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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并不明白潘冬冬说的“不让某变态逃出手心”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他对这个强加在自己头上的称谓深恶痛绝,却无计可施。
“我上次真不是故意的,要不你再打我一顿得了,我不还手。”陈默骨子里有点古板,觉得好男就不应该跟女斗,更何况潘冬冬这么照顾自己,服个软也没什么。
“你想得美。”潘冬冬如此回答。
两名女生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一直持续到了陈默拆线的前一天。每到午休和下午放学,潘冬冬都会过来替陈默喂饭,帮他削水果洗衣服,晚饭后往往忙到天黑才会离去。
白小然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每天准时出现搅局。她压根也不相信潘冬冬的目的,仅仅是报恩或报仇那么简单,觉得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心态恰恰证明了对方的矛盾。
她要是不喜欢陈默,会说出跟自己开战那种话?白小然觉得如此掩耳盗铃的表现可笑极了。
白小然的固执劲头让陈默头痛不已,想到上次她连自己的裤头都拿去洗了,不由担心在潘冬冬面前出丑,有次便委婉地点了一下,说身体已经没事了,不用两个人天天跑来照顾。
陈默特意挑潘冬冬不在寝室的当口,说的这番话,白小然听了眉花眼笑:“陈默哥,你是要让她走吗?太好了!”
“”陈默彻底无言。
陈静早就偷偷打过招呼,让他千万小心,别在言语当中伤了白小然。老实说,陈默对这小丫头还是颇有好感的,光是那天她在混混面前护着陈静的表现,就足以看得出善良正直的一面了。
但问题是有她在场,每次跟潘冬冬相处的过程都变得格外尴尬。
拆线前一天,潘冬冬打来热水,帮陈默洗头,怕他自己不小心弄湿伤处,便从一开始就喝令他老实站着,不许动弹。陈默弯着腰,顶着满头泡沫,活像个大虾。潘冬冬一只手挡在他额前,另一只手在他头上轻轻挠着,几缕长长的丝垂落在陈默后颈上,让他觉得有点痒。如此近距离贴在一起,潘冬冬身上那股如兰似麝的幽香更明显了,陈默情不自禁想起那天在水房的场面,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在往一处涌,忍得龇牙咧嘴辛苦之极。
洗完头后陈默仍旧保持着弯腰佝背的姿势,不敢直起身,生怕某个部位的丑态被现,而且还是在两个女孩面前。潘冬冬见他如此,不免奇怪,却没说什么,拿了干毛巾帮陈默擦起头。
她始终担心陈默的伤处沾到水,便先帮他擦干额前的头。陈默终日什么都看不见,早就憋得气闷无比,前一天偷偷将右眼上的方形纱布巾挪了条缝,透过绕着脑袋几圈的纱布条,朦朦胧胧倒也看得到一点东西。这会儿跟潘冬冬面对面站着,对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蛋,他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潘冬冬的睫毛很长,眉目如画,清澈似水的眼神中透着专注。由挺翘的鼻梁、线条动人的唇瓣一路往下,沿着她腻白如瓷的颈项,陈默的目光无法控制地延伸到了最想要抵达的位置。
毛衣下那美妙起伏的曲线,正呈现在眼前,让他头晕目眩。
白小然的清咳让陈默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往后急退了几步,忽然抬起手来,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陈默啊陈默,人家好心好意帮你洗头,你却趁机占便宜,这也太不地道了吧?!”陈默很是惭愧,觉得自己真有点做变态的潜质。在另一方面,他同时也感到了困惑——以前明明对任何女生都没有动过这种歪念啊,怎么对着霸气妹却反而有点控制不住了?
潘冬冬一怔,随即隐约明白了什么,顿时连耳根都开始烫,冷着脸扔下毛巾,头也不回地走了。
原本学习氛围浓郁的2o6寝室顿时变了样,胖子一把将手里倒拿的书扔开,对着陈默大笑“有贼心没贼胆,还蠢到主动穿帮,这下看你怎么收场!”
“陈默哥,我帮你擦啊!”白小然笑吟吟地走了上来,到了呆若木鸡的陈默跟前,挺了挺胸,轻轻哼了一声“她身材有我好吗?你要看,就看我呗!”
