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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没日没夜地埋在一大堆垃圾中寻找线索,破酒瓶、卫生棉、保险套、一张破纸、一颗棒球、a片光碟、一小块烂布、花花公子、一片指甲、破裤子
总之,这世界上所有会被当成垃圾的东西全堆成了一座小山,山顶上正是即将被垃圾同化的于培勋,他一边轮流“爱抚”那些耐心排队等待他眷顾的垃圾们,一边绞尽脑汁臆测他所“看”到的千千万万个景象中,到底哪一个才跟那个变态凶手有关?
这还不够,在某些时候,于培勋还会被麦尼抓到现场去客串苏格兰场专用警犬,东摸摸西闻闻,这边看看那边瞧瞧,简直忙翻了。
最呕人的是,麦尼还说什么保证在那儿会很舒服,这根本就是二十一世纪最大的谎言!
喝的是味道超逊的即仍僻啡,又酸又苦到连猪都不喝;吃的是最简便的三明治,里面的煎蛋硬得跟铁皮一样,一口咬下去差点碎掉满嘴牙;睡的是最“柔软”的沙发,连脚都伸不直,一觉醒来,他驼着背以为自己永远挺不直腰了。
如此这般半个多月下来,他吃不好,睡不好,眼睛红了,脸憔悴了,筋疲力尽,油尽灯枯,满脸胡须没刮,几乎可以跟麦尼那片红胡子媲美,他这样无情地压榨出自己的每一分精力,只一心想要尽快把这件肮脏事结束掉,以便早点回去抱他的女人,可是
“好了,虽然很不容易,但总算有点眉目了。哪”于培勋把袖珍型电脑萤幕转向他们。“这上面记录的是我这些日子以来所‘找’到的线索,以及综合结论与猜测,我有预感应该可以挖到那家伙现在的窝了”
“咦?你找到了?”约瑟巴失声惊呼。“怎么可能?”
“约瑟巴,不必在意,”麦尼安抚地拍拍他的肩。“不是你检验得不够仔细彻底,而是咳咳,你知道他比较特别,所以呃,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我知道,”约瑟巴苦笑。“只是”
“毋需自责,约瑟巴,如果你要自责的话,我们全该去跳楼了!”语毕,麦尼转向于培勋。“你确定可以揪出那家伙的窝了?”
“我不确定,是预感,ok?有可疑的地方就提出来,这不是你说的吗?总之,剩下的你们自己去设法,我不管了!”
“欸,不管了?什么意思?”这回轮到麦尼发出意外的惊叫。
“什么意思?”于培勋忍不住吼过去,情绪已经濒临崩溃边缘。“还会有什么意思,已经半个多月,我受够了,管你找到凶手没有,我要回家了!”就算麦尼不肯,硬是要阻止他,他也一定要走,走不了就杀出去,杀不出去就就
不成功便成仁!
总之,他非走人不可,因为明天是
“好好好,你别生气,别生气!”眼见于培勋发飙了,麦尼连忙陪上笑脸。“我看你的确是累了,那就回去休息一天,后天再来好了。”
听那种逃邝浩荡的语气,狡猾的回答,于培勋差点忍不住一脚踹过去让麦尼瞧瞧他的旧皮鞋够不够耐穿。
真是,难怪会被人家叫条子一条条的就像马桶里的黄金一样,如果他手边有枪,肯定会马上砸过去他个满头包,可惜没有,只好丢出剥皮龙眼两颗,聊胜于无。
之后,他回到梅菲尔,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桑念竹,然后进浴室彻彻底底洗了个干干净净,再泡进浴白里
睡着了。
也不晓得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中,好像有人叫他起来,恍恍惚惚里,他好像被某人硬拉出浴白,迷迷糊糊的,被擦干了身子扯出浴室扔上床,他翻个身趴在枕头上,又睡着了。
当他醒转过来时,已是翌日近午时了。
真不敢相信!
瞪住手表上的时间,再看看窗外天光地亮,又转回来瞪住手表,揉揉眼,再看
不可思议,他真的睡了整整十七个钟头!
