,离开有蒋牧淮的地方。
**
蒋牧淮回到蒋家,却遍寻不着乔云。
“她走了。”古世伶很怕儿子承受不住这个打击“走得很坚决”
蒋牧淮不听,转身要离开。
迸世伶急忙拉住他。“你要去哪?”
“去找乔云。”
“她不会回来的。”
“我会让她回来。”
“牧淮,你不明白,乔云这次下了很大的决心要离开你,就连我跟你爸都留不住她,她她将离婚协议书寄给了你,你没收到吗?”
“什么?!”蒋牧淮如同被泼了桶冷水般,烦躁的情绪一下子平静下来。
原来亚询不让他看的竟是离婚协议书。
原来那就是乔云给他的答案。
原来那就是他逼她的下场!
“不,我不会离婚的。”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乔云走到离婚的地步。“如果她想离婚,那么她该亲口告诉我,而不是偷偷摸摸的把离婚协议书寄给我。”他不允许乔云一声不响的离开,他要她回来。
蒋牧淮风驰电掣般地将满身的暴怒移往乔云的娘家。
**
乔云一直窝在房里不见任何人。
没见到她,蒋牧淮便不走,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不下,一个在房里待着,一个在门外守着,她没吃饭,他也陪着她连一滴水都不喝。
乔家两老看了心疼,只好直劝女儿出来,希望他们夫妻俩好好的把话说清楚。
乔云几番挣扎,终于开门。
但她的第一句话便是“让我走,放我自由。”
“办不到。”
“我不爱你。”
“我不在乎。”
“不,你在乎。”如果他真的不在乎,那么他不会这么折磨自己,把自己搞得身败名裂,只为了要激怒她。
“你爱上别人了,所以坚持离开我,是不是?”
“不是的。”乔云急着反驳。“我没有爱上别人。”她真的没办法爱他,虽然知道他对她的执着。
只要她待在他身边一天,他就永远有着期待,期待她能回馈他的爱,希望她爱他。
这是她以前一直漠视的事实,直到他拿事业赌上她的心,她才明白自己不能再耽误他了。
她或许是个不需要爱也能活得好好的人,但他不是。她还记得当年他追她时有多疯狂、多热情。牧淮是个需要爱的男人,偏偏她给不起他所要的。
“放我走吧,如果你真那么爱我的话,请你答应我的请求。”乔云终于勇敢地面对他,说出内心的想法。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跟他讨东西。
他说过的,只要她开口,他什么都给,但惟独这一项不行。
“我不答应。”
他不离婚,绝对不和她离婚。
**
蒋牧淮先回到他跟关亚询的住处,打算收拾东西回去,跟乔云抗衡到底。
没想到回到那里,另一场别离正等着他。
必亚询走了,留下一张字条跟一张支票。
字条上写着
我带走你给的八十亿美金,因为我已把过去卖给了你,而桌上的一亿是你当初买我的未来时的价码,现在我将它还给你,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
未来不需要有你。
再见。
必亚询
蒋牧淮拿起支票,紧握在手中。
他的女人是走是留,一向由他来作主,是谁给她权利让她决定自己的去留?
可是他毁了那一亿元的支票,却毁不去内心沉闷的感受。
蒋牧淮冷哼一声。她以为她使个手段就能赢得他的注意吗?她以为她跟乔云一样,闹着要离开,他便会挽留她吗?
不,他不会挽留她,不会找她,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乔云,而关亚询对他毫无价值可言。
他将支票揉成一团,愤怒地往墙上一掷。他告诉自己,关亚询的出走只是替他图个方便,至少他不用费力去跟一个女人谈分手。
她走了,只是提早为他们之间作个了断,他求之不得。
蒋牧淮虽然这么想,却无法漠视内心深处的那股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