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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吴平仓父女俩一脸懵,问话的那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面上稍显尴尬,他摆摆手,一溜烟儿地跑了。
吴平仓转过头,视线追随那人,“他这是怎么了?”
吴静秋隐隐猜到了什么,目光望向吴家的方向。
“平仓。”谭青阳从对面走来。
回过头的吴平仓看到谭青阳,笑着朗声喊了一声:“里正。”
这会儿看到谭青阳的表情深沉,对着吴平仓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吴静秋已经确定了是吴家大房出事了。
果不其然,转瞬,谭青阳道:“平粮一家人都走了,据说是早上都没见着人,应该是深夜走的。”
“走了?”吴平仓愣住,不明白吴平粮一家人能走去哪儿。
谭青阳轻叹了口气,“他们去枫来县了,近来枫来县放言愿接纳一部分难民,去往这一地方的途中无需路引,自由出行。”
在他们交谈之时,村道上的村民们静悄悄地挪了过来,此时他们听到谭青阳说起枫来县的事情,个个像打了鸡血般,争抢问:
“里正,此事是真假?”
“听说到了地方当地官府会给安排地和住所?”
吴静秋一家人还是头一次得知这些事情,还是这么好的好事,惊讶极了。
谭青阳高高举起手,现场慢慢静下来,等完全安静了,他扬声道:
“上面的确是有文书写明了这些个事情,消息也是真的。”
下面话锋陡然一转,“咱们丰海镇距离枫来县有数百多里地远,路途遥远,一路上的的吃食问题暂且不说,谁能保证一路上都是顺顺利利的?”
村民们明显是只听到了前半部分的话,兴奋激动地热议起来,不少人动了心。
见状,谭青阳摇了摇头,到底是相处了那么久的乡里乡亲,他又说了一嘴:
“大家好好想清楚,不要只看到眼前的利,好端端的,天上会掉馅饼儿?
再说人家要的人数有一定名额的要求,像咱们这些离得比较远的地方,就算长了四条腿,也赶不上离枫来县近的人,别到时候舍弃了家又丢了别的。”
这番话让一些村民恢复冷静,细细思量。
仍旧有一部分村民沉浸其中,商讨着联合更多的人家一起去枫来县。
该说的都说了,谭青阳不想再说了。
吴平仓把谭青阳请到另一边,“里正,他们,他们真的都走了?”
他们可是亲兄弟,他不相信他大哥就这么走了,连一声招呼都没跟他打。
谭青阳点点头:
“房子留给方红杏娘家的表侄子照看了,我刚从那里过来,另外我还了解到平粮把他家的四亩地给卖了,他们一家子跟着隔壁村的方成海一家人一起走的。”
连地都卖了,明显是做好了不再回来的打算。
吴平仓瞪大了眼,震惊,不解,愤怒,自嘲等情绪陆续表露在他脸上。
直至最后,他表情淡然,眸底暗得看不清任何情绪。
……
丰海镇境外的官道上,一辆驴车拉着满满一车的东西缓缓行驶,十来个人背着行囊徒步行走着。
吴平粮一个人慢慢走在队伍最后面,心事重重的样子。
前头的方红杏瞅见了,当即垮下脸,刻意放慢脚速等吴平粮,夫妻俩并肩而行。
“这次多亏成海有关系在,提前知道了枫来县的好事,我们可是走在了那些人的前头,这驴车也是他想法子搞来的,是他带我们走出了那个犄角旮旯的小山村。
你也知道成海是个聪明成器的,到时候我们跟着他一起干,在城里定居下来,志才志和能有更好的条件读书,等一切安稳了,我们再给春儿相看个好人家,你想想看,这样的日子不就有盼头了吗?”
三言两语,扫清了吴平粮心底大半的阴霾,他开始憧憬起方红杏所说的那样的生活。
天云山。
吴静秋带着吴平仓吴静冬来到那日找到生长着野生韭菜的地方。
那天她撬走了一部分韭菜根,留了一部分,留的那些还没长出新的。
今天找来,目光所及之处,没有看到野生韭菜,父女仨人就地寻找起来,找了好一会儿,才在两块极为隐蔽的石块缝隙间找到了黄韭菜。
缝隙不大,有吴静秋手掌那么宽。
吴平仓没有急着去割,而是认真观看起黄韭菜的四周,看了一圈,只觉得稀奇。
“爹,上次我找到黄韭菜的地方亦是阴暗避光的地方。”
吴平仓点点头,边思索边道:“就是不知黄韭菜割了会不会重新生长出来,如果不能,那又该如何种植它们?”
