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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只因欠倾歌一个人情,才不忍心见她在天牢受苦,若皇上因此怀疑臣妾居心,臣妾着实冤枉。”莫彦玉美眸低垂,掩面而泣。
“罢了!你先退下,至于你私离皇宫之罪,自有皇后处置。绝杀!陪朕去牢房!”楚铭轩无暇与莫彦玉诸多计较,在他心里,凤倾歌的生死比任何事都重要。待楚铭轩带着一众人等走向关押凤倾歌的牢房,莫彦玉这才起身,正与董璇芯照了个对面。
“臣妾有罪,还请皇后责罚。”莫彦玉樱唇微勾,眸色微暗。
“来人,先将莫贵妃押回皇宫,稍后本宫自会处置!”董璇芯不动声色开口,旋即与莫彦玉擦肩而过。
看着眼前的牢房,楚铭轩眸色越发黑了几分,整个牢房没有丁点破坏的痕迹,甚至连地上的稻草都铺的整齐,丝毫不显凌乱,也就是说,当时凤倾歌没有挣扎,亦或者没有机会挣扎。
“回皇上,属下并未发现可疑。”绝杀环绕牢房走了数圈,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皇上,恕老臣斗胆,能自由出入牢房,且让凤倾歌心甘情愿跟其离开的,只有一人。”魏谨凛然道。
“谁?”楚铭轩侧眸看向魏谨,心底亦有一抹人影浮动,
“齐王!”魏谨铿锵开口,目光如炬。
御书房
当楚怀袖拖着慵懒的身子站在楚铭轩面前时,整个御书房的人皆暗自震惊,在这整个大越,或许也只有眼前这位王爷能在皇上面前如此不修边幅,虽然依旧是红裳逶迤,可楚怀袖这如瀑长发未束,衣间腰带未系,足下长靴未绑,还真真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
“齐王,你昨夜都干了什么?”楚铭轩冷声质问,若在平时,他或许会唠叨两句,可凤倾歌突然失踪,他当真无耐性和楚怀袖废话。
“莫说昨夜,就在周公公通传的时候,怀袖还美人在怀,犹未尽兴呢!皇上一向不喜怀袖上朝的,怎的这会儿兴师问罪起来?”楚怀袖随意抽出腰间折扇,轻轻扇了两下,眼前之景,不禁让人感慨,纵是如此颓废的装束,竟也能让楚怀袖演绎的玉树临风。
“凤倾歌于昨夜在天牢被人劫持,你可知晓?”楚铭轩冷声追问,虽然他讨厌楚怀袖的自命风流,可不得不承认,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的确有自命风流的本事。
“劫持?皇上的女人都敢抢,那贼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楚怀袖不禁摇头,大有幸灾乐祸之意。
“齐王,朕问你,昨夜你到底和谁在一起?有谁可以作证?”楚铭轩没空与楚怀袖周旋,开门见山问道。
“哦,原来皇上是怀疑那个抢了皇上女人的贼人是怀袖呢!啧啧,怀袖真是躺着都能中箭,关于这点皇上大可问周公公。”楚怀袖怅然回应,表情悲戚,大有蒙受千古奇冤之意。
“呃……回皇上,老奴入齐王府时,正看到齐王与……与万花楼的花千魅在厅中嬉戏……”周公公说的委婉,房内众人却深知其意,无不对楚怀袖侧目。
“皇上若是不信,可现在命人到齐王府拿人,随便家丁丫鬟都好,他们都可以证明千魅何时到了齐王府,本王与……”楚怀袖悻悻说着,却被楚铭轩登即打断。
“罢了!你可以回去了!”楚铭轩愤然开口,随之挥袖令楚怀袖退下,只是楚怀袖才走至门口,便听到楚铭轩低声道
“齐王,朕说过,不会允许烟花之人成为齐王妃,侧妃也不可以!皇族血统必须纯正!容不得半点污秽!你最好谨记!”楚铭轩大有警告之意。
“纯正?皇上放心,怀袖敢以人头担保,作为女人,千魅绝对纯正!”楚怀袖一语,登时引得房内一阵唏嘘。
“你!”未等楚铭轩发火,楚怀袖已然摇扇离开御书房。若非惦念凤倾歌,楚铭轩当真想将楚怀袖绑缚回来好好教训。
“皇上,既然此事与齐王无关,那会是谁敢冒天下之大不讳?”魏谨为免楚铭轩斥责,先一步引开话题。无语,楚铭轩冷眸看向魏谨,若有人对凤倾歌不利,魏谨绝对是怀疑对象,只是楚铭轩不明白,如果是魏谨,他该不会麻烦到将人劫出去,况且无凭无据,纵是帝王亦不能妄言。
“皇上?”见楚铭轩不语,魏谨下意识抬眸,心,咯噔一下,那双深邃如鹰的眸子分明带着嗜杀的寒意。魏谨心凉,看来不得不为自己绸缪了,奸贼灭,谋臣亡,千古不变之真理。若他坐以待毙,便是愚忠!
