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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祸不过是表象,凶手的真正意图是想让人联想到三公子的死,甚至……”凤倾歌欲言又止,目光下意识落在陈平和王义身上。
“如何?”风萧然见陈平和王义起身走到自己面前,冷声问道。
“回大少爷,大小姐之后出现的症状……有两处是因为中毒而致,头发脱落是中了一种叫吴茱萸的毒,而双眼凸出则是中了柑橘凤蝶…..其余的是用了一种特殊的颜料,脸上的蜡黄,眼睑下的漆黑,还有手上的血丝都是画上去的,随着尸体逐渐失去温度,这种无色颜料便会慢慢显露出来,至于大小姐所中之毒,据我二人推测,该是一个月前。”陈平据实道。
“画上去的?”风萧然剑眉紧皱,心底越发肯定了凤倾歌的猜测,
“再没别的发现?”风萧然追问,
“这个……就算大小姐不被匕首割断喉咙,她体内的毒也会在近几日发作,因为中毒已深,就算发现,我二人亦无回天之力。”王义补充道。
“你们下去吧。记着,大小姐中毒之事不可以对任何人说,免得风庄人人自危。”风萧然轻挥手退下王义,陈平。此时,整间屋子就只剩下风萧然,凤倾歌和楚怀袖,自然,还有一个冰冷的尸体。
“如果我没记错,当日送回来的家书正是一个月前。”风萧然思绪一片混乱,此刻,他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事出异常必有妖,倾歌觉得自入风庄开始,这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都似有人安排好的,先是郑氏铤而走险,不顾封口令道出三公子之死的真正原因,之后风敏又暗中道出楚氏,也就是萧然母亲的死状与三公子如出一辙,再之后美玉的事,直到现在的风曼雪,这一切仿佛是早就策划好了的,而这个幕后之人该是在知道萧然要回风庄的那一刻就开始自己的计划了。”凤倾歌美眸微凛,冷静分析。很难想象,这背后是怎样的高手在操控一切,毋庸置疑,此人定是心思缜密之人。
“那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当年杀死五夫人的凶手?”楚怀袖狐疑问道。
“不是,若他是,便不会这么费尽心思的将当年的事情一遍遍的上演,除非他活的不耐烦了。”风萧然冰眸如潭,冷冷道。
“倾歌亦觉得此人不是杀害五夫人的凶手,但却极有可能是杀死三少爷和大小姐的凶手,倾歌有理由相信,在这风庄之中,除了萧然你,还有人想为五夫人报仇雪恨!”凤倾歌语出惊人,风萧然恍然看向凤倾歌,在他印象中,母亲鲜少走出幽香院,除了父亲,很少与人来往。若说风庄有人有这等心思,他一时间竟想不出来此人会是谁。
“那现在怎么办?我可还背着杀人凶手的罪名呢。”楚怀袖耸肩道,现在看来,就算自己想人,风庄的人也未必肯了。
“对了,齐王是否说过大夫人头发掉的很厉害?”凤倾歌恍然看向楚怀袖,急急问道。
“是啊!简直和刚刚风曼雪的情形一样,呃……你该不是怀疑大夫人也中了毒吧?”楚怀袖诧异道。
“不是没有可能,看来我们要夜访蔷薇院了。”凤倾歌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一抹诡异的寒光。一侧,风萧然与楚怀袖面面相觑,他们虽然精明,可后宅的争斗非他们强项,否则风萧然也不会搬来救兵了。
夜色幽暗,冷月如钩,风起,一股浅淡的中药味自沉香院淡散开来。伴着一阵旖旎的喘息声,房间内春光无限。月光下,理石铺砌的地面上满是凌乱的华裳。
“好端端的大小姐,怎么说死就死了呢,而且死状那么凄惨,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不过……还真是让人解恨,这回秦氏可是心疼到骨子里了,而且那个风曼雪也着实该死,平日倚仗自己是正房妻室所出,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时不时的还拿话噎我,这回死了倒好,省得我再受她的气!”如瀑的长发散在胸前,周敏秀玉指在陈平的胸前旋了个圈儿,幸灾乐祸道。
“今天从紫棠居出来之后,大夫人便派百合将我唤过去了,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陈平似乎并没听周氏唠叨,目光忧郁看向正前方,低声道。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伤心过度,损了她的凤体,又死不了。”周敏秀不以为然道。
“大夫人中了吴茱萸。”陈平低声开口,双眉紧皱在一起。
“什么!”
