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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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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情过后,鬼子爱偎在兰洌风身侧平稳气息,见到他的白发贴在汗湿的胸膛上,她伸出小手把玩着他的发丝,用不经意的嗓音问:“你怎那么年轻就有头白发呢?”

    马上地,兰洌风的身体变得紧绷,他大手抽回自己的发丝,漠然以对:“别问我不会回答的问题,睡吧。”翻过身,背对着鬼子爱睡觉。

    看着他突来的冷漠疏离,让鬼子爱明白发色是个不能谈的禁忌,否则这几天与他相处下来,他们过得算是很愉快了。

    在第一天到寻欢帐闯祸的事后,她很听话地尽量不违逆他,用心观察他的言行,希望能更加地了解他;结果发现兰洌风虽然霸道狂傲,性子有时也冷漠无情得教人心惧,但是他对她倒很纵容。

    他不限制她的自由,让她可以在营区里任意走动,虽然他说自己只是他的女人,不过实际上她却拥有夫人的身份,所以士兵们都对她很尊重;还有她学不来匈奴人拿起整块肉大口吃的习惯,在两人一起用餐时,他都会用自己的匕首为她将肉切小块让她好入口;甚至她对马儿有兴趣,他还挑了匹温驯的母马,再派人教她骑马。许多事他都很为她着想,但却不会说好听话,可是她能感受到他对她的关心。

    匈奴人本就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群族里每个人都有专长,各司其职,他们也将这套法则用在行军打仗上。因为军队里组织完善,那打起仗来就能补给充足而无后顾之忧,所以营区也像个小型社会,从工匠、打铁匠到厨师、裁缝师都有,所以她也不无聊,今天去看人打铁铸兵器,明天看人补衣做靴子,或是到营地旁的牧场和刚出生的小羊戏耍。这些羊群有的是原先跟着军队移动,但大多是沿路搜括而来的,也有不少是百灵族送来的礼物。羊的功用很大,除能天天供应羊奶外,遇上庆功宴时也有烤全羊大餐,毛皮又可以制成衣服,是军营里很重要的资产。

    在这儿有许多是她不曾接触过的事,有如此多新奇事物让她学习,让她日子过得很充实。说来惊讶,她很喜欢目前的生活,简单却很实在,只是她也很想念家人,不知道凯尔是不是利用月光石回去现代了?没人捎讯息来给她,不过危险的事她都担下了,他还会有什么问题呢?应该可以平安离开这个时空的。

    但是自己呢,一个月后她真能离得开兰洌风?他肯让自己走吗?

    那时她请巫俞转达给凯尔的话只是个借口,她不想杀兰洌风的借口,如今才想到那借口里似乎有太多的问题了,像她如何偷溜到满月谷和老大相会回现代呢?就算她偷跑成功了,她的突然不见,会不会再让兰洌风又找百灵族的麻烦呢?万一在这个月里军队离开此地,那她怎么办?又要如何回满月谷见老大?老大没见到她,势必不会放弃而四处找寻她,一个现代人在这兵荒马乱的古时你里走动,这样太危险了,想到就教她忧心!

    还有,她假使真让兰洌风不想再杀人了,但打仗不杀人就会被人杀,这不是反而害了他吗?

    完了,不想还好,仔细思量起来,她似乎将事情弄得一团糟了,不但让自己陷入进退唯谷里,还可能连累到家人么常说她过分的善良会替自己和别人带来麻烦,她以前还不相信,善良怎会有罪嘛,如今事情给她遇上了,她才了解老么果然没说错,她现在真是麻烦上身了!

