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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怎么说。裘琳试着这么告诉自己。
我要你。
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种话——至少不是他所暗示的那种意思。也没有人对她说过,尤其不可能是用诺曼底的法语说。
但费兰德现在却对她说了出来,而她就像一个青涩的少女一样,完全臣服于这句话的诱惑之下。在他的诱惑之下。
然而话说回来,她确实是一个青涩的女孩,心底有一个小小声音这么提醒她。如果她向他的诱惑屈服,那是因为她对男人没有经验。
也许现在是她汲取一点经验的时候了。
“承认你也想要我。”他的话就像在她耳际温暖的呢喃,像一阵令她兴奋的爱抚轻掠过她的颈间。
裘琳不自禁地发出低吟。“菲代慕诺提。”她用韦尔斯语说道。
“菲代慕诺提。”他用双臂搂住她,使她更贴近他的身子,而她应该觉得羞耻的是,她竟然没有抗拒。
这样实在是不对的,然而她却无法阻止自己。她太好奇了。他是她的敌人这件事此刻并不重要。她很快就要嫁给欧文,要被迫忍受欧文那恶心的触摸。在投向一个她所厌恶的男人之前,她难道没有权利至少体验一次自己的选择吗?难道她不能就这么一次拥抱一下自己也渴望的男人吗?
但是她不应该渴望他;他是英格兰人,也是韦尔斯人民的敌人,再加上他俩之间并没有感情。她怎么会这么受他吸引呢?她怎么可能渴望他呢?
但她确实渴望他,于是她挺身投入他的怀抱,张开双臂揽住他的颈子。他的嘴唇凑近的时候,她也抬头迎向他的吻,屈顺于被他撩起的那种可怕的刺激感之中。
结果并不像她所预期,不过话说回来,她也并不真正知道要预期什么。他长得高大结实、浑身肌肉,可是他的嘴唇,虽然动作是那么急切,感觉起来却好温暖。他在强迫之中带着占有的成分,是她所知最危险的一种男人。然而吸引她的却正是这种危险性。他对她是一种禁忌,可是她想要他,而且他也想要她。
他的嘴唇移到她的唇上,逼迫她作出回应。在他俩嘴唇相接处,他的舌头沿着她嘴唇的曲线舔着。她发出一声充满饥渴的轻叹。他一手捧住她的脸,诱使她的双唇分开。然后他毫无预警地将舌头伸入她的嘴中,所有的事情顿时失去了控制。她身体的每一部分都以一种前所未知的方式活了起来。她的血流加快、皮肤发烫。随着他舌头的每一个动作,她腹中的某一部分就骚动起来,而那种感觉既可怕又令人迷惑,并且毫无道理可循。他在吞噬她,而天可怜见,她想要被他吞噬。
她几乎失去了其它所有的知觉,只感到他的嘴唇在她的唇上所作的挑逗。可是她也感觉到他的一只手伸入她的发际,解开她为参加安息日礼拜所系的发巾,让它随风吹向海中。她感觉到他另一只手往她的腰下滑,用力按着使她紧贴住他变硬的下身。
她知道勃起是什么,知道动物之间怎么交配,也知道男女之间必定会发生。可是他的那部分贴着她腹部,那种燃烧的感觉还是令她震撼。一时之间她不禁退缩了,将脸转向旁边。
“呵,裘琳,你真是甜美,比我所猜想的还要甜美。”他又把她的脸转回来,两人的眼睛互锁在一起。“菲代慕诺提。我一定要你。”
她快被淹死了。被水淹没一定是这种感觉,知道自己正一点一点地往下沈,自己完全无能为力。他眼眸的颜色是这么深——黑得像夜晚的天空,可是又带有足够的亮光使之变成了灰色。他那傲然微扬的双眉,那线条带着傲气的鼻子他说他想要她时,那种充满磁性的声音。
一个有理性的女人会叫停的。然而,一个聪明的女人会接受这个感情上的新财富!享受一阵子。她会试图了解这种感觉,推想为什么这个特定的男人会激起她这种感觉。可是此时此刻,她完全无法讲理性,也从来没有聪明到哪里去。
