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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无家可归,流落街头

    小家碧玉的苏州,印象里应该处处可见江南那一汪碧波荡漾的小河流,处处可见小河岸边孱弱柔软地在风中婆娑摇摆的扶柳,也偶然可见年老失修却依然矗立于风雨之中的黛青色低矮砖瓦房。苏州的观前街有河水不再清澈却依然荡漾的醋坊桥,桥边有历史悠久风雨霹雳不倒的老柳,这些与繁华的步行街与各大名牌相比,很少再有人关注,行人索性匆匆绕过发出轻微臭味的醋坊桥。找到工作的苏苏心情格外好,看着浑浊发臭的醋坊河水也觉得亲切,老柳飘荡的妖娆。

    观前街是苏州的步行街,各大品牌店看得人眼花缭乱,而观前旁边的太监弄则是传统美食的集中地。找到了工作,心情尤其的好,为了奖励自己,苏苏给自己买了一条歌莉娅的裙子,又到玄妙观品尝了酒酿饼、梅花糕、哑巴生煎等好多小吃。

    此时的苏苏真觉得自己是绝处逢生了。

    张韶涵那首《看得最远的地方》又响起来了。

    是房东。

    “什么,要我现在交三个月的房租,不是说好了下个月发了工资给您补上吗?”

    “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是真的。”

    “什么,您的房子卖了?”

    城市里最惨的人不是流落街头的乞丐,而是没有蜗居之地的打工仔,搬家是人生大事,突然搬家无异于意外怀孕,让人感觉措手不及。

    房东突然说要移民加拿大,房子卖了。手续已经办全,今天晚上苏苏就要搬走。

    “想让我搬走早说,非打着我交不上房租的幌子,还必须马上搬走,可恶。”

    看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赶回家收拾收拾天就黑了,晚上要去哪里借住。蓝颜那里是公司提供的单身宿舍,房子也不大,倒是能凑合,但是这丫头去了北京还没回来。陆建国是个男的暂且不说,让陆妈妈知道了非从老家杀回来,到时候还是头大。不行就去旅馆暂住吧,身上的钱还够在外面住些日子。

    锅碗瓢盆不要了,被子也只拿了一条薄的,鞋能扔的也扔了,尽量给自己的行李减肥。苏苏一个人提着电脑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

    “建国?”苏苏走到相门的时候看到一个身影酷似陆建国的人,只是一只大手握着另一只小手。苏苏惊讶地证实了蓝颜给自己的信息:这小子谈恋爱了。

    苏苏喊出陆建国的名字,前面那个身影转过了身,看到苏苏立马松开了握着的另一只手的手。

    “苏苏?!你这是要去哪?”大白天撞鬼了,搂着现在的女人遇到昔日未到手的女神,男人啊!

    “嗯,公司有个外地采访活动,让我去。”

    苏苏本来想告诉陆建国自己被赶出来没地方住了,现在准备流落街头。感觉到刚才陆建国松手后女子警觉地从上到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儿,再看看陆建国身边依偎的女子,好容易脱离了陆妈妈监控,她老人家知道儿子有了女朋友不知道多高兴,还是不去惹这种不愉快。

    “你不是辞职了吗?出差要带这么多东西吗?”

    “是辞了,这不咱优秀嘛,立马又找到新工作了,还委以重任。带的都是采访用的和一些礼品,刚上班要讨好大家,”苏苏看了看女孩子又说,“建国,介绍一下吧?”

    陆建国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这是我女朋友,慧慧,这是柳苏苏。”

    叫慧慧的女子伸出手来:“常听建国提起你,说你是个才女,是他的好妹妹。”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既保持了自己的淑女风范,话一落地显出了她的大方和热情,又暗示了苏苏只是妹妹,吃醋而没有醋味,自己也不能失了态。

    “建国你不够意思,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带给我们看看,嫂子,以后有空到我们家玩。”话说完就像打自己嘴巴子,刚无家可归,现在又提起“家”。

    “这么多东西,要不让建国送你到车站吧?”

