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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是阿斯特拉罕的塔拉索娃家,莉莉亚女爵的长女。”“阿斯特拉罕的莉莉亚?谢拉菲玛诺芙娜”费妮娅顿了下,妖魅的笑容迅速褪色,兴味索然接着说:“谢拉菲玛的小女儿,跟玛丽安娜抢过奶,还咬伤人家我的左奶头。”
“总而言之,您有什么感想?”“嗯,很痛。”“我不是说您的奶头。”“我的意思是,在咬伤皇后之后还能飞黄腾达,代表能力与运势都有相当水准。”
“所以,您不反对?”费奥多拉起身推开苏米亚的手臂,坐到床缘来,伸展四肢的同时撇嘴道:“在那个家族,生母握有多数权力。”
忽然她发现到,这些习惯通常是做给亚历珊卓看的,刚才却不小心曝露出来,这让费奥多拉对多余的社交行为感到厌烦。“善用生育前后的时间,支配住塔拉索娃家吧。”话题草草结束。苏米亚因此舒坦不少,怀着轻盈许多的心情同女仆们入浴。
费奥多拉则回归对诸事漠不关心的冰山美人形象继续坐于床边,女仆们替苏米亚抹上香皂时,她就像带有香味的泡沫般映出虚无缥缈的光彩,然后啵地一声消失无踪。
在一边不断和国内外势力建立战时共识、一边召集要员彻夜研讨的五天后,苏米亚总算是赶在东方冲突失控前完成重点会谈,并将皇亲厅的外交窗口全权赋予镇守基辅的总参谋长卓娅中将,随后率领骑士团以及新成立的基辅卫队南下,进入土耳其马尔丁省的亲卫军本部。
土耳其的内乱局势由于双方武力疲软而陷入胶着,不堪损耗的世俗派与教权派军队再也无法负担大规模的进攻计划。
原本互相呼应的冲突源大幅限缩至单一个省内。就算世俗派政权获得俄罗斯南方军的支持,教权派背后也有统一阵线及西亚伊斯兰阵线持续给予援助。
尽管俄方在安那托利亚南部至西部执行海空封锁,大英提供的军需物资仍旧透过北非及叙利亚大量涌入教权派控制省分。
对于世俗派军队来说,俄军办事不力到如斯境界实在令人跌破眼镜,但她们的空军几乎遭到毁灭,也只能边埋怨边依靠俄军的空援了。
原本位居下风的教权派之所以还能与世俗派分庭抗礼,俄空军背了不小的锅,不过论及背后的真正原因,实是来自亲卫师团参谋长叶廖缅科少将的授意。
这么做一来可消耗大英后备计划里的军需物资,二来转移土耳其民间对占领军的敌对意识,三来持续削弱土耳其整体实力、阻断其向国际发声的机会。只要安那托利亚继续处于内战状态,大英与伊斯兰世界就不会放弃给予援助。
而这些帮助在叶廖缅科的操盘下绝对无法发挥应有的成效。加诸俄方谍报人员的活跃,教权派或世俗派短期间尚不可能击溃彼此或达成和谈。俄军趁着安那托利亚内乱不息的时机扩大南侵攻势。
亲卫军与罗斯托夫军担当南进主力,一支部队攻打叙利亚哈塞克,对联军北方施加阻断压力。另一支部队攻向伊拉克摩苏尔─艾比尔,意图在联军重兵集结的防线寻求会战。
黑海舰队亦配合南方军延长海路封锁线至叙利亚海域。在这场封锁行动中,俄方无视先前对赛普勒斯中立宣言承认一事,派遣海军陆战队登陆赛普勒斯岛。
由于土耳其、希腊及义大利海军先后溃灭与蒙受重创,东地中海的联军势力仅剩埃及海军尚保有充足的舰艇数量,这意味着俄军在本地海域的地位已经无法撼动了。
而在皇家海军无暇增援、法国与西班牙态度暧昧不明的情况下,埃及海军只能被动地采取守势。
叙利亚海空两路遭到封锁,占领区暴动频繁,再加上北有装备精良的俄军、南有人数越打越多的祖玛军团,情势正悄悄逆转过来。
话虽如此,俄军对叙利亚的封锁仍然显得漫不经心,只要联军没有冒险采取攻势,俄方军舰就像飘浮的铁靶子般悠哉地巡回。
也因为封锁不完全,致使西亚伊斯兰联军无法忽视土耳其教权派的呼救声,即便“白翼”强力劝阻,仍有超过六万名正规军及一万民兵被派往支援哈塞克,以期稳固教权派的抗战意志。
而大英对安那托利亚的物资投送也还在继续当中。想当然尔,这一切不过是俄军为了同步收复叙利亚、瓦解教权派并使世俗派遭受最大伤害所做的调节。可惜的是,就算白翼早已料到这点,在指挥调度上绑手绑脚的她们却无力阻止其逐渐实现。
终于,名唤哈塞克的黑洞开始吞噬西亚的平衡。五月二十四日,阿尔比耶娃少将率领的梨树花舰队第一战斗群,在雷克斯的胡桃上尉辅佐下正式投入哈塞克战场。
移驻新乔治亚及亚美尼亚的俄空军主力,亦开始全力轰炸位于伊拉克北部的重点都市及军事基地。
