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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歌从未有此奢望。”凤倾歌说的是实话,她要的,从来不是楚铭轩的复宠。
“那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留在这里?皇宫不适合你!”董璇芯目露凶光,非她没有城府,实在是眼前女子是她心底最痛,不除之,她无法睡的安稳。
“倾歌记得曾求过娘娘放倾歌离开皇宫,可是娘娘是怎么做的?倘若娘娘不是那么自私,倘若倾歌不是被皇上救回来,便没有这接下来的许多事。不是吗?”凤倾歌挑眉看向董璇芯,自作作孽,有可恕,自作孽,又怨得了谁呢。
“这一次,本宫定会安全将你送出去!如何?”董璇芯试图引诱。
“迟了,如今皇上为了倾歌竟将高高在上的皇后您贬入冷宫,这让倾歌看到了希望,纵回不到过往的辉煌,至少可以在帝翼的遮护下安然度日,倾歌要求的不多,娘娘不会连这都不允许吧?”凤倾歌浅笑嫣然,却看的董璇芯恨不得上前抓花那张艳绝的容颜。
“皇上抄了你全府,杀了你的父母!你不恨?”董璇芯质疑问道,
“朝廷自有朝廷和制度,倾歌能活着就该感恩。”凤倾歌极真诚的看向董璇芯,眼波那样无害。
“你是要与本宫作对到底了?”董璇芯陡然起身,眸色不似刚刚温和。
“皇后这么想,倾歌也不否认。”凤倾歌挑眉看向董璇芯,四目相视间一阵电光石火。
“本宫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珍惜,凤倾歌,别忘了,本宫背后是群臣拥护,是大越百姓爱戴,而你……”董璇芯冷笑着起身,旋即离开。看着董璇芯傲慢离去的身影,凤倾歌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怎能不恨!董璇芯呵,倾歌身后是一百三十条人命,是凤府满门抄斩,父母身首异处的极恨,你如何比得起呢!
适夜,月黑风高,冷风袭袭,寒意入骨,皇宫东侧国库所在,绝杀行至此处,众侍卫拱手行礼后各司其职。
“可有异常?”绝杀肃然开口,锐利目光扫过国库三丈高的紫铜门。
“回统领,一切正常!”侍卫据实回禀。绝杀微微点头,正欲转身离开之时,突然听到一声脆响。
“开门!”绝杀目光如刃,身形迅雷般移至国库大门,侍卫以极快的速度推开铜门。
“关门,候在外面,包抄围堵!”绝杀厉声下令,旋即点足跃入国库。偌大国库内,各色珍宝银两散着淡淡的金黄,没有火把,却分外耀眼,绝杀警觉环视周遭,步步深入,其内宫门甚多,分至各国贡品,绝杀由外及里,迅速探查每个储备室,就在欲走向最后一道,也是唯一一个列至皇帝配饰的房间时,倏的一道黑影陡然冲了出来,绝杀眸色骤寒,登时上前将其拦下。
“大胆!居然敢闯国库!拿命来!”绝杀大呵一声,旋即飞身出腿,一个横扫千军猛的袭向黑衣人。黑衣人不敢怠慢,身形飕飕后退,内提丹田,双腿后撑住墙壁,身体如穿梭在深水的游鱼般自绝杀身侧轻松穿了过去。
绝杀心中暗惊,且不论武功,此人轻功甚是了得,不再迟疑,绝杀紧随其后,紫铜门开启一刻,侍卫们持刀上前,将自里面冲出来的黑衣人拦堵,层层包围。
“大胆!私闯国库者,杀无赦!”侍卫们大声呼喝,齐齐拔刀相向。黑衣人眸色幽暗,自腰间抽出长丝,丝如游龙,卷起侍卫长刀,奈何侍卫人多势众,黑衣人以一敌众,再加上绝杀出招至狠,黑衣人闷声低哼,口吐鲜血,倒退数步。
“留活口!”绝杀声音极寒,众侍卫闻声再度呈包围局势冲了上去,绝杀刀尖倏的袭过,黑衣人急急后退。
眼见绝杀刀尖欲抵在黑衣人的胸口,一阵风过,绝杀被突如其来的寒气逼退数步,再抬眼间,两道身影已然没入深夜。
“统领!”侍卫欲追却被绝杀伸手挡住。