望向身旁,枕头凹进去了一个小凹槽,显见另有人睡过,还有一根又黑又长的头发是个女人,再转眸朝床边五斗柜看过去一张纸条。
你睡得好熟,我不忍心叫醒你,不过我上完课后会马上回来。餐室有早餐,微波一下就可以吃了。
ps,我偷亲了你一下下,希望你不会介意。
唇线一弯,于培勋笑了,放下纸条,伸了一个超级大懒腰,再进浴室刷牙洗脸,整整刮了两遍才把一脸海盗胡子刮干净,跟着下楼打了几通电话,然后在厨房里待了将近三个钟头,两点前二十分才回到楼上。
他穿上了桑念竹送他的毛衣因为今天是特别的日子,随后即精神奕奕地出门去了。
没错,今天是情人节,说什么他都要陪情人一块儿过!
戴比尔斯伦敦分店
于培勋把包装精美的礼物分别放进大衣口袋里,问:“多少?”
“不,不,不用,总裁说过呃,好吧!一英镑。”
于培勋淡淡一哂,掏皮夹取出一英镑给经理,然后如同上回一样在经理耳边说了几句话,经理喜形于色地猛点头,再恭恭敬敬地亲自送于培勋出去,随后即飞也似地跑去打电话了。
“经理,为什么那个人明明占了我们那么大的便宜,你却对他如此恭敬呢?”经理一打完电话,他的表弟店员之一就好奇地问过来了。
“因为他虽然爱占便宜,可也是个很公平的人,表面上是他占了我们的便宜,但他必定会回报我们,譬如上回,他透露了一颗一千七百多克拉的原钻埋藏处,这回,他告诉我一座红宝石矿脉的地点,你说,这究竟是我们占了便宜还是他?”
“不会是真的吧?”店员吃惊地问。
“是真的。”
“他怎么会知道?”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他有内幕消息吧!”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自己去挖、去赚?”
问得好!
如果他不是总裁的亲侄儿,这么大的宝矿,他也会想要自己去挖、去赚。
“因为他不是个贪心的人,爱占便宜只是他个人的怪癖,但他绝不贪婪。”
说着,经理翻开首饰型录,打算再挑几个高雅出色的款式,下次于培勋再来的时候就可以提供一点建议,当然,价格越高昂越好,如此一来,于培勋回报的自然也会更丰厚了。
“我想,如果不是他交了女朋友,他也不可能到我们这儿来买首饰,事实上,他的兴趣在集邮,所以我们总裁总是会特地为他收购珍贵的邮票,再以一英镑的价格转卖给他,然后他就会透露出一些特别的消息给总裁,所以说,对我们而言,吃一点小亏就等于占大便宜,换了是你,这种亏你吃不吃?”
“他的消息真有这么灵通?”店员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事实证明他所透露出来的消息是百分之两百的正确,他甚至还救过总裁的命,所以总裁一心想把他从威迪生集团那边挖过来,可惜威迪生总裁把他抓得紧紧的,德盟总裁更是虎视眈眈许久了。而且”
经理突然压低了声音。“据我所知,有某个国家政府也对他很有兴趣那个国家已经闹革命好一阵子了,只是想不到办法说服他而已,因为他的个性很别扭,看上去脾气好好,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要难伺候,龟毛得很,一个字说不对他就给你脸色看,两句话讲得他不爽他干脆翻脸,管你是天皇还是女王。”
他笑笑,又说:“最有趣的是,那个国家的人曾经打算干脆绑架他算了,可是却老是被他早一步躲开。威迪生总裁和咱们总裁知道后,还联合好几位特殊人物去警告那个国家不准动于先生一根寒毛,那个国家才不敢再乱来。”
“特殊人物?”
经理又笑了,神秘兮兮的。“这种事,如果你不是我表弟,我是绝不可能告诉你的,总言,一般人是不清楚于先生有什么了不起啦!可是那些身分越是显贵的人物越了解他的厉害。所以说,如果你运气好有机会帮他一点忙的话”他拍拍店员的肩。“说不定你就不需要再在这儿作店员啦!”
