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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说什么?我怎能不当一回事?萧大哥是西府知院,所以我邀请的全是朝中大臣,这事能开玩笑吗?”
萧大哥再怎么说也是个西府知院,他丢得起这个脸吗?
“官、官、官,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官,你别再同我说官!”辜在渊怒暍一声,啃咬着秦沃雪的颈项,大手更是毫不客气地在她身上游移。
“我爹也是官啊,你怎能说你痛恨官?”
好疼啊禽兽!
“就因为你爹是官,所以他压榨我、恶整我,无所不用其极地只想将我斗倒;可惜的是,我的命够硬,他斗不死我,反而先下地狱去了!”他怒声咆哮,擒住她的力道更加上几分。
她眨了眨眼。“你醉了,胡言乱语!”
“我说的都是真的!”他贴近她的小脸,神情阴鸶地道:“难道你不知道你爹千方百计要将你许配给萧侯献,他不是要你到你叔叔那儿去?你倒好,这两年来将我忘得彻底,居然不给我半点音讯,让我完全找不到你,若不是你爹死了,你根本就不可能回来,是不?”
“你!我去我叔叔那里,是因为我叔母病重,我是去照顾她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事,什么要把我许配给萧大哥我早已认定自己是你的人了,我怎么可能接受那种安排!”她瞪大眼,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丙真有问题,就如萧大哥所说的,爹的想法果真有些偏差
可她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难道爹真是那种人吗?
“那你告诉我,为何这两年来,你一点消息都不给我?”
“那是因为我知道我爹对你似乎有些嫌弃,所以我便想,现阶段能忍便忍,待我一回府便成亲,届时就可以不用管他再念些什么,我”
“胡说!”他布满血丝的黑眸直瞪着她。“你是因为你爹一死,你再无靠山,跟萧侯献的婚事没了下文,因为你害怕,所以才回来找我,你嫁给我只是想找个依靠!”
“去你的!”她恼怒地啐道“若我真是怕失去靠山,一旦成亲就该紧抓着你不放,我何必休夫!”
气死她了,听听,听听他说的是什么伤人的浑话!
“那是因为萧侯献出现了,你觉得一个西府知院比我好,所以你打算靠近他,你打算要嫁给他!”
他忽地凑近她,放肆地吻上她的唇,霸道地汲取着她的甜蜜,恣意地吮吻着柔嫩的唇办
“你住手!”她逸出虚弱的呻吟。
“我偏不住手。”
他是恁地渴望她,为了她,他可以无怨无悔地等待,可是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你当我是来做什么!”
秦沃雪掹地往他温热的舌咬下,逼得他不得不放开她。
奔在渊气喘吁吁地瞪着她。“倘若你不是来献身,倘若你不是对我还有一丝情意,你何苦在这时候闯进我的卧房?你别告诉我,你真的对我一点情分都没有,你别告诉我,你一点也不后悔!”
“我”她无言地睐着他,听着他彷若悲泣的声音,心像被万针扎刺,疼得她无以复加。“可,我又能怎么着?你又不相信我说的话,你说的话我又觉得有待商榷;更重要的是,咱们的婚事都已成定局,这局面谁改得了?”
先是替她安罪名,接着又认定她不会变心
他的心思何时变得这般曲折了?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还爱不爱我?”他低声怒咆,一字一句皆艰涩地自牙缝进出。
她无奈地扁了扁嘴,笑容里有着淡淡的悲伤“都要再娶妻的人了,问我这种问题,难道就重要了?”她倒觉得可笑。
分明就是他背叛了她,为何他硬要把所有的错部推到她身上?
“我就是要知道答案!”
“知道答案又如何?我们之问就因为你对我的误解,就因为你什么都不说,才会定到这一步的,这要怪谁?不就是怪你吗?”
倘若他打一开始,在她感到古怪而向他质问时,便把一切都告诉她,他们今儿个又怎会走到这一步?
“我?”
“可不是?”难道错的是她?
奔在渊蹙眉瞅着她,沉默了半晌后,突地说道:“我都不管了,我只知道我要你!”
话甫落,辜在渊带着几分醉意进行侵略的举动,态意放肆地摩挲着她曼妙的玲珑身躯。
“你不可以这么做!你明知道我要出阁了,你这么做岂不是要毁我清白?”她的双手教他扣在头顶,双脚还被他发狠地箝制住,她根本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瞧他一件件地褪去她的衣裳。
“要不你就挣脱我吧!”