“追不上了,你们回去守卫!”绝杀目色凝重看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继而转身走入国库。
碧月阁
当雪儿将染血的黑衣自内室端出来后,楚怀袖急匆走了进去。
“师妹,你为什么会去国库?”魅色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心疼,看着苏修若苍白如雪的容颜,楚怀袖不禁恼起绝杀,若有机会,他一定会好好教训那厮。
“与你无关!”苏修若负气冷哼,玉手狠抵在胸口处。
“师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自你从冀州回来便闭而不见,今日若非我恰巧路过,你必被擒,介时被人发现身份,后果怎样你该知道!师傅不在,怀袖就只剩下你这个师妹了!怀袖的心意,你不明白?”楚怀袖愠怒看向苏修若,眸色忧色尽显。
无语,苏修若缓抬眸看向楚怀袖,清澈的眸子渐渐氤氲出一片雾气。
“师兄真的在乎修若?”冰雪似的声音清灵中带着一丝颤抖。
“岂会有假!”楚怀袖神色肃然,正色道。
“那好,修若想知道,师兄回到皇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苏修若黑曜石般的眸子光芒逼人,冷冷直视楚怀袖。
“怀袖不是说过了……”楚怀袖微有一怔,旋即抿唇轻启,只是还未说完便被苏修若断了下来。
“师兄还要骗修若到几时?齐鲁封地重臣无端而亡,库内银两所剩无几,到底是师兄挥霍无度,还是另有隐情!皇上为何不追究?”苏修若一言出口,楚怀袖闻声色变,却在须臾之间恢复如初。
“皇上日理万机,岂会在乎怀袖封地之事,而且那些银两……”楚怀袖的解释再次被苏修若打断,伴着‘啪—’的一声,一块乌金腰牌自苏修若袖内射出,甩至桌面。
“这个怎么解释!”苏修若冷冷开口,眸子晶亮灼然。楚怀袖不语,缓步上前拾起腰牌,眉下双眸潋滟魅骨。
“这乌金是皇家之物,只是这腰牌怀袖未见过,师妹是从哪里找到的腰牌?”看着手中刻有‘天弑’的乌金腰牌,楚怀袖心下微沉,狐疑看向苏修若。
“家父书房!”苏修若几乎咬牙切齿开口,眸子沉如深夜。
“你怀疑……你怀疑杀死苏老爷的人出自皇族?”楚怀袖恍然看向苏修若,垂目仔细观摩手中腰牌,毋庸置疑,这乌金乃帝王之尊的象征,每年只有在皇上的监督下炼就,除此之外,民间不可私炼乌金。
“若非如此,师兄怎会突然回到皇都?怎会频频出现在皇宫,师兄最喜无忧,方有无忧公子之称,如今回宫岂不是自找束缚!唯一的解释,便是师傅之死与你封地之事息息相关,而家父必是在上山之日误撞不该看到的东西而遭诛杀!”苏修若理智分析。
“所以师妹怀疑此事是……是皇上所为,于是夜入国库想与国库内的乌金比对,以证实你刚刚的论断?”楚怀袖眸色肃凝,低声质疑。
“不错!”苏修若愤然应道。
“如果这乌金腰牌与库内乌金一致,师妹打算如何?”楚怀袖剑眉紧蹙,好看的桃花眼抹过一层忧色。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师兄何必多此一问!”苏修若冷声回应,目光坚定如刃。
“师妹是否太鲁莽了?至少要找到确实的证据才可定罪,如今单凭一块乌金腰牌,便将罪名加诸给皇上,有欠公允。而且凭师妹一已之力,又怎能动皇上分毫?”楚怀袖说话间欲将腰牌揣入怀内,风过,苏修若一个闪身,将其夺了回来。
“修若自会找到确实的证据,至于结果,若真是皇上,师兄别忘了修若的身份,杀他,不无可能!当然,师兄若念及兄弟之情到皇上那里告发亦是人之常情,修若不会怨恨。”苏修若寒意深藏的眸子已现杀机。
“杀吾师者,吾必杀之,但怀袖不会鲁莽,证据确凿之时,怀袖眼里只有弑师之仇!”楚怀袖薄唇轻抿,语调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