“你的味道尝起来像蜂蜜,又甜又温暖。”他喃喃地说道。他咬住她的下唇,轻轻地扯一下。然而裘琳张口要接受他的吻时,他却又将嘴唇滑移到她的脸颊上,沿着她的脸一直吻到耳朵与颈侧。
她这才发觉自己从不知道自己的那一部分是这么地敏感,她让自己完全沈溺于那简单的吻触所带来的绝妙愉悦之中。她作了一下吞咽的动作,他就立即将吻移到她喉间的凹处。她又吞咽一次,感觉彷佛他将她的一部分吸到他的体内。那种感觉实在惊人。他只不过轻触一下她的皮肤表面,却彷佛连接到她身体的更深层。她觉得好像现在才开始发现有关自己的最基本知识。
“等一下。”他将她的身体往后仰时,她喘着气说道。她的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平衡,旋转着脱出了控制。她知道他不会真的让她往后跌倒,可是她也害怕自己从此再也无法恢复平衡。
“我想我不能等。”
“可是可是你一定要等。”有一些些的理智回复了。她在敌人的怀抱里,做出自己以前从未跟其它男人做过的事。像个荡妇一样,像妓女一样。“不行,我不能——”
他用吻使她的抗议安静下来。虽然她挣扎了,但又被他所唤起的欲望波涛淹没。他将一条腿插入她两腿之间,一种新的快感侵蚀着她的大腿,压迫着她腿间最私密的地方。
在这同时,他的吻变得更大胆了,他的舌头潜得更深,直到她也报以同样大胆的回应。
她也回吻他,发掘着拥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嘴唇的愉快感觉。她收回自己的舌头,他就尾随着将自己的探入。就像在决斗一样,像跳舞一样。他们彼此挑逗着、彼此戏弄着,直到有如欲火焚身的裘琳渴望着要求更多。
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有准备好承受他用手抚碰她胸部的那一刻。
“噢!”她贴着他的身体蠕动着,一面试图抽身,然而却又没有抽身。
“你喜欢这样吗?”他在她耳边低声说出这句火热的话,同时用拇指抚过她自己都难以置信会兴奋起来的乳尖。
“我我不知道。”她喘着气说道。
她这么坦白的话让他笑了起来。“没有别的男人肯好好花时间挑逗你那里吗?”
她摇着头。“没有。从来没有男人碰过我那里。”
他又想笑出来,却突然停住了。他的手也僵在那里。她抬起头,看见他微微皱着眉头。
“别说你是一个处女。”
他的话有如冷水一般浇熄了她短暂燃起的欲火,而骤然降临的冰冷现实使她冷却下来。
她在跟他做什么?
“放开我。”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一个处女,裘琳,还没有被别的男人碰过吗?”
她怒视着他。她刚才那种愚蠢的激情很幸运地转变成了愤怒。“当然,我还没有结婚!
你以为韦尔斯女人都是娼妓吗?”她想要挣脱,可是他的手像钢铁般把她紧紧固定住。
“在英格兰,一个男人一定会把自己的闺女看管得紧紧的,不会让她没有人保护,一个人在外面到处乱跑。”
“很不幸,我的父亲已经死了十年。”她喊道。“而且是死在像你一样的英格兰佬手中。可是即使他还活着,我也还是可以自由自在地到这山上来。在你们英格兰佬来以前,一个韦尔斯女人在自己的土地上没有什么好怕的。现在请你快放开我!”
“为什么?因为你怕我吗?”
怕他?她是傻瓜才不会怕!这个男人既是她的敌人,又能只用一个吻的力量就让她变成一个没有大脑的笨蛋。她抬眼盯着他,虽然心里不安,却仍决心不让他看出来。
“我没想到你会强迫一个不甘愿的女人。”
他考虑着她的话。“我很高兴你把我看得那么高尚。你说的对,我对强暴没有兴趣。可是***这甜蜜的小东西,你可不太像是不甘愿。”
“也许也许我刚才不是,可是我现在是了。放开我!”她再度要求着。
“要是我不放呢?”
