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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天生怪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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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你不说,修若亦会向家父问个明白,想为师傅报仇的,不止你一个!”隐忍住所有的痛和悲伤,苏修若抹掉眼角的泪水,强逼自己起身。

    “怀袖谢过师妹!至于提亲一事……”这也是楚怀袖来的第二个目的,只是未等楚怀袖说完,苏修若已然接过话茬

    “本宫已是南越华妃,如今又有师傅血海深仇未报,过往之事,修若不想再提。”苏修若淡声开口,眼角余泪莹莹闪烁,当真相揭开一刻,她终是怨错了人,五年光景,不过是黄粱一梦。即便如此,她却不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死者已矣,生者如斯,师傅的仇自是要报,只是师妹也要保重身体,若你有闪失,怀袖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师傅。”楚怀袖薄唇轻抿,眼中的肃然与那张艳绝双殊的脸极不相称。

    无语,苏修若神情悲怆,转身踉跄着走向床榻,楚怀袖见此,眸色黯淡无色,心底掠过一丝怅然,旋即跃窗而去。就在那抹华丽红裳划破夜空之时,苏修若终是忍不住回眸,望着那抹惊鸿,苏修若苦笑,有缘无份,再执着过往有何意义呵。

    当洛月儿悄然无声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凤倾歌方才知道洛月儿竟会武功。

    “娘娘这些日子过的可好?”见凤倾歌睁开双眸,洛月儿忧心开口,眼中关切之意是装不出的。

    “总好过在清宫无端受罚。”凤倾歌樱唇微抿,吃力掀起锦被,继而慢慢起身倚靠在床栏边,洛月儿见势上前将锦被提至凤倾歌腰际。

    “皇上虽将您赐给齐王,不过当晚便偷偷离宫,在您窗外望了很久。月儿觉得皇上心里该是在意的。”洛月儿替凤倾歌盖好被子后,委身坐在一侧。

    “是吗?”凤倾歌闻声,心底荡起一丝涟漪,虽然御书房内楚铭轩的动怒已经让她看到了希望,可她如何也没想到楚铭轩会因为自己而离开皇宫,不管楚铭轩是愤怒还是嫉妒,只要他有反应就好,凤倾歌怕的就是漠视。

    “娘娘打算在齐王府呆多久?那个齐王对您……”洛月儿欲言又止,其意显露无疑。

    “若非楚怀袖,我还真不知道再熬多久才有机会见到楚铭轩,既然楚铭轩现在有了反应,莫不如让他反应再强烈一些!所以我还不着急想办法回皇宫。”凤倾歌唇角勾起一抹极讽刺的微笑,多么可笑的男人呵,自己弃如敝履之物却不允许他人捡回去。她从不认为楚铭轩的出现是因为对自己的眷恋。而是男人,尤其是帝王之尊,不允许他看着自己玩过的棋子,成为别人暖床的工具。男人的自私有时候比女人更可怕。

    “月儿明白,娘娘保重,月儿会时常过来探望娘娘,至于宫里的动向,月儿也会一并向娘娘禀报。”洛月儿肃然开口,说话间已然起身。

    看着洛月儿消失的背影,凤倾歌心底怅然,她本想嘱咐洛月儿在宫中行事一切小心,只是以洛月儿随意出入皇宫的本事,这样的关心倒显得有些矫情。

    深夜的万花楼灯火通明,奢华扉靡的喧嚣声撕破夜的宁静,在这个花天酒地,纵情欢愉的场所,男人们尽情享受着视觉和感观的刺激,手中的酒壶不停的倒灌在嘴里,口中吹着哨子,眼睛色眯眯的盯着每个摇曳走过的女子,手亦不安分的随意触摸。

    万花楼顶层阁楼的栏杆处,花千魅美如蝶羽的眸子看着楼下那些浑浑噩噩的男人,眼睛微微眯起,唇角勾起一抹不屑。

    “小姐,刚刚老鸨说守城统领赵昆出一千两白银想要见您。”花千魅身侧的丫鬟如水低声道。

    “京城小官竟也想与本姑娘见面,你去提醒老鸨,三千两黄金是我花千魅的底价。”阴柔的声音自花千魅桃唇中悠然溢出,听起来竟有几分冰冷之意。

    “如水这就去。”如水闻声颌首,转身离开

    “就算是朝廷重臣,也很难拿出三千两黄金博千魅一笑呢!”轻柔的声音宛如自九天之外传来,逶迤红裳在烛光映衬下红的炙热如火。

    “偏生大越齐王可以分文不花,便让千魅心甘情愿到府上为之斟酒奉茶,彻夜畅谈呵。”花千魅邪魅浅笑,回眸间百媚生情。纵然自己花中之魁,可在看到眼前男子一刻,仍禁不住意醉神迷,彼时的交易早已越了界限。