    怎么办?自己惹出来的问题要自己解决,她无助地敲敲额头,偏偏在此她又没人可以商量拿主意,该如何做呢?在烦忧之下,她戒了许久的咬手指的坏毛病又出现了。咬着左手食指,她努力地想办法。

    她想面面俱到,不伤害到任何一个人,但是这好难,几乎是不可能办得到,不管怎么取舍都无法满足所有的人,教她好为难,就更加用力地咬着手指思索。

    “啊”指尖传来的一阵刺痛让她轻叫了声,嘴里也同时尝到了咸咸的腥味,她忙将嘴里的手指拿到眼前看,藉着窗子透入的朦胧光线里,见到了指上有着红色的血迹。

    “竟然咬出血了!”她咕哝一声,正想拭去血迹时,兰洌风突然转过身来让她吓了跳,而她受伤的手指也被大掌抓到他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兰洌风脸色不好地看着她。

    “不小心咬伤的,不要紧。”鬼子爱对他一笑,忙想收回自己的手。

    兰洌风却大力地将她拉入怀里,皱眉:“为何咬手指?”

    还不是为你在伤脑筋,鬼子爱很想这么回答,不过她却只能找理由搪塞:“呃因为因为下午睡了午觉,晚上不好入睡,在无聊下就咬手指了。”

    “睡不着咬手指?”这是什么理由?

    看到他微沉下带着不悦的神情,好像不太高兴,她马上乖乖漾出讨好的笑容“现在我应该睡得着了,我睡了,晚安!”她头靠着兰洌风闭眼睡觉。

    但马上她却感到自己的手指被含在他嘴里吸吮,这让鬼子爱马上又张开眼睛,脸颊涌上热浪!纵然两人已经有了亲密关系,但每回的亲热仍会令她脸红心跳、手足无措。“不不用这么做的,我”

    兰洌风拥着她一翻身,鬼子爱还没说完的话被打断了,她莫名地看着他,他要做什么?

    放开她的手,兰洌风的唇改落在她小嘴上。“既然睡不着,就陪我做运动。”

    啥?鬼子爱的疑问马上便被骤然扬起的激情掩没,原来是这样的“运动”!

    轻移的月影照着床上缠绵的男女,人乱了,影也乱了,

    **

    偎着一片温暖,鬼子爱在愉悦中醒来,娇吟一声,慵懒地仲个懒腰,这一觉睡得好舒服。她依恋地汲取鼻尖那股厚实醇然的气息,这味道总能令自己安心,而今天气味更加浓洌好闻,让她将睑埋得更深而不愿意醒来。

    表子爱知道那是兰洌风身上的味道,想到他也想到昨天的“运动”让她又羞又好笑,忍不住轻轻叫唤:“洌风!”

    “嗯。”低沉的回应。

    咦!鬼子爱惊疑地忙抬头,四目相对,她吓了跳。“怎怎是你?”

    兰洌风眉一挑回视她。

    发觉自己话里有语病,鬼子爱忙解释:“呃我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应该出门办公事了,怎会还在这里呢?”

    “今天没事。”一半真话,另一半是他不想离开这个柔软的身子。从没有女人让他想沉沦温柔乡不愿起,她却除外,得到她了竟还是会感不到不足,这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

    表子爱闻言是眼儿发亮,一脸的雀跃。“那你可以陪我一整天了?”

    “你喜欢我陪你?”兰洌风对她的反应很意外,他很了解自己是不受女人欢迎的人,甚至女人都很害怕他,惧怕他的冷漠阴沉。

    “当然喽,有人陪是最好的事了,今天你真要陪我?”漾着笑脸,她不放心地再问一次。

    如此的笑颜,开心的语气,令兰洌风心中有说不出的异样感觉,像是人突然变得很轻松愉快,让他的嘴角忍不住地往上扬起,轻点了点头。

    “太好了!”

    表子爱好高兴,忙就想起床,只是一起身就发觉自己还光着身子,红着脸又急躺回床上,小小声请求:“请你将我的衣裳递给我好吗?”

    表子爱的羞怯让兰洌风想逗弄她“不好,我比较喜欢这样的你。”还故意拉开她身上的被子。

    表子爱吓得惊叫,整个人更往被里躲“别别这样,那我自己拿衣服好了。”不敢拜托他了,她干脆整个人没入被子里,想从被下摸索到床边拿衣服。

    只见被子不断地在鼓动,还能见到娇小的身形在四处游移。

    这么有趣的情形让兰洌风是哈哈大笑,勾起了他的玩兴,他也往被里一钻,和她玩了起来。

    “哎呀,你你怎进来了,这样很不方便的!”

