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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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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章知晓

    每个人被逼急都会做出很可怕地事。正是那一句成语“狗急跳墙”所包含的意义。

    林涵也是如此。

    本着一定不能今天出院的强烈意愿。她在最后一秒钟板起面孔。滔滔不绝的指挥剩下的三个人给自己端茶倒水、清洁地面和拿洗漱用品。而眼睛则盯着她们的背影一动不动。

    第一个女保镖转身了。第二个去洗手间了。第三个正犹豫着转移视线。

    六、五、四、三、二、一。就是现在。

    在三个人视线都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刻。林涵迅速决定。翻开被子闭上眼睛。心里一横从床上滚了下去。而床下的地板上。是自己“很不小心”丢落在地上的陶瓷杯的脆片。

    她甚至已经提前掀起了身上薄薄的一层病号服。以确保碎片能百分之百的戳进自己皮肤。只不过皮肤被割破的瞬间。比预期的要疼许多。

    “啊。”林涵大叫一声。在地上來回滚了几圈。而后砰的一声脑袋撞上桌脚。最后满脸痛苦的捂住肚子挣扎。

    “夫人。夫人。”三个保镖同时丢下手中的东西。迅速转身。一看便傻眼了。其中一个火速按下了叫玲。另一个立即通知冷旭尧。而因为不通医学常识的缘故。所以最后一个只傻傻呆在原处不敢对林涵做任何的移动。

    神情凛冽的冷旭尧和风尘仆仆的医生一起推开了房门。

    “立刻把她扶上床。下腹有若干处被碎片刺伤。可能会穿破内脏。大脑需要ct扫描。快。叫护士预约手术室。”医生初步检查后火速下达的命令。这个时刻终于显现出医学的权威來。

    冷旭尧立在一边沒有插话。不过看着满地的碎片神情阴暗的盯着几位正抬着林涵的保镖。又注意到地上那些碎片、林涵完好无损的病服和鲜血直流的腹部。

    “对不起老板。我们只是一个转头的功夫。夫人就不小心跌倒在地。”一旁保镖急促不安。只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异常委屈窝火。但毕竟是自己出了错。

    冷旭尧的思绪却丝毫不在她们身上。盯住林涵痛苦表情的双眸猛然变得幽深。手指开始不由自主的握紧、松开、再握紧。“我來帮忙推去手术室。”冷旭尧一反常态。主动要求与医生合作。

    得到许可后。冷旭尧以眼神示意几位保镖。于是四人一起跟着一位带路的护士推着床往外走。动作迅速。生怕时间來不及耽误了治疗。

    “林涵。”林涵其实已经清醒。不过在他们面前根本沒打算睁眼。肚子周围随着床的移动愈发疼起來。正想偷偷呼气的时刻忽然听到耳边一个低语。是冷旭尧。他正附在自己耳边叫着名字。沒敢动。林涵继续装作晕倒。

    “林涵。你不用这样。即便是多住一些日子。你也不会有逃脱的机会。”冷旭尧镇静的告诉她。似乎已经将她的意图看的十分透彻。“你。永远都逃脱不了。”

    闻言的林涵心底一直向下沉。却不敢睁开眼。

    他知道了。他竟然看穿自己的目的了。现在该怎么办。伊藤那个家伙到底在哪里

    “放心。谁也救不了的。因为你。是我的。”冷旭尧沉默的低语响彻耳边。在林涵的脑袋上空不断的徘徊不去。如同一根铁钉将她死死钉在自己身边。

    林涵牙齿咬紧。不敢睁眼眼睛。直到送进手术室后身边只有医生的时刻。才终于松下一口气。跟着是因疼痛而难以避免的呻吟。

    “林小姐你撑住。清洗完伤口立刻给你上麻药。”医生走开一会。再次回來的时刻已经戴上了口罩帽子等隔离措施。而林涵被几位护士抬到了手术台上。头顶上方是一个大型的仪器。像是可以放大自己受伤部位用的。

    医生话语讲的和善。在剪开她衣服的瞬间林涵却僵硬恐慌起來。

    “不要。不要”忽然间不配合的林涵眼神空洞。抓住医生的袖口哀求。

    上一次也是在这里。忽然之间自己的孩子就沒有了。看到他拿起的剪刀林涵瞬间便想到了曾经在手术台上的不知不觉发生的一切。而自己这个可悲的被打了麻药的母亲。竟然连孩子被别人拿掉也一点感觉都沒有。

    “沒关系。”纵然脸面苍白。黄豆般大小的汗水从发髻中留下。林涵青紫着嘴唇向医生请求。“不用给我上麻药。直接动手术吧。我忍得住。千万不要麻醉。”

    麻醉让人晕沉。让人在迷糊中度过。而她不要。

    明显看到眼镜后面的单眼皮愣住了一分。医生不确定。“林小姐。你确定。外科手术很疼。尤其是这种碎片伤口。清理起來不是正常人能接受了。而且你又是个女人。”

    抿住周边泛白的嘴唇。林涵攥紧了右手。眼神如拉开窗帘忽然射进的阳光一般明亮。“沒关系。就这样决定了。”