    “承蒙千魅抬爱,本王受宠若惊呵!”楚怀袖甩袖作了个请的姿势,花千魅以手掩唇,娉婷移莲步走进梦仙阁。

    “千魅以为公子有了倾城美人,便不知千魅何人了呢。”花千魅以手提壶,倒了杯上等的女儿香推到楚怀袖面前。

    “近日王府消停的很,看来本王低估了敌手的耐性。”楚怀袖端起酒杯,举至鼻下轻绕,酒香醇厚,入口香甜。

    “千魅可不这么认为,近日市井有些流言在百姓中相传甚广,王爷可有听说?”花千魅悠然落坐,眸光如星火般璀璨如华。

    “哦?具体指什么?”楚怀袖挑眉看向对面女子,狐疑问道。

    “狐媚重生,再度祸国,妖孽凤倾歌,施妖术迷惑大越齐王,挑拨齐王造反,凤倾歌一日不除,大越则永无安日,百姓必会陷入水深火热,诸如此类的话简直愈传愈烈,千魅怕任公子武功盖世,也难犯众怒呵。”花千魅漫不经心开口,眸色似有深意般掠过楚怀袖。

    “好歹毒的计谋,掀起众怒岂不是想将凤倾歌置于死地!”楚怀袖眸光幽暗深邃,瞳孔似黑晶石般迸发出一丝寒意。

    “公子以为这谣言出自何处?”花千魅挑眉问道。

    “很难猜测,棋差一招,现在倒有些被动了。”楚怀袖剑眉紧蹙,语气中蕴含着少有的忧虑。

    “未必,千魅倒是觉得只有将凤倾歌逼至绝处,局势才会渐渐明朗,否则这般雾里看花,何时才能引出幕后之人?”花千魅不以为然。

    “言之有理,看来怀袖当初没选错人呵。”楚怀袖薄唇微抿,眼底目光灼灼。

    “公子谬赞了,今晚……”花千魅起身,举步摇曳着走至楚怀袖身侧,纤长如玉的手指轻挑起楚怀袖如墨的长发,划过自己樱唇。

    “千魅该知本王喜好。”感觉到花千魅眼中的炙热,楚怀袖很自然的抽回长发,正色道。

    “江湖传闻无忧公子天生怪癖,可也只是传闻,千魅觉得不近女色只是因为没有遇到令你心动之人。难道在公子眼里,千魅也没有资格上得公子的床?还是公子床上早有了凤美人了?”花千魅说话间解开腰间系带,披肩落地,白皙的肌肤在烛光的映衬下愈显惑人心魄,淡粉色的抹胸前绣着艳红玫瑰,与楚怀袖的红裳极是相配,胸前凹凸有致,玲珑身段对所有男人来说都有着致命吸引力,却唯独楚怀袖除外。

    “那怀袖今晚便不走了,与千魅彻夜畅谈如何?”楚怀袖薄唇浅笑,旋即拿起花千魅酒杯为其斟满递了过去。

    “如此也好,能与无忧公子把酒言欢,可是许多女子求之不得之事呢!”花千魅自是听出楚怀袖的婉拒,柔声浅笑,不再强求。

    翌日清晨,当楚怀袖回到齐王府时,整个齐王府早已被平头百姓围的水泄不通,自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更是让楚怀袖心底陡震。

    “打死祸国妖孽!打死凤倾歌!”尖锐的声音伴着碎裂的动静自府院传来,后园拱门处,府内家丁丫鬟已与被秦管家不慎放进来的暴徒揪打一处,十几个家丁挽臂将凤倾歌围在里面,任由暴徒狠扯撕打却不放手,家丁脸上身上无不挂彩,血迹斑斑。暴徒中更用中年妇人将手中鸡蛋,酸汤,蔬菜之类的腐臭之物抛向凤倾歌。

    “打死她!专会勾引男人的狐媚子!毁了她的脸,看她怎么勾引男人!”

    “对!打她脸!”

    “保我大越!打死凤倾歌!凤倾歌不死!我们没有好日子过—”污言秽语如潮水般此起彼伏,那些无知的百姓只管随声附和,拼了命的向前冲。

    家丁被暴徒推搡的险些倒地,其间凤倾歌柔弱如风中落叶,险欲跌倒,鸡蛋清汤,腐臭烂叶,几乎粘遍全身,凌乱的发丝披散在肩,惨白的容颜隐忍着一切,额角渗着血迹,胸口处隐隐泛红。

    凤倾歌狠狠闭上双眼,任身体的痛愈渐强烈,所有的谩骂和诅咒,所有的伤痛和欺辱,她都牢牢记在心里,祸国妖孽,天降祸水,狐媚山精,多么精准的评价呵,楚铭轩!这就是三年宠爱你给我带来的荣耀!我受了!凤倾歌全都受着!

    泪,硬是逼回眼眶,咽进腹里,每滴泪都如冰锥般刺进那颗柔弱的心脏,渐渐的,带温的心脏冷却成冰,坚如磐石,终铸就了这副铁石心肠!

    “该死的凤倾歌!让你勾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