他又把她拉近了一点,她开始忍不住惊慌起来。“要是你强迫我,我就会反抗。我也会恨你。”
“你已经恨我了。”他提醒她。
“可是我会更恨你,恨得更深。”她讲不下去了,因为她知道自己这句威胁的话荒谬至极。他才不管她对他感觉怎么样。然而,令她惊讶的是,他竟然放开了她,并且往后退开一步。
“我不要让你恨我,襄琳。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恨。”
裘琳也跟随地往后退一步。她感到困惑、宽心,也不确定要怎么样行动。“刚才的事情是一个错误。”她终于说道。
“你后悔吗?”见她没有立即回答,他笑了。“如果有什么错误,也只是我以为你是有经验这件事。”
裘琳隔着他俩之间那狭小的距离望着他。那意思是说,要是他知道她没有经验,他就不会对她那么放肆吗?他的意思是,因为她没有经验,无法适当满足他的饥渴,所以他就不再渴望她吗?一股深深的失望感袭上她心头。不对,那是一种反常的失望感。她为什么要在乎他的想法,或者在乎他为什么要住手?
“我得回家了。”她低声说道。她需要一个人好好想一想刚才发生的事。
“等一下。你说过你的父亲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家人?”
一股强烈的不安窜遍裘琳全身。她已经透露太多了,他不须要再知道更多有关她的事情,尤其不能知道她是柯克莱的侄女。
她扯着谎。“我跟我母亲住在一起——还有哥哥跟妹妹。”
“上次哈利抓到的那个小女孩,她是你的妹妹吗?”
“对。现在我得走了。”
“你明天会来继续给我上课吗?”
他凝视着她的目光幽暗而温暖,她立即明白自己没有经验对他并不是妨碍。这个认知所带来的小小兴奋又令她大惑不解。“我不能说个准,”她答道。“我不能讲定。”然后她转身跑走,没有回头再望一眼。
她感到他的目光一直在跟踪着她的思绪。即使她已经离开他的视界很远了,她仍然感觉到他的凝视烙印在她身上。
她怎么会让事情失控到这种程度呢?她匆忙赶回家,一路上不断自责着。现在她再也不能回英格兰人的营地去了。更确定的是,她不能再继续教费兰德韦尔斯诺。她必须离他远远的才行。因为如果她不能回避他,恐怕她就会直直地跌落到他的床上去了。
兰德觉得很有意思,也觉得很气馁。真是一个甜蜜的姑娘。发现她是处女令他颇感失望——刚开始的时候。然而,他越想就越觉得高兴。裘琳是一个处女,他是第一个尝到她甜美滋味的男人。
仅仅是这个念头就令他腿腹之间血脉愤张。
他咒了出来。“真是见鬼了!”
正在磨剑的奥朋抬起头来看他。“你怎么啦?”然后他又笑了出来。“是那个姑娘,对不对?我们最近晚上都睡不安稳,可是至少我们白天不必还跟裘琳那么漂亮的女孩在一起。”见兰德保持沉默,他格格笑着。“你有没有给她钱?”
“她不是妓女。”
“她为了钱与敌人交往。”
“那完全是两码子的事,她教我韦尔斯语。”兰德咕哝道。
“看来她也在教你耐心。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教你韦尔斯语?”
兰德带着警告意味瞪他一眼。“她无疑是希望刺探我们,把我们的计划告诉柯克莱。”
奥朋哼了一声。“真是那样,这些韦尔斯人可是我从未见过的懦夫,竟然派女人来刺探敌情。她究竟是什么人,他们竟会这么不看重她——或者说,这么看重她?”