    她至少。要体验一次腹部被锥心刺到的痛苦。或许不及堕胎的十万分之一。但至少。让自己明白冷旭尧他究竟将自己置于何地。竟然忍心将一个成型的胎儿活生生的打掉。

    “好。”见她沒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医生终于答应。不过依然有些担心。所以让护士拿了一些干净的绷带放到她嘴边。“如果很难忍受的话。用力咬着这些会好一点。”

    林涵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但是有些疼痛就是要沉重到难以附加方才能够一辈子记得。所以她并不准备用。

    医生却沒有领悟到她的决心。反倒很贴心的低下头。将绷带细心的放在合适的位置。而后又半蹲着看水平的位置是否适当。这样竟然也磨蹭了一些时间。

    正当林涵想要催他的时刻。从医生的蓝色口罩中忽然冒出一句话。

    “有空去河边的草坪上多转转。逃走的唯一路径在那里。”

    轻飘飘的一句话。准备器械的护士完全沒可能听得清楚。两人看起來就像是医生在嘱咐一些术前事项而已。林涵却是一怔。随即脸面发光。

    是伊藤的人。这个医生原來是伊藤的人。

    想到自己能有逃离的希望。无论是真是假。林涵都已经大为兴奋。

    “咳咳。注意表情。冷旭尧正在手术室外看着。期间一定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医生尴尬咳嗽了一声。似乎是觉得林涵表露的太过明显。

    “知道了。谢谢。”听他的话收敛了一些。林涵从心底倒出一声感谢。

    医生身体回位时。手术宣布开始。林涵也做好了准备。

    拔出碎片的时候不过是一阵刺痛。稍后就沒了感觉。而清创的时刻却是阵阵如蚀骨一般的延续。整片小腹上几乎全部是血迹斑斑的痕迹。倒真是像极了被活生生取出一个孩子样。林涵咬紧的牙关早已经麻木。连什么时候嘴角被咬破也不知道。

    只觉得疼。像是被抽掉了精气似的疼。也沒有力气再去咬绷带。

    “好。最后一步。包扎好就可以去普通病房了。哦不。你们记住得先带她去做ct和其他化验。”

    迷糊中听到医生如释重负的声音。紧接着林涵便失去了直觉。

    那是被疼晕了。

    不过睡梦中还是能依稀感觉到。自己被放在床上推來推去的情形。还有一只冰凉的手在不停擦拭着她的额头。

    而林涵心里酝酿的。就只有一件事。

    她终于有机会逃走了。

    医院住院部的后面。有一块精修的草坪。零零散散种着各色的花草树木。春夏秋冬都会间歇有色彩的花朵绽放。而这个季节。在林涵坐着的木椅腿根部接触地面的地方。有一簇很淡的黄色菊花在风中摇曳。

    顺着菊花摇摆的方向继续走过去。是一条被行人走走停停踏出的自然小径。沒有规律的弯曲着。偶尔有一段忽然沒了出口。到头的人只好继续践踏着绿草以创造新的捷径。

    林涵顺着小路边走边想。忽然就想到了鲁迅的那一句名言。不禁扑哧一笑。难得的心情放松了一些。

    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也成了路。

    第一次看到鲁迅的书还是在孤儿院时。那个时候林涵刚被送进去。一窝蓬头垢面的男孩女孩当面叫她妹妹开心的很。等院长一走便拉下脸面随意使唤着。当时自己又怕被赶出孤儿院沒有地方住。更何况家里债台高筑要是被债主追到自己会更不好过。于是只好忍气吞声的任其致使。在院长面前还要装出一副很感激的样子。

    孤儿院里是有一个资料室的。多数是少儿读物譬如童话故事一类的。不过男孩子一般都在外面疯不屑于去读那些。所以便是一帮女孩的天地。林涵鼓起勇气进去的时刻。眼里映入的便是各种特色的彩色书籍。欢欣伸出手想要摸出一本的时刻。却被一帮大一些的女孩集体嫌弃。推壤着将她关在资料室门外。

    林涵伤心的哭了起來。她是真的很想看书。因为家里欠债的缘故。断断续续的上学生涯使得她十分羡慕有书读的孩子。也非常期待能够完完整整的看完哪怕是一本童话。

    “呶。这个给你看。”哭得泪花淋漓衣襟满湿的时刻。林涵意外听到一句好听的清凉声。略带着些许不耐烦。似乎是不情愿的吐出这句话。

    幼时的林涵眼睛大的出奇。尤其是汪汪凝泪的时刻。平日里都被人戏称“大眼怪物”而那一刻糊涂擦干眼泪看向声音來源的时刻。对方似乎也被她大而有神闪闪发光的眼睛吓了一跳。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眼睛睁得这么大。”想到之前那帮女孩子对自己的胁迫警告。林涵微缩起來。赶紧眯起眼睛道歉。似乎眼睛长这么大是自己的错误。

    男孩轻易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打量她一番以后继续将书抖了两下示意。声音还是那般懒散。“看这本书吧。一个星期以后还我。”

    林涵犹犹豫豫的接下。眼睛盯着书面的作者名好久。“迅。”

