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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总不能一直僵在这里,许久之后,董璇芯终是低声唤道。
“此事由朕处理,皇后若无其他事先退下。”楚铭轩极缓慢的眯起双眼,平静的声音隐着惊涛骇浪。身处后宫十载,董璇芯自会审时度势,悄然退下。
就在董璇芯离开御书房的下一刻,楚铭轩陡然起身,手中狼毫‘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摆驾齐王府!”寒蛰的声音如天雷乍响,楚铭轩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彻骨冷意。
“老奴遵旨。”龙颜大怒,周公公不禁颤抖,正欲迈出御书房时却被楚铭轩唤住。
“慢着……”楚铭轩薄唇紧抿,终坐回龙椅,仿佛无事般提起笔架上的狼毫,继续批阅奏折。门口处,周公公等了许久不见下文,虽不明所以,却也唯诺着回到原处。
深邃的眸光落在奏折上,却似穿透奏折凝视的更远。不能去!身为一国之君,岂可因为一个宫女而龙颜大怒,险些暴走!还没有忘么?为什么放弃那么容易,可遗忘却那么难,楚铭轩皓齿狠咬,这一刻,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的心里,依旧有凤倾歌的存在,只是帝王之尊仍然相信,这样的存在在他的掌控之内。
清冷的夜,透着丝丝凉意,月光的清辉无力洒落,加重了夜的寒。熹宸宫内,烛光摇曳,香熏依依,董璇芯倚在贵妃椅上,指甲上的丹蔻色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着诡异的光芒。
“皇上整个下午都在御书房,不曾出去?”慵懒的声音透着怀疑,董璇芯侧眸睨向眼前的晴儿。
“回娘娘,奴婢一直守着,不见皇上离开。”晴儿惶恐回应,目光畏缩着瞄向董璇芯悬在空中的玉指。
“嗯,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董璇芯语调轻柔,态度出奇的温和。
“娘娘不生气?”晴儿狐疑看向董璇芯,不解问道。
“生气?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生气。”董璇芯樱唇微勾,抹出一道晴儿无法揣摩的弧度。
“奴婢不明白。”晴儿暗自松了口气,态度依旧卑微。
“皇上若真动怒去寻凤倾歌,无疑说明皇上心里还有那个贱奴的存在,如今皇上对凤倾歌被人带走一事不为所动,可见皇上对凤倾歌再无眷恋,本宫不该高兴么!”董璇芯如此解释,尽管心底仍有怀疑。
“娘娘打算就这么放了凤倾歌?”晴儿恍然,继而追问。
“那就要看她的命了,那个什么王爷的不是说要收了她么,若真如此,本宫也省得费神,但若她再回皇宫,本宫依旧不能留下祸患!”似乎对指甲的颜色不满意,董璇芯拿起染油,原本的桃红,变得艳红如血。看着董璇芯眼中流露出来的寒光,晴儿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齐王府,悬荆天珠的光芒掀起夜唯一角,将整个府字笼罩在一片神秘虚幻的色彩中。
格调淡雅的西厢房内,灯火微亮,檀香袅袅,沁人心脾的芳香荡漾在整间屋子里让人倍感舒爽。床榻上,女子月白素衣,发簪轻别,紧闭的双眸无碍她的绝世姿颜。
“王爷,这已经是第十个郎中了。”秦管家在送走郎中后,回屋低声回报。
烛光映衬下,逶迤的红裳流转着惑人心魄的光芒,楚怀袖轻瞥一眼,令其退下。
“凤倾歌啊,怎么办呢,救人本王不擅长啊。”看着床榻上凤倾歌略有起伏的胸口,楚怀袖薄唇抹出弓一样的弧度
“记住啊,下辈子万万做不得王的女人。”楚怀袖话音刚落,红袖一挥,手中茶杯倏的抛出窗外。
“若本王不走,你这人还救不成了!”妖魅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风起,紫裳翩然而落,莹润如玉的手指将茶杯完好无损的搁在桌边。
“名盛江湖的无忧公子居然是南越齐王,料想不到。”顾子兮的声音云淡风轻,即便惊讶却不喜形于色。
“本王也料想不到这世上还有神医主动肯救的人,凤倾歌的美的确不容小觑呢。祸国红颜,当真没冤枉她。”茶杯里的水一滴未洒,楚怀袖暗自唏嘘,顾子兮的武功造诣远比他想象还要高深。
“红颜并非她错,祸国?世俗眼光,子兮不予评价。”顾子兮的声音依旧云淡风轻,却不似刚刚那般随意寒暄,他在为凤倾歌报不平。
“哦?那以神医超凡的眼光,这凤倾歌可还救得活?”楚怀袖邪邪勾唇,摄人心魄的眸光似有深意看向顾子兮。
