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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屋主艾昕先生很好心地撤回案子,而且为了表示歉意,也不再追究丽夜当初闯入他家的罪责,可是丽夜在和罗骥一起步出艾家大门之际,仍是替他打报不平地说:“真是场闹剧!糊涂的屋主,以及他夫人联手演出的乌龙!不是我要多嘴,不过人民保母还真难为,再多几件这种事,叫人想不辞职都很难。”
“能圆满结束是最好的结局。”罗骥耸肩。“况且我们也可功成身退,没什么不好的。”
“我是在帮你抱怨耶!”
罗骥眯起一眼。“你好像也没资格说话,小姐。要是你那天就把纸条交出来,我们不就什么事都不必忙了?”
“又要重提旧事吗?”丽夜方才闷烧的火气全都回笼了。
“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看人喝汤,替人喊烫。”就某层意义来说,如果不是有这乌龙案件,自己可没机会重新认识她。她这样忿忿不平,有点说不过去。做人要讲点公道话,对不?
什么嘛!反正说来说去,他就是不原谅她。“全是我鸡婆、我不好!你伟大、你宽宏大量!”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莫名其妙的女人。
丽夜一瞪,这颗笨石头脑袋。“我在气,气我自己没眼光,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左挑右选地却捡上一颗笨石头。”
罗骥也被她的话给激起怒气。“既然你不喜欢,那就丢了那块石头啊!”好哇!这下她连抱怨的权利都没有了吗?“丢就丢,我今天就跟你拆!”
“要分手,请便!”
其实话一出口,罗骥就后悔了。老实说,没必要和她闹这种脾气,只是她一副在找人吵架的样子,使他没法子维持冷静的态度遇上她,好像很多事情很容易就变了质,自己引以为傲的控制力、平常心与沉稳的性格,全都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
这头的丽夜,闻言后大受打击。她不像罗骥那样成熟,往往口不择言地闯出许多祸事人遏点她知道。可是她没想到罗骥会这样爽快地一口说出“分手”两字!原来自己在他眼中,也不过就是“这点”程度的女人。
“阿夜,我”
吸一吸鼻子,心口不一的丽夜,倔强地拨开他求和的手。“太好了,我们能这么快就发现彼此不合适,哈、哈、哈!算我看清你了,罗骥!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希望你早日找到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新欢,再见!”
“喂!”
手一扬,招了辆计程车,丽夜随即跳上去,根本不管他在后头说些什么。
司机问道:“小姐,您要去哪里?”
丽夜红著眼眶说:“没有姓罗的居住的地方,外太空。”
“啊?”司机一愣。
“哪里都好,开车吧!”哽咽地丢下这句话后,丽夜以双手掩面,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副涕泪横泗的模样。
这小姐八成是失恋了。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想着,还是远离什么淡水河、基隆河边好了,以免闹出人命喔!
。。
“阿夜,电话,罗骥打来的。”
“说我不在。”
朱妈妈面对这千篇一律的答案,不得不叹气。“你这孩子怎么不坦率一点呢?人家都打电话来求和了,你就听听他怎么说”
“我已经和他分手了,干么要接他的电话?我不接!”一扭头,丽夜往办公室走去。
朱父喜上眉梢地说:“听到没?女儿说和那家伙分手了,你就把电话挂上吧!”
“你哪边凉快哪边去,不要在这儿煽风点火!”嘘嘘两声地把朱父逐开后,朱妈妈清清喉咙,重整一下语气说:“罗骥,不好意思,阿夜刚好出门去,等她回来我会要她打给你的。”
“朱伯母,谢谢你,不过你不用隐瞒我了。不是阿夜不在,而是她不肯接电话吧?”彼端,罗骥一切都了然于心。
“真抱歉,是我们宠坏了阿夜,让她变得这么任性,都是我们不好。”
“朱伯母,您千万别这么说,这样吧,请您告诉阿夜,说我不会放弃,会再打来的,希望她下次会愿意接我的电话。”
“好,我一定会告诉她。”
结束这通电话后,朱妈妈感叹地抱著话筒说:“阿夜这傻丫头,现在这年头要找到像罗骥这样的白马王子可不容易,人家脾气又好,她却人在福中不知福”
“老太婆,轮你嘀咕个什么劲儿?我才不懂,你为什么老想把阿夜和那个臭小子啊?就算阿夜一辈子嫁不出去,我也会养她一辈子的,不稀罕那臭小子!”朱父又跳出来说。
“少胡说八道!孩子的爸。”朱妈目露凶光地说。“阿夜可是命中注定要嫁给王子般的好男人,你若想破坏女儿的幸福,我头一个跟你拚命!去,去帮我把女儿叫来,我要跟她耳提面命一番。”
“为什么是我?”
“叫你去就去!”朱妈一把脱下拖鞋拿在手中恐吓。
“哇!去!我去就是了。”
。。
罗骥挂上电话后,王胖从后头猛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哟,酷哥,看你一脸倒楣样,是不是又吃了闭门羹?”
