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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腿今天还疼么?和琴和我说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还好没出什么事,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邱和平进屋就和邱老太太念叨,提着猪蹄儿和牛奶给老人家看:“妈,老话说的好,以形补形,这猪蹄儿给你煲汤喝,多喝点好得快。我多买了些,先煮一个,其余用盐搓一搓,能放好久呢!还有这个牛奶,人家说补钙,人容易骨折就是缺钙,你也多喝点!”
邱老太太看着自家闺女提来的东西,倒是没有说什么:“行了,我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难为你有心了!”
邱和平对自家老娘的说话风格习惯得很,说好听了是刀子嘴豆腐心,说难听了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便也没在意邱老太太说了什么,只是回道:“妈,那你继续躺着看看电视。爸也不会做饭,我去把猪蹄儿汤煲起来。”
邱老太太就摆了摆手:“去吧!你爸不会做饭也不知道在厨房干什么,你让他歇着吧。”
午饭是邱老太太夫妻两个以及大孙子邱海洋、邱和平邱和琴姊妹两个一起吃的。虽然邱海洋还是个一岁的奶娃娃,吃不了什么,但邱老太太还是满脸慈爱、十分有耐心地哄着:“来,洋洋,吃这个!乖,这个可不能抓,要摔坏的。”说实话,邱和平都不知道邱老太太能这么有耐心!
转过头又和川剧变脸似的变回那个脾气跟臭石头一样硬的邱老太太:“和琴,你国立哥家那边的菜地,接下来你就费费心去几趟,等撒完种子也就好了。”邱老太太对于这件事还是没有放弃,饭桌上又旧话重提。
“妈,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不像你那么闲,现在咱们家那么多地都要除草、施肥,不得我干啊?”邱和琴十分不乐意。
“除草、施肥要你天天干么?就骑自行车,你怎么那么懒呢?看你姐,天天骑三轮车去镇上卖什么钵钵鸡,都没有喊累,你多学学!”邱和平都做了这么久的买卖了,邱老太太肯定早就知道了。“家里本来就缺钱,你还不勤快点,日子怎么可能过得下去?”邱老太太最擅长往人心口上扎刀。
“家里缺钱怪谁?要不是你急着起房子,家里会缺钱吗?就种点菜,能卖多少钱?谁知道妈你是种了想卖钱,还是怕某些人没得吃,种给别人吃的!”其实母女俩个脾气很像,都极其固执不听人说话。邱和琴再次没控制住脾气,和邱老太太吵了起来。“再说了,真为了卖钱,咱家前前后后那么多菜地,还不够你种的吗?有必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种菜?”
“我种给谁吃?我还能种给谁吃?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合着就我在这儿自作多情呢!家门口的菜地不得供应咱们自己家?万一暖棚没成功这一大家子人去学城里人买菜吃吗?”邱老太太气得胸口起伏,直喘粗气。
邱和平只能在一旁劝和:“妈,你好好说,别生气!和琴确实也比较忙,洋洋这么小,还得多顾顾,地里的活儿也需要她操心,更别说每天一日三餐了!别看我现在每天往镇上跑,我这也是因为欢欢上学了,不需要我成天跟在屁股后面,不然把我拆成几瓣也不够用的。”
“就是,妈还以为我就在家玩儿呢!”邱和琴还是不解气在一旁嘟囔。
“我还在家呢,洋洋白天我来带,行不行?”邱老太太仍然不死心,大冬天的时候,绿叶菜卖得可贵了,这个钱有机会让她挣,不挣不甘心。
邱和平感受到了邱老太太的决心,在一旁给自家妹妹使眼色。邱和琴无奈地点了点头,自家亲妈都摔伤了,再吵下去就是自己不孝顺了。
风波平息,邱老爷子仿佛才回过神来:“行了,吃饭呢,吵什么吵?”
虽然邱和琴勉强听了邱老太太的话,但内心依然诸多不满:“姐,你刚刚怎么不让我继续说啊?”
“你没看妈都气成什么样了,还和她吵,吵出问题来了怎么办?你就按照她的话做,也省的你自己听唠叨,不是挺好的?”邱和平很心累,劝完了妈妈还要安抚妹妹受伤的心灵:“到时候你去我家,我给你做好吃的行不行?”
“行,姐,这可是你说的,你都在我这儿拿了好多次老母鸡了,我却至今还没有尝过它的味道。”邱和琴最近靠着姐姐也卖了不少鸡,挣了点钱。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邱和平好笑地摇摇头。
“行了,我也得回去了,我还得去接欢欢呢!”邱和平和邱老太太夫妻两个打过招呼,骑着自行车直接去了镇上。
虽然小小年纪,但是乔欢对于这些家长里短的八卦很是感兴趣:“妈,这么说,小姨还是要去二大大家种菜么?”
“没错。”邱和平点头。
“外婆果然不喜欢我们家啊!来了这么多次竟然没去过我们家!”说完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邱和平看着好笑,说了这么久,万万没想到自己姑娘的重点是这个。
“妈,没事儿,你妈妈不喜欢你,但是欢欢喜欢你,欢欢和爸爸永远喜欢你!”乔欢牵着邱和平有些粗糙的手,认真地说。
原本没什么感觉的邱和平,此时此刻竟然有些眼热。
过了好几天,邱和琴最终没有缠过老母亲的坚持,还是去了乔国立家的菜地。然后晚上便赖在姐姐家吃饭,没办法,邱和平白天要做买卖!
“姐,你知道么,乔俊哥这次来看妈,就送了点补品,跟过年时一样,好歹妈这次也算是因为他摔伤的吧,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邱和琴说起这个就更加生气,为邱老太太感到不值。
“哎呦,你最近怎么这么容易生气?都是亲戚往来,看开点!我如果像你这样,那我得天天和咱妈生气,我还活不活了?”邱和平一边炒菜一边以自己切身经验劝慰。
邱和琴也只能叹了一口气,感觉生活真是处处不如意啊!
“小姨,怎么就你一个过来呀?洋洋呢?”乔欢闯进厨房,打破了这一刻的沉闷。
“洋洋还小,不好带出门,等再长大些,小姨带过来和你一起玩儿!”邱和琴拉下乔欢一起坐在灶膛前。
“好吧!那等会儿小姨带些钵钵鸡回去给洋洋吃,还有小姨夫吃。这个可好吃了。嗯,也带些给外公外婆吧!”乔欢特别大方地分享自己喜欢吃的菜。
“行,谢谢欢欢!”邱和琴看着和姐姐长得很像的外甥女,笑了笑。
为了方便赶路,今天晚饭结束得特别早,邱和琴回去时,甚至天还微亮着。“和琴,回去慢点,带回去的钵钵鸡,热一热再吃!”
“小姨,你骑慢点,可别像外婆一样摔了!”乔欢也不放心地嘱咐。
邱和平忍不住拍了下乔欢的脑袋,这孩子,会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