无语,顾子兮不再理会楚怀袖,径直走到榻前,面色苍白,血染红衣,自初见至今,他见到的凤倾歌永远都是伤痕累累。没有过多犹豫,顾子兮自怀中取出良药送入凤倾歌口中,再以银针刺其胸前数道穴位,尽管双腿只是外伤,可腿上的淤青仍然让人触目惊心。
男女授受不亲,顾子兮端着药膏犹豫许久,却始终没有伸手碰触凤倾歌的玉腿。
“不知道神医是不是嫌着怀袖了,若如此,怀袖可以回避的!”楚怀袖看出顾子兮的心思,眼底笑意更浓。
“此药早晚各涂一次,她腿上的伤三日便可痊愈,至于胸口旧患则需要静养。”顾子兮淡淡开口,旋即将药膏搁置一旁。
“要走?不等凤倾歌醒来对你感恩戴德么?”见顾子兮朝欲转身离开,楚怀袖不以为然道。
“她的旧患再经不起折腾,子兮希望她可以在齐王府多留些时日。”顾子兮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他虽为神医,可对于凤倾歌的伤却只能治标,痛的根本是他无法触及的地方。
“神医高抬怀袖了,她能在这里呆多久可不是怀袖能说了算的,况且,你真的放心她在本王这里?”楚怀袖看似无害的眸子睨向顾子兮,唇角的弧度越发深了几分。
顾子兮没有回应,紫裳移至窗口时犹豫片刻,薄唇轻抿
“无忧公子非轻佻之人,子兮信得过。”淡然的语气蕴含着太多情愫,一句话道破心机,他原来在意。未等楚怀袖开口,顾子兮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看着摇曳不止的窗棂,楚怀袖一声叹息,旋即将目光落在榻上佳人身上,这副皮囊终究毁了多少英雄!彼时,楚怀袖方知,他亦是其中一个。
夜,宁静悠远,沉睡中的人啊,永远猜不到明天会发生什么。
胸口的伤带着丝丝隐痛将凤倾歌从沉睡中唤醒,睁眸一刻,眼前正有两个丫鬟在身边伺候着。
“你们是谁?”清冷的声音蕴含着一丝警觉,凤倾歌忍痛开口,眸光环视四周,这样淡雅的房间非皇宫所有。
“姑娘醒啦,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奴婢给您端来!”见凤倾歌睁眸,其中一个丫鬟登时将桌上的饭菜端了过来,作喂服状。
“这是哪里?”毋庸置疑,这里也定然不是幽冥宫,因为少了那股阴冷。就在丫鬟欲开口之际,房门自外面被人推开。逆光,一抹健硕颀长,艳红如火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凤倾歌眼前,随着距离的拉近,楚怀袖的身影愈渐清晰,那张脸,何等的艳绝双殊,精致完美的五官承载着上天所有的心血。
“看的这么失神,该不是爱上本王了吧?”妖邪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音调将凤倾歌自恍惚中唤了回来。楚怀袖挥手间,两名丫鬟识相退离,
“你是谁?”凤倾歌质疑问道,此刻,楚怀袖已然坐于榻前,桃花眼流转出一丝邪魅的幽光,绝世的面容稍稍前倾,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嘴角的弧度完美到无可挑剔。
“自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了。”楚怀袖挑眉回应,见凤倾歌没有用膳的意思,随手将托盘搁置一旁。无语,凤倾歌冷眸看着眼前这位美的已经带了魔性的男子,警觉之心愈渐浓烈。
“好吧,楚怀袖,南越齐王,这回总该满意了吧?”楚怀袖耸肩回应,眸光潋滟魅骨。
“齐王?”身处后宫三年,凤倾歌从来没听过南越有什么齐王,而且她坚信自己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此人,否则以眼前男子雌雄难辩的绝世之容,她不会不记得。
“若不是王爷,有谁可以将一个清宫罪奴带离皇宫呵,你的怀疑毫无意义。”楚怀袖无奈开口,真是许久没回南越了。
凤倾歌柳眉紧蹙,回想彼时自己被夏玉莹推在地上用力狠抽之时,救自己的似乎是华妃,怎么醒来之后会在这里?太多的疑问盘旋在凤倾歌脑海里,只是此刻,她无暇顾忌其他,只想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和用意。
“就算是王爷,未得皇上准许,也不可能将后宫之人带离皇宫。”凤倾歌继续质疑。
“哦,可不还没得皇兄准许呢么,看来明日得带着你到皇兄那里请罪才是呢。”楚怀袖恍然道。见楚怀袖如此,凤倾歌一时无法辨别真伪,好在明日便可真相大白,凤倾歌反倒有些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