“此事朕会亲自处理,绝杀留下,剩下的人全都退下。”楚铭轩冷冷开口,众人自是领命退下。周公公心知自己对此事无甚见解,亦恭敬退出御书房。
此刻,整个御书房就只剩下楚铭轩与绝杀主仆二人。
“皇上,您怀疑魏相?刚刚密史来报,相府整晚都无人进出。”自凤倾歌入狱之后,楚铭轩便私下命绝杀暗中监视魏谨,为的就是以防魏谨在暗处对凤倾歌施以毒手。
“不是齐王,不是魏谨,董璇芯亦无可疑,到底是谁劫走了倾歌?”楚铭轩单手紧抚额头,眉宇间透着掩饰不住的郁结。
“皇上且莫着急,依牢房情形来看,至少那人未动杀机,凤妃暂时安全。”绝杀冷静分析。
“绝杀,朕命你领飞虎雄鹰四名副帅出宫寻查,务必将凤倾歌给朕安全带回来!”此时此刻,楚铭轩可以信得过的,就只有绝杀。
“属下定不辱命!”绝杀双手握拳,坚定回应。
华轿内,楚怀袖敛眸蹙眉,若有所思,手中折扇不由张合。
“去万花楼。”声音自轿内传出,轿夫们自是转了方向,径自朝万花楼而去。
清晨的万花楼少了夜晚的喧哗,偏生多了几分旖旎之景。老鸨揉着稀松的眼睛迎了上来。
“王爷好兴致,来的真是早呢。”因为楚怀袖是老客,老鸨也少了些拘谨。
“本王不行,怎敌得上老鸨你风韵犹存,这一夜不知战了多少位,怎的连肚兜都穿反了?”楚怀袖薄唇微勾,不待老鸨反应,已然踏上楼梯。老鸨闻声垂目,登时臊的老脸通红,夹着衣服急急回了自己的房间。
梦仙居内,花千魅才坐稳没多久,便见如水进来禀报。
“小姐,王爷来了。您不是才从齐王府回来吗?”如水狐疑看向花千魅。
“这么急……请王爷进来,顺便端些茶水。”花千魅轻声吩咐。如水恭敬退下之时,楚怀袖已然翩然而至。
“王爷先别说,让千魅猜猜,是不是凤倾歌出了事?”花千魅媚眼如丝,狡黠的眸光落在楚怀袖身上。
“千魅果然料事如神。”楚怀袖微微点头。
“呵,除了凤倾歌,皇上该不会有什么事能找上公子,凤倾歌怎么了?”花千魅不以为然,摇曳着走至桌边坐了下来。
“失踪了!昨夜被人劫持,现在下落不明。”楚怀袖潋滟的眸子微微眯起,神色略显忧郁。
“哦?这凤倾歌还真是香饽饽,怎么谁都想着抢呢。”花千魅眼底掠过一丝诧异,悻悻道。
“这次本王还真猜不透到底是谁劫走了凤倾歌,欲意何为?”楚怀袖忧心低喃。
“能有谁?无非就那么几个人,不是魏谨,就是董璇芯,要么就是凤倾歌背后的神秘势力。”花千魅不以为然道,
“魏谨和董璇芯是一起的,以魏谨的智谋,他该不会这么快下手,至于凤倾歌身后的神秘势力,也不应该,如今凤倾歌只是下罪入狱,皇上庇护之意那么明显,他们岂会这么快收网?”楚怀袖反驳开口。
“这就奇了,除了他们,还会有谁?”花千魅不解道。
“这也是本王奇怪的地方,所以本王决定追查凤倾歌的行踪,此来,是求千魅一件事。”楚怀袖神情肃然。
“何事?”
“替本王照顾好修若。”楚怀袖正色道。
“呵,千魅早该猜到的,放心,千魅自会暗中护着公子的那位小师妹,若有丝毫损伤,公子只管兴师问罪好了。”花千魅垂眸浅笑,眼底掠过一抹极淡的失落。
“所求之事,千魅尽力而为便是,切莫伤了自己。”楚怀袖补充道。
“这还是句像样的话,公子可别忘了,千魅也是女人呢!”花千魅似是撒娇般开口。
“怀袖自是知道千魅的能耐,才敢提出这样的要求,否则怀袖怎舍得让千魅冒险呵。”楚怀袖薄唇抿起,妖娆至极。看着那张雌雄难辩的容颜,花千魅暗自神伤,这样的继续下去,她当真怕自己输不起呵。
凤倾歌失踪的第三日,董璇芯冠冕堂皇的踏进安乐宫。
“彦玉叩见皇后娘娘!”莫彦玉早料到董璇芯会来,只是没想到依她的性子居然可以等这么久,着实不易。
“晴儿!”董璇芯侧眸瞥了眼身侧的晴儿,晴儿自是心领神会,转身时,却见灵如已然将安乐宫的宫门紧闭。
“皇后放心,事关重大,彦玉自会小心的。”莫彦玉恭敬开口,故意敛了眼底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