    “我帮你啊!”带笑嗓音里实在听不出有帮忙的意思。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啊你手手不要乱摸,脚也挡到我了!”

    “小家伙,你的手放错地方了,那是我的”低哝不清的话语,但是已经足够让人明白了,所以引来更大的尖叫声。

    “啊!没有,你你胡说,我才没没有呢!倒是你的手,哎呀!怎又又乱摸了你你好过分,你”“哈哈”娇嗔声被封住了,被下两道身影合而为一地静了下来,不一会儿一只大手扯下罩头的被子,只见四片唇胶黏在一起,难解难分!

    这时英儿、小璇两人走入欲伺候夫人梳洗,见到床上的情形又惊又脸红,急急退出内帐,又不敢离开,只能站在帐口等着叫唤。

    兰洌风在自己快控制不住前放开了怀中佳人,呼吸有些喘:“你最好赶紧穿上衣服,否则我们今天可能离不开这床了!”

    表子爱被他充满欲望的暗示弄得满脸通红,哪敢再多犹豫,手忙脚乱地就站在床边的地毯上快速地穿上衣裳。

    整装完毕回头,就见兰洌风脸上挂着邪气又得意的神情,她才明白自己被骗了,让他饱览青光无遗。鬼子爱小嘴嘟起,不理他就坐到杭妆台前梳理长发。

    只是古代的发髻很难打理,她手笨根本不会,每天都是英儿和小璇帮她的,想叫人来但又见他连衣服都还没穿上,便提醒他:“我要唤婢女进来了,你是不是该穿上衣服呢?”

    “就让奴婢伺候我穿上吧。”兰洌风不在意地回答。

    让婢女帮他穿衣裳?那不是能看遍他的身体了!不知为何,这个认知让她很排斥,非常不愿意,想想后,她走回床边拿起了衣裳:“我伺候你穿衣吧。”

    “为什么?”兰洌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反正她也不会说谎,便老实回答:“我我不喜欢别的女人服侍你。”

    她脸上微微飘动的酸意让兰洌风看得很清楚,他心中大喜,大手一揽就将纤细的身子搂入怀里,吻吻她的粉颊:“那以后你就每天服侍我穿衣。”

    表子爱脸上漾着可爱的红晕,先约法三章:“不过你不能嫌我笨手笨脚哦!”“无妨,我会另找补偿的。”吻悄悄移下雪白颈项,往胸前而去,意思明显。

    “你别再胡来了!”鬼子爱红着脸忙推拒,急急伺候他穿上衣裳。

    唤婢女来妆扮整理仪容,待一切弄妥两人可以用早膳时,已经过了大半个上午了。

    “你想让我陪你去哪?”用膳时,兰洌风问起。

    “陪我将整个营地逛一圈好不好?我还没全逛遍呢!”主要是有许多地方婢女不敢带她去,当然要趁兰洌风在时去见识见识了。

    “好。”兰洌风答得干脆。

    可是鬼子爱怎么也想不到兰洌风所谓陪她逛逛的方法,是他威风凛凛地走在前面介绍,自己却像个跟班似的随在他身后,而且不时还要加上小跑步才能追得上他。

    “这是左翼前锋的营帐,后面是左翼补给士兵的帐篷,而那片空地是这些将士操练的地方”

    表子爱只能顾着要追上他,对于他的说明跟本无法听入耳,最后她实在追得太累了,忍不住一鼓作气扑上兰洌风,小手抓住了他停下脚步喘气。

    兰洌风被拖住脚步,回头看她额上满是汗又喘着气,忙扶住她,有些不明所以:“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累呢?”

