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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吃的和绿寿司,这一次是他提出来的。
下了车手牵手的进了那家店,天蓝笑问,你不是不爱吃寿司么?他说,你爱吃。
点餐的时候,穿和服的女孩儿总是忍不住要将目光扫到郭启垣脸上。
天蓝抬起头正好撞见她被发现之后窘迫的模样。天蓝笑笑,她也笑笑。
那男人摸着下巴想事情,完全不知那深沉清冷的姿态是有多吸引人,就连天天对着他的天蓝,也忍不住多看两眼,然后才低下头去喝茶。
她说“来杯清酒吧。媲”
他转过脸来,点了下头“好啊,小酌怡情。”说完就朝服务台招手。
不过,最后他倒是小酌怡情,有人喝多了一路上可聒噪了。
酒量这么不好,真不知道他不在的那些日子,她是醉了多少次。
到家时她已经睡着了,郭启垣开了车门去抱她。明明看着那么娇小的一个人,真这么抱起来还是有些重量的。
叶天蓝那次含含糊糊说她只有90斤,打死他都不信。
好不容易把她扔在了床上,哪知刚起身就听她咯咯笑,没来得及走开,她双臂一张就圈住了他的脖子。
她像是想要坐起来,眼睛又睁不开。他笑着扶她,撑开她眼皮,小声问“你怎么样啊?”
“要喝水。”
还算清醒,说着就又笑了笑“郭先生,劳驾。”
他刮了她一下鼻子,放下她,很快的下楼接了杯温水上来。她是真渴了,喝得很急,他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让她慢点儿。
待她喝完了水,人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一手环住他的腰,他坐在那里动不了,只得由着她。
“明天你在家休息吧。”她说。
“为什么?”
“我医院请了一天假,特意留在家陪你,哪儿都不去。”
他笑起来,戳她脑门儿“你这个人啊,一年到头估计是没有全勤奖的吧。”
她高高的举手“嗯,没错,我就是经常请假。”
说完又贴得他近一些,抱着他,像抱着什么大玩具,缓缓的跪起来,下巴搁他肩上,对着他的耳朵吹气“郭先生今晚有没有需求,我好像兴致很好”他一下子扬眉,盯着她:这么主动,不会有什么预谋吧郭太!
见他不回应,她掰住他的脸,皱眉看他“怎么了,装深沉?装矜持?不要算了,我去洗澡睡觉。”
推开他,下床穿鞋。被他抱上来的,没有拖鞋,她拍着床边喊“拖鞋啊,郭启垣你老婆要拖鞋!”
他哦了一声,站起来准备下楼,可是那女人突然又拉住他嘻嘻的笑“不要这么乖嘛,这么好使唤,这么听话,怪不习惯的”
他脸色变了变,挥开她的手,心里暗暗的想以后再也不让这人喝二两以上。无奈的摇了摇头,拦腰抱起她走进了浴室。
你都这样了,我还能有什么需求?
迅速的给她清洗了一遍,又将她抱回床上,盖上被子,双手扣住她的肩警告道“今晚你再给我不老实就把你扔出去。”
她在床上打滚,笑得花枝乱颤,被子搅得乱七八糟,浴室里洗漱的男人只听她兴高采烈地说着醉话“你要把我扔出去吗扔出去了我藏起来你找不到我”
第二天早上她一觉醒来,问她昨晚都干了些什么,她拍拍脑门儿,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于是他又问,那你昨晚说的,今天不去医院了,在家陪我,还记得吗?
她笑着侧过身去抱他,埋在他胸窝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点头“这个记得。”
“以后别喝酒了。”
“小酌怡情。”
“这四个字只适合酒品好的人。”
“”她无言反驳,只咬着他胸口的布料,半晌才说“你也真忍得住,怎么诱惑你都不喝一口。”
“我要对你的生命负责,叶医生仁心仁术,可没人希望你英年早逝。”
“切。”
推了他一把,听他笑得爽朗,她又说“今天做完给你吃,一会儿念念也来。”
一听说乔念要来,心情霎时落入谷底。
天蓝知道前段时间乔念做了些过分的事,但不知道究竟有多过分,所以她不了解郭启垣和乔念现在是什么个状况。
见他脸上淡淡的,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扯了扯他睡衣衣襟,故意说“不是怕他打扰我俩约会吧?”
