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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房里的红案上头,贴上一副对联,上面题着

    千年长交颈,欢爱不相忘

    再瞧瞧新房的炕上,坐着一位身凤冠霞帔的新嫁娘。

    她正襟危坐,双眼直视着盖在顶上的红头巾,一脸淡漠,仿若今日的事与她无关一般。

    她不是别人,正是毕府的大千金。

    君不二离开没几日便有人上门提亲,毕万贵喜出望外之余,立即将亲事给定了下来,不由分说地要将她嫁出去,然而她却说不出阁而要赘,欲让对方夫失兴而归,孰知对方居然一点都不在意,口说一切听任毕大小姐安排,于是她就在十多天后成了新嫁娘,坐在自个儿的碧虚楼闺房里等待着新郎倌入内。

    虽是招赘,但她也算是出嫁了,而且也已经同那个尚未谋面、不知姓名的男子拜过天地共结姻缘了

    多荒唐!她真的出嫁了,而那个负心的君不二居然自始至终都役有出现。

    包荒唐的是,她竟希望他会回头找他。

    然而他怎么可能会回头?就算回头,她又怎么能够接受他?

    尽管他满嘴说的是喜欢她,他却是冲着毕府的财势而来的

    情何以堪!除了自个儿的妹子,她从未如此地相信一个人,然而就在她几欲全然相信他时,却让她得知了他的企图可倘若她真要嫁人,她宁可嫁给曾经将她骗得团团转的君不二.也不愿意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她以为只要她提出招赘的借口,对方肯定会打退堂鼓的,孰知对方竟然答应了。

    哼,八成又是一个贪图毕府财势而来的男人,要不然一般大户人家的少爷,又怎么可能愿意招赘呢?

    到是哪个男人肯人毕府?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在大门打开的瞬间,低喃的嗓音也随之传来,教她不由得一颤。

    她惊诧的并非是那教人浑身不舒服的话语,而是那声音

    毕招金突地扯下顶上的红头巾,怒眼瞪向大门边,果真见着了君不二迥拔的身形。

    刹那间,她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然而待她见着他一身大新郎棺的装扮之后,她才恍然大悟。

    “你”“别你呀我的,叫声夫君来听听吧!”君不二咧嘴笑着,走到炕边,把她手上的红头巾拿来盖在她的顶上,再缓缓地掀开。“我的娘子。”

    “难道答应招赘的人就是你?”她简直难以置信,不知道该如何厘清自个儿的心绪。

    “就是在下我。”他嘻笑着,在她身旁坐下。“方才同你在大厅拜过天地的男子就是我,如今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那我自然是你的夫君了,你当然要唤我一声夫君来让我听听的,是不是?”

    呵呵,他的娘子铁定想不到他会来这一招!

    那一日随师兄回到修府之后,二经过一阵深思熟虑,毅然决定要娶她,不管她的脾性再怎么难过,他相信只要有他在一定可以改变她。不过在那之前,他得要先把两人之间的误会给说沽楚,免得留下疙瘩。

    “无耻!想不到你居然会厄意人赘,难遭你连男人的尊严都没有了吗?”她甩开他复在她手上的手,以另一只手想要抚去残留在手上的热气。“哼!难不成你真是想要毕府的富贵,想到不择手段了?”

    她喜的是,至少自己不是随便嫁了个王二麻子。

    然而她悲的是,他居然是以她的夫君身分再次来到她的面前她真是那么想要毕府的钱财吗?

    “等等,你每次都把难听的话给说满了,能不能先让我说,等我说完,倘若你有意见再说?不要老是用话堵我嘛!”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却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颊上偷得一个香吻,然后为闪躲她的巴掌而逃到红案边。“别生气嘛!咱们是夫妻,我亲你是天经地义的,你不能打我。”

    “你无耻!”她紧抓着大红喜服的手微颤着,却不知道是因为恼怒还是因为惊诧。

    “一个男子喜爱一个女子会想要同她亲近,是再自然不过的,怎么听你的说词,好像我极为淫秽似的?”君不二扁了扁嘴,又缓步走回她的身旁。“金儿,你听我说,打一开始我真的是听从师命而来的,可我也说了,听从师命而来,为的是要在四位千金之中挑选一个我最喜爱的、而我所选择的是你,如此还不足以证明我对你的心意吗?”

    这堆话已经够恶心了,他自己都已经暗地里先吐过好几回了,才有办法说得这般流畅。

    希望她可别说她没听清楚,要他再说上一次。

    毕招金低垂下头,半晌后才道:“你选择我,难道不是因为我身为毕府大当家之故?不是因为你知道我掌握了毕府的大权?”