真有那么神?
店员狐疑地看着经理又低下头去专心研究首饰型录,半信又半疑。不过看在那个东方人如此受上司尊重的份上,多巴结巴结总是错不了的。
人哪!只要有机会往上爬,谁不想呢?
“他真的是在忙?整整半个多月?”
“当然是真的!”桑念竹大声为于培勋驳回李亚梅的怀疑“他居然在浴白里睡着了,如果不是之前他有给过我一把钥匙,我根本就进不去,然后他就会冻死在浴白里。而且啊”说着,一边整理书本笔记塞入背包里。
“他睡得好熟,我几乎叫不醒他,才把他拉出浴白,他又坐在地上睡着了,然后是在马桶上睡着了,接着是浴室门口,再来是床边,好不容易让他躺到床上,我都已经满身大汗了!”
李亚梅听得忍俊不住。“你在拖死狗啊?”
“差不多。”桑念竹自己也笑了。“还有啊!我头一次见到他满脸胡须的样子呢!好奇怪喔!真像刚从牢里放出来似的。”
“牢里?哈哈,有那么邋遢?”
背起背包“没错,他哦!”刚踏出去一步的脚又收回来了“他怎么又来了?”桑念竹困扰地揽紧了秀气的眉宇,两眼瞅着教室门口直叹气。
“那家伙好像不懂得什么叫死心耶!昨天我都跟他说得那么清楚了说。”李亚梅也瞪着同一个方向,不耐烦地咕哝。“算了,就说我口水多好了,我再去跟他讲一次!”
待所有同学都离开教室后,她们才出去,眼前人影一靠近过来,李亚梅马上大马金刀地挡到桑念竹前面。
“我说先生啊!请问你懂不懂适可而止这四个字的意思啊?老实告诉你,你这样天天来献殷勤,不但打不动她的心,反而让她很困扰,会让她讨厌你喔!”
“发誓,我没有什么恶意,真的!”康纳尔忙举手作发誓状“今天我只是想呃,把这个”展开迷人的笑,他递出一盒糖果饼干之类的礼物。“送给你,然后”
虽然上回被于培勋狠狠地倒打了一耙,让他颓丧了好几分钟,但在朋友的积极鼓励下,他马上又充电成功,恢复信心满满。
没错,对方是博士又怎样?他比那个东方男人高大醒目,比那个东方男人英俊出色,再从那个东方男人的穿着上看来,他有把握自己肯定也比那家伙富有,总而言之,除了学历之外,他样样比那东方男人更胜一筹。
在这种条件悬殊的情况下,他真的没有机会吗?
废话,怎么可能没有!
“如果可以的话,今天晚上我想请两位小姐”
尚未听他说完,桑念竹眼里便已迅速蒙上一层困扰的阴影,就在这时,李亚梅突然惊呼着把礼盒抢过去,非常夸张的表情,很有故意大惊小敝之嫌。
“oh,mygod!法国瓦哈那手工巧克力耶!哇哇哇,还是果香口味的呢!”
康纳尔来不及阻止,也不好意思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李亚梅很不客气地迳自拆开包装,打开盒盖,大剌剌地拈起巧克力来一口一口的吃,懊恼不已。
“嗯、嗯!太棒了,瓦哈那果然是瓦哈那,这滋味实在是”李亚梅极其享受地闭起眼来品尝,顺便做评鉴。“微微的苦、微微的酸、微微的甜,还有丰富笼郁的水果芬芳,这些融合一起在舌尖上缓缓软化成秾稠的奇妙口感,令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崭新味蕾体验,实在是太教人感动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但是
她感动有个屁用,他是要让爱丽丝感动,可不是她呀!
“呃,你你喜欢就好,”康纳尔呐呐道。“那爱丽丝”
“老实说,”李亚梅噙着揶揄的笑,继续一块接一块把巧克力往嘴里扔。“爱丽丝并不喜欢吃巧克力,所以我说啊!你干脆把这盒巧克力送给我算了,反正爱丽丝还不是会转送给我。对吧!小念念?”