    “你走太快了,我追得好辛苦!”鬼子爱轻声埋怨。

    “这样啊,那我就走慢些。”兰洌风这才想起她不是士兵,有些心疼地用衣袖为她拭汗。

    “看这些兵帐实在没什么意思,营区里没有比较好玩的地方吗?”鬼子爱倚着他问。

    兰洌风对她的天真感到好笑。“行军打仗又不是出门游玩,营地怎会有好玩的地方,比较不同的就是兵器帐和铁铺以及衣铺了,要不就是伙房帐和放牧的羊群、马厩,除了这些地方,其余的都是士兵的营帐。”

    “但是这些地方我都去过了。”她还以为会有更不一样的地方呢。

    “如此就没有什么不同了,既然都看过,回寝帐吧。”兰洌风表示。

    “回去岂不是更无聊,你还有什么可以消遣的娱乐吗?”鬼子爱问。

    兰洌风淡漠一笑。“我的生活里只有打仗和战争。”

    表子爱看着他孤寂的侧脸,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生啊,真教她为他心疼!

    “那换我带你去看有趣的束西吧!”扬着灿笑,她很自然地拉起他的手,往营区的另一边走去。她不会再让他孤独下去了!

    兰洌风被动地随着她走,掌里的小手虽然柔弱却大胆,首回被人牵着走,感觉真的很奇妙,这个女人总能在他平静的心湖掀起涟漪。

    两人来到栅栏前停住,鬼子爱笑说:“到了,就是这里!”

    “是呀,羊很可爱呢,温驯又不怕生,还可以和你玩游戏,当然是最好玩的地方了,我还为它们取名字呢!”鬼子爱告诉兰洌风。

    “取名字?为这群羊?”他脸上浮起丝笑容。

    “是啊,像那群身上灰暗暗的羊叫懒骨头,因为它们不爱干净,总爱赖在地上,所以才会弄得一身脏;而毛色雪白的是乖宝宝,乖宝宝很汪重整洁,因此有一身干净的毛,还有在栅栏边跑来跳去的小羊啊,我就称它们为小可爱,我最喜欢它们了,它们也最爱黏着人撒娇呢!”鬼子爱一一介绍,而身旁的兰洌风早已经在旁捧腹大笑了。

    懒骨头、乖宝宝、小可爱,真是好笑又奇趣的名字,真亏这女人想得出来。

    表子爱没管他的笑,拉起裙摆就要攀爬进栅栏,却被兰洌风拉住。“你想做什么?”

    “守卫的士兵不在,这是进入和小可爱玩耍的最好时间,否则士兵们总会紧张地跟在身旁要保护我。只是他们一脸凶气会惊动到羊群,害他们老被羊儿追着跑,现在他们不再就是最好的机会了!”她要继续攀爬,兰洌风却搂住她的腰不放。

    “这样太危险了!”不太赞同。

    “不会的,要不你也一起进来啊,我将小可爱们介绍给你!”鬼子爱反倒拉着他同行。

    和羊玩?兰洌风有些哭笑不得,但是放纵一次又何妨呢?他轻笑着抱起鬼子爱,一提气,两人一同翻过栅栏。

    表子爱拉着兰洌风到小羊群里,一一点名告诉他,那些稀奇古怪的名字让他又是笑不可抑,牧场里哈哈笑声没间断。

    表子爱将一只才出生不久的羊宝宝放到他手里:“这样抱住它,等会儿你就会明白它叫什么名字了?”

    “为什么?”兰冽风将手里的小羊转了转打量,不懂她的意思。

    “啊,别让它屁股对着你!”

    表子爱警告,忙要接回小羊时已经迟了,小羊不客气地往抱着它的人洒出了水柱。

    “糟了!”鬼子爱惊喊,而同时兰洌风反应飞快地将羊急转个方向,让水柱射向别处,没受到波及。

    “哇,洌风,你好厉害!”惊喊霎时变成了称赞。

    兰洌风却眉头耸起看着鬼子爱:“这家伙叫什么名字?”