    “我小时候练举重的,只可惜营养不均衡给浪费了,不然2008奥运会还有我一块金牌呢,这些小case。”

    “别瞎掰了,我送你一程吧,一个人怎么拿得了这么多。”说着陆建国提起行李就要走。

    “真没事,颜颜一会儿过来。”

    “那好,有事给我电话。”

    又是一个人拉着行李到处乱跑,问了几个宾馆标准间都已客满了,剩下一些高价位的苏苏又不敢如此浪费,谁让自己倒霉碰到周末又是清明放假。

    “颜颜,我在凉亭里蹲着,就差手里捧个碗,挤出两滴泪,等着路人扔钱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赐你个金钵?”

    “唉,无家可归的我,可怜啊,最好的朋友都要奚落。”

    “我还在北京,要不你先在旅馆住几天回头住我那边。”

    “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后天到苏州,到时候我打你电话吧。”

    苏苏依然拉着行李在苏州满大街地找落脚地,晚风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有点冷。她往上拉了拉肩膀上的背包,顿觉酸痛,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往常的这个时候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看书或者趴在电脑旁边赶稿子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找地方住。

    葑门?对,怎么把这个地方忘了,以前在宏葑四村住的时候,那帮子狐朋狗友隔三差五全过来蹭吃蹭喝,没地方挤就在那边住。那边有很多小旅馆,好多小胡同口挂个牌子写着“住宿”的字样,门面不怎么样,但里面环境还可以,起码比露宿街头好多了。

    打定主意后,苏苏打了个车直接到葑门奔赴旅馆。

    “老板,还有房间吗?”

    “有。”

    “多少钱一天?”

    “150。”

    “这么贵,平时不都120吗?”

    “现在是清明假期,价格浮动,还就这一间了,要不是热水器不好使,早没房间了。”

    “能便宜点吗?你看热水器也坏了,再说我可是老顾客了。”

    “看你是老顾客,给你130,这个价不能再低了。”

    “好嘞,谢谢您!”一个人住130一晚确实贵了点,但谁让咱赶的不是时候,今天也够累了,真懒得东奔西跑。

    “我再问一句,有地方洗澡吗?”

    “有公共浴室,上2层最左边。”

    “谢谢您!”

    所有的疲惫都在苏苏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升腾,好像女人逛街,不停下来一直有激情,一旦坐下休息哪怕片刻,再站起来,走路的脚、挎袋子的手臂都酸痛得要命。此时苏苏脑子里只有两个字“休息”。

    12有一种美丽叫可爱

    第一天上班苏苏就接到一个重要任务,做一个关于家具的专题,赵主编特意说:“这不仅是对你试用期的考验,而且也是证明你实力的时候,对于你在编辑部站稳脚跟举足轻重。”

    几年的编辑经验告诉苏苏,能力还是很重要的,能不能让那帮在这个杂志社奋斗几年却还是小编的同事们服气,只有拿出有质量的稿子。搞文字的人都有点小清高,最看不惯的是后台,这种清高是自古就存在的。苏苏没有依靠谁进来,可是大家却看到一向挑剔的赵主编欣赏柳苏苏,这意味着嫉妒和怀疑。

    苏苏搜集了以往有关家具的杂志,可以说能不能写的该不该写的都被人写过了,从内容上很难有创意,只能从形式、文字上创新。家具有一个“家”字,而“家”代表温馨,涵盖感情,家具是由各种材料制成,这些材料加工之后形成各式各样的家具。把家具和人们的感情生活联系在一起,材料好像盟约,形状是归宿。比如用纯实木作材料的家具,让人想起纯粹的、实在的没有虚假的爱情,就好像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木石前盟”,有初恋般的美好;竹编材料象征清雅高洁没有物质和利益的掺杂,有如知己是思想与思想的交锋,灵的交融无关肉欲。玻璃、大理石、红木……都可以和人们的感情相连,有些感情是名正言顺的厮守,有些是暗流弥补心灵的缺憾。

