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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坪左右的酒吧算得上宽敞,悠扬的爵士乐、温柔昏黄的灯光、低语呢喃的交谈声,形成了缩小版的都会浮世绘。
一对美丽的年轻女子就坐在吧台的角落,而即使是最不起眼的位子,美丽的身影仍吸引许多人的注目。
这对引人注意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好一段时日没见面的吉祥和罗晓芽。
罗晓芽和新婚夫婿刚从西欧度蜜月回来不久。原本事业心极强的风霁袖是打算结束假期后就恢复工作狂的真面目,怎奈爱妻在一个月的蜜月假期中玩丢了心,怎么也不肯就此罢玩。
对于罗晓芽的任性行为,素有“铁血上司”之称的风霁袖原本想置之不理的,没想到老婆一气之下包袱仔款款的跑回台湾,不得已之下,他也只得追随她回来。
呵!说不高兴是有的啦,可要是说是气得跑回台湾,那就真的有些夸张了。
不过没办法,如果不这么说,她怎么能够“负气”而走呢?
说到底,她就是爱玩嘛。
“吉祥,你怎么了?”罗晓芽啜了口调酒,觉得台湾真是充满了自在的空气啊!
在英国,风家是上流社会的人,动不动就得参加一些无聊透顶、展示财富的宴会,尤其是标榜着上流名门淑女的英国女人,举手投足真是矫揉造作到令人作呕。幸好她的阿娜答也对那种宴会兴致缺缺,除非必要,否则小俩口宁愿开车去兜风,或是约会去,也绝不出席那种令人的眼睛离不开时钟的名门宴。
还是台湾好,地方好、人也真,高兴就大笑,不高兴摆着臭脸,警告生人勿近。在英国这种真可是不被欣赏,反而会被人说成没教养、风度欠佳。
吉祥今天的心情还真是有些闷。“没事。”
嘴里说没事,脸上却不是这么一回事。“我听吉伯母说,你和那个嗯安家少爷见过面啦?”原本想说未婚夫,可她怕话一出口,会来不及见她家的亲亲老公最后一面。
吉祥和安绪晞的孽缘一直是她心中甩不掉的恶梦。
“嗯。”就是见过了,她的心情才这么郁卒。
“见过了?”罗晓芽一脸好奇。“真的是他?”她好象想到了什么。
“当然是他,你觉得一个病表谁要冒充他!”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吉祥问:“你好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安绪晞他还能活着长大噢?我当他早死了哩。我奶妈告诉我,你有二度婚姻,因为第一任指腹为婚的对象早夭了。”
“咦?”吉祥像被雷劈了一下。“你是说他会死?”
她也是最近突然想起的。“死和早夭不也差不多,反正早死晚死而已嘛!”
“罗晓芽!”吉祥咬了咬牙。“早死晚死是没什么差别,可是早夭是指他等不及长大就嗝屁了,但安绪晞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吉祥火了,她赶紧转移话题。“你不是有见着他,他长什么样子?真的是你说的病表模样吗?”
吉祥横了她一眼,很不愿回忆当时那种涌在胸口作呕的感觉,和一种莫名的心酸
她终于见到了安绪晞,是胥冬羽领着她去的。不过他替她通报后,很快就离去,没有陪着她进去,因为安绪晞似乎很不喜欢胥冬羽。
鼻间充斥消毒葯水的气味、窗子帘幔全放了下来,一室的昏暗,只有几盏无紫外线的灯。
老实说,一踏进那房间,真的可以感觉到好象漫布着死亡的味道,而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就住在里头。
二十八年的岁月就这么度过,也许未来,还是得在里头过。
安绪晞这个人,打从她懂事后就知道他的存在,也曾看过他的相片,只是本人上一次她造访安家,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他。所谓的看到也只有看过他露出床帐外的手。
那一天胥冬羽说过,由于安绪晞的病情一直没好转,样子实在瘦得很可怕。在一般时候,即使在自己的房间里,他也坚持躲在床帐里不见人。
一般人安绪晞尚且不愿见,更不必说是一直以来都嫌弃他,而始终未见过面的未婚妻了。正因为这样,即使吉祥进了他的房间,也没能见到他的真面目。
而那手说它瘦骨如柴也不为过,真的是像医科教材的白骨外再加一层苍白蜡黄的皮。
老天!即使她是学医的,看到一只这样的手也不免吃惊,一想到这样的手的主人才三十岁不到,她心里的震撼就更大了。