“前辈,要是你的女朋友误会你,又不给你解释的机会,你说该怎么办?”问个答案参考,罗骥已经被丽夜的“避不见面”给弄得无法可想了。
“噢,终于知道要来请教我这个人生问题的专家、追女仔的高手了吗?好,就让我来开启你的智慧天眼,帮你解疑开惑。”
王胖得意洋洋地说:“首先,最重要的是,绝不要相信女人的拒绝;当她说不要时,就是要。她不见面,很简单,去她家门口站岗,等她一开门就把她拉上车,带进最近的一间宾馆,好好地和她以身体沟通,不出三天,她就会对你死心塌地、佩股得五体投地,最后”
“最后是我被踹死在地上。”罗骥晓得自己是白问了。“前辈,你不会真用这种疯狂的手法去追老婆吧?”
“没,我家那口子哪轮得到我用这种手段。”王胖一脸“这还用问”的表情。
“很好。要不我可能必须亲手以涉嫌妨碍自由、强暴以及跟踪绑架等等罪名逮捕你。”
“小老弟你也太没道义了吧!是你问我该怎么办,我才提出我的压箱之计的。”
罗骥起身。“不光是压箱,拜托你把那条计策丢进马桶冲掉。以防止有人受你的邪策怂动,真做出什么蠢事。走吧,下午不是要去那间咖啡屋调查?”
把侦防车的钥匙扔给他,王胖还在碎碎念道:“要不然我还有一个法子,就是模仿电影中的男主角,拿著一把吉他,在夜晚时跑到她家楼下唱歌给她听,如何?”
“噪音污染、妨碍安宁。”
“那要不然”
王胖边说,罗骥边反驳。两人走出刑警队门口,正巧遇上一对男女也要进入。“罗警官,怎么这么凑巧?”
“艾先生?”
几分钟后,四个人坐在队上的接待室内,罗骥端出两杯茶给艾先生与艾夫人。
“我妻子昨天一回国,听见发生的事后,感到非常抱歉,无论如何都想亲自向你们表达歉意,所以才前来致意。非常不好意思,耽误到你们宝贵的办案时间。”艾昕率先开口。
“因为我的疏忽,造成了大家的困扰,非常对不起。”汪明明也跟著鞠躬致歉。
“不,没关系,东西找到就好。”罗骥客套地回答。
王胖拿起手帕擦擦汗,格格地取笑说:“亲眼看到艾夫人美丽端庄的模样,我能理解艾先生会那样紧张的理由。要是我,这么漂亮的妻子的画像,要是失窃传到哪个宵小手中,我也会跳起来报警啊!这是人之常情,小意思、小意思!”
汪明明脸一红,瞪了身边的丈夫一眼。“你跟警察说了什么啊?”
艾昕苦笑。“我是实话实说。”
“总之,谢谢两位的挂心。为民服务本来就是身为警察的我们的职责,我们只是在做该做的工作,两位实在不必如此介意。”罗骥巧妙地移转话题,避免掉一场夫妻斗嘴的场面。
“您客气了,罗警官。”艾昕一顿。“我还有另外一件放在心上的事。关于那位女记者”
罗骥蹙起眉头。“您不是答应不再追究她?”
艾昕摇头否认。“我不是要讲她的事,而是那通打到报社的电话,和我妻子无关。”
这时罗骥才想起,自己曾经拷贝一份给他,拜托艾昕辨认录音带里的声音。
“我拿走画像是为了修复画框,早在派对开始前两天,我就拿走了。外子粗心大意地没看到纸条,所以不知道。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打过什么电话,请记者到我家的书房采访,我不懂那是怎么回事。”汪明明困惑地说。
罗骥想了想。“也许只是一场恶作剧。”
“希望真是这样就好。”艾氏夫妻对望一眼。
再怎么追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事情发生到现在,都过去两周了,也没有其他事件再发生,罗骥他们便将这案子给结案了。
“难道两位有想到其他的可疑处?”由于这对夫妇脸上的表情颇为怪异,罗骥不放心地追问。
“录音带里头的声音,我总觉得有点耳熟。”汪明明迟疑地说出她心中的不安。“有点像是以前我在某间俱乐部当服务生时,找过我麻烦的一个男人。”
“对方是谁,你认识吗?”
“很抱歉,我和他只是俱乐部的客人舆服务生的关系,根本谈不上认不认识,我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印象都很模糊。是因为这人讲话北京腔很重,比较特殊,我才记得的。”
艾昕补充说:“他纠缠我妻子的热度非比寻常,我怀疑他有偏执狂,可是自从内人嫁给我,搬离原本居住的地方时,也辞了工作,此后就和那人没有别的关联,根本就忘记有这人的存在。”
罗骥望了望伙伴,王胖跟著说:“好吧,那请把艾太太以前待过的俱乐部地址给我们,我们去查访看看。”
“说不定是我的多心”汪明明再次强调。
“不要紧,跑一趟俱乐部并不会花多少功夫。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水落石出也好。”
“那就麻烦两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