    这种想法又让苏苏想起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一抹蚊子血与衣服上的饭粘子。

    苏苏暂时在自己心里打了个草稿,毕竟自己第一次做这样的主题,了解不深,真要写出好文章还得实地考察,做一次深入的分析。

    家具公司,苏苏想到了陈文栋。

    “您好,陈总,我是《都市杂志》的编辑……”

    “不好意思,我们公司和我暂时都没有安排要上杂志,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

    苏苏都没来得及自我介绍,陈文栋就匆匆挂断了。

    岂有此理,也太不懂礼貌了吧,你不接受,我还偏偏要让你接受。

    苏苏下班之后直接到陈文栋的公司找他。

    凑巧陈文栋还在办公室伏案工作,前台正在整理办公桌准备下班,苏苏越过前台欲往写着“总经理办公室”几个字的房间走去,被前台小姐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见陈总要提前预约。”

    “麻烦你通报一声,我叫柳苏苏。”

    前台小姐从上到下打量苏苏一下,判断眼前的这位女子不是来谈公事的,也应该不是谈情说爱的,看不出高贵霸气,也没有亮丽性感的外形,没有预约也没有听说有这么一号人。

    前台小姐极不情愿地扭着自己的漂移臀进去片刻出来了。

    “陈总说他不认识什么柳苏苏,有什么事告诉我就行了。”

    苏苏从包里掏出纸笔,写下一句话。

    “麻烦你把这个交给陈总。”

    前台小姐左右翻了翻,问能打开吗?苏苏掷下一句“问你们陈总”,她讪讪地带着纸条又进去传话了。

    出来的时候递给苏苏一张纸条,说陈总的话都写上面了。

    苏苏说的是“有种毒药据说厉害无比,想找人品尝,思来想去只有你最大胆,敢和本姑娘叫嚣,有没有胆量?”

    陈文栋回了一句“幼稚”。

    苏苏又写了一句“幼稚就是下雨天不让人坐车然后追了一路道歉也要请人上车。”

    陈文栋接到纸条觉得这姑娘还真与众不同,脑子里尽是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从来不知道还有人用小学三年级的幼稚做法对付他这个在商场上混迹多年的陈大经理。

    苏苏像病毒一样,陈文栋不幸被染上了,他也回了一句“我这里有一种醉生梦死的酒,一滴即醉,有胆量品尝吗?”

    苏苏在纸条下面又添了一句“欲将心思付酒精,醉倒,无人听。”笑了笑再次递给前台小姐,女孩子无奈地看了看莫名其妙的苏苏,摇着脑袋又去送鸡毛信了。

    回来的时候前台小姐把纸条向苏苏手里一砸,嘟囔一句:“让不让下班了。”

    纸条依然回了一句话,写道“毒药断肠,不改,碧海蓝天。”

    苏苏转身对前台小姐谢了谢,说了声抱歉转身走了。

    “哼,长得这么冲动冒失,用这么老套的方法也白费心机。”

    碧海蓝天是一家饮品馆,第三层是吃茶的,取高处不胜寒的静;一层是喝酒的,取车水马龙的闹;二层是品咖啡的,取静和闹之间。

    点了两杯咖啡,听着怀旧的音乐,苏苏把这次要做的杂志的专题和自己的一些想法大致讲了一下,尤其是把家具和各类情感联系起来很有创意。

    陈文栋思索了一下,这个想法倒是新奇,“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实木材料代表木石前盟,如初恋,贾宝玉林黛玉的爱情本来就是悲剧寓意不吉祥。更不要说在这个自私的年代有女人愿意让自己的男人买一些代表初恋的物品摆在家里吗?”