下,她很喜欢吃巧克力!
可是这种时候,桑念竹再蠢也知道要顺着李亚梅的意思拚命点头。
“对,我不喜欢吃巧克力,讨厌死了。”点得太用力,口水差点滴出来。
康纳尔的笑容顿时崩溃了一个角角。“既然如此,巧克力就送苏菲亚吧!”
“真识相。”李亚梅赞许地点点头。
“那么今天晚上”
“又是你们剑桥同学的派对?”李亚梅斜睨着他。
“不,不,不是,是自助餐式的宴会”
“不必,”李亚梅摆摆手,手里还抓着一块巧克力。“不管是宴会、派对、烤肉或办家家酒,什么都好,爱丽丝都没空陪你去,因为她早已经有约了,ok?”
“早已经有约了?”康纳尔很惊讶。“是谁?”半个多月来,虽然饱受挫折,一次又一次地被她sayno,可也不曾碰上那个东方男人来找过她,他还以为他们分手了,所以依然很有耐心地天天来进行长期抗战,可是现在却
难道还有其他竞争者?
“是”李亚梅先将手里的巧克力丢进嘴里,再朝他身后一指。“他!”
唉说完,桑念竹便讶异地顺着李亚梅手指方向把视线拉过去,继而惊喜的迎向前;而相对于她的欢天喜地,康纳尔讶异地回眸一瞧,瞬间,全世界所有的失望全跑到他脸上去开派对了。
李亚梅看得快忍不住爆笑“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他们没有分手,只是那家伙最近比较忙而已。”语气分不出是调侃或幸灾乐祸,或者两者加料炒成了大锅菜。
而那头,桑念竹一见到于培勋身上的毛衣围巾,更是甜蜜在心头。
“这件毛衣穿在你身上真的很好看呢!”
至于于培勋,两眼盯住康纳尔,桑念竹一接近,充满占有性的手臂马上伸长过去将她拥入怀里,显然是要强调他的专属权。“谢谢,我也这么觉得。”温柔地对桑念竹说完,即向康纳尔伸出右手。“你好,再次见面了。”
虽然不情愿,但康纳尔毕竟是个有良好教养的人,在这种状况下依然能保持他的温文礼貌,也伸出手去握住对方。
“你好,于先生。”
于培勋暗暗皱眉,收回手。“如果我没记错,拉克罕先生应该是剑桥的学生,怎会跑到这儿来呢?”这家伙真是有够死皮赖脸,竟然还不肯死心!
“我”康纳尔有点尴尬。“我是想请呃,请两位小姐今晚一起去参加宴会,所以”
“是吗?什么样的宴会?”明知故问。
“为了欢迎自欧美各地远来伦敦参加欧美商盟会议的代表,家父和几位商界人士联合举办的洗尘宴会,为免场面太过严肃,特地另外邀约了许多年轻人,所以我才会过来过来”
泡别人的马子。
“这样嘛”于培勋略一思索。“是正式晚宴?”
康纳尔微微一愣。“呃是自助式餐宴,也不必太拘谨。”他问这个做什么,不可能是要去吧?
于培勋颔首。“几点?”
“七点开始,八点进餐。”
“好,我们会去。”
咦?他们要去?
桑念竹惊讶地仰起脸,表情意外,李亚梅也诧异地望住他,康纳尔最是错愕,险些失声反问回去“为什么?”幸好良好的教养再次拯救了他,才能及时把那种失礼的话硬吞回肚子里去在心仪的女孩子面前失态是他最不愿意的。
但他忍得住,其他人不一定忍得住,特别是女人。
康纳尔一离去,两个女生马上争先恐后抢着问:“为什么要去?”