    表子爱有些心虚地扯嘴一笑:“呃尿尿羊!”她小心接回了小羊。

    “原来你早知道它会乱尿尿,却故意将它交给我?”兰洌风眼里发出了危险的眸光,其实心中已经笑坏了。天,尿尿羊!

    表子爱忙将怀里的小羊放下,人机警地后退两步。“因因为它最可爱嘛,而你反应快也没被射中啊,所以应该不要紧吧?”

    “你想暗算我?”兰洌风缓缓逼近了鬼子爱。

    “没没有,我当然不会这么做啦,顶多顶多只是开开个小玩笑啊!”没说完的话被叫声代替,见兰洌风扑过来,她笑叫着忙跑开。

    “它尿尿表示它喜欢你嘛!”鬼子爱边逃边笑着喊。

    “你还敢狡辩,抓到你非好好教训一顿不可!”兰洌风装出了凶恶的声音,追着前面轻巧的身影。

    “羊儿会帮我,不让你欺欺负我的!”鬼子爱喘气笑叫。

    兰洌风大笑。“是吗?那你为什么要逃呢?”

    “你追我当然要跑啊,那你放过我这次好不好?”鬼子爱喘着提出。

    “不好,因为我追到你了!”兰洌风几个大步冲上,轻易就抓到了鬼子爱,抱着她一起躺倒在草地上。

    朗朗艳阳下,草地上躺着两张出色的笑脸,他们愉快的笑容让阳光也为之褪色了。

    “不不玩了,我求饶!”鬼子爱边笑边喘,先求情。

    兰洌风笑容满溢,逼出了明朗过人的俊容,雪白发丝垂落在身下人儿的颊旁。“求饶可以,但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鬼子爱想装出可怜模样,但却止不住地咯咯直笑。

    兰洌风俯身在她耳旁低语几句,然后便如愿地见到她满脸羞怯,娇嗔不已。“你你好坏,人家不理你了!”

    “哈哈”兰洌风满足大笑,期待午后的到来,他们将会在帐里消磨一整个下午!

    **

    有了愉快的开端,兰洌风和鬼子爱接下来的日子,彼此相处得更加愉悦快乐。而兰洌风一向贫乏的生活,也在鬼子爱的用心带动下,让他明白何谓玩乐和开心。

    如今在鬼子爱面前,他最常摆出的表情不再是冷漠淡然,而是被逗笑的俊容,和不时扬起的悦耳笑声,他的生命顿时多彩多姿了起来。当然,他也愈来愈宠爱鬼子爱,表现在他没说出的温柔疼惜里。

    表子爱也喜欢两人在一起的欢乐时光,只是眼看一个月的期限一天天过去,她却没有寻到解决的方法,只能很鸵鸟地用“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心态来当借口,期望上天能安排个最好的结果。

    这半个多月来,她见着了兰洌风的孤独,也看到了他展开笑容的俊朗,她私心不愿孤寒冷漠再染上他的双眉,所以她用尽心思去发觉他心底最真的一面。只是除了他父亲为黑风族长,他是庶出的儿子,排行第三,所以为三王子,还有他母亲已经过世了,这些人人都知晓的资料外,兰洌风对自己的一切都不愿意多谈。尤其是那头白发和身上大小不一的伤口更是不能多问,否则他就会拉下睑,又恢复成冷漠的模样。

    白发在外表,是人人都能看到,但是身上的伤若不是那回在午后的亲密,她也不会知道他身上竟然有那么多的伤痕。细小的痕迹分布在胸口、背脊,而右胸前更有一道疤痕延续到腰背至臀部,淡红色的疤痕显示伤疤已愈合久远,但这痕迹却表示当时那一定是道怵目惊心的伤口。用手触摸时不知它的严重,待亲眼所见才明白它的残忍,而那却不似刀剑或是跌倒摔跤所导致的伤口,令她很好奇,到底他是如何受伤的?不过兰洌风沉郁不说,她也无法得知。