    “我知道小说和杂志可以这么写,但是你们这些商人肯定不同意。所有的商品在销售目的之下都必须冠以美好的寓意。”

    “当然。”

    “你没有完全明白我的意思,我们可以取精华去糟粕。比如实木抓住的是它的实和纯,没有谎言和欺骗,如春天般美好,如春风般清爽,有情窦初开的单纯,好像甜甜的初恋。”

    苏苏谈起自己的想法一本正经,手势加动情的话语,有时候激动地说出“初恋”这样的字眼,真不像一个29岁经历了七年情感的剩女。陈文栋坐在对面,看着苏苏阐述自己的想法,和他争论得面颊发烫,冰雪聪明之外流露出一点点的可爱。

    陈文栋越否认她的想法,她反而越要解释清楚,狡辩的陈文栋和极力辩解的苏苏激烈地争论着,好像他故意质疑她说的一切,而她倔犟地非要解释个明白说服对方,需要渲染之处还偶尔蹦出一两句如诗的语言,听了醉人。

    “女人是因为可爱而美丽。”这个时候的苏苏还是有那么一点可爱,一点美丽。

    终于苏苏开始感到口干舌燥了,低头用汤匙搅弄着浓浓的咖啡,咖啡在杯子里泛起一个小小的旋涡,犹如苏苏脸颊浅浅的酒窝。咖啡馆是适合谈请说爱的,是大多人相亲和约会首选的场合,周围三三两两的情侣打着情骂着俏,陈文栋用余光瞥了柳苏苏一眼,虽然不美丽,却让人感觉到舒服,又有一种深不可测的神秘。

    陈文栋想到自己的这些年,身边从来不缺美女,自己曾经游离在几个漂亮女人之间游刃有余地玩着成人之间的暧昧游戏。已过三十的年纪,这些游戏也早已厌腻,眼前的苏苏冒冒失失闯入自己的生活,从不屑一顾到发现她的坚强、倔犟和才气,从看她相貌平平到觉得她时有的温柔和可爱,似乎今天的谈话更让他觉得这个女人内心有着不一样的梦想,坚韧得不可摧毁,而又柔软得不能碰触,像她的电话铃声——“内心的渴望比表面来得多”。

    这些异想天开自以为是看透他人的想法,令陈文栋心里一惊,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女人感兴趣了,随即,他断了自己的念头: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转念一想,反正单着,发展几个暧昧着也没什么过错,何况,男人玩的不是暧昧是寂寞。

    “时间不早了,您方便的时候给我介绍一下你们家具的具体情况,我先写出一个初稿,到时候您再看,我们再争论吧。”时间真的不早了,目前尚居无定所的苏苏必须趁这点时间找房子赶回旅馆。

    陈文栋被自己龌龊的思想雷倒了,看着苏苏如此认真,内心无比鄙视自己的烂俗,说了句“也好”便结束了这场谈话。

    两人从碧海蓝天出来。陈文栋看着苏苏去路边等公交车,动了恻隐之心要把苏苏顺路载过去,柳苏苏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无家可归的狼狈,却拗不过只好假装回苏大北校区的家了。

    车窗半开着,夜的风轻抚着苏苏海藻一般的卷发,几缕发丝时不时拨弄着脸颊,痒痒的,她不得不时刻拨开。2008年4月,苏州的天气与往年不一样,微冷。陈文栋从车镜里看到这个不停歇拨弄发丝的动作,有点乐此不疲还有点幸灾乐祸。尽管晚风凉凉的,他却没有摇上车窗的心思,似故意在看一出景。

    “我到了,谢谢!”车一停下苏苏打开车门慌张地出来。

    陈文栋冲着车外喊:“唉,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好歹把你送来了,不请我上去坐坐。”

    苏苏回头鬼头鬼脑地摆摆手,笑了笑,说:“你不是说顺路吗?肯定有其他的事吧。”

    苏苏逃也似地下了车,猫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看着陈文栋的车走了,才返回向葑门的方向走去,幸好路不是太远,顺道逛一下夜景。

    陈文栋开车走了没多远,发现苏苏的笔记本落在车里,掉转了头送去,心里笑了笑,一把年纪还这么丢三落四,心想着柳苏苏打开门看到他会怎样的惊讶。

    “你找谁?”

    “请问,柳苏苏在吗?”