她是谁呢?对于他队长这个恼人的问题,兰德不知道答案口接下来一整天他都闷闷不乐地想着这件事。第二天早上,裘琳没有到营地来,使他感到更不安。葛蕾来了,另外两个同在厨房工作的女人也来了,可是裘琳始终不见踪影。
他告诉自己,这样也好。他不要向葛蕾打听她的事,因为葛蕾会把一这些问题再转告给裘琳,她就会更紧张。可是他决定要更了解这个柯裘琳。他们在那处寂静的林地所开始的事情,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绝对不会轻易结束。
裘琳把自己最好的一件袍子折好,还有一件织工精细的披肩,再加上一条裙子,然后将它们仔细地卷起来。随后她又把梳子、袜子、室内拖鞋,以及一块绣花布塞到衣服卷里面。
那块绣花布,上面绣着漂亮的老鹰、狐狸、松鼠与水獭,是她给新郎的结婚礼物。是她为自己日后的婚姻所做的第一件计划,始于她刚成为女人的那一天——她的月经第一次来潮的时候。她还有许多其它计划,目的都是要向未来的丈夫证明她会是一个好妻子。
然而在她心中,此刻更重要的问题是,陆欧文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丈夫?
她很快就会知道的,因为等雨一停,她和叔叔就要在众人陪同之下出发,前往陆家寨去。
自从那天她逃离费兰德的怀抱之后,她努力想了又想。在那之前,是她对欧文的恐惧使她不愿作决定。现在却恰恰相反,是由于她深受费兰德吸引,迫使她答应叔叔的请求。她不能接近那个英格兰佬。她必须嫁人,住到丈夫的家里去,那样她族人的土地才不会受到英格兰人的威胁。
也只有那样,她才不会受到那个英格兰人的威胁。
“现在你们只是要去签约,对不对?”这是奈丝婶婶第三次问自己的丈夫。“没有我在旁边,你不能把我的侄女嫁掉。”她扭着双手,焦虑的眼光看看克莱,又看看裘琳。“她结婚的时候,一定希望有一个女人陪在旁边。”
“除非你在场,否则我一定谁也不嫁。”裘琳发着誓,对婶婶露出安慰的笑。然而在心底裘琳可是丝毫不感到安慰。她环视着自己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的大厅。离开了这个地方、离开自己的家人与所有关心她的人,生活会是怎样的呢?
一如往常,叔叔的家中挤满了人。两个男孩在烤着猪肉,准备给晚上的餐宴享用。一个女仆在擦墙,另外还有两个女仆在准备火把上里用的布。葛蕾坐在壁炉旁边,给戴维和可娜讲故事。每个人都很忙,只有蓉雯除外。
这个小女孩离开众人远远地坐着。蓉雯没有原谅自己的母亲,也还不止目信任她。虽然蓉雯说她明白裘琳为什么要嫁到陆家,但显然这个孩子仍然觉得受到背叛了。她避开大家,傲然坐在角落里,闷闷不乐地看着裘琳。她以为裘琳看不见她,而裘琳若偶然朝她这里望过来,她就立即假装注意别处。
裘琳担心的是,可怜的蓉雯以后要面对的是一个悲惨的世界,而她自己可能也一样。但她们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裘琳叹一口气,茫然瞪着被她卷得整整齐齐的衣物。她又叹一声,然后用围裙把衣物包里起来。没有理由再拖下去。雨已经转成了毛毛雨,杜伊把马牵来了。在阴沈的天空下,他们这一小队人马终于上了路。
“我们会在圣鲁伯特节那天以前回来。”克莱对奈丝说道。他又对杜伊说:“派一个眼尖的人看哨。我不信任这些英格兰人,要防着万一他们发现我们打算做什么,”
裘琳也不信任他们,不过她没有说话。她没有把自己与费兰德的事告诉叔叔,那太可耻了。而即使叔叔怀疑她为什么对欧文的事突然改变心意,他也没有提出来问。
他们往南走,穿过葛芬河边长满蓊郁林木的狭窄谷地,沿着仅容一辆货车通过的石路走下去。她的心情越来越沉重。她必须离开这片谷地,要跟丈夫的家人住在一起。她得与亲爱的家人分离,投身于自己从来不喜欢也不信任的人群中。
一阵恐慌突然袭上她心头,她不能这么做,这是不可能的事!