在安绪晞房里的十几分钟,她几乎忘了到那里的目的。她是够强势,也能够据理力争的得理不饶人,想要走什么样的路也有劈荆斩棘一一除去障碍物的勇气,可,到底她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口口声声的高分贝宣示绝对不嫁病表,真正在他面前时,冷血绝情的话却说不出口。
在安绪晞的房里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他打破沉默,自己提到重点的。
吉祥长长的吐了口气“你能不能想象,一个二十八岁男人的手像极了病了许久的老人的?除了皮包骨之外,青色的血管一根根的浮起,像骷髅爪一般。”
“骷髅爪?怎么你大老远的跑了一趟安家,就只记得看他的手?”好奇怪的记忆。
“事实上,我也只看到他的手,其它的他都藏在床帐里了。”如果是平常时候的她,一定会掀起床帐把人揪出来说个明白,可那时她做不出这样的事。“我想安绪晞可能是自卑吧,我没必要连人家最后的一点自尊都践踏。”
罗晓芽看了她一眼,明白给人印象一向鬼灵精怪又属毒舌派的她,其实有一颗很善良的心。“那你这趟去是没有任何斩获喽?”即使再有同情心,精明的吉祥也不可能连终身幸福都赔进去的。
啜了口加了冰块的威士忌,吉祥习惯比较重口味。“事实上,安绪晞自己愿意解除婚约。”这是她到他的房间看到他那只可怕的手之后受到的第二个震撼。
她真的十分讶异,情况和她预期的相差很大。
“他?怎么可能?”是自卑心作祟吗?吉祥漂亮又聪明,满坑满谷条件一等一的男人追着她跑,一个病表会不要她?
“当然,要他愿意解除婚约也不是没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日出西方、乌鸦白头,还是猪在天上飞?”这种不可能的事最容易被拿来当拒绝毁婚的条件了。
吉祥失笑的摇了摇头“都不是,事实上,他似乎把我当成复仇工具了。”
“复仇?”头脑一向很简单的罗晓芽下太明白好友的话。“一个二十多年来几乎都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静静等待阎王记起他的人也会有仇人?他是上网玩电玩,被人抢夺了什么得来不易的宝物了吗?”
她的话让吉祥直想翻白眼。这女人结了婚之后,智商不增反降,她忽然有点同情风霁袖,想必风大帅哥不久后的将来,一定可以成功的接收他老爸的绰号疯子。
“晓芽,如果把你的脑袋瓜剖开,你一定有一颗光滑漂亮的脑子。”
“你的意思是说我很聪明吗?”呵呵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天生少根筋、呆呆的、不怎么聪明的傻大姐哩,没想到也有被吉祥赞美的一天。
像卖关子似的,吉祥继续说:“人的脑丘折皱越多的人就越聪明,因此有一颗光滑漂亮的脑子实在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说了半天原来是在损我!”皱了皱秀挺的鼻子,她不服气的说:“那你说啊,像安绪晞这样的病表能有什么仇人?”
还能听得出她在损她啊?不错,算有些长进了。“一个长年卧病在床的人,心里最需要的是家人的关怀,可显然的,这是安绪晞渴望而始终得不到的。”她和罗晓芽是手帕交,她知道多少安家的事,她也差不多都知道。“他那继母就不用说了,而安泰丰似乎也很少去看他,甚至在他面前还时常赞美另一名部属。”她想,安绪晞会讨厌胥冬羽的心情她是可以理解的。
若是今天安绪晞是个正常一点的人,两人大可来场君子之争,看看谁的能力好、有才能,可他现在除了躺在病床上,什么也不能做,很自然的,他的不服气无处宣泄,就只能嫉妒他父亲口中的得力助手了。
似乎听出了什么,罗晓芽不信的说:“可别告诉我,那个病表嫉妒的是他老爸倚重的那个部属。”
“不奇怪啊!”是不奇怪,可很恐怖,一个病表在肉体上已经够不健康了,连心灵上都这样病态,一个里里外外都不健康的男人,真的很可怕。“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这和你当什么复仇工具有什么关系?”
“他要我去勾引仇家。”
“呃?”
扁看罗晓芽的表情就知道,她处于很不了解的惊愕中。“他说,只要我成功的勾引上他父亲的得力左右手,他就愿意解除婚约。”
“他变态呀他!叫自己的未婚妻去勾引别的男人?”这种卖妻当大舅的事还真有人做得出来!“他难道不怕你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说真的,条件比病表安绪晞好的人实在太多了,尤其安泰丰看得上眼的人想必更是人中龙凤,那病表是病太久了,连脑袋都坏了吗?
