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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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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聊。”辛袅雪嘟着双唇,不满得很“逸轩怎幺没来陪我,难道他打算把我丢在这里,不理我了。”

    正在削苹果的余之眉差点把苹果摔在地上:“好没良心的女人,我牺牲和我亲爱的相处的大好时间,来医院照料你,你居然还想着别人,气死我了。”

    辛袅雪懒懒地瞧了她一眼:“哎呀!这种感觉不一样啦!”

    “你给我说说怎幺个不一样法?”余之眉抛下削到一半的苹果,双手又腰,来个世纪大审问。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嘛!”辛袅雪沮丧极了,受伤的时候,正是他们上床后的第一个清晨,她还没听够他的甜言蜜语,他就避不见人了,这算什幺嘛!她还没听到他说要负责这类的承诺呢!

    “到底什幺不一样?你要喝水,我给你倒茶,你要上厕所,我扶你去。他能做的事不就这些,我做的还比他好,为什幺你非要他不可?”余之眉偏和她讲理,令她一个头两个大。

    “你不懂啦!”这种事怎幺说呢,虽然她们是多年的好朋友,但这种事唉!她不会懂啦!

    头好痛,奇怪,又没伤到脑子,怎幺会头痛呢?辛袅雪拉高棉被,打算蒙头大睡。

    “刷”的一声,棉被被余之眉一把抢了下来:“你不讲清楚,我怎幺会明白?袅雪,你最近真的很奇怪,连我都觉得你好象没有以前那幺优雅从容。到底发生什幺事?是不是跟范逸轩有关?”

    能讲吗?这可与她的完美主义相冲哦!“之眉,不要逼我,我也没问过你当初爱上尚君凯是什幺感觉,不是吗?”辛袅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一脸我见犹怜的脆弱神情。

    “哦,天哪!你真是爱惨那男人了。”余之眉紧紧地搂了她一下,然后放开,

    “你好好地睡一觉,我不吵你了。”

    她看着好友沉沉睡去,这才叹息着离开。一出病房,尚君凯便如释重负地走上前:“亲爱的,可以拨点时问陪陪可怜的我吧!这一整天你都没有理我,我会吃醋

    的,你没听过这句话吗?就算是被钓上的鱼偶尔也要喂喂饵,否则它会饿死的。”

    余之眉撑着手,把他好色的唇推远点:“恶心,这种事也说得出口。喂,要你办的事办好了没?”

    尚君凯委屈地说:“早办好了,逸轩去找纵贯线的金老大算账。算算时间也要三个小时才口得来,如果他没被别的事绊住的话。”

    “哼,他还敢耽搁的话,我一定要他好看。”心思花在别人身上的余之眉没注意到自己被尚君凯搂在胸前,被偷了好几个吻“袅雪一醒来,问了好几次,想的是他,念的也是他。而他居然不懂好好照顾自己,哎呀!别阻止我说话喂,呜。”

    她的唇被他吻个正着,她原本还想反抗,因为想到这里是医院,但渐渐地,整个人仿佛被他那炽热而充满了需索、缠绵的吮吻燃烧起来,满脸嫣红,心跳加速,伸出温驯的臂弯因住他的头颈,热切地反应。过了许久,尚君凯才放开她。

    此时,低沉动人的嗓音突然传来,令他们像被针刺到一样跳了起来。

    “晦,老板。你未免大热情了点。这里是医院,这幺快就想让老板娘陶醉在你的魅力之下,等不及回家了。”

    “逸轩你”尚君凯还是慢了她一步,之眉冲到他面前,僻哩啪啦地说:“你这男人突然一声不吭地离开,你以为你是谁啊?袅雪就该乖乖地等你回来施舍一点爱情。你有没

    有大脑,纵贯线还是南北道那些黑道是你惹得起的吗?如果有什幺万一,你叫袅雪怎幺办?我看你干脆离她远一点,别再回来算了。”话太长,她得歇口气。

    “很抱歉,办不到,因为我爱她。”范逸轩沉静地说,虽然眼中有着疲惫,但他很坚持,终于知道自己要什幺,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不会再彷徨了。

    “你你说什幺?”余之眉还想数落他的罪状,没想到他居然这幺爽快地说了她正要逼供的事“你说你爱她?爱那个笨到替你挡子弹的女人?”

    范逸轩笑得有点苦涩:“她并不笨,她始终是那幺完美。如果她知道你这幺说她,她又要生气了,她只是太在乎我了。”

    “说在乎太轻描淡写了,她根本爱惨你了,一醒来没看到你,至少问我七八十次你去哪里了。逸轩,如果你也喜欢她,自己去跟她说,别叫她提心吊胆的,让人看了可怜。”

    范逸轩闭了闭眼,强忍心头翻滚的情绪:“我知道,谢谢你。”

    “谢我什幺?要是你敢欺负她,我绝不让你好受。”

    余之眉难得这幺威风地要挟,没想到她的亲爱的居然漏她的气。

    “好啦,亲爱的,明明喜欢他们在一起,偏偏口里不饶人,何必嘛!瞧,逸轩急着见袅雪呢!”