他再次封住她的口,可这个吻不再似狂风疾雨,反倒带着几分温柔,他的舌轻刷过她的贝齿,挑逗着青涩稚嫩的她。
“你!”好可恶啊他的吻是恁地数人心醉神迷,彷若是毒,慢慢地渗透她的四肢百骸,教她心甘情愿地跟随他沉沦教她如何抗拒得了?她是恁地爱他,打一开始从未变过的心,要她如何推开他?
她的心要醉了,魂魄快被抽离身体
“在渊,你在里头吗?我有事要同你说,你在里头吗?喂”
忽地,听见胡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掹地回神,二话不说地抬腿顶踢,压根儿不管他是不是伤得很重,跳下床,拉拢衣服,随即往门外奔去。
“咦?沃雪!沃雪,我有话要跟你说,我喂!我还没说呀,你跑这么快作啥?”
房门一开,秦沃雪拔腿就跑,胡琼站在门外目送着她离开,不禁轻叹了声,随即往里头一探
“在渊,你怎么了?”
。。
十天后
今儿个真的要出阁了,可秦沃雪的心情却一点都不雀跃。
呆坐在喜房的床榻上,她双眼无神地直盯着脚上那双绣有龙凤的绣花鞋,不禁回想起十天前的那一夜,不知道他的伤要不要紧?
应该不要紧吧,辜府就在离秦府不算太远的地方,一大早便像要吵死人般地派人沿街吹奏喜乐,就怕别人不知道他要娶妻啧!早知如此,那一夜她就该下手重些,让他没法子骑马迎亲。
她忿忿不平地想着,随即又颓然地垮下肩。
唉!待会儿就要拜堂了,一旦拜完堂便要洞房了她光是想像,便觉得全身发麻呀。
要她如何忍受其他男人的碰触?尽管那个人是萧大哥,她也一样难以接受。
记得她头一回出嫁时,还特地和奶娘研究不少新鲜玩意儿,谁知道根本就没有派上用场,而现下
唉!若她现下说自个儿不嫁了,不知道可不可以?
她这倔性子,偏要赌这一口气,现下可把自个儿害惨了,是不?
现下可不是她说不嫁就能不嫁的,兹事体大,连皇上都送喜字帘来了害死自个儿不打紧,就怕拖累了萧大哥。
可,她真的不想嫁嘛
“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萧大哥”她哀怨地抬眼睇着萧侯献。
“想解除婚约?”
“咦?我可没有这么说。”顶着凤冠,她依然很努力地摇着头。
她不敢啦
“可你的表情却摆明了想要逃离这里。”
“是吗?”她乾笑着。
“早知道会有这种结果,我就不该答应你在秦府拜堂、宴客,应该把你迎到我的府邸才对,这么-来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话落,见她-脸歉意,他不禁勾唇笑得很邪恶。“开开玩笑,你何时变得这么严肃了?亏我还想助你一臂之力呢。”
“怎么助啊?”帮她逃吗?呵呵,她才不敢奢想。
“趁着尚未拜堂,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其余的都交给我吧。”
秦沃雪狐疑地睐着他。
“这不可以的吧?”
“谁说的?”他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这是我的婚事谁能置喙?不过,要是你不肯的话,现下我便要带你到大厅拜堂了,一旦到了大厅,我可是会将你抓得死紧,到时候你就逃不了了。”
秦沃雪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自个儿所听到的。
“你只剩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考虑了。”他笑得颇有深意。
。。
跑啊、跑啊,秦沃雪身穿大红喜服,自秦府后门往外狂奔,压根儿不管自个儿撩起裙摆狂奔的姿态有多么不雅,她的心全系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教她拼命地朝辜府奔去。
“咦?人哩?”
她一跑到辜府,见着里头到处高挂着大红灯笼,却没听到嘈杂的人声,而且感觉起来有些冷清。
敝了!今儿个明明是他大喜的日子,怎么会这个样子?