于培勋淡然一哂“我必须让他搞清楚,最好尽早放弃对小竹的肖想,才不会搞得他自己灰头土脸。你也要去吗?”他问的是李亚梅。
“有热闹看,我怎能不去?”李亚梅眉开眼笑,毫不顾忌地表现出她想看热闹的勃勃兴致。“放心,我会自己找伴。”
于培勋笑笑,然后指指李亚梅手上的巧克力。“小心长痘痘。”
“呃?”李亚梅低头看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地呿了一声。“才不会咧!本小姐从没长过啊!”再抬头,于培勋与桑念竹早已转身走了。
不过,根据他刚刚说的那句话来臆测
这个有趣的男人,好像不似表面上那般简单喔!
一回到梅菲尔,甫进大门
“我好想你!”才低喃了这么一句,于培勋便粗鲁地把桑念竹压在门板上,狠狠地覆上自己的唇,累积多时的贪婪需求一古脑倾泄而出,令桑念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半晌工夫后,他的欲望稍得纡解,这才依依不舍地放过她。
“你偷亲了我,我也要亲你,这样才公平!”
“可是可是人家只是偷亲你一下下而已”桑念竹脸红红地作辩解。
“不要狡辩!”两根手指头封住了她的辩驳,于培勋故作正经。“否则就不给你吃最喜欢的巧克力慕斯了哟!”
两眼一亮“你做的?”桑念竹惊喜地淌下口水来。
“当然。”好笑地替她抹去嘴角的口水,他脱下大衣交给她。“你先去起居室等着,我马上就过去啊!对了,你要喝大吉岭、伯爵茶,还是锡兰茶?”
“当然是”
“大吉岭?”
“答对了!”
“那就不必准备鲜奶了。”
从十九世纪开始,下午茶便是英国人生命中的一部分,钟敲四下(最正统的下午茶时间),世间所有的一切瞬间为茶而停顿下来,即使有天大的事,也得先恭候英国人喝完下午茶再继续。
再说的夸张一点,就算你快病死了,也得先喝完下午茶再去翻白眼;即使战争战到了最后关头,还是得喝完下午茶再来决一死战;洲际飞弹飞到半途,先停下来喝完下午茶再继续往前飞
于培勋是台湾人,没有这种习惯,但桑念竹有,因为她是在英国长大的,用餐可以用中餐,英国六茶床前茶、早餐茶、工休茶(午前茶)、下午茶、五时茶和夜茶可绝不能省。
泡茶是女主人的责任,所以于培勋先把泡茶用具拿来给她,随后又回到厨房里去,待桑念竹泡好茶,他也端着点心出现了,桑念竹见了不禁又是一阵惊呼。“那些全都是你做的?”
“如何?”
“好厉害喔!”赞叹着,桑念竹的口水氾滥得更厉害了,几乎淹没黄河两岸。
正统的英式下午茶点心是装盛在三层瓷盘上,最下层是佐以熏鲑鱼、火腿、小黄瓜的美乃滋三明治,第二层则放传统英式圆型松饼搭配果酱和奶油,第三层是以细致爽口着名的玛德莲蛋糕、巧克力慕斯,以及令人食指大动的水果塔等。
不过吃下午茶点心也是有学问的,并不是喜欢先吃什么就先吃什么,而是要先尝尝咸味的三明治,让味蕾慢慢品出食物的真味,再啜饮几口芬芳四溢的红茶:接下来是英式圆型松饼,先涂果酱再涂奶油,吃完一口再涂下一口,让甜味在口腔中慢慢扩散开来;最后才由甜腻厚实的蛋糕、水果塔等,带领你品尝下午茶点的最高潮。
这一段冗长的过程也就是英国人最喜爱的慵懒时光,边吃边喝边闲聊八卦,讲一些有的没有的五四三“优雅”的时光就这样悄悄流逝了
“咦?你不要茶了吗?”见于培勋将茶匙放入杯中,桑念竹有点讶异。
“老实说”于培勋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我比较喜欢喝咖啡。”
“可是下午茶没有人喝咖啡的呀!”