他唇角抽了下,拉过被子翻身继续睡“无所谓。”
“起来了,陪我买菜。”
“再睡会儿。”
“起来了起来了。”
“再睡喂喂喂叶天蓝你找死啊!”
叶大厨下厨,手忙脚乱厨房一片狼藉,不过她很快乐。
乔念还没过来的时候,郭启垣就站在她身后抽烟,并观摩,以及指手画脚。叶大厨在没有被他弄烦躁之前对烟味一再容忍,实在受不了他指指点点不干实事之后,转头夺了他的烟,呵斥“都说不喜欢你抽烟了你再抽再抽以后孩子生下来就畸形了!”
他张张嘴,不知该说句啥,沉默一阵,转身,双手插兜回到客厅继续一个人的无所事事。
没多久就有人摁门铃,天蓝在厨房喊“启垣,去开门。”
知道是谁,他并不想去,却又不能违抗她命令。
乔念等了好久,那扇门终于开了,出现在面前的,是他一早就料到的、并不欢迎他的那张脸。
他只弯了下唇,连个笑都算不上,也没叫人,就这么错身而过直接去他姐那儿了。
郭启垣在门口站了好一阵才回屋,往沙发上一坐,听天蓝在里面跟乔念对话,就是很平常的话家常,他看都没有往那边看一眼,只瞅着电视里的午间新闻。
天蓝要炒菜,乔念被轰出来了。他在郭启垣旁边很远的位子坐下,两个人,没有谁打算先理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新闻插播了一小段昨天葬礼的消息,前后不过十几秒钟,没有视频,只是一张图片,但在那短暂的时间里,空气有些不畅通。
郭启垣先开口,说那话的时候,已经在放另一则新闻了。他眼睛平视前方,语气平平的“告诉我,什么时候发现他的病的。”
乔念极缓慢的眨了下眼,也是淡淡启唇“很早了,在我查到所有真相之前。”
说完他转过头来,清清楚楚的看到,郭启垣腮帮子处有若隐若现的青筋。只不过,此人不轻易动怒,即便是真的戳中他的怒点,他也不会立马就发作,要不怎么说他藏得神呢。
不想再看他的侧脸,被人说过很相似的侧脸。
乔念别过头看向窗外。隆冬的大雪从昨天深夜就开始下了,一直一直,没有停止过,像是永远也下不到尽头。
郭启垣喝了口茶,然后起身伸展筋骨,晃了几下脑袋,目光落在厨房里那抹纤细的影子上,嘴里在说“明知道他要死了,你还步步紧逼,让他难堪,不给片刻安宁”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转过头来“你口口声声说他道貌岸然,说他可恨之极,可是,就连一个命不久矣的老人你都要如此对待,那你来告诉我,你跟那时候的他,又有什么区别?”
乔念垂着眼,回答不了他。
这么些天,心里装着的东西太多太多,并且,那些复杂的情绪他根本就解释不清。他该如何说服自己去承认,其实他也不想那个人就这么死了!
活着的时候,真是恨他入骨,恨不得想尽天底下最恶毒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凌迟他,让他求死不能。可是,当他就这么走了,离开了,猛然发现自己要的好像并不是这种结果——其实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呢?他不止一次的回忆起他半昏半醒间那个人搂着他的身体大声的喊他的小名,那样一种呼喊,在后来的这些日子里,他甚至魔怔一般的记得清清楚楚,他的音调,他的语气,怕是永远都不会忘记了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那么一个叫做父亲的人,他所给与你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与众不同的,不管你对他是爱是恨。
就算乔念他不去承认,那天他站在病房门口的瑟瑟发抖都绝对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害怕。
他就是在害怕,怕他死!
“乔念,我说过,你不给自己留后路,就别怪我下手太狠。”
那平静浅淡的声音传入耳中,依旧是运筹帷幄,依旧是波澜不惊。乔念抬起头来,双眼对上那深邃如炬的黑眸,那明明就是有着笑意的眼神,却让他慌乱异常。
天蓝在厨房尖叫,像是被油烫到了手。郭启垣最后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赶着过去了,不过几秒钟时间,他就又变回先前那个叶天蓝喜欢的居家男人,仿佛,从未和乔念进行过刚才那一番对白
亲爱的各位,昨天没更,咱们明天一定补上,今天先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