她沿着小径走,一直没遇上半个人,就连丫环都没瞧见一个,她狐疑地往厨房走去,却听见一旁的柴房传出古怪的声响,她不禁走上前去。
“谁在里头?”她紧张地问。
里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忽地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她随即拉开没上锁的门,乍见里头有一小盏油灯,有一个人就被绑在角落里。
“琼儿?”她随即取出塞在胡琼嘴里的布条“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不都是辜在渊!他怕我去跟你告密,说清楚我跟他根本没有婚约,所以把我绑了起来。”可恶!误交损友啊。
“嗄?”替胡琼松绑的动作停了下来。
“就是那枝白玉簪啊,我又没有拿,一回府他就抢回去了,然后还不准我出门,不让我跟你解释,摆明了要害我们反目成仇。”她愈讲愈气。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那枝白玉簪是你送给他的,所以他要好好地保存嘛!”她不禁哀怨地叹了一口气。“你也真是的,同他拗什么性子?也不想想,当初你爹是怎么地欺压他,你就梢梢让他欺负一下,让他心里平衡一些,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还说什么要嫁人,你就没瞧见他有多伤心,就没瞧见他是怎么糟蹋自个儿的;就我最可隣,不小心全都见着了,他还不准我说真是倒楣透了,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就不回来了,要不也先捎封信给你们!”
秦沃雪发起愣来,压根儿没仔细听她到底在说什么,只觉得心在狂跳,分不清楚从心底窜出的暖意到底是悲还是喜。
“那他现下在哪儿?为何外头都没见着宾客?”
“这儿离厨房近,我方才听下人们说,他逃了,八成是要去找你吧:我原本是想要去通风报信的,可我的嘴巴被塞住了,不过也没关系,你现下来了,也省得我多跑一趟,只是你不是要拜堂了吗?怎么喂!”见秦沃雪突地夺门而出,她不禁傻眼了。“好歹也先替我解开绳子,你说是不是呀?”
。。
“沃雪在哪里?”
一闯进秦府,见萧侯献正在送客,辜在渊立即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怒瞪着他那身刺眼的大红喜服。
“她现下是我的妻子,你管得着吗?”萧侯献不动声色,却在心里暗自盘算。
她不是去找他了吗?该不会是凑巧错过了倒是他,怎么跑来了?难道他和沃雪有着同样的心思?
“她是我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没有休掉她,谁都别想娶她,你将她交出来!”他怒声咆哮着,似乎忘了萧侯献身边那几个人皆是官哪。
“可她现下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你想同我斗,门儿都没有!”他一把推开他,轻松地拉顺被他扯皱的衣襟。
“你!你到底要不要把人交出来!”
奔在渊握紧的拳头青筋暴现,彷若小蛇吐信一般,双眼更布满了腥红血丝,看似狼狈却充满杀气。
“若是不交,你又能如何?”
“那就试试吧!”
话落,他的拳头随即挥出,只见萧侯献轻松地闪过身子,他才想转身便觉得背上一阵剧痛,疼得他狼狈地趴在大厅的门槛上。
“听好了,我是看在沃雪的面子上才对你客气,你千万别太放肆。”萧侯献缓缓地走到他身旁,想知道自个儿的力道是否拿捏得当,要是真的把他打成重伤,他就吃下完兜着走了。
“放屁!”
奔在渊突地伸腿往后扫去,见萧侯献跟跄了下他连忙起身,眼看着就要往他门面落下一拳,却见萧侯献的身子往后一倒、长腿一拾,便将他给踢进大厅里,还撞翻了里头的桌椅,扫落了一桌酒菜。
“可恶他不是秦老头的学生吗,怎么会拳脚功夫?”
事在渊念念有诃,有点难看地站起身,靠着案桌,气喘吁吁地瞪着他。
“走吧!今儿个亦是你的大喜之日,我可不想将你打得教人认不出来。”萧侯献戏谵地笑道。
“要我走,先把人交出来!”他不服输地咆哮。
他偏是不信邪,就不信自个儿治不了他,就不信他连一拳都打下到他!
“你可真是嘴硬哪。”
“我连骨头都硬!”
他怒暍一声,挥拳落空,抬腿往他腰际扫去,再次落空,尚来不及防备,一阵天旋地转,这一回是被踢到门槛上。
“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
奔在渊一抬眼,见他的脚正要落下,恼怒地皱起眉头,只恨自个儿居然疼得没半点力气反击,他无奈地合上眼,岂料
“萧大哥!”