    “这里没有什么柳啊酥啊。”

    陈文栋这才知道苏苏昨天已经从这里搬走了,刚才开门的人是这个房子的新主人。

    一个电话拨过去。

    “你在哪?”

    “回家了。”

    “作为你不太熟的朋友,要提醒你一句,说谎是不对的。刚才我去过你家了。”

    “你怎么这么不把自己当陌生人啊?”

    “陌生人看到你落下的笔记本,是不是得神不知鬼不觉地没收了?”

    苏苏这才注意到笔记本不见了,本是不放心把心爱的它放在旅馆,一路提着上下班,却在慌张下车逃离陈文栋时忘记了它。

    苏苏停下来,揉了揉酸痛的腰,蹲在路边等自己的笔记本。

    倔犟,佯装完美,这就是柳苏苏,总是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

    苏苏想起曾经叶峰对自己讲的事:上大学那会儿特穷,有一次叶峰手里就剩五块钱了,家人还没汇钱过来,五块钱全吃早餐了,不愿开口向朋友借钱,中午挨了饿,一直到下午,实在扛不住,去一个在外租房的同学那蹭饭,结果看见人家电饭锅里尚有中午留下的米饭,三下五除二干吃完了,等朋友过来的时候才发现米饭全没了。那次之后,他说永远不会让自己身上没有吃饭的钱。

    苏苏刚毕业那会儿没有正式的工作,没有工资,叶峰出差让苏苏充一百话费,苏苏说:“五十可以吗?”在叶峰的追问下苏苏说出自己身上不足一百了。

    “五十可以吗?”这句话让叶峰心疼了好一会儿,也因为这份心疼,苏苏坚定不移地把自己交给叶峰,发誓从此与子偕老,举案齐眉。

    想叶峰的时候陈文栋的车停在了苏苏眼前。

    陈文栋看着苏苏蹲在路边想着事情,鸣着喇叭示意自己的存在。“丫头,你的笔记本。”

    苏苏接过本本,不高兴地撅着嘴巴:“我马上就要加入大妈的行列了,这个称谓不适合我。”

    陈文栋看着有点儿调皮的苏苏,说:“有大妈这么丢三落四的吗?居然敢向我这个年纪靠拢。”

    苏苏不屑一顾地辩解着:“哪个小丫头不是好吃懒做只会吩咐不会动弹的睡美人啊,谁会蹲在路边?”

    陈文栋想起了青楼里的歌舞妓女,一个个站在路边长绢飞舞着扑向路人,口里还喊着“大爷”,不禁笑出声来,“对,家常菜都是厨房里的座上宾,蹲在路边是野味。”

    “敢骂我。”苏苏不喜欢开这样的玩笑,有被人戏弄和不被尊重的感觉,听陈文栋这么说,拿了自己的东西扭头就走。

    “脾气倒是不小,不和你争了,你现在住哪儿?”

    “葑门那边的黑心小旅馆里,居然收了我130块,他的热水器还是坏的,你说可气不可气,想我也是经过风浪见过彩虹混迹社会好多年的大龄女青年,这么忽悠我,要不是我那天实在走不动又没地儿可去,才不能上这种当。”苏苏没完没了地抱怨自己的悲惨经历,却把陈文栋惹笑了。“有点同情心行不,我现在是受难着,也怪我心太软,没对房东死缠烂打到找到房子为止,最起码能弄一点损失补偿费。”

    “那你这些天怎么办?”

    “找房子。”

    这样的情节让陈文栋想到言情剧里常有的情节,男人把女人带回家住,之后小打小闹日久生情。

    “不可能。”

    他又一次被自己内心的想法吓到了,也许因为知道无处可去的悲哀,才有这样怜悯的同病相怜。

    想起童年,父母各自为家,他常常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个家,该回哪里。一次次在放学归来的十字路口徘徊不定,每一个家留下的都是残缺的童年。

    “晚了,再见!”想法越离谱越要逃离,他匆匆切断了这些不可思议的想法,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