“不想吃的肉包子拿去打狗,结果会怎样他不会不知道。不过,若因为一个肉包子而能栽赃一条看不顺眼的狗,也许他还觉得牺牲那个肉包挺值得的。”
安绪晞是病了,可他那颗脑袋可精着,甚至可以说,他十分洞悉人性。
再怎么说他也是安泰丰唯一的儿子,胥冬羽再怎么具才干,再怎么能讨安泰丰的欢心,他毕竟下姓安,只是个外人。
对于安绪晞,安泰丰是很愧疚的,在这种情况下,若他的得力助手做出伤害儿子的事,例如,不知死活的抢了他指腹为婚的对象,那么,他会如何处理?一边是亲生儿子,一边是手下大将,心中的天秤一开始就倾向一边了,这种情况哪来的公平?
即使表面上没什么大动作,想必胥冬羽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和形象会大打折扣,甚至因此而不再信任的将他打入冷宫。
罗晓芽对于她的话其实也不是很懂。“送包子给狗吃还觉得挺值得的?他到底有没有病啊?他恨他老爸的大将,叫你去勾引他,他会不会对仇人太好了?”
吉祥一笑,懒得解释。罗晓芽一向只能直向思考,稍微转个弯她就当机了。“好不好只有他自己清楚。”
“可是”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她少一根筋的说:“要是那条狗习惯吃牛肉,牠不吃包子怎么办?”
是喔!如果把美女比喻成美食,她当然称不上是牛肉、鲍鱼等高级品,只是个廉价肉包。怎么,是肉包就吞不下去!一想到胥冬羽那张桃花脸,想必还真的是餐餐有“大餐”等着吃。一思及此,她仰头把杯中物干了,咬牙切齿的说:“那就饿他个几天,看他还吃得下吃不下。”
“呃”那条传说中的“狗”惹到她了吗?
“再吃不下的话,那就表示他可能得了厌食症,没了求生欲,既然这样,那就补他一针安乐死吧!”
“啊?”罗晓芽忽然有些窝里反的同情起那条狗。“那那你接受了安绪晞的条件了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吉祥才耸了耸肩。“不知道,还在评估中。”要是在以往,只要能摆脱掉嫁给安绪晞的恶梦,她什么都愿意接受,可现在,她却对他开出的条件犹豫了。
为什么?
答案很简单,因为她要勾引的对象是胥冬羽。
贝引是个有趣的游戏,她不是什么卫道人士,绝对可以在游戏中得到刺激快乐。然而这游戏中有两个角色,一个是勾引人,一个是被勾引,两个角色绝不可以模糊掉。
现在的她,说真的,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扮演着哪个角色。
诚实面对自己的心情,她知道胥冬羽对她而言有很致命的吸引力,所以究竟谁能成功的勾引谁?会不会游戏的最终,她还真的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还有什么好评估的,当然是”
“拒绝。”就她对晓芽的了解,她该会希望她拒绝安绪晞的条件,因为她不会希望她沦为任何人利用的工具。
罗晓芽像狮子在挥赶苍蝇般的猛然摇头“怎么可以拒绝!”她说得斩钉截铁。“为了你终身的幸福着想,你当然不能拒绝。”
吉祥有些心虚的红了脸,心中暗忖,她看出了什么吗?不可能!晓芽的眼没这般利,心思也没这么细。
她很小心、很小心的开口“你怎么这么说?”
“吶,我问你,安泰丰的那个得力的助手你见过吗?”
“见过。”不但见过,而且见面的方式还令她毕生难忘,有哪个人给撞得飞了起来遗忘得了的?她还能留条命记住算命大。
而且,也许连晓芽都见过他。听说,安家和罗晓芽夫家是世交,两家人偶尔会聚餐或是约着户外运动,又胥冬羽是安泰丰的特助,他没道理不跟在他身边的。
见过?那好,她可以出题了。“他也是个病表?”
“他是那种即使是化了妆要演出病表,别人都嫌太健康的人。”拜托!胥冬羽那种人一看就知道连病毒都怕他的。
“他长得如何?”
吉祥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他五官都在,没多没少。”那三百六十五天都开花招摇的桃花男,嗤!騒包。
“那”这才是关键问题。“他是肌肉男吗?”
吉祥总算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也隐约猜到她为什么要她接受安绪晞的条件的原因了。
“你要告诉我,我这个肉包即使弄假成真的给肌肉犬吞了,也好过硬塞给病表,因此你才叫我接受安绪晞的条件吗?”
“吉祥真聪明,举一反三。”罗晓芽兴致勃勃的说:“怎样,这主意还不赖吧?”
