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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是你的囚犯,是你的牢奴。立在月光下,我守住内心的激流,为你把最后的思念眷留。你是那一棵从梦中凋零的花树,在黑夜的空白里长大,唤醒我的爱情,在潮湿的土壤里萌生,一次一次,春秋更复。我只能这样,默默站在黑夜的眼中,看穿寂寞带来的憧憬,看透伤口的狰狞。只是,所有的,都会随夜入幕。
日子,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杆天平,在两端,我们只有一段季节的隔距。我原想乘着风的速度回到你身边,一场雨偏把一条小溪铸成天河的宽度,从此,河岸两头,我们相隔眺观,各自生活,直到记忆开始把你的身影典藏在灵魂的深处。那些为你写的诗,还有未及发出的书信,都安静的随日子生活着,生活着,空若南柯一梦。在这个季节,再次把它们打开,再次想起你的容颜,想起你生气走在小巷哭泣时的颤抖,想起在纠缠的秋天,你为我编织的围巾,以及你那时冰冷的眼神。可一切都悄然的沉默了,你如今留下了一个厚厚的茧,置放在伤疤上,当我触摸时,回到你制作的茧里,化为美丽的蝶影,等待春天的诞生。可春天走了又回来,反复了几载,我忘了又想起,无限的自我伤害着。我知道,其实,等待才是你给的最大悲哀。
我已经无法回忆起你走后的日子,我是怎样一一走离,我只是空望着一个一个春天,一个个秋日,在不能自己的夜里将你想起,纵然,上苍赐予我的除了无路,只有悲苦,只有野烟都腥,你给我的幽梦,已能将一切毁为灰烬,重燃起爱的新生,可你身着一身牛仔和那可桂树靠在一处的场景,却把我的泪水引出,把我们的承诺一一颠覆。我爱,这世间的平静,却不能再拥你入梦;我爱,这尘圜的简朴,却痛失你在最最相爱的极处;我爱,最初的风雨,却倒挂在大树的枝头,看见空虚的踪影。我该如何在你生日的那天,为你点亮成长的红烛,为你唱出幸福的旋律呢?我爱,这一次,我端坐在黑暗的最深处,一个人唱起生日之歌,一个人醉酒,看着长长的红烛燃尽,最后,一个人尽情的痛哭。
这夜,我只想睡去,躺在一个若大房间里,面朝天花板,静听城市的低诉,低诉我的衷肠,我痛过之后,你的无辜。
夜静下去了,也沉了下去。尔后,我仿佛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惊起,把电灯拉亮,声音又悄然逝去。夜如空谷。是你回来了吗?怎么可能呢?你怎么会从千里之外赶来,与我相会呢?断了,是一种绝念,忘了,才是遗憾,可这个属于你的日子,我等了许久,等到红烛灭了,转身躺下,才感到你在我的世界之外又长大了一岁了。而我,还在死守空恋。
秋,又来了。来的那么逢时,在我孤独的日子。一场雨,才刚刚下过,带来了你的消息,绿叶的干枯。此时,我孤零地站在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窗口,看树叶凋落,地下,风中,你的笑容严肃如穆;看红玉米和珍珠大小的豆粒被农人们摊撒在柏油路上,任阳光沐浴,田野变的肃穆空无一物。可在这一片偌大的秋意,为何我只有满目的凄迷,我向谁低诉,该向谁低诉这九月的美丽呢?一年年的,如同,我怀着最初的那份热情,一遍遍的,只能向天空忏悔,向黑夜阐悟。然而,同样地,我向你表露我最最真诚的祝福,祝福你笑容常驻,你美丽如故,可有人说:美本就是繁复地制成的诱惑,是所有东西中最残酷的骗局。难道,我是为你的美而痴迷,自始至终,直到现在我的无助?我爱,这怎么会呢?明明是灵魂散发的真情把我锁住,让我只能作为你的俘虏,一世一生。我困顿了吗?为你最大的精心的骗局。不,我不要这样的结局。不要的。
我想,够了,一切都已够了,对于我这样一个疲惫的人,一个薄弱的生命,拥有的一段不堪的爱情。也许,爱带给我的只是无尽的疼痛,痛过之后的幡然悔悟,我想,我如能在自然的规律寻找出再生的秘密,我一定会化成一只杜鹃,在朗朗乾坤中,为你,每一天,啼出血的鸣声。
可一切,都会随夜入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