“嘘!小心隔墙有耳!”见周敏秀大声惊呼,陈平猛的将其嘴紧紧捂住,目光惶恐的看向窗外,
“唔唔……”见周氏拼命掰着自己的手掌,陈平方才意识到自己太过用力,继而急急松手。
“你想捂死我不成!你刚刚说什么?秦氏中毒?什么叫吴茱萸?”周氏眼底精光乍现,眼中迸发着璀璨的华彩,此刻的她,丝毫感觉不到陈平心底的惧意。
“吴茱萸是中药的一种,若少食倒不会致命,但分量太重则会慢慢侵蚀人的神经,令人易怒,烦躁,时尔看上去神采奕奕,彻夜不眠仍不困倦,时尔萎靡不阵,连睡两日亦觉恍惚。”陈平低诉道。
“真是恶有恶报,都怪她平日得罪太多人了,才会有此报应,那她知道此事,一定很震惊吧?”周敏秀悻悻开口。
“我没说实话。”陈平肃然道。
“你……那你怎么说的?别忘了,庄上除了你,还有王大夫,若她再找王大夫诊断,那就糟了!”周敏秀忧心看向陈平,眼中透着掩饰不住的关切。
“放心,她不会找王大夫的,她在找我之时,千叮万嘱让我保密,还威胁我,如果我若将她掉发的事传出去,她便会将你我之事禀报老爷!”陈平据实道。
“好个刁妇,都要死了还不忘诋毁我们两个,那她真是该死了。”周敏秀恨恨道。
“我只说是她近些日子休息不好,所以才会有些许掉发,而且开了些饮鸩止渴的药方暂时将她体内的吴茱萸抑制住。不过这倒加快了毒素堆积,她离死是不远了。”陈平狠叹口气。
“那你还这么担心做什么?她死了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呢!”周敏秀藕臂揽过陈平脖子,樱唇挑逗般划过陈平的胸膛。
“要是好事我就不会这么担心了,今天你也看到风曼雪的死状,她也中了吴茱萸,而且是一个月前,之前没被发现,是因为她与秦氏食用的方式不同,所以在此之前才没掉发,但还有一点,你可注意到了?”
“什么?”周敏秀狐疑问道,陈平小心翼翼看向窗外,在确定无人偷听时方才转眸看向周敏秀。
“难道你没注意到她双手布满血丝,细密如线,红里透着暗黑,那血丝一直蔓延到双臂。”.陈平低低道。
“那又如何?”周敏秀不以为然。
“你忘了之前为了让五夫人消失,你我合谋做了什么?”陈平提醒道。周敏秀闻声,面色骤然苍白如纸。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周敏秀忽觉背后一阵刺骨的寒意,下意识拽了拽身上的锦背,埋怨道。
“不是我想提,当初我们给五夫人下的毒药叫蟾酥粉,死前没有任何症状,唯独死后会因血液骤凝,而显出无数血丝。今日我给风曼雪验查的时候,她竟然也中了此毒,这绝对不是偶然。”陈平双目圆睁,忧心道。
“你…..你是怀疑当初的事情暴露了?这不可能!除了我们,没人知道!你别自己吓自己了!”周敏秀狠噎了下喉咙,虽然她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忐忑不安。
“如果一个是偶然,那第二个就未必是偶然了,当初三少爷死的时候我与王义,冯德也曾验查过,三少爷手臂和风曼雪一样,也是布满血丝,当初我没多想,只道是三少爷为人专横跋扈,被人暗中下毒也不无可能,而且蟾酥粉并不罕见,偶然与我们用一样的毒也没什么大不了,可现在风曼雪也中了这种毒,这就不能不令我们提防,所以……”陈平欲言又止,略带愧疚看向周敏秀。
“所以怎么样?”周敏秀美眸紧盯向陈平,声音似有警觉之意。
“所以我想以祭祖为由,向大夫人请辞离开些时日……”陈平支吾道。
“祭祖?你是想带着一家老小离开风庄,甚至离开大越!那我呢?你有没有想到过我?”周敏秀与陈平苟且非一年两年,她岂会看不出陈平想撇下她远走高飞的心思。
“我只是避避风头,只要这件事平息下来,我还会回来的。”陈平安抚道。
“不行,你走可以,但必须带着我。否则你只要前脚踏出风庄半步,我后脚便将我们的事捅出去,反正鱼死网破,到时候谁也别想好!”周敏秀陡然坐了起来,美如蝶羽的眸子狠戾瞪向陈平,到底不是白首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
“你……你别生气,我也只是个想法,或许真是我自欺欺人呢,算了,全当我没提过这件事,不过我们以后行事得小心了。”陈平正色道。
“你真的不走了?”周敏秀挑眉看向陈平,声音透着一丝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