第二天,陈默去医院拆了线。也正是从这天开始,潘冬冬再也没有来过。
晚会节目颁奖安排在了周五下午,陈默没到场。快递公司不允许请假,他丢了这份工作,所以不得不去再找一份工作。坐吃山空这个概念在他的字典里从不存在,除了双手,他几乎一无所有。
学校大礼堂里喧闹一片,满脸笑容的老唐最终领到的却是参与奖,高二4班全体学生惊怒交集,大喊黑幕。
“我上次去办公室,都看到我们班的一等奖奖状了,怎么说变就变了?”学习委员江涛叫道。
“是不是3班搞的鬼?”某个冒失鬼联想起了并列一等奖的3班。
“放你奶奶屁!”离得不远的王鹃听到了这句话,尽显气场“我们冬冬跳得那么好,哪个节目能比?还用得着搞鬼吗?你们要是真的评上了一等奖,才值得奇怪吧!”
“都是自家人,别吵了。”4班一个怎么看怎么猥琐的胖子在那边接话。
“谁跟你是自家人,想泡老娘?”猛驴姐怒喝一声。
胖子打了个寒颤,当即逃入人群不见。王鹃余怒未息,又骂了几句,不经意间却看到潘冬冬略显异样的神情。
“冬冬,有个初中小姑娘找你。”散场后,同学远远地喊。
潘冬冬向那边看了一眼,跟着微微拧起了眉。
“是谁啊?”同桌王燕好奇地问。
“你等我一下。”潘冬冬快步走了过去。
白小然梳着齐刘海,双手交握身前,拎着一只小提包,俏生生地站在路边,引得不少男生纷纷侧目。等到潘冬冬走来,跟她站在一起,回头率更是几乎增加到了百分之一百。
“四海实业是你家的吧?”白小然问。没有陈默在场,她连“姐姐”两个字都省去了。
“有什么话就直说。”潘冬冬对她同样谈不上好感。
“我回家问过姥爷了,原来你家人真的在投标那块地。”白小然微笑着盯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可以帮你。”
“帮我?”潘冬冬挑了挑眉梢。
“我知道你说的报仇,只不过是在为自己找借口。我是比你小两岁,但这不代表我是傻子。你喜欢陈默哥,陈默哥也喜欢你,谁都看得出来。”白小然淡淡地说“结婚都可以离婚,喜欢的对象自然也可以改变。只要你答应我,离陈默哥远远的,不再接近他,我就去求姥爷,让你家投到那块地。”
“我喜欢他?”潘冬冬冷笑“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那天陈默哥偷看你,你害怕了,逃了。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有那种表现,陈默哥跟那么多小混混打架,连半步都没退过,到你跟前却总是很紧张,也是一样的道理。”
“你误会了,我一直都恨他,仅此而已。另外,我不觉得把公事跟私事混到一起是个好主意,你提这样的条件也显得很幼稚。”
“陈默哥是我一个人的,就算你真的要抢,我也会打败你。”白小然无动于衷。
“莫名其妙!”潘冬冬转身就走。
“那个小姑娘是谁啊?挺漂亮的嘛,有点像混血儿,将来肯定是个大美女。”王燕迎了上来,远远盯着白小然看了又看,忽然吃惊地掩住了嘴“天啊,你看她的胸部!”
潘冬冬哼了一声,下意识地垂低了视线。
“那天陈默哥偷看你”想到白小然的话,她不禁怒气渐生,面如寒霜。
原来那个本性难移的臭变态又在偷看,当时的角度下,他视线正对着的哪里还有第二个地方?!潘冬冬渐渐咬紧了嘴唇。
自己有几天没去2o6寝室了,小丫头应该跟变态男打得火热才对,怎么还特意跑来跟自己开条件?她最后一句话显得颇具信心,不像装出来的样子,难道是因为她够大?
潘冬冬的神情更冷了。
早上坐车来学校的时候,司机阿虎说过,今天去做车辆例保。潘冬冬原打算等他完事后来接,此刻却改变了主意。
“要不是她把围巾拿开了,我都没注意到那么壮观的景象”王燕家住在同一个方向,直到公交车开出了好几站,还在为白小然越年龄的火爆身材惊叹。
潘冬冬正听得不耐烦,忽见王燕指向车窗外,讶然道:“冬冬,你看那不是梁民吗?他们在干什么呢?”
包下大剧院的手笔让梁民在学校里彻底火了,因为知道他一直在追求潘冬冬,包括王燕在内的同班女生都显得羡慕不已,猛驴姐更是一提到他就星星眼乱冒,誓非此君不嫁。
此刻梁民正靠着一部雅马哈25o摩托车,在街边很是悠闲地看热闹。不远处,十多个高三学生正围着一个人,手里板砖木棍一应俱全。
被围的正是陈默。