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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了戏班子仓促之间没有安排旁的节目瑞香的生辰就这么糊里糊涂过了。
一顿寿筵吃得瑞香辛苦无比好不容易捱到结束钧惠帝摆驾大理寺去问案瑞香和颖王默默跟了过去。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死了一个戏班子的班主本不是什么值得惊动君王的大事重点在于——他死在皇宫内而嫌疑犯恰好是王爷的侍女。那么这个侍女的目的来历都成了必须弄清楚的事情。
钧惠帝问:“你那个侍婢是哪里来的?朕不记得宫里有分过这样的婢女给你。”
瑞香无奈道:“那是莫岚嫌儿臣那里人手不够临时招的。儿臣看那丫头心地纯善有些傻傻的也不是什么歹人听她说又是无家可归便留了她下来”
“除此之外她的来历呢?她户籍在什么地方?身家清白么?”
瑞香被父皇问得张口结舌半天才讷讷道:“儿臣不知”
钧惠帝拂袖怒道:“你也太糊涂!你不是普通大户人家的少爷要招仆佣随手贴个告示就招了来你是当朝的皇子还是被封过爵位的王爷用人怎能不知根知底?你就算不顾虑自己的安危难道就没想过枢密院的事你常常做主你府上的人有所差错甚至可能连累整个大钧朝?!”
瑞香被他斥责得抬不起头来清秀的额角布满冷汗他当初收留听风的确并没有考虑太多一则这小姑娘居然很合眼缘二则——这小姑娘实在不像什么心机深沉之辈。如今被父皇这样连连逼问之下不由得无言以对。
“皇兄。”颖王出声道“瑞香会放心用那小姑娘想来是有道理的。况且就算瑞香将那小姑娘的来历弄得清清楚楚若小姑娘本就是不怀好意故意接近想必就算查来历也能交代得干净又怎么辨得清真假。如今责怪无用还是见到人看了案子再说吧。”
钧惠帝皱了皱眉终于不再说话大步走去。
瑞香微微感激地看了颖王一眼颖王朝他微笑着点点头拍了拍他的手。
瑞香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依赖感。这么多年来似乎身边的人习惯于听他拿主意而从未想过他也会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而在颖王身边竟好像是——有了某种依靠不用担心什么的安心。这种感觉即便是在父皇身边或是小时候在母妃身边也未曾有过。
颖王轻声说道:“瑞香太喜欢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认为很多过错都是因自己而起所以自己必须将那些过错解决弥补。其实你没那么伟大不够造成天下大乱的。”
瑞香怔了怔这番话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很多心软会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善良”似乎——
他很天真地希望每个人都好每件事都好——这真是比听风还要天真的想法。也许颖王说得最为正确——他容易将所有过错都揽过来。
他喉头模糊地嗤笑了一声对颖王轻声道:“皇叔我才二十岁。”
才二十岁。这句话被瑞香说得万分苍凉让颖王也心底一震。二十岁那是多数少年意气风的时候。然而瑞香的二十岁还有他的二十岁却都是沉重而难以言说。
现在想来如花美眷锦绣良缘红颜功名等等等等也许千丝万缕说不尽也许通彻心肺扰人心却是什么都敌不过物是人非这四个字。
一路再无话转眼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卿6常行过跪拜礼后便捧了案卷和问的口供过来道:“提刑司的验尸记录那班主林越的确是被毒死的毒药是最无奇的一种作也并不快银针一试便出来。只是因为戏子们身份低微在偏堂另设了一桌用膳用的也非银筷。林越倒地亡后其余人很是惊慌桌子也被碰翻倒掉的菜很多最后收拾起来只得将所有的都扔进了泔水桶所以全部混杂在一起难以辨别是那种东西有毒了。当时桌上的菜色御膳房有记录在此。据戏子们说当时一切并无异样只是班主吃了一位姑娘送来的玫瑰茯苓糕不久就吐血身亡了。因为那种毒药作比较缓慢也不能排除班主所中是桌上菜毒的可能只是除了班主林越其余人也是吃过桌上菜的”
“这么说来就是那小丫头的嫌疑最大。”钧惠帝道“她怎么说?”
“她也是一问三不知只说那盘玫瑰茯苓糕是直接从御膳房端过来的没有做任何手脚。对于玉砚堂她也是只闻过其名与他们并无瓜葛更加不认识班主。”6常沉吟道“臣有试问她的户籍在何处家中背景如何可她又说她从小跟着她师父住在山谷中不久前才出来并不懂得什么叫户籍只是一路到了京城她运气也真是太好竟从来也没人查问过她的户籍等到京城了又蒙王爷收留就更没人查”
钧惠帝又皱起眉瞟了瑞香一眼说道:“用刑了么?”
6常惊道:“罗公公说这丫头是平靖王爷身边的人臣不敢私自用刑。”
“人都是一样的在提审之前不能用私刑管什么是谁身边的人?无论是谁现在都不能用刑你不知道么?这个差真是越当越好。”
6常惶恐道:“臣知罪。”
“等到审案之时该用刑就用刑也不用顾及谁的面子。”钧惠帝说着却没有注意瑞香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父皇。”瑞香上前一步跪下道“儿臣与听风总算是有这么多天相处的情分恳求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让我先去问问她。儿臣保证不会教她串供伪证只想问清楚一些旁的事。”
钧惠帝沉吟一下道:“由二弟陪你去。你不要怪父皇由你颖皇叔陪你去并非监视只是规矩不能乱你既然一定要去无论如何不能单独私会总得有个公证人在旁才是。”
瑞香低头谢恩:“多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