她尖细的声音传来,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她已来到他的身旁,他一抬眼,便见地护在自个儿身前。
陆了!方才的声音似乎是从外头传来的,难道她一开始就不在府里,那她是上哪儿去了?他正疑惑着,随即听见萧侯献道
“你回来啦?”
“萧大哥,你怎么可以打他?”秦沃雪尖声骂道。
“是他先动手的。”
“就算是他先动手,你也该让他啊!你是习武之人,而他会的只是花拳绣腿,你这样子真是太不公平了!”她指着他便是一顿骂。
“是。”萧侯献无奈地点了点头。
秦沃雪瞅着他不算太难看的姿势,微恼地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他是西府知院,你为什么还要对他动手?”
“我哪里知道西府知院是什么宫?”天晓得他最讨厌的就是宫了!
可听她和萧侯献这样的对话,彷若他们只是兄妹
“是武官哪!”他怎么打得赢!况且,他怎能莫名其妙地对萧大哥动手?她回头睇着萧侯献,明白全是辜在渊的错,她满脸歉疚地道:“萧大哥,真是对不住,这一回真是”
“放心,所有的事都交给我吧!”萧侯献挥了挥手,绕过二人,迳自往大门定去。“倒是你和他,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不想再管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哪,他已深刻地体认到了。
萧侯献一走,大厅里只剩他和她,气氛突地尴尬起来,谁都没有先开口。
“你没事吧?”她率先打破沉默,扶他坐起身。
“没事。”
一问一答,简单的对话,随即又漾起了古怪的氛围。
“你方才是跑去哪儿了?”过了半晌,他清了清喉咙问道。
“找你。”她发过誓绝对不跟他转弯抹角。
“哦。”他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那么,今儿个算是出了点小意外便是。
“那你现下是跑来找我?”见他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她不禁又问:“为什么?”和萧大哥动手,也是为了她?
“因为”他抬眼正视她。“你是我的妻子,我是来要回你的。”
“现下,你愿意相信我说的话了吗?”她不禁苦笑。“我真的不知道我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事,要不然的话,我是绝对不会”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苦尽笆来?只是绕了这么一大圈,还真是累人哪!
“我说过了,那些都不重要了。”他敛眼道,探手将她拥在怀里。
就是这种感觉,除了她之外,再也找不到能教他怦然心动的人了。
“什么才重要呢?”她舒服地窝在他的怀里。
“未变的心意最重要。”他顿了顿,问:“那一夜,你为什么会跟萧侯献一起出现在林子里?”
“你!”她不禁拾眼怒嗔,可怒气又马上消了一大半。“你记不记得咱们在很久以前曾在那里埋下一个瓮子?那里装着咱们很多心里话,咱们还说,待成亲后才一起将瓮子挖出,瞧瞧咱们到底有没有变,还记得吗?”
“你说的这件事,我还记得,但”
“还不都是因为你,老是跑进我房里,老是要搂着我睡,所以我只好逃到你找不到的地方去,谁知道正巧踢着了瓮子,弄伤了我的脚,所以”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还不都是因为你不让我看你的玉佩!”他眯起眼,直瞪着她的胸口。
“你想瞧吗?”她突地勾唇笑问。
“咦?”“想瞧,倒也不是不能,只是”她睇了睇四周,不禁苦笑。“只是,现下要怎么办?”谁都猜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如今,莫名其妙地把事情给搞得汴京城里人尽皆知,十足十成了汴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玩笑话,这她是不是要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出大门了?
奔在渊不以为意,直睇着她一身喜服,不禁轻笑道:“既然咱们都穿着喜服,要不要再拜一次堂,当作一切都重新开始?”
秦沃雪拾眼瞅着他,再睇着满室狼藉,不禁尴尬地笑了笑。
“现下再拜堂似乎也有些为难,依我看咱们直接进洞房,你觉得怎么样?”她凑近他,轻声地道:“其实早在上一回要嫁给你时,我便想了挺多有趣的玩意儿,可惜你避我避得紧,就不知道现下你肯不肯陪我切磋琢磨?”
“你!”他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这天底下大概没有她说不出口的话,但这又有什么不妥?
“我这样说错了吗?”她不解地睐着他。
“何错之有?”他突地将她打横抱起。“你有这心思,我可是求之不得,咱们现下便进洞房吧。”
“那有什么问题?”她呵呵笑着。
这一夜,秦府春光无限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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