    “鲁迅。那个字念鲁。”男孩补充。

    “哦。原來是鲁字。鲁迅。”林涵在口中慢慢回味。甚至拿着细细的手指在空气中学着书本的样子。开始学着写鲁迅的鲁字。

    只是这鲁字怎么一笔一划如此难写。林涵重复了若干遍。却还是在中间田字的地方画圈。

    “唉。”男孩一阵叹息。恐怕是实在看不下去。索性直接拿起自己略微偏大的手抓住她的。而后在空气中一笔一划写起來。重复了两遍。

    “清楚了。”

    “恩。”小林涵当时满脸绯红。大大的眼睛奇异眯成了狭长的一条线。只能看得清一根根紧密贴在一起的睫毛。已经完全不知道脑袋里胡乱转悠着什么事情。

    看她脑袋笨重摇來摇去的样子似乎十分无奈。一向不与人接近的男孩竟然好气的象征性拍了她的头。扔下一句话。“看到不认识的字可以找我。”

    那个男孩。便是冷旭尧。

    自此以后。冷旭尧变成了小林涵的知识库。这样那样哪怕是稀奇古怪的问題到了他那里。都会得到最完美的解答。当时的林涵只觉得他是如神一般的存在。庇佑着自己。

    可惜。后來两人分开了。

    可惜。冷旭尧失忆了再也记不清两人的曾经。

    可惜。再次相爱以后冷旭尧却变成了如今这般样子。

    冷风忽而从树枝干的末梢滑到林涵的脖颈。钻了低领毛衣的空挡趁势而入。林涵肌肤触及低了几度的空气。不由得一个哆嗦。开始搓着双手抱着双臂裹紧身体。

    后方不过三米的地方是两位女保镖。她们却似乎完全不怕冷。

    “夫人。外面温度低。不然先回病房吧。”倒是焦心林涵的身体。两人商量一番终于婉言向林涵建议。若是这位夫人再出什么问題。老板不知又要急成什么样子了。

    林涵嘴唇右半边咧起。冷旭尧最近倒是不催着自己出院了。似乎十分确定医院很安全。不过听从医生话以后。自己一直在草坪上不断的转。却似乎并沒有发现与众不同的地方。

    “怎么。我都不冷你们这些身体素质强的反倒想回去了。”林涵莫名其妙的回了一句。并沒有看向她们。却完全估摸住她们被惊住的神色。面色坦然继续说道。“再陪我多逛一会吧。待会回去吃饭。”

    被她忽冷忽热的语气吓的一惊一乍。两个人只得提着胆子跟着林涵后面。不能多言。

    林涵继续向前走。因为走过了人多的地方。如今脚下只有斑驳如点缀般的小径还存在着。踏着两只脚大小的痕迹。林涵继续往前走。

    直到所有的小路都消失。只剩下片片草丛的时刻。终于停了下來。由于很久沒有连续走这么多步。这会的林涵已经开始气喘呼呼。而额头也渗出层层汗水。

    匆匆摸去细汗。抬起头发现右前方竟然是一条小溪。由于被长草盖住一些的缘故。平常竟完全看不出來。若不是走这么近。自己也不会发现。

    而小溪旁边有一片草丛。颜色似乎比周围的更暗一些。高度也多了接近半寸。是后填补上去的。林涵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注视着某一个点不动。

    忽然灵机一动。对着身后几米远的两个人交代一句。不让她们靠近。

    虽然被冷旭尧命令要跟着林涵寸步不离。但是对于林涵的距离规定。保镖们也是丝毫不敢违抗的。因为冷旭尧似乎早已经默许这位夫人的偶发性小脾气。

    忍住雀跃的心跳。林涵尽量保持的镇定不让她们看出异常。都瞥向左面的时刻眼睛却是向着右边异常的草丛看去。

    里面下面似乎是一个井盖。很平常的在马路上随处可见的圆圆的盖子。石头做成的。

    却是比九成新还要新。

    那个井盖。是最近被别人刚放进去的。而为了掩人耳目。所以在上面移植了一些草丛过去。而因为缺乏土壤供给的缘故。草丛的颜色比其他周围暗一些。生长的也慢些。甚至有些枯萎。

    “有空去河边的草坪上多转转。逃走的唯一路径在那里。”

    手术时主治医生对自己说的话响在耳边。林涵再次确认了一次地址。而后弯弯的嘴角恢复正常。淡定的转身回去。

    并不能继续靠前细看了。万一自己的情绪或是其他被她们看出什么來。自己可能成功的计划。在沒实施之前就要彻底泡汤了。

    而且。在确定自己能够秘密的。在不及时引起她们注意的情况能够迅速到达这个地点。也是自己需要好好计划的事情。

    这一次。她要以智取胜。

    或许年幼的林涵会笨到连鲁迅的鲁都不认识不会写。但是如今的她。却是优秀大学出來的优秀毕业生。是一名有着无限潜力的服装设计师。

    而逃跑路线的设计。与服装边角的设计。在另一种视角來看。何尝不是一种道理呢。

    林涵的神色中多出了一抹自信。开始大口吃饭大部分的精力想要养好身体。

    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医院病房里的情绪。从未如此高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