    也因为他的绝口不提,让鬼子爱不禁怀疑兰洌风当真信任自已了吗?那为何两人是如此亲密了,他却不能为她的疑问解答呢?更纳闷为何他也不会问起她的身世,对她的家世他难道都不好奇?还是她人已经是他的了,所以她的出生如何都不重要?不管怎么想,她就是有满腹疑问待回答。

    有疑问放在心头总是不舒服,鬼子爱是藏不住秘密的人,这早,在她服侍兰洌风穿衣时,便忍不住再提出。

    “我不是说过,不要问我不会回答的问题,我不爱听。”兰洌风眉头皱起。

    表子爱解释:“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明白而已。答案有那么难以启齿吗?”

    “不准探听我的事,”兰洌风语气更冷硬了。

    “我是关心,就算你想了解我,我也愿意告诉你我所有的事。因为我在意你,所以想明白你啊!”鬼子爱温柔表示。

    “不需要,我不想了解你。你可以爱我、在意我,但不需要明白我,你只要知道你只能跟着我便行了。”兰洌风脸上神情冷漠,飞坑诏手自行穿好衣裳。

    看着他身上那道深刻的伤痕,一个感觉从她脑里闪过,不禁脱口而道:“那伤痕是野兽难道是狼抓伤的吗?”

    兰洌风脸色瞬间转带杀意,大掌也搭钳制住她细弱的颈子,将她拉到跟前恶声喝问:“是谁告诉你的?你知道了什么?说!”

    “咳我什么都不知道,咳咳我我是猜猜的,好难过,放手,快快放开我!”鬼子爱脸胀成紫红色,挣扎地挤出话。

    见到她痛苦,他的心像被针螫到般一痛,赶忙放开手。鬼子爱无力地坐倒在地,猛力地咳嗽,他甩头转身丢下话:“别打听你不应该明白的事,否则我会杀了你的!”接着大步离开。

    表子爱连连几个深呼吸后,好不容易才上住了咳,若兰洌风再用力些,她这条小命真就不保了。果然是禁忌话题碰不得,真是可怕!

    平静气息后,鬼子爱不禁心意消沉,她的好意关心竟换来如此的对待,那他可有一点点的喜欢自己吗?她已经没有信心了。

    一早的争执打去了她原可以有的好心情,在莫名的平地一声雷响后,雨更似倾倒般由天而降,冲刷着大地。少了阳光,秋日的大漠马上袭上了冷意。

    下雨不能外出更教她心情郁闷,她无聊地只能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大雨,和空中一道道惊人的闪电和雷呜。

    蓦然冷风夹带雨点喷向她,她脸上、发上都沾到了雨珠,也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炳啾了声。

    万马奔腾似的雨点好吵人,让她开始想家了。

    老大、老么,她好想回现代。小嘴委屈地垂下,又连连打着喷嚏,还开始犯头疼了。

    这一天,她就在窗边看着下个不停的雨,在哈啾连天里度过。早餐没吃,午餐不想吃,晚餐在英儿和小璇力劝下才喝了点羊乳。她头疼得不想去追究兰洌风为何没回帐一同用晚餐,反正在这营区里他最大,他想怎样就怎样,她哪有权力管?别忘了她连他的妾都当不上呢。她为自己悲哀,也气自己为何要为他牺牲到如此的地步,不值得,真不值得的!

    他不理自已最好,最好继续不管她,那她便能无牵挂地和老大回二十一世纪了。

    看着窗外仍是落个不停的雨丝,无边丝雨细如愁,她记得好像有句诗是这么写的,倒真似她如今的写照了。哈啾,她再打了个喷嚏。

    不,她才不会为那个不知好歹的男人忧愁,管他如何?管他回不回来?她好冷也好累,头更是不住地抽痛。上床睡觉吧,至少睡着了就什么愁也没有了,睡吧!

    表子爱拖着脚步回到内帐,脱去外衣上床,在倒下后就再也没有力气再爬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