联军无法两面兼顾,不得不优先保住伊拉克战线,但是此刻俄军所有的准备皆已完成,亲卫军与罗斯托夫军的攻势一发不可收拾。哈塞克防线仅仅三天就被攻破,联军残部望南且战且退。
虽然她们由于制空权落入敌手、炮兵覆灭于日夜不断的空袭等因素而陷入每战必败的窘境,俄军却也因推进过于顺利、战线拉扯太长,不得不暂缓即将触及叙利亚中部的前线攻势。
然而也正是攻势暂缓的缘故,位于叙利亚东北的俄军获得了充足的补给,阿勒坡面临的封锁亦日渐稠密。毫无疑问地,俄军的优异表现振奋了正在大马士革西方及南方作战的祖玛军团。
原本,联军布署于大马士革的部队并不热衷于争夺首都南方的道路网,一来她们对手全是不怕死的疯婆娘,二来当地民众响应该军团所掀起的暴动数直线上升,三来约旦陆军随时可以逆袭道路网,即使无法夺回也能瘫痪之。
因此,联军采取的应对方法乃是集中兵力据守大马士革,并派出一支阵容最坚强的部队西进打击祖玛军团的另一支主力。只是没想到,俄军的胜利催化了第一及第二项变数。
祖玛军团那批誓死如归的军兵或许只是图个光荣的归宿──毕竟她们可是凭一军之力、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才攻下黎巴嫩──如今复兴祖国的可能性已非单纯鼓励大家送死的精神训话,盼见希望的各部纷纷发挥出求死以上的战术价值。
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民间,军方及盟国的战果激励了忍气吞声至今的武装组织,许多叙利亚人在邻近前线的地方加入祖玛军团,或从事令联军头痛不已的敌后行动,间接强化联军退守大马士革的决心。
正当叙利亚局势明朗化的关键时刻,南方军对匈牙利实施的边境封锁悄悄撤除。负责此战区的伏尔加格勒第二军、阿斯特拉罕第二军在两周内陆续后退,于俄罗斯南部集结完毕。
这批部队并未南下支援兵力吃紧的西亚战线,而是奉沙皇命令挥师东方。五月三十日,俄罗斯南方军开入哈萨克斯坦。南方军后备部队开进哈萨克斯坦首日,一架皇室专机降落于豪雨倾注的底比里斯。
经过一段无可避免的误差──比方说操得太疲惫的肉体必须多休养个二十分钟才爬得起床──苏米亚专机也在稍后抵达底比里斯的机场,再转搭轿车前往会晤地点。帝都来的访客选择在指定饭店而非官方机构会面,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特例。
虽然可以视为比较没那么官架子的亲和策略,实际上由于会给地方政府造成维安麻烦,即使亲切如弗拉德莲娜皇亲亦不曾这么做。
拥有凌驾这项约定成俗的惯例、并且无视皇务院规劝的任性和余裕,想来只会是新加入不久的皇室成员。踏入那被大雨浇灌成一片灰蒙的饭店,普拉斯克维亚米洛诺娃率领的银斗蓬骑士团以挺拔之姿捎来首则讯息:第一皇女骑士团的成立。
这则讯息同时也带出另一项更重要的情报:帝都名门的动向。饭店大厅负责维安的十二位银斗蓬,全部都是足以背负家徽重量的三、四十岁年轻当家,为帝都贵族中坚力量。
如此排场多少带有展示意味,然而能使人一眼识别力量标志、进而推导出中央势力的短期变化,倒也不失风雅。
“苏米亚皇亲殿下,欢迎您的到来。戈尔基宫的费奥多拉阁下已恭候多时。”米洛诺娃恭敬地向苏米亚行礼,那对炯炯有神的目光接着移往旁侧的希莉亚。
“此处的护卫任务由我等负责,还请殿下的骑士团在此稍事休息。”在希莉亚做出反应前,不形于色的苏米亚立刻说道:“你这玩笑可是双面刃啊。”抛出简单的刁难、承受相应的回击,对这结果大为满足的米洛诺娃扬起和善的笑意,面朝两人中间优雅颔首。
“请随我来。”沿路每十五到二十步设有两名荷枪实弹的政警军员,十名政警军员由一位银斗蓬骑士指挥,戒备之严谨,彷佛将戈尔基宫那令人透不过气的氛围一并复制过来。
以希莉亚为首,艾玛、米夏、阿芙拉、柳博拉、琴雅等骑士亦不落于人后,在举手投足与气势上向中央军抗衡一番、过过干瘾。到达目的地时,不甘示弱的双方皆怀着主观意识浓厚的胜利感各自扬起嘴角。
米洛诺娃亲自为苏米亚开门,艾玛以下自动留守于门外,希莉亚伴随苏米亚进入金橙色的房间。房门喀嚓一声阖上,守在房内的碧发骑士立刻上前来,以尚嫌稚气的神态假带路之名行监视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