“后面我们再多看看。”吴静秋用镰刀把那一簇黄韭菜都给割了。
临近午时,父女仨人喜获满满三篮子野生蘑菇,两个小背篓都装满了。
已经有数日没有下雨了,吴平仓怅然仰头望天,光刺得他微微闭眼,“希望近期再下几场雨。”
“是啊,不下雨就不发蘑菇。”吴静秋也在心里祈祷下雨。
今天他们找到的蘑菇大多是在茂密的草丛底下找到的,那里面比没有物体遮挡的外面更为潮湿。
“走,先回家去。”
他们饿得前胸贴后背,决定先回家吃点东西再来。
走回到家门口,他们听闻里面传来了阵阵交谈声。
声音熟悉。
吴静秋姐妹俩同时面露喜色,“是舅舅他们来了!”
“小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也不来找我们,你的身体近来如何?”
“适才我们去吴家,被一个认不得的人赶了出来,还是问了过路的村民,才晓得你们被吴家大房的人赶了出来。
那吴家大房欺人太甚,竟然狠心到如此地步,我还听说大房一家人搬走了,去了个叫什么枫来县的地方?”
院子里,刘大力跟刘二柱被吴家大房的所作所为气得火冒三丈,同时又心痛担忧小妹一家。
刘芳娘对两位兄长解释着,安抚着。
“舅舅!”
父女仨人的出现缓和了气氛。
刘家两兄弟看到两个侄女,面容一松,笑脸相迎,视线触及到吴平仓时,笑意稍稍敛起,神情肃然。
刘芳娘刚想张嘴说点什么,吴平仓大步向前,“两位兄长来了啊,快快入里请坐。”
堂屋。
刘家两兄弟坐在长板凳之上。
吴平仓站于刘家兄弟面前,微弓着腰,“兄长,我自知无能,委屈了芳娘和孩子们,自此跟大房分开,也算是做了个彻底的了断,往后……”
厨房里,吴静秋俩姐妹烧了开水往堂屋里送去。
再看都过了午时,吴静秋考虑到两位舅舅从远在十多里之外的桃李村赶过来,应该都饿了,在平时他们一家每顿饭的饭量上,她多抓了三把半的米,先把饭煮在锅里。
正当她为中午的菜发愁之时,刘芳娘来了厨房。
“秋儿,这些东西是你大舅他们带来的。”
有十个鸡蛋,半罐子猪油,一袋子约有五斤重的糙米。
吴静秋是知道外祖家里的情况的,看到这么多东西,她惊愣住。
想起娘家,刘芳娘眼含泪水,哽咽道:“只有我们收下了,你大舅和外祖他们才能放心。”
这么些年来,吴老爷子吴老太没死,吴家没分家之前,刘家时常接济他们一家,有什么好东西也是第一时间想着他们。
反观吴家大房……
吴静秋感到喉头一堵,鼻子酸酸的,“娘,外祖他们是真心实意对我们好的家人,日后我们要努力过活,争取越过越好,再好好回报于他们,也不算辜负了他们对我们的关切之意。”
这些道理刘芳娘自然明白,她点点头,拭去眼泪。
午时过后,吃罢了饭,一家人围坐于饭桌交谈起来。
刘大力缓缓而道:“开春儿正是吃山上野味之时,算是运气好,昨天我跟二柱在山上找到了香蕈和野生的伞把菇各大半篮子,拿去酒楼卖了钱。
听酒楼负责采买食材的人说,近来此类用野生菇类做的菜很是受那些豪绅有钱之人的喜爱,尤其是新鲜的伞把菇大腿菇,开到了十五文钱一斤。”
“大舅舅,二舅舅,那您们觉得红菇、青菇、鸡油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