    话落,她唇遏勾起淡谈的笑,仿佛是讥讽再加上一点哀愁。

    不能信他,一旦信了的话,她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然而她却是恁地想相信他,想要孤注一掷,尽管是骗她的也好,只要他愿意撒谎,她也会愿意相信。

    只是她害怕有一天,自个儿将会再陷入以往失去大权的生活。

    “老天啊!我才不管你到底有没有掌握毕府的大权,我才不管你在这个府里有多大的势力,在这个新房里,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夫君而我现下只想要紧紧地抱着你,想要亲吻你,想要抚摩你,想要”

    “不要再说了!”她慌乱地打断他,粉颊一片烧烫的红晕。“你怎么能怎么能如此下流?”

    “下流?”难不成他现下又多了一条罪名了?他承认之前为了掩饰自个儿的紧张,遂在宴客的大厅上,他多喝了两杯,但他还没醉,说的话也很合理啊!她怎么老是喜欢给他乱安罪名?“我想要近你,有那么罪大恶极吗?”

    他鳖个人趴在她身上屏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你喝醉了?”她在他的身下挣扎着。

    “没醉,不过是多喝了一点而已!”他感觉有一点点晕头转向,八成是因为今儿晚上没吃上什么东西填腹,遂真的有点醉了,但醉了也好,一些话也较好说出口。“因为要见你,因为怕你又摆出那么伤人的笑脸,怕你又满嘴狗奴才、狗奴才的唤个没完没了,又怕你不肯见我,老是要赶我走很难过耶!我真的不是有心要惹你生气,可我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样,我只是想要改变你,只是我不会讲,你就别要我说了,横竖你只要相信我就是了不管我到底是不是为了钱财而来,横竖我不会伤害你,就算你真的不愿意把你爹帮你准备的嫁妆给我,也没关系,我只要你,

    敝了,他不是醉了吗?怎么说起话来还会害臊?

    “我、我不知道。”毕招金停止挣扎,敛下的美眸里蓄满泪水,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你起来,重死了。”

    “不要,你不相信我,我就不起来!”不管了,横竖是夫妻了,脸皮子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而且他早就习惯她的冷言冷语外加无理取闹了。

    “你!”叹了一声,她忍不住动手拍打他的肩,双脚并用的踢端着他。“我告诉你,虽说我是掌管毕府的大当家,但是我没有权力动用毕府的产业,真正运用帐款的人是珍儿,不是我,你现下要后悔换人,说不准还来得及。”

    君不二皱深了眉,恶狠狠地在她的耳送吼着:“你这个笨女人,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说我根本就不在乎钱财了,你还拿这事儿在这当头胡闹?是要逼我打退堂鼓鸣?我告诉你,我不会走的,而你最好给我听清楚,你夫君我名唤君不二,其意是指,我是你独一无二的夫君,错过我,你再也找不到可以容忍你的人了,而错过你不对,我不会错过你,我现下就要生米煮成熟饭,看你还能怎么办,我才不给你后梅的机会呢广

    对了,他无视师命而自愿人赘,为的不就是她?

    横竖先下手为强,正大光明地将她占为己有之后,她就不能再赶他走了。

    呵呵!他真是好聪明啊!

    他蛮横地拉扯着她一身大红的喜眼,无视她的挣扎,他决定今儿晚上要当个辣手摧花的登徒子,来个一不做。二不休作已成舟之后,她就不能再反抗他了。

    于是他放肆地吻上她的唇,却是恁地温柔地含吮着。

    “你住手!”她气喘吁吁地抵抗着,羞得满脸通红。“难道你会不知道,在提出人资要求时我也说过,尽管要圆房,也要经过我的同意。”

    “嘎?”他傻愣地眨了眨大眼。

    有这一回事吗?

    他那当头只记得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立即答应,所以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提出了什么要求。

    “倘若你敢违抗我的话,我是可以休夫的。”她红晕不退地睐着他。

    想不到他居然恁地放肆,居然打算对她他怎能如此无耻?

    “嘎?”休夫?“那我现下”

    “滚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爬上我的炕!”她忙把喜服整理好,四肢并用地推着他沉重如山的身躯。

    “那”他的如意算盘呢?这么一来,他跟个奴才有什么两样?而且还是个自投罗网的奴才不对,他从一开始就是自投罗网,自找死路!

    “下去!”她别过脸,不想让他见着她的羞怯。

    “不要,我不答应!”他是男人,怎么能连这等事都由着她作主?如此一来,他的颜面要搁往何处?

    “你我要休夫,你这个狗奴才广见他扑过来,无处可逃的她只能放声吼叫。

    “你没机会的。”

    温热的唇霸道却又柔软地覆上她的,粗暴却又不失挑诱的缱绻吸吮

    要休夫?要他滚?一切都等到明天再说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