她猛然勒住马,那匹马不安地踱着步。裘琳仓皇四顾。身后某处是她的家,她的亲友与自幼熟悉的事物都在那里。
可是也有一个英格兰人声称那里是他们的土地,要在那里盖城堡。他也会说她属于他,如果她不格外小心。
“裘琳?你怎么了,孩子?不可能是马的问题吧?”
在这潮湿的密林中,她叔叔的声音显得特别大声,然而也使她惊慌失措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
“我的马没有问题,只是我很久没有骑马了。”她望着叔叔,知道出自己一定是满脸惧色。他们互视着,然后他向她招一下手。
“骑到我旁边来,再过一会儿你就会轻松一点了。”当然他是指骑马这件事。然而他们继续骑下去的时候,裘琳却不禁猜想着叔叔是否另有所指。如果是的话,她但愿他是对的。
兰德听着眼线的报告,心中怒火越来越强。
“六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带着两匹载货的马。他们是在天气一转好就上路的。”奥朋停了一下。“他们是往南走。”
“到陆家寨去。”
“似乎如此。”
兰德握紧拳头,然后又强迫自己放开手。他一直希望避免与韦尔斯人直接冲突。他一直希望彼此之间的不信任情势能够一直拖下去,直到他向他们证明自己并无意破坏他们的生活。
他预期偶尔会有小冲突,也许有一只猪被偷,或是一座粮仓被烧掉。可是他不想跟他们在战场上相遇,因为那样他就不得不摧毁他们。那种战争所造成的伤害可能、水远都无法治愈。
不幸的是,今天这件事只可能代表一个意义:柯克莱要把自己的侄女嫁到陆家去——大概是嫁给他们的儿子。如果两家联合起来,威胁就会比单独一家大得多。他们也知道这一点。
兰德站起来,开始在自己新完工的屋里踱着步,这里以后将当作会客主厅。“挑五个人跟着我们——你和我。我们骑到柯家去。”
奥朋问:“去做什么?”
“去问几个问题。”然后他又简短地补上一句:“也要弄几个答案回来。”
“可是要找谁翻译呢?那个姑娘三天没来了。”
兰德懒得回答这个问题。他很清楚裘琳接连几天都没来——而且是真正地感觉到她不在——这才是真正让他烦心的问题。他需要知道她是否只是被上次在林边的事情吓着了,还是另有原因让她缺席。
有一个女人跟着那队人马往南走。一个女人,一毫无疑问,一定是克莱的侄女。可是万一那个女人是裘琳呢?万一她欺骗了他,想用她那张漂亮脸孔和诱人的身体来迷惑他呢?
万一这个没有父亲的柯裘琳,真是克莱的侄女以及‘柯岩’与玫瑰崖的继承人呢?
他的手又握成拳头,而且这次他不肯放松了。那个大胆的丫头在玩弄他吗?是否可能她到他的营地来,为他工作、挑逗他——最后还吻了他——心里却明知她将与人联姻,结合两个好战的家族一起来对抗他?
“该死的!”他一脚踢翻一个凳子,猛力把门打开,冲到外面去。那个婊子把他害惨了。他是否疯了,才没有很快看出事情之间的关联?还是他现在疯了,竟然会以为一个女人能够那么轻易地唬过他?
他再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了。也许她根本不是处女,而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诱惑者,故土息来诱他上当。
现在她无疑是要用同样方式去诱惑那个陆欧文,用她那双发一见的眼睛诱惑他,用丰润的嘴唇勾引他,使他盲目得眼中只有她那甜美丰满的身体。她会用女性的魅力骗取男人的中心心,然后让他与兄弟出来跟兰德作战。
奥朋在他身后咳嗽了一声。“你想她会不会就是那个侄女?裘琳会不会就是克莱的侄女——是要用来诱惑陆家人的饵?”
兰德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说:“只有一个方法可以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