于培勋轻笑“你忘了吗?”起身“我不是英国人。”走向厨房。“我去泡杯咖啡。”
“下午茶喝咖啡?”桑念竹低喃。“奇怪的人。”
不一会儿,于培勋端着一杯香味四溢的咖啡回来了,另一手还拎着一支玫瑰花,瞧见桑念竹正在吃最后一块巧克力慕斯,不由得失笑。
“你有没有注意到,所有的巧克力慕斯都是你吃掉的喔!”
“好好吃嘛!而且”雾蒙蒙的眸子俏俏觑向他。“巧克力慕斯是你特地为我做的不是吗?”
“聪明的女孩,”他在她身边坐下,并把玫瑰花递给她。“哪!给你奖赏。”
喜欢的男人送玫瑰花,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的。
“谢谢!”桑念竹娇羞地道谢,决定要把这朵玫瑰永远的保存起来。然后,她好奇地往他的咖啡杯里望进去。“你喝咖啡也不加牛奶不加糖吗?”
“多数时候,纯咖啡才够香醇。”
桑念竹下以为然地皱皱鼻子“不,是够苦!”她咕哝着回过头去继续吃她的“情人节巧克力”配玫瑰香味。
“小竹。”缕缕热雾中,于培勋自咖啡杯缘上方觑视她,朦朦胧胧的,她仿佛古典仙子般飘逸。
“嗯?”
“那个家伙常常去找你吗?”
“才不是呢”
一听,于培勋以为桑念竹要对他撒谎,眉头不觉撩起两道纹,却又听得她的下文。
“他几乎是天天来,不是要请我去参加派对,就是要请我喝茶,不然就是看电影,我都叫亚梅跟他说这样很令人困扰,可是他还是又来了!”吃下最后一口,再拿纸巾抹净嘴后,她叹息了一下。“我真不懂,他们明明都知道我有男朋友了,为什么还要这样缠着我呢?”
“那么”啜了一口热腾腾的黑色液体,于培勋低眸盯着自己的咖啡。“如果我说我可能还会忙好一阵子,也许没什么空去找你,你会外遇吗?”
桑念竹怔了怔,继而娇嗔地捶了他一下。
“你在说什么呀?我又没有和你结婚,外什么遇嘛!”
严肃的视线移过来紧盯住桑念竹“你会吗?”于培勋坚持地又问了一次。
桑念竹这才察觉他不是在开玩笑。
“你你为什么这么问?当然不会呀!”她低喃着俏俏偎进他怀里,将玫瑰放置在鼻端底下,深吸一口那幽人的芬芳,感受他温柔的心意。“你有你的工作,不能因为你之前都很闲就认定你都不必工作,这点我明白,你不用担心嘛!”
“那就好。”于培勋喃喃道。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在他尚未和桑念竹结婚之前,当年预见的那场滑稽婚礼始终是他心底的一块大疙瘩。
即使是现在,他认定自己非桑念竹不娶,桑念竹也不像是个会随便变心的女人,但他依然挥不去心头那股子阴霾,偶尔还会猜想说:麦尼这样缠住他不放,会不会是天注定他是属于“大老婆”的,所以要藉这种方法来赶走“小老婆”呢?
他决定要帮助麦尼到底是对或错?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能马上和桑念竹结婚,可是他有强烈预感,现在还不是时候,理由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明白,但是在她尚未怀孕之前,不行,无论如何就是不行,否则否则
“勋勋勋!”
“嗄?”于培勋一惊回神。“啊!什么事?”
桑念竹担忧地仔细端详他阴郁的表情。“你在想什么?脸色很不好看耶!”
“哦,我在想呃,想下个月该送你什么生日礼物?”一时慌乱,于培勋随便推个借口出来。
桑念竹松了口气。“那种事根本不必想得这么辛苦嘛,随便就好了啦!”
“随便吗?”于培勋的眼神突转暧昧。“好,那我就想想别的,想”
充满欲情的目光,看得桑念竹既娇羞又有点怕怕的。
“想想什么?”是他三明治没吃够吗?为什么看起来好像想吃了她似地!
“想”他抬起她的下巴,两眼盯得她的脸色越来越赧红。“在准备去宴会之前,我们是不是有足够的时间做”
做什么?
xxx还有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