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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不高兴了,两条眉毛跟蚯蚓似的扭曲,说了声讨厌转身就走。
天蓝笑着去抓她衣服,跟电话里的人说了一会儿见之后挂了电话“王秘书找我有要紧事嘛,改天陪你好不好?”
小气的女人哼了一声“算了吧你,赶紧滚!”
一顿饭吃了整整三个小时丫。
天蓝极少见他这么激动的,衬衫袖子挽起来老高,只顾着说话基本上没见吃什么菜。
乔念是真不像话媲!
她坐在那里默默的听王永琛从头说到尾,一语不发,胸口闷得慌。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番局面,本来就乱成一团麻,这下更复杂。
途中郭启垣打了几次电话来,她没接。最后一次打过来的时候王永琛停顿下来,让她先接电话。
她摇头,说先不管他。
“其实说到底我也没什么资格管他们俩,可好歹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两个我都疼。尤其是乔念,自打你把他交给我那天我就真把他当成了自己儿子一般,你说他做了这种猪狗不如的事儿我能袖手旁观吗?”
他气得不行,别的地方无处发泄,在她面前,倒是不用顾忌太多。
天蓝无奈的摇头,皱着眉淡淡的说“我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会这样”
顿了顿,她轻声问“所以,跟乔乔说的一样,他是不打算正视他们俩现在的关系?”
“关系?”他冷哼“能有什么关系?他会承认?”
她沉默。
垂着眼摇头,半晌才说“那天我跟乔乔说得很清楚,明明都告诉她不可以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看他现在是破罐子破摔,对自己都不负责任更何况对待别人——本来都订好机票要走了,你说现在这种情况我还能走?”
他扶了扶眼镜,手又放回腿上“乔念他这样对待乔乔我不能坐视不管,不管怎么样,他不给人一个交代我不会放了他。”
天蓝望着他,眼里满是焦虑。
他一怔,然后笑着说“你放心,说到底我只是不想看他就这么一直错下去。而且我知道,他和乔乔绝对不是他口中所说的那样肤浅。我心里有数。”
“王秘书,当初我可真是扔了个大麻烦给你。”
“嗯,你知道就好。想到办法补偿我没有?”
开了句玩笑,他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便说送她回去。
郭启垣谈完生意之后就一直打电话给天蓝,她一次都不接他的。
知道她可能有事,也就不再打扰,开了车去她家楼下等她。
倒是抽了不少烟。
喉咙发干,车里也没水了,一直看时间心想这人今晚究竟是办什么事儿去了这么晚都还不回来。
前面有车灯亮了,抬头看去,就看见那辆车缓缓停下,跟着,叶天蓝从车上下来。
她弯着腰跟车上的人说再见,还说了些什么他没听见,然后就见王永琛调转了车头。
天蓝要进门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鸣笛,她停下脚步转了身。
看见了他,她也没走过去,只等着他下车走向她。
她想,他估计要误会什么,不过她不打算解释,只在他走到面前的时候冲他笑笑,问他“你等多久了?”
他习惯性双手放在裤袋里,轻轻耸了下肩“也没多久。”
她点头,在等待他的询问,可他却说“是乔念又怎么了?”
“郭启垣”
她有些意外。
看着她那有些愕然的表情,他笑了,然后抬手放在她肩上,说“走,送你上去。”
电梯里,两人本是肩并肩站着,快到的时候,她突然挽住了他的胳膊,侧过脸去看他“今晚吃的什么菜?”
“杭州菜。”
“吃了几碗饭?”
“三碗。”
“吹。”
两人笑着走出电梯。
到了门口,她拿钥匙开门,他才问“乔念怎么了?”
天蓝叹气“算了你别跟我提他,头疼。”
开了门,她要进去,郭启垣却拉住了她“今晚我要回去。”
她转头,笑“是怕我妈妈明早又来查房?”
他挑眉,松开她又将手揣回原处“嗯,我确实怕了。”
她笑出声来,他才说“没有,我这身好像穿了三四天了,再不换都该被全公司的人议论了。”
“是哦,都有味道了。”她凑过去假意闻了一下,皱起了鼻子。
“天蓝?”
“啊?”
“你心里有什么事都会告诉我的哦?”“”她往屋里看了一眼,问他“你要不吃点宵夜再走?给你煮面?”
他往前走了半步,轻轻揽住她的身子“以后多的机会给我煮面,现在啊,就当给你放放假。郭太太。”
“臭。”她的拳挥在他胸口,张开手指,抓紧他的衣襟。
“再臭我也是你的。”他说。
她抓得更紧了。另一只手,还拎着包的那只手,环在了他的后腰。
想要坚定的说“是”可,莫名的难以启齿。
等到他放开他伸手撩起她的额发吻上去的时候,她突然说“郭启垣你这辈子说过最认真的话是什么?”
他一顿,微皱眉,不解的看着她。
半晌,她笑着摇摇头“没事没事,我就随便问着玩儿玩儿。”
说完她跟他挥挥手,说你快回去吧。踮起脚尖在他唇边安抚似的吻了一下,转身进屋。
刚扔掉了鞋子,一道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爱你。我说过最认真的话,是我爱你。”
她全身僵硬。
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凝固了,挥散不开,她试图挣扎着分辨那团凝固的东西是什么,许久之后确定,那就是先前不敢启齿的那份坚定——
她转过了身去。
眼睛里像是被人浇了一片辣椒油,火辣火辣熏得好疼,她想叫一声他的名字。
郭启垣。
启垣。
张了张嘴没有喊得出声,就见他笑着跟她说“晚安。”
他又吻了她“天蓝晚安。”
乔念签完字将手里的一叠资料扔给一旁的助理,在她出去之前随口说了句“给我开一下电视。”
女助理点头“是,乔总。”
对面的液晶电视一会儿便有了声音传过来,然后他挥挥手,头也没抬的说“你出去吧。”
助理走了之后他点了烟,走到沙发前坐下。
撩了撩裤腿,他闲闲的将两条长腿翘起来。
手里拿着遥控器将电视频道按了个遍,最后回到整点新闻来。
画面停顿在一所酒店门口。那是今天下午一场慈善拍卖的现场。
现场的记者在解说,说这场拍卖都吸引了谁谁谁,谁谁又大手笔特意要将一大笔钱以这种方式捐给慈善机构听闻了其中一个名字,他眯着眼将手里的雪茄叼在嘴角。
深深的吸了一口,末了,吐出去。
镜头对准了刚停在酒店门口的一辆黑色商务车上——
门开了,司机先下车。
跟着便是那个再熟悉不过了的男人,他站在车门口等待着车里的人,良久,一双做工精良的皮鞋踩在了地面上。
记者一窝蜂上去的声音,很刺耳。
郭董事长,什么愿意致使您亲自出席这场义卖?
乔念,轻笑。
亲爱的大家,今天真是太太太不好意思了!
我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