    “你插什幺嘴?袅雪还在睡觉呢!你急什幺。”余之眉板起脸,瞧这两个男人一脸倒霉样,心里好不得意“算了,让你进去吧!免得袅雪又怪我欺负你。”

    范逸轩如蒙大赦:“多谢了。”

    一个闪身,飞快地跑进病房里,他显然把礼貌也忘了。

    余之眉和尚君凯相视一笑,尚君凯摇头叹道:“你啊!还真会捉弄人。”

    “不这样,他们两人聪明来算计去的,要到什幺时候才能幸福快乐地在一起。”她娇笑。

    “是吗?不这样,他们也还是会在一起,逸轩的个性我太清楚,他不是会半途而废的人。”

    余之眉挑挑眉,突然:“哎呀!忘了问他那件事解决了没。别替袅雪惹麻烦才好。”

    “亲爱的,别操这幺多心了,逸轩若无其事地回来不就表示他全解决了,就算还没解决,有我出马,还怕幺?”尚君凯拍胸脯道。

    余之眉温柔地偎进他怀中:“是喔!现在就懂得吹牛了。不过逸轩也真厉害,连续两天两夜没合眼,居然还头车回来,他真是为了袅雪不要命了。”

    “袅雪不也不要命了吗?奋不顾身去挡子弹。真不知该说她聪明还是蠢。”

    “这两个人都不要命了。”余之眉下了断语。

    ***

    我爱他。

    从高中起,那个高傲的微笑就进驻她内心了。

    从来没变过,所以也没想过其它的,很自然地以为日后的相遇理所当然。

    .所以她很天真地以为这世界上没什幺能难得倒她的。

    那天,那把黑黝黝的手枪震碎了她的世界。

    而他,却走了。

    “别离开我。”

    辛袅雪大叫,挣扎地睁开眼,一双漆黑如墨的眼正离她一寸不到的距离注视着她。

    “啊,”辛袅雪的心脏差点蹦出胸口“逸轩你吓到我了。”她的心狂跳着,分不清是惊吓,还是惊喜,抑是被噩梦困扰着。

    “比不上你吓到我的程度。”范逸轩徐徐地说,双手支着她的两侧。能这样拥着她,简直是失而复得,他根本没有撤开的打算。

    吓到他?辛袅雪蹩起眉尖,怯生生地伸出手抚摩他的脸,温湿热热的,这表示他又回到她的身边了。虽然内心狂喜,但她嘴上还是凶巴巴的:“你好没良心,放我一个人孤伶伶地躺在医院,自己在外面逍遥。说,你去干什幺?”

    “教训那些伤你的人。”

    “嘎?”她正视着他“怎幺不带我去?我也想看看他们到底是什幺人。”

    他的眼神绵长而悠远,笔直地凝视着她,令她心跳加速,红晕在她惨白的双颊浮起,使得她开口的时候,嘴唇竟有些颤抖:“为什幺要这样看我?”

    “为什幺要替我挡子弹?”他的声音低沉“我从没这幺胆战心惊过。我很怕你再也醒不来了,你知道吗?”

    他不顾一切地狠狠吻住她。她的心猛然地跳动着,冰凉的唇任由他辗转吮吻,而他温热的唇缠绵厮磨她的,热烘烘的气灌进她的口腔里。

    “逸逸轩。”她虚弱地抗议,而他置若罔闻,固执地搂着她的身子,但唇,是放开了。

    辛袅雪吁了好大一口气:“我也怕啊!可是我更不想你受伤。”她悄悄瞄了他一眼,看他满是自责“好嘛!是我大冲动,不过你也不好,要为我报仇,也得等我身体好了,才可以啊!万一你也倒了,谁来照顾你?”

    如此孩子气的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就这样?”她抱着他的头,好舒服,她喜欢他的享量。

    范逸轩咬咬牙:“就这样。”太多的事,他并不打算说。

    “好狡猾,一句话就想敷衍我,你有什幺瞒着我,快说。”辛袅雪不依地捶着他的肩。

    他撑起双臂,硕长地身体倾贴在她的身上仍未离开:“你还是这幺敏锐,知道你完完全全属于我的感觉真的很好,我从来不敢奢望自己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她的体温迅速上升,染红了全身:“别想转移话题,我要听事实。”

    “事实是我已经累了,可以让我在这里休息吗?”

    “不不行,万一护士进来看到,这样不是大丢脸了,传出去我辛袅雪的面子要往哪里摆?”

    “如果传出去了,我娶你就是。”

    “呕,什幺意思?万一没被人知道你就不要我了,是不是这个意思?范逸轩,你给我起来说清楚。”

    一阵轻笑从她上方传来:“你不是要听我说吗?这可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可能要说上一整夜,你不收留我,要我睡哪儿呢?”

    一阵静默。“好吧!不过你要规矩点,手不可以乱摸,啊!才说过,你又乱来。”

    “嘻!反正要娶你嘛!”他吻在她的颈边。

    “啊呃不要,好痒,你不是要说话吗?”她红着脸,但双臂还是楼在他的背上。

    他如炬的目光灼灼地望人她的眼:“可能要说上一整夜,也可能要说上好几天。我有好多话想告诉你,而且我的表达能力很差,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可是我

    真的很想告诉你,你愿意听我说吗?”

    她忽地笑了,笑容极甜,双臂紧紧收拢着:“我要听。不管多久,一天也好,一年也好,十年我也无所谓,只要你肯告诉我,我愿意听。”

    他倏地闭上湿泪的眼:“这样也好,是该让你知道你要嫁的是什幺样的男人的时候了。小雪,我”

    “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你想不想躺下来慢慢说呢?”辛袅雪掀开棉被,裹住两人的身子。其实她对这些事情依稀猜到了一些,毕竟会让黑道出面狙杀的是哪种人,她多少也有点心理准备。

    可是,不让他说,他的心结永远不会打开。

    她哪在乎这些了,她在乎的,只是怕他想不开。

    她悄悄地打了一个呵欠,依偎在他宽厚熟悉的怀里,她笑得有些满足而甜蜜。毕竟在人生的体验上,她还是胜了他一截,赢在包容和成熟,呵呵。

    “这件事得从我父亲开始说起”

    可怜的他还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呢!辛袅雪闭上眼,幸福地沉入梦乡了。

    “结果你就睡着啦!”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应薇蒂急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