事情要有这么容易就好了。吉祥仍是意兴阑珊。“再说吧!”
“喔”这么好的建议,吉祥为什么还要考虑呢?啜了口调酒,罗晓芽也意兴阑珊的托着下巴东看西瞧。
忽然有个壮硕的身影从眼前晃了过去,她怔了几秒,忙扯了下吉祥的手。“哇噢!猛男欸,是极品喔!”这一款的男人在吉祥眼中一定是极品,瞧瞧他只扣了颗扣子的衬衫,几乎现尽“里子”的丰厚,六块肌欸!
吉祥说过:心情低落时,看看猛男有益身心健康,咦好怪!这种极品一旦现身在方圆数百公尺内,吉祥部不会错过,怎么连近距离都没引起她的注意?
“有吗?”吉祥慢半拍的抬起头来。“在哪儿?”
“在那儿。”
顺着罗晓芽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有个壮硕的男人正和乐团不知道在沟通什么?身材嘛还好啦。“与其说他身材猛,不如说身材不过如此还敢秀成这样实在很猛。”像连多看一眼都会污了眼似的,她很快的别开眼。
咦?吉祥换口味了吗?“你说他身材不好?”不会啊!明明是她会很哈的那一型,看看那突出贲起的六块肌。
“好在哪儿呀?”她又要了一杯威上忌。今晚还真喝了不少,是极限了。在略有醉意的情况,她有所节制的告诉自己,这是今晚的最后一杯了,喝完了就回家。
“肌肉肌肉很多啊!”“嗤!”鸡肉屠宰场会更多。
对她好心找来给她养眼的男人,她就一句“嗤”?“你不是说男人没有肌肉就不算男人吗?”
“男人他是及格了,可不代表他称得上猛男,当然更没资格当极品。”
罗晓芽奇怪的看着她“我觉得你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同了耶!以往只要身上有肌肉的男人,你的眼睛就会像饿了很久的狮子、老虎这些肉食性动物一般,视线尽落在人家的肉上,可现在上等肉在眼前,你还嫌人家不够精美。”
现场的音乐变了,她看到有一个穿得很辣、裙子短得不能再短的女孩走向那猛男。罗晓芽的话才说完,忽然讶异的注意到那旋律,她低叫“老天!是黏巴达,他们想跳黏巴达。”
这种用肢体语言“说爱”的舞,她在电视上和国外看过,老实说,即使只是看,她也会不好意思,男女舞者从眼神到肢体都十分煽情。
那根本就是穿着衣服的makelove。
在某些方面她很保守,总觉得该关起门来做的事当表演的在公共场合展示很奇怪,而比起她的保守,学医且喝过洋水的吉祥就大方多了,甚至在她有几分醉意的此时就更外放了。
吉祥笑得有些醉态。“好怀念啊!”黏巴达正流行的那几年她正好在美国念书,喜欢夜生活的她常到pub和舞厅飙舞。外国人很放得开,这种舞和他们跳起来很尽兴也很有趣。
“怀念?”罗晓芽吃惊不小。“你跳过这种舞?”
“舞池还挺宽的,你要不要下去飙舞?”她的眼神有些媚,酒精在她体内发酵,全身的细胞随着音乐活络了起来。
舞池里的那对老实说还真是跳得不怎么样,两人都放不开,原本该热情奔放、激情火热的黏巴达给跳得畏畏缩缩的。
嗤!感觉还真像是偷情的男女怕给逮着了似的。
对吉祥的提议罗晓芽差点尖叫。“我我不会跳。”
“没关系,我带你。”黏巴达不好眺,可她是个好老师。
“我我有老公。”女生和女生跳,那就、就像女生和女生在那个?她狠狠的咽下口水“吉吉祥,你你不要那病、病表的真正原因,是不是因为因为你是”
“同性恋?”
未出口的话给一语道中,罗晓芽一脸打击。“我”
“你放心,我没那种特殊癖好,不过是气氛对了,又脚痒,且在无搭档的情况才会找你将就。”拜托!她哪里像同性恋啦?又谁规定黏巴达只有男女才能跳?
“噢。”好险。
黏巴达热情的旋律持续着,罗晓芽又看了一眼那位猛男,还是不太明白他那样的身材怎么会被恋肉癖的吉祥给否定?习惯性的碎碎念又发作了。“那样的男人真的不能称为猛男吗?难道你已经遇到了一个曾经沧海难为水的顶级肌肉男?因此即使是货真价实的猛男在你眼中也不猛了?”
像要掩饰什么似的,吉祥又招来了侍者要酒。
“要真是那样还真有些可惜说,原本我家阿娜答还想介绍他的好友给你的。算了,这件事还是先缓上一缓,你不也还在考虑那病表的条件吗?”嘴巴是如此说,不过她可没真的放弃。“不过,放弃那样的好货色有些可惜呢!身高快一百九十公分,又有一张俊得不得了的脸孔,拜倒在他石榴裤下的女人好几卡车。”
“亲卫队那么多,不差我一个。”
“他真的长得好帅,能力又一等一,因此霁袖一提起我马上举双手赞成。”
吉祥端起侍者送来的酒。“你饶了我吧!”她苦笑,她最不喜欢别人乱点鸳鸯谱了。
从方才到现在,她又多喝下几杯酒,看来今晚是真的要醉了。
“我结婚的时候你忙着逃亡,要不你就可以看到他了。”吉祥怎么开始不说话了?嘴里还哼着黏巴达的旋律。后知后觉的罗晓芽总算也感觉到好友的不一样,可突来的想法又令她继续喋喋不休下去。“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家阿娜答的好友正好是安泰丰的特助呢!嗯,以安泰丰对胥冬羽信任的程度我的妈呀!那个病表要你去勾引的对象不会就是胥冬羽吧?”
“胥冬羽?”在迷迷糊糊中吉祥迟钝的抬起头,一具令女人垂涎的八头身标准比例、腹部六块肌的雄伟身材浮现在脑海“那讨厌的家伙,身材还真是该死的好!”“啊?真的吗?”罗晓芽根本没见过,她见到的胥冬羽可是全包在笔挺西服里,她以为是无油白斩鸡一般的烂身材哩。
吉祥抬起脸傻笑着。“六块有六块肌还有胸毛嘻嘻他的胸毛一路延伸到小肮耶!超超性感的。”
猛地一吞口水,一副猛男图迅速在脑海中成形。“那又怎么样?我老公也有!啊,不是啦、不是啦!我是说,你怎么知道他的身材那样该死的好?”吉祥和胥冬羽认识吗?即使是认识,吉祥又怎么知道人家身材好?
对于她的问题,吉祥没有回答,她像是醉得睡着了,可口中还三不五时的哼着黏巴达的旋律。
“喂!你别就这样睡着了!起来”
正当罗晓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之际,救星出现了,两个高大的帅哥出现在她面前,为首的当然是她的亲亲老公,而站在他后头的美男子不就是好身材的男主角?
胥冬羽怎么也来了?其实也不奇怪啦!毕竟他们俩是很好的哥儿们,就好象她回来一定会找吉祥一样。
她喜出望外的嚷道:“咦?老公,你怎么来了!”不是约十一点在pub门口见吗?
难道,已经十一点了?
“约好来带你的时间你没出来,打手机你也没接,我和冬羽只好进来看看。”他这小妻子爱玩是出了名的,常常一玩就忘了已为人妻。他若不亲自来逮人,在她那死党的怂恿下,天晓得她又要续几摊。
事实摆在眼前,会怂恿他家老婆续摊的人已经醉倒,看来今天该是到此为止了。
果然十一点了。“吉祥醉倒了,我正伤脑筋,不知道怎么送她回家呢!”
“冬羽顺路,就麻烦他一下好了。”风霁袖想也不想的说。
“他?”罗晓芽看了胥冬羽一眼,今天的他仍是西装笔挺、风度翩翩,不过在脑海中她很快的把他剥得只剩下一条内裤
六块肌、绵延至小肮的胸毛六块肌、绵延至小肮的胸毛六块肌、绵延至小肮的胸毛
啊!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吉祥的话怎么一直挥之不去。
风霁袖看着老婆用着可怕的眼神逡巡于胥冬羽的胸部至小肮之间,他一面若无事然的对好友说:“吉祥就麻烦你了。”待胥冬羽抱起醉醺醺的吉祥往外定时,他咬着牙吃味的说:“老婆,人都走远了,你是想把人看透吗?”
忘了好友是被一个几乎陌生的人给带走,罗晓芽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她少一根筋的开口“老公,你觉得胥冬羽剥光后有看头吗?”
他危险的一哼“嗯?”
吧么用那种要把人大卸八块的眼神看她?“呃,我是说,你想,他会是猛男吗?”
吓!
好大的吸气声喔!“我是说他会有六块肌和性感绵延到那里的胸毛吗?”
“你”她都嫁他了,到底还想怎么样?
“老、老公你额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条理分明ㄋ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